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入秘密花園,容淑藍立刻感覺到了不同。
以往秘密花園裡都是安安靜靜的,幾乎沒有任何聲響傳來。可今天一走進來,就看見一羣小蜜蜂煽動着小翅膀,在秘密花園裡快活地飛來飛去。
在秘密花園中央厚土之上的那顆參天大桃樹的樹椏上,掛着一個巨型的蜂巢,成千上萬的小蜜蜂不停地往返於桃樹和蜂巢之間。一股蜜色的粘稠的汁液從蜂巢上滴落到大桃樹的樹幹上,並沿着樹幹往下緩緩淌下。
容淑藍看得有點傻眼,不過半日功夫,那百餘小蜜蜂都一個化作百個千個?還築了這麼大一個蜂巢、甚至連蜂蜜都釀出來了?!
容淑藍壓根忘記了被她隨手扔進空間裡的那桶蜂蜜上,還有幾塊厚厚蜂巢,上面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白色的蜂蛹。
容淑藍一般對自己不感興趣的事情都不太執着,很快就把蜜蜂快速繁殖的問題給拋到一邊了。看見那樹幹上的蜜色汁液很誘人,踮起腳尖,伸手輕輕颳了一點送進嘴巴。一股濃郁的桃花香在舌尖瀰漫開來,不由得陶醉地眯起了眼睛。
真的是蜂蜜!還是香味如此醇厚的桃花蜜!容淑藍興奮極了,馬上奔向茅屋,取來一個小木桶掛在小臂上,甩開膀子蹬蹬蹬爬到樹上,取蜂巢割蜂蜜。
說來也奇怪,看見容淑藍伸手去取蜂巢,小蜜蜂不但不蟄她,反而成羣結隊地飛出巢房,像給容淑藍騰地方方便她取蜂蜜似地。
看得容淑藍大感有趣。割了小半桶蜂蜜,容淑藍對盤旋在身邊的小傢伙們笑道:“好了,我只要這麼多,剩下的留給你們做晚餐吧。”
秘密花園裡,各種果樹每隔十二個時辰就會開花結果一次。其中,花期有六個時辰,結出的果子在樹上停留六個時辰。若無人採摘,果子自然掉落,化作肥料滋養着底下的黑土地。
所以,勤勞的小蜜蜂們根本不用擔心蜜源不足會餓肚子。
容淑藍採了蜂蜜,開始處理糖霜,製作玫瑰花糖。
兩百多斤糖霜,只能配一百斤玫瑰花。
取出一早準備好的玫瑰花瓣一百斤,放入一個大大的桃木桶裡,加入搗碎的糖霜,灑上適量的鹽,用桃木棍搗碎,分別裝入洗淨並晾乾水分的罈子裡。
五十斤量的罈子,一共裝了十罈子。每個罈子只放入約三十斤的玫瑰花糖,留下充足的空間給玫瑰花糖發酵。
封壇時,容淑藍不忘在每個罈子上面鋪上一層厚厚的桃花蜜。小半桶桃花蜜,堪堪夠用。
玫瑰花糖這就算做好了,但是這會還不能吃,得窖藏一段時間。急着吃十天左右就好了,但是想吃到美味可口的陳釀玫瑰花糖,沒有一年以上是不行的。
秘密花園沒有地窖,容淑藍就在小院一角挖下十個大坑,把十壇玫瑰花糖埋入地下窖藏起來。
把最後一罈子玫瑰花糖埋好,容淑藍摘了桃子果腹,吃完就累得直接倒在桃樹下睡着了。
自從修爲提升之後,容淑藍很少忙到力竭昏睡。這一覺,直睡得天昏地暗。
醒來走出秘密花園,夜色正濃。
容淑藍習慣性地開始打坐修煉。《武神訣》一個周天運轉下來,真氣進入破碎的丹田無法存留,又返回經脈裡,慢慢消散與無形。
雖然在意料之中,但是容淑藍免不了有點沮喪。
不能修煉,漫漫長夜顯得特別難熬。
容府裡靜悄悄的,沒有四女的笑鬧聲,容淑藍忽然感覺有點寂寞。她跑到花園,看見已經變成綠油油的菜地,才眯起眼睛笑了。
“靈水果然能催生植物!”容淑藍盯着生機旺盛的菜地,暗暗想着這上面的一斤菜都值一萬塊華夏幣一斤了,恐怕是史無前例最昂貴的菜了!嗯,一定要把上面的菜全部吃光!
前世,容淑藍在拍賣會上見識過靈水的最低拍賣價,一滴價值百萬華夏幣。這麼昂貴的靈水用來澆菜,估計也只有她這個敗家子會做了。
在菜地逗留了一會,容淑藍感覺心情好了些,回房換了衣服,再出來,天色已經放亮了。
容淑藍出門吃了早飯就直奔碼頭。僱船來到清水河,竟碰見劉嬤嬤等人提着包袱,不顧馮守信阻攔,執意要渡河回城。
“嬤嬤,東家說了,要您在莊上住着,等他來接您!”強子年紀小,不像馮守信還得顧忌男女之別,他攔住劉嬤嬤身前,心裡記着容淑藍說的無論如何都得攔着不讓劉嬤嬤回城的話,說什麼都不讓開。
強子越是這樣,劉嬤嬤心中的狐疑和不安就越大。睜大眼睛瞪着強子,揚聲道:“蘇卿,你去撐竹筏,我們回城!我就不相信了,我要回府,你們幾個小崽子還敢硬攔着不放!”說着,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馮守信。
馮守信明知道劉嬤嬤是指桑罵槐,卻也只能受着,一邊擦着冷汗一邊賠笑道:“嬤嬤,您是誰呀?連東家都敬您愛您,我們哪敢硬攔着您不放?這不是東家有吩咐,我擔心您這邊剛走,那邊東家就過來,生生錯過了嘛!”
“呸!你當我三歲小孩兒呢?烏山到柳莊,快船不過大半個時辰的功夫,錯過了就錯過了,派個人捎個信不就可以了?”劉嬤嬤盯着馮守信,目光灼灼,“馮掌櫃,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沒,沒,沒事!有事我哪敢瞞着您……”
“黑大個,你讓開,我們要回家!”夏荷很是潑辣,一把推開強子,與穀雨一左一右緊緊護着劉嬤嬤,王大嫂拎着幾個大包袱站在劉嬤嬤身後,四女皆同仇敵愾地瞪着馮守信等人。
馮守信感覺額角的冷汗越流越多,怎麼擦也擦不完,嘴角的笑容也僵硬了,還沒找到說辭,劉嬤嬤又高聲道:“蘇卿,蘇卿!”
蘇卿已經自強子口中得知容府發生的事情,如果不是怕劉嬤嬤起疑心,他一早就回城探聽消息去了。
他並不像強子對容淑藍有百分百的信心,反而因爲擔心容淑藍的安危,這幾日一直寢食難安,偏偏還不能在劉嬤嬤等人面前表現出來。短短几天,已經熬得憔悴不堪。
蘇卿走到岸邊,彎腰解開竹筏,剛擡起頭,就看見對岸馳過來一艘烏篷船。
船頭上,容淑藍長身玉立,一雙杏眼閃閃發亮地看着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