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去忙吧。”容淑藍驅散了店員,衝強子和水生笑了笑,道:“我們到樓上去說吧。”
三人上了樓,水生泡了一壺茶,給了容淑藍倒了茶,纔給自己和強子也一人倒了一杯。
強子也很高興,看着容淑藍咧嘴直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東家,您走之前留在倉庫裡的百花蜜,好多人買回去喝了都說口感很好,還拐彎抹角地問我們這些蜂蜜哪兒來的呢。”
容淑藍並沒有把蜂蜜的價格標的很高,只是比市價略貴了兩三成。一般的富裕人家,都有條件喝得起。價廉物美,賣得快,那是毋庸置疑的。
這時代人工養蜂應該不盛行,所以大家都以爲容淑藍採的是野蜂蜜。她笑着看強子,問道:“那你是怎麼回答的?”
強子理所當然地答道:“這是我們容記的商業秘密,我一個小夥計,哪能知道呀!只能如實回答咯!”
水生也在一旁捧着茶碗樂得不行。
容淑藍噗嗤一笑,“那你們好奇不?”
兩人睜大眼睛,卻齊刷刷搖頭道:“不好奇!”
“哈哈哈!”容淑藍被他們逗得笑了起來,沉鬱的心情終於有所好轉。
“這些蜂蜜都是從黑山山脈深處的懸崖峭壁上採回來的,這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秘密。日後再有客人問,你們就這樣告訴他們。”容淑藍這樣說着,心裡想的則是,等明年開春天氣暖和了,果園的果樹也該開花了,她就把秘密花園裡的蜜蜂給弄一些出來,進行人工飼養。以後這蜂蜜也能自產自足,不必依賴秘密花園了。
容記如今不必往昔,早就入了許多人的眼,她店裡賣的都是頂頂金貴的東西,日後想再憑空地拿出來,就沒這麼容易了。
容淑藍想到紫核桃之前自己說的是來自古滇國,這大半年她都沒外出,也沒接觸過遠來的陌生人,卻是不好再大批量地賣紫核桃。反而是蜂蜜的來源好解釋,這玫瑰花糖烏山人還不知道怎麼生產出來的,暫時也可以先賣着。
“紫核桃明年八月之前都不會有貨了。從現在開始,容記只賣百花蜜和玫瑰花糖。”
之前跟孫大少約好的第一批糖霜應該也快到貨了,正好小東那傢伙醒了,可不能浪費了這麼好的勞動力,這一次一定要把小東榨乾,整個幾十萬斤玫瑰花出來!
秘密花園裡,正看着小金鼠流口水的小東,忽然就打了個哆嗦。暗暗奇道:“奇怪了,我是靈體,怎麼會感覺到冷?”
聽了容淑藍的話,水生則憂心忡忡道:“東家,那司徒家、孫大少、劉知縣,以及其他幾戶的訂單怎麼辦?這些人家都是長期跟我們訂了紫核桃的。”
烏山有頭臉的人家,每個月都從容記訂走一些紫核桃,數量從十來斤到一百斤不等。
“所有訂單一律取消。容記每個月只有五十斤紫核桃,價高者得。”
“那劉知縣……”水生是小商販意識,最怕的就是得罪當官的。
“不用理會他。”她還沒跟劉夫人算當天那筆賬呢,如果劉知縣敢撞她槍口上,別怪她不留情面。
“對了,我回來後,入了一批貨在倉庫那邊,明日你們安排人手拉過來吧。”
兩人臉上的笑容才真正燦爛起來,齊齊道:“是,東家!”
處理了鋪子的瑣事,容淑藍命管琴領着兩個女店員去後院收拾一下,日後她只能住在鋪子這邊了。
傍晚,蘇卿進城。
他除去了帷帽,露出一張絕色的容顏,還帶來了容家軍三個小分隊人手。
容淑藍看見家僕們紛紛用眼角餘光盯着蘇卿看不停眼,暗暗好笑。揮手讓他們散在院子裡站崗,問道:“蘇卿,之前我讓你打聽的王七姑娘的事情,你打聽出來沒有?”
今天在大街上聽到衆人議論王家和孫家的事情,容淑藍忽然想起那個未婚先孕後流產的女孩兒來。
蘇卿愣了愣才明白過來,點頭道:“如果我打探到的消息無誤,那王七姑娘肚子裡的孩子,很有可能是劉知縣家的大公子的。”
容淑藍忍不住詫異了。這麼說,那天劉夫人之所以出手,不一定是因爲司徒倩倩?或者說,她這是一箭雙鵰。想到這裡,容淑藍忽然感興趣道:“這件事,司徒倩倩知道詳情嗎?”
蘇卿搖搖頭,“應該不知道。這件事很隱秘,我也是巧合之下才摸到的蛛絲馬跡。如果不是費大力氣去查詢,一般人是不會知道的。”
“那就想辦法把這件事情告訴司徒倩倩!”容淑藍磨磨牙,她不痛快,敵人也別想舒心。
“還有,那個王七姑娘,現在怎麼樣了?”
“聽說送進了家廟。具體詳情我沒去打聽,如果師傅想知道,我讓人留意一下。”
“不,不用了。”容淑藍只是忽然想起來了,隨口問問。
“蘇卿,待會跟我去北郊看看。我們人手齊了,很多事情就得忙起來。那塊地我打算蓋成商業街——全部是商鋪。設計圖我還沒畫好,等我們看回來,再好好商量商量。”
“是,師傅。”蘇卿也猜到了容淑藍的用意,答應一聲,想起一事,“師傅,我們得想辦法弄一批武器。”
容淑藍的目光就投向黑山山脈的方向,點點頭,“這件事,急不來,我想想辦法。”
“另外,還有一件事,聽說鴻儒書院要恢復招生,還增設了武學院和女院。”
這件事,容淑藍卻不知道,好奇道:“怎麼書院忽然開始招生?”
蘇卿搖搖頭,答非所問道:“師傅,我想在容家軍裡挑選一批出色的家僕,送去武學院學習。”
容淑藍一愣,卻沒有應答。
蘇卿這個想法很好,但是這時代的書院是至高無上的,想進書院學習,最低的身份都得是良民,奴隸之身想進去,還想送進去一大批?這事不好辦。
她有點爲難,想了想道:“這件事,還不一定是真的,就算鴻儒書院增設了武學院,也不一定能請來多厲害的老師,且等等再看吧。”
蘇卿卻眨巴起眼睛,從懷裡摸出一封牛皮信封,遞給容淑藍,“師傅,我在門口遇見鴻儒書院前來送信的人。您先看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