柳安敏氣得眉毛鬍子一陣亂顫,“你們查反賊就查反賊,圍住我的府邸做什麼?還不速速離去!”
張豐年笑眯眯道:“在下收到線報,說柳五爺家裡窩藏反賊。希望柳五爺能配合一下,讓我們進府搜一搜。”
柳安敏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這是明目張膽的栽贓陷害!他指着張豐年,語氣都顫抖起來。
“我們柳家是夷郡望族,是一等一的良民!你容家莊不過一個小小農莊,憑什麼說我柳家窩藏反賊?你們這是誣陷!我要去縣衙狀告你們!”
沈瀚不在,魏五也沒有跟來,柳安敏就刻意忽略容淑藍瑞王妃的身份,揪着容家軍不過是私軍,沒有任何權利擅闖民宅這一點,跳腳大罵,並指揮護院準備強行突圍。
張豐年是奉命把柳家趕出烏山,又不是來跟他閒聊講道理的,哪裡會理會柳安敏的話?
任憑柳安敏如何暴跳如雷,張豐年依然言笑晏晏,用看小丑一般的眼神看着柳安敏跳來跳去,也無法擺脫容家軍的圍困。
張豐年戲耍夠了,悠悠然笑道:“既然柳五爺不肯配合,在下只好得罪了。來人,把柳五爺拿下!”
柳安敏手下二十來護院身手的確不錯,但是跟容家軍一比,就差得遠了。
容家軍只出動了十人,就把柳家的護院隨從六十餘人全部控制住。
柳安敏也被五花大綁給捆住了。
柳安敏雖然行商賈之事,但是他有着世家大族子弟的傲氣,現在卻被一羣家奴如此羞辱,一時氣怒攻心,就口不擇言起來。
柳安敏尖銳着嗓音,高聲怒罵道:“我妹夫是鎮國公司徒雷霆,容氏不過是一介下堂婦,還假扮男子招搖撞騙,裝神弄鬼,不知廉恥!你們不過是一個下賤****的走狗!快放開我,不然有你們好看的!”
張豐年笑容不變,眼裡迅速閃過一抹厲色,大手一揮,一旁早已怒火熾盛的容家軍,一個手刀就把柳安敏給敲昏了。
本來容淑藍的意思,只是把柳家趕出烏山,不打算動柳家的銀錢。但是柳安敏對容淑藍一番辱罵,徹底惹怒了容家軍。
張豐年一怒之下,查抄了柳家在烏山、包括雙虎尾在內的所有產業。
而在柳家賭坊、妓院工作的所有人,只要是賣身給柳家的,全部被張豐年轉手賣了出去。
柳家在烏山雖然才經營了一年多,但是勢力及大,光青樓賭坊的從業人員,就超過了千人!
張豐年帶人抄家賣人,很是把烏山幾大世家都驚動了。
不過,沒有任何人出來指手畫腳。
之前司徒雷霆聲勢浩大親率三萬大軍前往清水河,但是卻負傷敗退,容淑藍實際上是女子,還是瑞王沈瀚的髮妻,並且是至善帝親封的瑞王妃的身份,已經被有心人查出來了。
隨後不久,司徒雷霆狼狽撤出烏山,容家軍對柳家使出雷霆手段,這一樁樁一件件,這些被沈瀚狠狠收拾過一次的老油條們,哪裡還不明白?
這烏山,以後就是瑞王的地盤了。
這些人正想着怎麼重新跟容家莊走動起來,抱住瑞王這條粗大腿,哪裡還會去搭理柳家的破爛事?
張豐年不費吹灰之力的收拾了柳家。
柳安敏被一桶冰水潑醒,張豐年蹲在他身前,笑眯眯地看着他說道:“柳五爺,沒想到你做生意還真是一把好手,柳家來烏山還不到兩年時間吧?居然賺一百多萬鉅款!這賺錢的速度,搶劫都沒這麼快啊!我們容家莊正好缺一個像柳五爺這麼能幹的管事,我代表我們少主,願意每月以一百兩白銀聘請柳五爺到我們容家莊任職管事,不知柳五爺意下如何?”
柳安敏剛清醒,聽了這翻話,兩眼一翻,又昏了過去。
張豐年看着昏死過去的柳安敏,搖搖頭站起身,收起臉上的笑容,轉眸對一旁的隊員道:“安排人手,把柳家人送回夷郡。就說在柳府搜出了大量兵器,柳安敏想造反!讓他們出兩百萬兩白銀做封口費,不然我們就把這件事捅到皇帝耳朵裡去!”
“是,隊長!”聲旁的隊員像打了雞血般興奮,大聲答應着。隨後,有隊員遲疑道:“隊長,說柳安敏造反,我們手裡頭並沒有證據呀!”
夷郡府不比烏山,他們容家莊的手還沒伸那麼長,夷郡柳家也不是那麼好欺的。
張豐年摩挲了一下下巴,沉吟片刻,道:“寫一份認罪書,讓柳安敏按手印。就說司徒雷霆對新帝不滿,欲在烏山起事,柳安敏跟着司徒雷霆造反。再把我們少主大敗司徒雷霆,司徒雷霆狼狽撤回西疆的事情,在夷郡府宣揚出去!認罪書記得多寫幾份備着用!”
