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駝不知是否聽懂了容淑藍的話,只埋頭大吃,沒有任何迴應。
沈瀚很快就恢復了真氣,起身道:“天色不早了,我們快走吧。”
容淑藍擡頭看天色,發現太陽已經偏西,立即起身,從銅戒空間裡取出一籃水果,提在手裡,與沈瀚邊走邊吃。
沈瀚最愛的還是水蜜桃。從容淑藍手裡的竹籃裡拿過一個粉白的大桃子,一邊啃,一邊四處大量起來。
銅戒空間裡的水果,容淑藍都是給自己準備的,自然都挑選的最好的。
桃子全部摘的中央厚土那棵大桃樹,其餘水果也是喝着混沌靈水開花結果的。
口感好不說,身體需要的營養和能量是足夠了。
沈瀚甚至都感覺自己的蒼白的皮膚,在連續吃了半個月的水果後,已經變得紅潤起來。
雖然他很好奇容淑藍哪裡摘到的這麼多新鮮美味的水果,卻沒有開口詢問,也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好奇來。
一籃子水果快吃完時,兩人已經步入了密林。
這片森林像是熱帶雨林,悶熱潮溼,底下還時不時會出現一個小水潭或者一片沼澤地。
叢林中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動物,不過都是普通物種,對二人並沒有產生什麼威脅。
走出百丈左右,容淑藍突然問道:“喂,你有沒有覺得哪裡很奇怪?”
沈瀚把手中的桃核隨手一拋,扔了出去,答道:“如果這片森林不是幻陣幻化出來而是真實存在的,看這些古樹,至少已經存活了上萬年之久。”
容淑藍點點頭,指着身前不遠處碧波悠悠的小湖道:“如果我們還在沙漠之中,那這片沙漠原始森林能保存得如此完好,真實太神奇了。”
兩人正踩着古樹倒生的樹根跨過一片不大不小的沼澤地,準備朝東邊去。
容淑藍的頭突然一陣刺痛,身體就往沼澤地裡歪去。
幸虧沈瀚距離她不遠,長臂一撈,將她接住了。
“怎麼了?”
“你扶着我!”
容淑藍的腦子一陣陣抽痛,剛恢復滿真氣的丹田像漏氣的皮球似地,真氣一泄而空,全部朝紫府涌去。
紫府中,那條靈蟲一邊吞下真氣,一邊翻滾着白胖的身子,似乎即將甦醒。
這條死蟲子,不是剛餵飽它?怎麼又開始鬧騰開了!
容淑藍取出一枚回氣丹塞嘴巴里,隨後取出一塊湖藍色的靈石握住手裡,飛快地恢復着真氣。
足足半個時辰後,靈蟲總算是吃飽喝足,又睡着了。
容淑藍靠在沈瀚身上,打發了那條可惡的蟲子,再把丹田充滿真氣,低頭一看,手裡的靈石已經接近透明。
這塊靈石她不過用過兩次,現在居然只喂一次靈蟲,就要報廢了?
容淑藍開始有很不好的感覺。
難道這該死的靈蟲已經渡過了早產的虛弱期,要進階了?
如果是真的,那對她可真不是什麼好消息!
“阿藍,那隻蟲子又鬧騰了?”沈瀚擁着容淑藍,擔心地看着她蒼白的臉色。
容淑藍緩了一口氣,搖頭道:“我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不過我有不好的預感。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兩人不敢耽擱,加快速度前行。
這片原始森林並不算大。在天黑時,容淑藍已經看見森林外面空曠的平原了。
就在兩人只差百丈就走出森林時,天色陡然黑了下來,天幕上烏雲蓋頂,四周像潑墨一般的濃黑。
異變突生。
容淑藍感覺什麼纏住了自己的腰,伸手一摸,原來是一截柔嫩的藤蔓,也沒在意,以爲是不小心拉扯到了身旁古樹上的藤條。
她一邊朝前邁步一邊伸手去拉身上的藤蔓,不料她的手指剛勾住了藤蔓,整個人就倒飛起來,快速朝後退去。
“沈瀚小心!”容淑藍一邊高聲示警,一邊翻手取出小匕首,身子凌空倒翻起來,反手朝身後一刀切去。
一聲古怪的慘叫聲響起。
容淑藍感覺身上一空,立即拔腿就朝前跑。
剛纔她虛空倒立着切斷藤蔓時,倉促間看了一眼,發現身後不遠處,一刻古樹粗大的樹幹上,張開了一張黑黝黝的巨口,冒着森冷的綠光。
而古樹上密密麻麻的藤蔓,像觸手一般全部活了過來,張牙舞爪地朝二人飛快延伸而來。
容淑藍砍斷了腰上的藤蔓,沒跑出兩步,又被數根藤蔓給纏繞住了。
這次雙手雙腳都被纏住了,簡直像是五花大綁欲將她朝那古樹的巨口拉去。
沈瀚及時趕到,揮起手中軟劍,一劍就斬斷了容淑藍身上的藤蔓,將她拉了回來。
“快跑!”沈瀚的靈識發現那古樹接連兩次被“砍手”似乎已經發怒了,身上無數的藤蔓全部朝兩人的方向延伸過來。
如果被這成千上萬的藤蔓給纏住,那真是被天牢地網給困住,無法脫身了。
好在兩人剛剛恢復滿真氣,這會爆發起來,速度奇快,險險逃開身後怪樹的魔手,一口氣衝出了百丈距離,來到森林之外的平原上。
平原上很安靜,卻有點冷,溫度比森林低了十度左右,不過空氣很清新。
容淑藍的銅戒空間裡有整套的帳篷和寢具,不過兩人被那怪樹驚嚇過後,都不敢放鬆睡覺,只輪流打坐恢復真氣,隨時保持警惕。
出乎意料之外的,平原的夜晚,很安靜就渡過了。
一輪紅日從兩人身前升起,驅散夜的陰森,給大地帶來了光明。
容淑藍的心情卻不大好。
一整晚,那條蟲子每隔一個時辰就鬧騰一次,她已經被折騰得精疲力竭了。
最後一次,她實在受不了了,喝下半瓶紫參靈酒,那蟲子纔算是老實下來。
容淑藍揉着眉心站起身,擡頭一看,才發現這是一片春意盎然的草原。
草原上零星地開着各色不知道名的小花。容淑藍還看見草叢裡有小兔子尖尖的小耳朵露了出來。
她轉頭看了看背後的原始叢林,這兩處地方,僅一線之隔,卻像是天差地別一般。
她的腦海中,就想起石門後那條小道旁石碑上的字:四季谷。
這會,她倒是有點回過味來了。
如果說南邊的森林是炎夏,那麼東邊的草原是早春,那北面應該就是寒冬,而西面,會是金秋嗎?
容淑藍思索着,兩人並沒有交談,一邊啃着水果充飢,一邊快步朝太陽升起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