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那個。田蝶舞指着樹叢裡面發光的小蟲。
唐羽天猶豫了一下,還是從二樓躍下,小心的捉了兩隻發光的小蟲上來,然後一臉不耐煩的給了田蝶舞。
田蝶舞暈暈乎乎的一臉開心:“我說唐羽天,你總是臭着一張臉有什麼好玩兒的,一點都不像陸翊。”
“陸翊在你眼裡有那麼好嗎?”唐羽天不開心了,一個失憶的人被人當成傻子,在她眼裡竟然成了好的了。
“當然了,難道你不知道嗎,有一個陪在自己身邊,不敢自己做什麼,他都覺得那是對的,要是我惹出了麻煩,他也會把我護在身後,不管別人怎麼看我,他都那麼單純的和我站在一起,有那樣一個人,我還有什麼好抱怨的。”田蝶舞很認真的說。
她看了看唐羽天:“其實我也知道這樣很過分,你知道嗎,他還是一個很腹|黑的,有一次去找周家,配置一種讓他可以不恢復記憶的藥,結果他把人家所有的補藥都給拿走了,害的周家人一晚上都沒有睡覺。”她說着笑了起來。
“我也很糾結要不要讓他恢復記憶,因爲他不想恢復記憶,也許之前的記憶並不是他想擁有的,我們兩個可以一起守着小小的秘密,他永遠不會問我爲什麼。”田蝶舞說着竟然有些哽咽。
她知道也只有那麼一個人了,因爲他失去了記憶,所以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會對她產生質疑,不管她做了多麼離譜的事情,陸翊還是會陪着她。
“可是我也一直在你身邊。”唐羽天覺得自己好像和陸翊沒有什麼差別。
田蝶舞搖頭:“不是的,陸翊的完全屬於我的,認識我就是他所有的記憶,而你有自己的世界,那個世界本來是我遙不可及的,只是陰差陽錯成了現在的結果。”
唐羽天有沉默了起來,看着田蝶舞小心的託着那會發光的蟲子。
“你看,它只是一隻蟲子,都能活出自己的樣子。”田蝶舞突然之間又變的很開心:“所以我也要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足以和任何人平視。”
唐羽天愣了一下,足以和任何人平視,這是一句非常簡單的話,可是要到什麼樣的高度才能和任何人平視。
今夜有些悶熱,這裡剛被燒過,很多人都睡的很晚,不過一切都是那麼安靜。
田蝶舞看着趴在牀上的韓秀玉,這個柔弱的身子竟然還能美女救英雄,這個也太漢子了吧?
“你傻啊,葉孤城可是高手,他捨得讓自己給砸了。”田蝶舞掀開上面的一層冰蠶紗看了一下韓秀玉的傷口。
這裡天氣熱,背上容易出汗,田蝶舞好不容易給她找來這個東西,能讓她稍微好一點。
“我沒想那麼多,竟然給他帶來麻煩了。”韓秀玉有些自責的說。
田蝶舞搖頭:“這是關心則亂啊。”
韓秀玉看了一眼田蝶舞,多少有些嬌羞,並沒有反駁。
“不會是真的吧。”田蝶舞立馬就八卦起來了:“哎,我說三皇子你也見過,那可是人中龍鳳,你竟然不喜歡三皇子,喜歡這個木頭疙瘩。”
“喜歡一個人這種事情,難道是有標準的。”韓秀玉不服氣了。
“也對,看來你是真的喜歡他了,這個可難了,我覺得在葉孤城的生命裡,完全不知道喜歡是什麼。”
韓秀玉微微的感慨了一下:“我都到這個年齡了,能看看就好了。”
田蝶舞愣了一下,她今年十七了,韓秀玉比她大一歲,這個年齡在這個時代,真的有點說不過去了。
“還早着呢,你看人家葉孤城,比你大兩三歲呢,人家都不着急。”田蝶舞安慰起韓秀玉了。
韓秀玉立馬瞪眼:“我的郡主啊,那能一樣嗎,怎麼能和男人比呢。”
“爲什麼不能。”田蝶舞雖然知道不能,還是說的那麼任性。
這件事鬧了三天才過去,桑坦皇這次也強硬了起來,戰王雖然強勢,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規矩來的,這次他徹底理虧了,自然也翻不起什麼浪花。
桑格奇帶着桑格萱兒來找田蝶舞他們,這裡修整的很快,田蝶舞讓人把石頭表面灼燒的痕跡也給打磨掉了,這樣房子看起來和新的一樣了。
這個院子是那種很大的錯落的圓形,因爲錯落的空間很大,並不感覺這樣的風格十分的笨重,外面有一圈很大院子,田蝶舞給整理成花園了,允許小丁把鴨子和鵝放到這裡,但是絕對不允許把雞給放到這裡。
再外圍是一種帶刺的藤蔓爬成的籬笆,這籬笆從建莊子的時候就種下了,現在已經長的差不多了。
“我哥哥不是說這裡被火燒了嗎?”桑格萱兒看着那莊子。
“燒了已經修整好了。”田蝶舞看桑格萱兒左看右看的樣子:“別打我莊子的注意。”
“哥,我們也建一個這樣的莊子吧。”桑格萱兒立馬眼巴巴的看着桑格奇。
桑格奇直接在她光潔的額頭上敲了一下:“你知道郡主在這個莊子上花了多少銀子嗎?”
