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容淑藍在京城得知母親還活着卻神秘失蹤,隨後又聽說了父兄與沈均善決裂,在石頭城擁兵自立後,她就開始認真地思考日後這麼一大家子人,該何去何從。
如果她沒有懷上小豆芽,或許她不會想那麼多想那麼長遠,甚至連這些閒事都不會去管,把明哲保身的原則進行到底。
但是,她有了她的豆芽小公主,一切開始變得不同。
很快,她就有了傳承她血脈的兒女。
在這個世界上,她不再是孤零零一個人,不再是一個沒有牽掛像浮萍一樣的外來者。
她要給小豆芽一個家,能遮風擋雨,能帶來快樂溫暖的家。
而且,小豆芽不能做象牙塔裡的公主,養在深閨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不但需要父母親族,還需要許許多多同齡的朋友,更需要良好的成長的環境!
所以,容淑藍決定把烏山掌控在手中,把這個山清水秀的沿海小鎮,打造成一個美麗快樂的大花園!讓她的豆芽小公主在這裡快樂無憂的長大!
至於父兄的未來,她不會過多幹涉。
如果他們能走得更遠站得更高,她會替他們高興,有她力所能及的地方,她也願意出一把力。
如果他們不是沈均善的對手,那麼事敗後,也還有烏山這一條退路。
她不能幫父兄衝鋒陷陣、打下大片河山,但是她可以做他們堅強的後盾,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勇往直前的拼殺。
她的決定,也就是烏山未來發展的方向。
她要把烏山建設成一座超脫世俗約束的世外桃源!
想實現這個藍圖,路途還很遙遠。眼前第一步,就是先把烏山奪下,然後再守住!
奪下烏山,現在已經成功了一半,容淑藍相信後續也不會有懸念。
攻城容易守城難。剩下的問題,就是如何守住這座城市。
修士守城,可以利用的手段多了去了。
法術、陣法禁制、法寶、靈符等等,都是威力巨大的殺器。
雖然容淑藍的修爲不足以施展威力巨大的法術,陣法禁制也只懂皮毛,殺傷力強大的法寶靈符目前也沒有,但是這些都只是時間問題。
容淑藍又不是二愣子,放着自身優勢不用,非要按凡人既定的思維,靠人海戰術來對戰。
從月河綠洲離開後,容淑藍曾表示對陣法禁制很感興趣,小東就扔給了她一個玉簡。
這玉簡所記載的內容,又多又雜又齊全,簡直是修真啓蒙手冊。
除了修煉功法沒有,陣法煉器煉丹制符,應有盡有。
容淑藍打算從頭學起。本來她更傾向於學習煉丹,但是烏山出事後,她決定先學陣法禁制。
守城,沒有什麼比陣法更犀利的手段。如果在烏山城外佈置一座陣法,哪怕只是低等級的迷魂陣,也堪比百萬雄師。
如果是數十萬甚至上百萬的軍隊來攻打烏山,有陣法輔助的話,己方這三萬人經過她的訓練後,足矣守城!
只是,目前她的陣法水平還有限,即便是低等迷魂陣,但是要囊括整個烏山,以她的水平,還差得遠。
容淑藍的計劃是,盡全力守住烏山一年半載,等小東出生後,由小東來佈陣,她來主持陣法。
當然,這麼大一座陣法,她一人是不可能操控過來的,還需要許許多多的助力。
她決定先嚐試給容家軍進一步洗髓,再次提升他們的身體素質和潛能,就傳授他們基本的陣法理論。不但容家軍需要學習陣法理論,沈瀚那三萬部下也必須學習。
學會皮毛,懂一些粗淺的陣法理論,日後這些人就能配合容淑藍一起守城。
這些事情,必須未雨綢繆,一邊學習一邊建設,不可能等陣法佈置好,再進行。
且,她需要沈瀚的三萬部下信服她,願意接受她的率領,這件事,進行起來,才能事半功倍。
在沈瀚缺席的情況下,她只能自己想辦法,從收服魏五開始。
容淑藍思索着這些問題,一邊留意小隊長們的表情變化。
董建波的問話,成功地把話題往容淑藍期望的方向引去。
容淑藍環視着衆人,自信滿滿地笑道:“我得到一張上古秘方,可以通過藥浴來易經洗髓,提升自身的潛能。效果比你們修煉之前,通過靈藥洗髓的效果更好!我現在正設法購買大量珍貴的藥材,只要藥材收購齊全,我們容家軍九百九十人,全部易經洗髓後,不但修爲倍增,且日後修煉起來,會一日千里!”
