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還是在鄉下比較安全一點。”田蝶舞很認真的說。
周念慧有些失望的看着田蝶舞,周博仁觀察田蝶舞很久了,他發現田蝶舞做的這些事情,絕非無意,能把一個荒灘經營成良田的人,一定是有大智慧的人。
禹城知府鄧闊在禹城不是什麼奸惡之徒,可是也沒有爲禹城百姓做任何事情,就是這次大旱,他只是意思性的施了幾天粥,而且還是能照見人影的那種,早早就關了城門,美其名曰爲了城內的百姓着想。
糧食價錢飛漲,城裡一般人家都吃糧困難了,而那些富商囤積糧食,他到現在都不聞不問,每天府衙門口擠滿了人,他卻說憂勞傷身,病倒了。
“田小姐知道家父說的不是那個意思。”周念慧看着田蝶舞。
“哦?”田蝶舞只能裝傻了,我不想明白,你解釋也沒用。
“家父是想田小姐想辦法。”周念慧直接說了出來“也許會讓禹城的百姓好過一點。”
田蝶舞一臉爲難的樣子,周博仁憑什麼要她想辦法,她也只不過是一個敗家女而已。
“那你把這珍珠和蜜蠟丸都賣了,買點兒米糧好了。”田蝶舞很實在的說。
要是風調雨順的時候,那一顆珍珠差不多夠一個十人左右的小康人家生活一年了,畢竟那麼大顆的珍珠很少見,可謂的價值連城。
周念慧有些無奈:“田小姐已經收了這麼多難民,難道不能想想辦法嗎?”
“我不是知府,我也就這麼一點地,只能養活這麼一點人。”田蝶舞很無辜的說“而且之前我還是欠着他們工錢的,現在的工錢也都是我爹給的。”
周念慧看着田蝶舞的樣子有些無奈:“那我先回去睡覺了。”
“恩,周姑娘有什麼需要的直接說。”田蝶舞十分大方的說。
“謝田小姐了。”周念慧對田蝶舞燃起的那麼一點希望,就這麼耗盡了,走的時候也沒有拿那兩個盒子。
送了周念慧,田蝶舞打開兩個盒子看着,盛世珠寶,亂世黃金,饑荒的時候還是糧食有用呀。
“小姐,周姑娘來找小姐說這些話是不是過分了。”慕雲都感覺十分過分,雖然他們小姐做的事情比較多,而且被她招回來做工的人,也都能保住性命了,可是讓田蝶舞想辦法救整個禹城的人,也太誇張了。
“說就說說吧。”田蝶舞拿出一顆珍珠玩弄着“祭祀作法準備是怎麼樣了。”
“明天就可以開壇了。”慕雲簡單的說。
“楊雪楓呢?”田蝶舞回來沒有見楊雪楓。
“聽藍緒說公子在豬場那裡建房舍呢。”慕雲提到楊雪楓心裡有些矛盾了,小姐已經有讓她離開的意思,要是自己真的離開,也不知道去哪兒。
田蝶舞也不搭理了,豬場就交給楊雪楓吧,她纔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搭理呢,接下來就是擴整老窪莊地和柴胡寨育林造山的事情,她真的不想忙呀。
什麼時候才能過上不想做什麼,就可以不做什麼的日子?
第二天一早田蝶舞就起牀了,現在天已經亮的早了,而且那公雞好像也比以前勤奮了,田蝶舞覺得該喝雞湯了。
之前來的二十多個人,都不在田蝶舞身邊,田蝶舞也不認識,只是一個臉熟,不過那些人都認識她,見面都給她行禮。
看到祭壇已經擺的差不多了,肯定是老早就起來,祈福用的豬頭也都擺上了,田蝶舞想哪裡來的豬頭,可以用剩下的做豬肉脯。
這個時候鶴齡道人看到田蝶舞就走了過來。
“大師。”田蝶舞很有禮貌的給他打了一個招呼。
鶴齡道人看着田蝶舞,昨天他和田老爺說風水的事情,今天早上特地又出來觀望了一下,這片地要是荒灘就是困龍池,要是良田就是育龍池,而改變這裡的就是田蝶舞,所以他不免有些疑問。
他奇怪的看着田蝶舞,這種面相是福厚命短的,算不上什麼好命,福再厚沒有命享都不是好命。
“大師?”田蝶舞被人那樣看着有些不自在。
“哦,田小姐可遇到過世外高人?”鶴齡道人稍微有些尷尬,立馬捋着自己的鬍子。
田蝶舞有些狐疑,難道他看出了什麼?雖然她是一個唯物主義着,可是自己身上存在的事情太過玄乎了,也不排除其他人有什麼異能,難道說這個道士看出了什麼?
“大師的話我不是很懂。”田蝶舞好奇的說。
“小姐十四歲會有一劫,而且很難躲過,現在來看,應該是躲過了,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鶴齡道人簡單的說。
田蝶舞對他警惕起來了,十四歲有一劫,她不就是去年來的嗎,本主已經掛了,這個都能看出來?所以自己以後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哦,這個我不是很清楚,我可以問問我爹。”田蝶舞立馬把這個山芋丟給自己的父親,不管燙手不燙手。
“恩,也可能是田老爺積福深厚,庇佑了小姐,小姐經過這一劫,以後畢竟是魚入滄海,隨心所欲呀。”鶴齡道人開心的說。
“我纔不要入滄海。”田蝶舞直接說。
“哦?”鶴齡道人第一次聽見有人說自己不要隨心所欲的。
“大師說我是魚入滄海,我這種小魚跑到滄海里面,還不是去填大魚的肚子的。”田蝶舞說的十分認真“我就在我的小水潭裡就行。”
鶴齡道人想了想,點了點頭:“人各有志,小姐是一介女流,有這樣的想法也無可厚非,人活一世,無非順心二字。不過田小姐要知道,每個人的命運不是單獨存在的,就算是你不要改變,身邊的影響也會把你推到你的軌跡上。”
田蝶舞很認真的想了想:“那我如何順心呢?”、
“順心,不過是心順,若水流於野。”鶴齡道人簡單的說。
田蝶舞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其實一直到現在,自己都挺順心的,縱然有時候自己心裡有些矛盾,最後基本上都是按照自己的意願來走的,只是聽鶴齡道人的意思,自己的命運好像不是那麼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