“不知道。”桑格萱兒揉着額頭十分委屈:“難道我們建不起來嗎?”
桑格奇搖頭不說話了,不是建不起,而是現在真的沒有這樣的精力:“早晚把你給嫁了,讓你要東西。”
桑格萱兒立馬錶示不開心了,回頭看見一隻小狐狸,轉身就追着小狐狸去玩兒了。
桑格奇笑着回頭看着田蝶舞:“這裡沒有什麼事情吧。”
“當然不會有了,這裡最重要的東西,是他們毀不了東西。”田蝶舞得意的說。
這裡最重要的東西,就是這些石頭,這些石頭是她專門開了石料廠鑿出來的,那些銀子雖然大部分都是她坑出來的,也是她自己的。
“我找你是想讓你幫一下忙。”桑格奇有些尷尬的說。
“除了銀子,別的好商量。”田蝶舞立馬說,她現在真的很缺銀子。
應該說不是現在,而是她來這裡之後,一直都是處於缺銀子狀態,稍微一翻身,就會又出各種事情,總之要花的銀子好像沒有極限一樣。
“不是銀子的事情,但是和銀子有點兒關係。”桑格奇覺得田蝶舞的反應有些過激了。
“你先說,別讓先答應。”田蝶舞立馬警惕起來了。
桑格奇也是她的一個坑蒙對象,但是自己也好不到什麼地方去,因爲桑格奇那個奇葩的問題都會扔到她這裡來。
“和我出去一趟。”桑格奇有些無奈。
“好。”田蝶舞也不見外。
但是等她出門的時候,唐羽天和葉孤城都在她身邊跟着了,自然少不了慕雲,桑格奇也只能前面帶路,趁着別人看不見他的表情的時候,自己苦笑了起來。
這是一個小的交易場所,都是附近村落裡的人拿着自己的東西來這裡交換,有些野菜蔬菜和水果擺在地上,是一個非常低廉交易場所。
“來這裡做什麼?”田蝶舞有些奇怪的說。
“看見那對母女了嗎?”桑格奇看着在角落裡面擺着買小竹筐的一對母女。
她們一邊還放着一些乾貨,都用小竹筐整齊的裝着,雖然這個地方不起眼,她們更加不起眼,但是東西放的十分的整齊。
“怎麼了?”田蝶舞看了看,簡單的說。
在這裡的人,很多人衣服上面都有補丁,這是他們的生活,田蝶舞自然不會因爲他們這樣的狀態,而同情心氾濫,也許他們認爲自己過的很好,很快樂,如果被人同情了,會讓他們自卑,偏離了自己簡單的生活。
“上次我們去六衛的時候,那個被打的士兵就是她的兒子,她是丈夫本來是六衛的一個將領,女兒已經二十二歲了,因爲要賺銀子讓自己弟弟待在六衛,一直都未嫁。”
田蝶舞有些意外的看着桑格奇:“六衛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因爲他們不是戰王府的人。”桑格奇說着自嘲的笑了一下:“這些年,戰王以購置糧草爲名,已經把國庫給掏空了,而現在在外人眼裡,那些東西都是戰王的,要不是戰王,整個桑坦就垮了。”
唐羽天和葉孤城都看了一樣桑格奇,他們來桑坦這麼長時間,自然看出了很多端倪,田蝶舞也一直和戰王府爲敵,要不然之前也不會針對她做那麼多的事情,但是這是桑格奇第一次直接給他們說這些事情。
“她們這樣……”田蝶舞想了一會兒:“也許有我們不知道的原因。”
“巴布爾的父親是被逼死,被氣死的。”桑格奇十分無奈的說。
田蝶舞想了一會兒,她好像知道桑格奇想做什麼了,他們和桑格奇本來就是一條戰線的:“一個人,一戶人家,我能幫,但是所有的事情,我一個人是不行的。”
“只有一點一點的積累,早晚會有成功的一天的。”桑格奇很認真的說。
這個時候有三四個人向着那一對母女的攤位走了過去,好像是市井混混一樣人。
田蝶舞反射性的回頭看了一眼唐羽天,唐羽天黑着臉走了出去,後面的桑格奇和葉孤城都十分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