小隊長們雙眼刷地亮了起來,像一盞盞超級探照燈般,盯着容淑藍的目光灼熱而渴望。
他們對容淑藍的話深信不疑。
不僅因爲他們心底信服容淑藍,還因爲之前蘇卿傳他們功法時,讓他們喝過仙桃汁,小隊長們已經有過一次易經洗髓的經歷。
那仙桃汁帶來的好處,不但在修煉之初非常明顯,且越修煉到後面,好處就越多。
靈藥對身體潛移默化的改變,比一夕之間得到一甲子功力,對修行之人來說,更爲重要。
他們十個小隊長,並不是所有隊員裡資質最好的,也不算最勤學苦練的。但是,他們十人,在九百九十號人裡,實力絕對佔據着前十的位置!
小隊長們狼一般飢渴的眼神,令魏五的心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他的官職雖然不高,但是卻是沈瀚的頭號心腹,替沈瀚掌管着龐大的情報系統。
容淑藍手裡的九百九十私軍,是怎麼來的,他再清楚不過了。
這些人,跟着容淑藍不過一年時間,從一個普通的奴隸一躍成爲武林高手,這修煉的速度,堪稱一日千里。
魏五自己就是一個武林高手。
雖然小隊長們沒有一人是他的對手,但是他是從五歲開始修煉內家功,七歲開始習武!他今年剛滿二十,已苦修了十五栽!
易經洗髓是所以習武之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現在乍然聽說容淑藍有辦法易經洗髓,魏五的心瞬間就沸騰了。
他禁不住誘惑,厚着臉皮道:“王妃,不知屬下有沒有這個榮幸,得王妃指點一二?”
容淑藍也不客氣,眯着眼睛笑道:“魏將軍是十三手下最得力的大將,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說這話就太客氣了。等我把藥材收集好,你與孟非他們,就是第一批試藥人。”
魏五得了準話,興奮得臉都紅了,一連聲道:“王妃,您把需要的藥材列個單子,屬下去辦這件事!”
聽了這話,容淑藍臉上的笑容就更燦爛了,似乎對魏五的表現非常滿意,微微頷首道:“那就麻煩魏將軍了。”
“不麻煩不麻煩!”魏五高興得有點語無倫次,“王妃,屬下這就去聯絡舊部,等這次事了,屬下親自去購買藥材!”
“好。”容淑藍答應着,取出一塊令牌,遞給魏五,“其餘事,等司徒雷霆撤出烏山,我們再商議。這是沈瀚的令牌,你拿好。”
魏五拿着令牌匆匆走了。
容淑藍對小隊長們說:“你們隨我來。”
容淑藍領着小隊長們來到自己居住的院子,推開東廂的房門,率先走進去。
東廂房裡,擺了滿滿一屋子桃木桶。
小隊長們不明所以,詢問地看向容淑藍。
容淑藍指着桃木桶道:“去,打開桶蓋,告訴我桶裡是什麼東西。”
董建波率先走了上去,揭開一個桶蓋,一股嗆鼻的氣味立刻在房間裡瀰漫開來。
小隊長們皺着眉頭擁上前,團團圍着着桶黑漆漆的液體,看了又看,眉頭卻越皺越緊。
董建波轉向容淑藍,問道:“少主,這什麼玩意?這麼臭!”
容淑藍不語,上前提起一桶石油,走到院子裡,把石油潑到一棵生機盎然的百年青松上,擦亮火石,點燃一根甘草擲了過去。
“轟!”地一聲巨響,漫天的沖天而去,青松瞬間被點燃,上燃燒起來。
巨大的動靜把莊子上的人都吸引過來了。
遠遠的,有人看見容淑藍院子裡沖天的火光,以爲走水了,慌忙招呼衆人提水衝向這裡。
火焰越燒越熾盛,青松已經變成了一棵巨大的火樹,火光把附近的天幕都映紅了,火舌四處飛竄。看起來驚悚又震人心魄。
容淑藍從林孟非身上抽出長劍,騰身而起,把延伸到四周屋頂的樹冠全部砍斷。
“東家,水來了水來了!”家僕們提着水就衝進了院子裡,並把手裡的水朝樹上潑去。
然而,不管潑多少水,那火焰依然熾烈。
容淑藍也不阻止,任由家僕們折騰。她只在一旁用真氣形成一個無形的護罩,不然青松斷裂崩塌,斷下來砸到人。
小隊長們最先反應過來,紛紛阻止家僕們,並開始疏散人羣。
青松燒了許久,從夕陽西下燒到月色偏西,大樹上的火焰才一點點暗淡下來。
最終,青松的樹冠全部燃盡,而巨大的樹幹,卻完整的保留下來,變成了一截碳樹。
容淑藍轉眸看向小隊長們,淡淡地說道:“這是火油,又叫黑金,是我從司徒雷霆的庫房裡偷出來的。”
一聽說這火油來自總兵府,小隊長們倏然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