隊員們聽得哈哈大笑,有嘴甜的立刻拍馬屁,“還是隊長英明!”
張豐年瞟了隊員們一眼,笑道:“少貧嘴,快點把事情辦妥了。馬上就要過年了,在年前要把封口費要回來!我們容記被司徒老狗查封了,停業都快一個月了,損失相當慘重啊!今年過年,大傢伙能不能過個肥年,就全看這一票了!”
隊員們鬨然大笑,齊齊拍手稱好。
張豐年把收尾的事情交給了隊員,他則帶着從柳家查抄到的鉅額銀子回了容家莊。
等張豐年帶着一船銀子回到容家莊,容淑藍這邊,已經知道了事情的詳細經過。
容淑藍對於像柳安敏這種給臉不要臉的人,收拾起來從來不手軟。
她看着跪在身前覆命的張豐年,讚許地笑道:“這件事辦得漂亮!等夷郡柳家付了封口費,這筆銀子,就拿來修路!”
她這邊剛決定把容家莊的道路好好修一修,那邊修路的銀子就有着落了,難怪皇帝最愛抄家!
馮守信在一旁聽到張豐年帶人抄了柳家,賺了一船銀子回來,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
容家軍成長起來之後,馮守信就不再統管所有的事情,像這種涉及政事的,他更不會管了,現在他只管莊子上的事情和容淑藍分派給他的事情。
容淑藍這邊說要修路,話音剛落,馮守信在一旁就接口道:“東家,莊上的房舍也不夠用了,得多蓋幾間房子。”
之前大家都是光棍,湊合着住也無所謂,但是家僕們陸續成親後,小兩口怎麼也得分一間房子吧?屋舍就變得緊張起來。
馮守信一直沒提,是因爲容淑藍的住處還沒着落,不好先張羅家僕們的住處。現在容家軍全體撤回烏山,地方實在不夠住了,不得不提了一句。
容淑藍立即道:“現在大家住的房子,都是原來柳莊留下來的老房子,好些房子都成危房了,乾脆全部推倒,再把莊子外幾片樹林砍了,擴大地方蓋新房!我們莊上現在有一千一百多號人,每人分三分地,領一百兩公款。想多蓋幾間屋子,蓋得漂亮點的,一百兩不夠用就自己掏腰包。這件事,馮叔和張淼一起辦!”
在場所有人聽到這話,都忍不住興奮起來。
尤其是容家軍的小夥子們,聽說新房也有他們的份,心思活絡的就忍不住想多了:主子給他們每人蓋一棟宅子,這是要給他們娶媳婦的節奏哇!
馮守信喜氣洋洋地道:“東家,之前容家坊被封,工匠們都回了家,等年後把工匠們重新招募回來,容家坊和容家堡的工事照成進行,莊上的宅子,弟兄們自己動手就可以了!”
莊上人手足,又全都是身強力壯的小夥子,只要買足了材料,上千人一起動手,三五天就能蓋好一棟小宅院!
農家小院沒有那麼多講究,不像富貴人家的宅子要雕樑畫棟,農家小院講究點的也只有三五間青磚灰瓦的大屋,了不起再壘半一米多高的院牆,蓋起來速度快得很。
容淑藍笑眯眯地點頭,“這事你們自己商量着辦,如果忙不過來,就從容家堡分出一半工匠,先把弟兄們的宅子蓋好。”
馮守信雖然滿口答應着,等蓋房子的時候,卻沒有這樣做。
主子還沒地方住呢,就給下人分地撥款蓋新房,已經夠慷慨仁善了,他們做下人的,不能得寸進尺不是?
事情雖然決定下來了,但是現在寒冬臘月的,蓋房子還得等開了春。
孫大少奶奶聽說司徒雷霆率軍撤出了烏山,立刻找到容淑藍,說要搬回烏山去。
容淑藍笑着挽留:“姐姐,這兩天我忙着瑣事,也沒空陪你四處走走看看,這會大事辦完了,我還想抽空陪陪我外甥,你就多住兩天好了。”
孫大少奶奶也不客氣,直言道:“藍藍,今天都初十了,我得趕緊回去打點各處的年節禮。在莊子上住着不方便,等過了年,我再帶你外甥來多住些日子!”
姐妹倆離的也近,想來往也方便,孫大少奶奶這麼一說,容淑藍笑着答應下來,又問瑞姑姑秀姑姑要不要回城住。
瑞姑姑卻笑着搖頭道:“女院已經放假了,我回城也沒什麼事,不如留在莊上過年熱鬧些。”
秀姑姑在一旁也笑道:“我也不回去了,莊上熱鬧,我陪着姑姑留在莊上過年。”
秀姑姑自從得知容淑藍懷了身孕後,就開始給小寶寶做襁褓和衣裳鞋襪。她的速度很快,沒幾天時間,就做了十套精美的小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