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雖然熟悉,但李輕歌卻想不起自己在哪裡聽過。
李輕歌靜靜的倚靠在馬車裡面,手上腳上全身重若千鈞的鐵鏈,筋脈也全部被封鎖,即便如此,她依然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力量正在一點一點的恢復。
更爲詭異的是,她隱隱覺得自己身上的元力和靈力正在融爲一體。
這種感覺很奇妙,她也不能調動體內的力量來確認,但是李輕歌幾乎能夠肯定。
元力和靈力一直是互不相融的。
只有在萬年前,天地大變的時候,那一批極爲幸運的生物纔會同時擁有兩種力量,好比捕羅獸。
兩股靈力的融合,早已不是一加一那樣簡單了。
這次反而是給了李輕歌一個機會。
“郡主,馬車裡面的人橫渡無盡海來到了南州,我們特意把她帶來白玉京,希望能夠得到玄王的指示!”
玉龍也沒想到自己纔剛剛進城門就懟上了小郡主,小羣主前兩年在夜王那裡受了莫大的委屈,回來之後大鬧了好大一番。
玄王爲了安撫小郡主,這兩年來,整個白玉京幾乎都是小郡主的天下。
一想到這,玉龍就覺得頭疼。
他皺着眉頭看了一眼小郡主,見小郡主一副興致盎然的樣子,忽然有些頭疼。
“掀開簾子給我看看!”
玉龍猶豫了一下,反正掀開簾子看看也沒什麼,小郡主許是好奇而已。
簾子猛然被拉開,李輕歌勉強的站着,小郡主坐在一隻異獸上,雙方互相看着,都愣在了原地。
李輕歌這才終於知道,爲什麼自己一直都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了,原來是當初伺候楚傾邪的四個婢女之一的冬娘。
這冬娘還因爲栽贓嫁禍的事情被隔了舌頭,因爲她身份特殊,於是送回了妖族。
冬娘可謂是對李輕歌恨之入骨。
若不是李輕歌,她堂堂妖族郡主,又怎麼會淪落得那副模樣。
因爲父親是玄王的緣故,衆人明面上雖然不敢嘲笑當日她被送回來的那副狼狽樣,但是暗地裡卻是少不了的。
罪魁禍首就在眼前,冬娘整張漂亮的臉頰瞬間扭曲了起來。
李輕歌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知道自己這次在妖族的日子沒有那麼好過了。
玉龍一看情況不對,連忙放下了簾子,問道:“郡主,您們認識?”
“認識,我又怎麼會不認識,就算是她化作灰我也認識!”冬娘咬牙切齒。
她的本名其實不叫冬娘,而是叫蕭淺淺。
妖族一脈一直有一個奇怪的傳承,除了妖皇的嫡系血脈姓白之外,餘下的皇室只能姓蕭。
蕭淺淺是玄王的掌上明珠,當時蕭淺淺被狼狽的送回,玄王震怒。
只是當他準備去找妖皇,爲自己主持公道的時候,才發現妖皇居然早已不在南州大陸上,這才偃旗息鼓。
妖皇不再,整個南州都是玄王的一語堂,蕭淺淺自然就是南州的公主。
“啪噠……”
蕭淺淺一鞭子揮下去,馬車瞬間四分五裂,拉車的馬受到驚嚇,立刻嘶鳴着四散開來。
李輕歌在兩條巨大的鐵鏈打壓之下,李輕歌直接墜落在地上。
“噗……”一口鮮血從李輕歌的口中噴出。
她本就重傷未愈,又遭受如此重擊,自然是雪上加霜。
在周圍的人立刻譁然,發現了李輕歌與他們的不同。
“居然是個人族!”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
蕭淺淺用鞭子指着李輕歌,臉上全是倨傲之色。
此時的李輕歌在她的眼中不過階下囚。
“什麼主母,現在我就扒了你一身皮給大家看清楚你是個什麼樣的賤人!”
她一邊說着,一鞭子又要落了下來,落的位置正是李輕歌的臉頰。
她早就嫉妒李輕歌這張臉了!
一定是李輕歌靠着這張臉勾引了夜王,如若不然,夜王又怎麼會看上她這樣的低賤之人?
她越是這樣想着越是不忿,要毀掉李輕歌這張臉。
玉龍一看立刻知道的大事不妙。
身形一晃就擋在了李輕歌的面前,一手抓住了蕭淺淺的鞭子。
“郡主,不可如此!”
他太清楚,一個人類橫渡無盡海需要多大的實力,此時縱然虛弱,但也不是他們可以處理的。
這個人類已經擁有和玄王甚至是妖皇平等談話的資格。
再看郡主的表情,分明就是與這寒墨有舊怨。
一向淡然如他,略微一聯想,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此時要麼就別得罪眼前的強者,要麼就乘他病要他命。
蕭淺淺一雙杏眼噴涌着怒火,玉龍連忙解釋道:“這是玄王指明要見的人,郡主大可等到面見玄王之後,再處置不遲!”
他這樣一說,蕭淺淺忽然放下了手中的鞭子,目光在觸碰到李輕歌的時候,發出了晦暗的光芒。
李輕歌乾脆閉上了眼睛,任由這一羣妖族的人折騰。
看見她終於罷手,玉龍放下了懸惴惴的心,只能暗自祈禱李輕歌自求多福。
玄王其實就是玄武王,五城又分別指的是朱雀玄武青龍白虎以及被包圍在最中間的妖皇城。
只是近千年來,其他三王一心撲在了修煉上,只有玄王還在參與朝政,因此威望格外的高。
玉龍又讓人重新換了馬車,將李輕歌擡了進去。
看見李輕歌身負重擔,不知道有幾百個李輕歌重,又覺得於心不忍,剛想解開,立刻遭來蕭淺淺的呵斥。
“你想幹嘛?”
玉龍立刻住了手,心中懊悔,自己早先給手欠弄這麼多的玄鐵鏈子是幹嘛?
就這樣,李輕歌一直被送到了玄武城中。
玄武城上雕刻着一隻巨大的玄武,匍匐遠眺,給人帶來莫名的壓力。
李輕歌卻覺得莫名的眼熟,仔細一想,原來是自己在傳承之中見過這東西。
玄武兩隻眼睛就像是黑曜石一般,李輕歌在看向它的時候,居然覺得它也在看着自己,心中一凜。
事實上,李輕歌早就在盤算自己的底牌了。
現在正是虛弱的時候,要自己掙脫枷鎖,與妖族大能硬撼幾乎是不可能的。
現在她又如何在這玄武王的手上保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