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尖利刺耳,讓李輕歌都側目而視。
而這一側目,讓李輕歌看見了坐在這女子身旁的長越。
長越像是看見了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就在這一愣神間,一團黑漆漆的東西,忽然不知道從什麼方向竄了出來,直奔蘇尋歡而去。
這黑漆漆的東西經過之地都帶來一陣惡臭,快如閃電。
這東西的動作很快,還未看清到底是什麼東西,就已經消失不見。
他的身後正呼啦啦的跟着一大羣人在追。
發現這東西沒了蹤影之中,一大羣人不由站在那發愣。
“夾暗呢?夾暗去哪裡了?”這些人都是城主府的人,發現那團黑漆漆的東西不見了,立刻焦急無比,如喪考妣。
“糟了,夾暗不見了,那是城主最心愛的靈寵,還是一隻飛瓊!”追逐而來的人變了臉色,彷彿已經預料到自己的下場。
“他抓了飛瓊獸!”長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出來,忽然聲音尖利的指向了蘇尋歡。
蘇氏的人也變了臉色,憤怒的指着長越道:“你這醜八怪,一派胡言,滿嘴噴糞!”
飛瓊獸是落日城城主養的靈寵,名叫夾暗,蘇尋歡纔到城主府的時候就見過這東西,黑漆漆一團,長着長毛,才見面就咬了他一口。
但是這東西卻是一種足以與神獸比肩的靈獸,不在神獸之列,卻比神獸更珍貴,傳說它每十日就會吐出一粒丹藥,就連拉出的糞便都是煉器的上好材料。
用渾身是寶來形容再合適不過。
事情牽涉到了蘇氏和城主府,便少不了爭鬥。
“靈獸這東西都認主,怎麼可能突然消失,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長孫氏的一個女子開口了,她面容柔和,舉止端莊,說出來的話也很在理。
她顯然在長孫氏中也是有一些地位的,蘇氏和長孫氏向來相互扶持,說一兩句話維護,是很平常的事情。
“如此靈寵,萬一有人包藏禍心呢?”一直跟在李宛如身後的那個女子忽然開口了,落井下石的意思很明顯。
就在這時,一道怨毒的目光落到了李輕歌的身上。
目光怨毒而又陰寒,如此明顯,李輕歌不可能感覺不到,她順着這視線看去。
就見一個穿着粉色衣衫的女子正看着自己。
這又是誰?
難不成又是因爲自己身上沾染的血殺令?
李輕歌隨意的猜測了一下,看着她對自己如此熱情,忍不住對她勾起了一抹笑容,算是打了個招呼。
她不笑還好,一笑落在蘇柔的眼中就是挑釁。
“啪……”被她握在手中的杯子一下碎裂開來,酒水全都灑落出來。
這個賤人!
她“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怒氣衝衝就要往李輕歌這邊衝來。
“你還我射月弓!”她出離了憤怒,也完全不管這是否是在宴會之中。
她的目光一直死死的盯着李輕歌,並未注意到腳下,坐在一旁的長越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伸出了自己有些粗壯的大腿。
“嘭!”蘇柔的氣勢洶洶一下被阻擋,摔了一個大馬趴。
“哈哈哈……”長越像是看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捶着腿哈哈大笑起來。
蘇柔被摔的有些懵,不明白是誰在暗中對自己下黑手。
李輕歌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幕,嘴邊微微翹起了一抹弧度。
“李姑娘還真是好手段,不知什麼時候居然勾搭上了我們長孫家族的人了?”長孫涅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他自始至終注視着李輕歌,對於這一幕“好戲”自然也未曾錯過。
倒是李輕歌有些驚訝,沒想到長越還真的是長孫氏的人。
她在長越的身上感受到了那種古樸而厚重的元力波動,本來以爲他是城主府的人,想要挑起爭鬥而已。
如今聽到長孫涅親口承認,倒是很意外。
既然長越真的是長孫氏的人,那麼他想要幹什麼?
莫非真如他所說,想要給蘇氏一點教訓?
蘇柔的一摔,立刻鬧出了一個大笑話,滿堂賓客鬨堂大笑。
蘇柔一張臉漲的通紅,想要找李輕歌算賬。
如果不是李輕歌,她怎麼會出這樣的難堪?
她憤怒無比,想要來找李輕歌理論,但是城主府的衛兵已經將蘇氏的人全部都圍了起來。
“在找到飛瓊獸之前,你們那裡也不許去!”
“滾開!”
蘇柔想要推開攔路的衛兵,但是那衛兵站在那裡巋然不動,就像是一座小小的山嶽一般,哪裡是她能推的動的?
“飛瓊獸到了你們這就不見了蹤跡,你們今天不把它交出來,誰也別想從這離開!”古暮面帶厲色,一步一步的走到人羣之中,威嚴的看着衆人。
城主府的旗幟被冷風吹的獵獵作響,高塔之上彷彿頂着一輪彎月,四周的空氣有些凝固。
“快交出來吧,交出來我們也好走!”
不知是誰開了口,開始催促,這一開口,就彷彿洪水泄了一道口子,接二連三的催促蘇氏交出飛瓊獸。
開口的大多都是白氏和李氏的人,長孫氏適時的選擇了沉默。
李氏和白氏能落井下石,但是長孫氏不會因爲這麼點小事選擇和蘇氏翻臉。
蘇氏的人臉都很難看,城主府的衛兵將他們團團圍住,一副不交出飛瓊獸就誓不罷休的樣子。
可是飛瓊獸一閃而過,到底去了哪裡,有有誰能夠說得清?
就連一直漫步盡心的蘇尋歡也慢慢的坐直了身子,風流不羈的臉上慢慢的正色起來,道:“貴府爲何一口咬定我們蘇氏,四大家族皆在此地!”
“飛瓊獸就是在你們這消失的,肯定你你們藏了起來的!”
這還真是一出有意思的戲,李輕歌的目光落到了蘇尋歡的身上,聽聞他是蘇氏第一人,她倒要看看,這所謂蘇氏第一人有什麼樣的本事!
“不知可否邀請城主一見?”蘇尋歡又開口了。
他沒有辯解飛瓊獸是否被他們藏起來的問題,反而問起了城主。
“蘇公子居然要見古某,古某焉能不來?”一道頗爲豪爽的聲音在衆人的耳邊炸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