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地。”雲開泰多少有些失望了“不過小的會燒窯。”
“燒窯?做陶器嗎?”田蝶舞打量着這個人。
“是,小的做陶器是祖上傳的手藝,十里八鄉都很有名。”雲開泰很興奮的說。
“要是你做陶器和有名氣,也不會落得饑荒了就出來逃荒吧?”田蝶舞有些懷疑的說。
雲開泰有些不好意思了:“因爲那門手藝斷了,沒有合適燒陶器的紅土。”
“哦。”田蝶舞明白怎麼回事了“我這裡有一份事兒,只能管飽,做不做?”
“做。”雲開泰立馬就興奮了,繼而有些爲難“小的是帶着家人出來的,我兒子十一歲了,女兒九歲了,小女兒五歲了,還有我老婆,她做的一手好刺繡,能不能……”
“恩。”田蝶舞點了點頭:“不過我暫時能管飯,工錢我暫時給不了。”她說了兩個暫時,是想以後有收益了,自然不會虧待了這些人。
慕雲看小姐都心情並不好,可是轉眼之間又開始收人來,她對田蝶舞算是有些瞭解,知道田蝶舞並沒有多少錢,不過每次要緊要關頭,田蝶舞總能想辦法弄到錢。
田蝶舞想的說她收來趙大全都糧食,那些糧食夠她養活這些人過卻這個春天來,久旱逢甘露,到時候土地厚積薄發,只要她選對來糧食,肯定能過去這一關,到時候真不行就打空間都主意。
“只要小姐能給一口飯吃,就是我們雲家都救命恩人。”雲開泰說着就給田蝶舞跪下來。
一邊都乞丐好像聽到他們都對話,一時間也跪過來了,紛紛求着給一口飯吃。
現在知道了吧,好人就是不好做,田蝶舞已經習慣了:“你叫什麼名字?”田蝶舞看着跪在前面都雲開泰。
“哦,小的雲開泰。”雲開泰慌忙說,唯恐後面來都人搶了他說飯碗,這些人裡有不少比他精壯的。
“恩。”田蝶舞一念之間想讓他負責讓招一些逃荒的人過去,突然想這樣有些不妥“你帶着你們的東西到城門口等着我。”
“是。”雲開泰慌忙從地上爬起來就走了,想到自己找到事兒做,自己一家人不用捱餓了,他瞬間就充滿了動力。
雲開泰一走,更多人圍過來了,現在能找到填飽肚子,而且能帶着一家人的事,還真的很不容易。
“我們走。”田蝶舞不再管那些人了。
機會這種東西,很公平,也很不公平,只是來的時候看你能不能抓住。
他們繼續往前走,後面的元進朝把這裡發生的一切看在眼裡,田蝶舞走了之後他才反應過來田蝶舞要買那些發綠的土豆,於是就追了過來,那些土豆的量可是很大的。
要是田蝶舞把那些土豆也都買了,那麼自己說不定還能多少賺一點,田蝶舞說她是做種子的,應該不會因爲生氣就不要了。
只是他非常不明白田蝶舞要這些人做什麼。
除了米糧鋪子,其他的鋪子生意都相對冷清,這種荒年,誰還有心情卻折騰亂七八糟的東西。
田蝶舞進了一家賣棉被的店,裡面只有一個夥計,掌櫃的都不在。
“請問小姐要什麼?”那個夥計說話有些懶洋洋的,但是面對今天第一個客人他還是過來打了一個招呼。
“普通的棉裡棉面的棉被多少錢一條。”田蝶舞簡單的說。
“五十六文一條。”那個夥計沒什麼興致了,要那種普通的棉被,就是那種普通人家。
“你們有多少條。”田蝶舞看着那個夥計。
“小姐要多少條。”那個夥計看着田蝶舞。
“一百條。”田蝶舞自然看出了夥計眼裡的不屑,也不想和他計較,和這種人計較,即使把自己和這種人放在同一個等上了。
夥計愣了一下:“小姐請稍等。”
“等一下。”田蝶舞叫住了那個夥計。
“還有什麼事情?”店小二的表情立馬就變了。
“能不能給我便宜點兒。”田蝶舞直接說。
“小姐一下子要這麼多,價錢自然好商量。”店小二說着就進去了。
田蝶舞點了點頭在那裡等,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慕雲,一條棉被才五十六文銀子,一斤土豆就十文錢,是不是太貴了?”
慕雲並沒有見過土豆,自然也不知道土豆的價錢:“不知道。”
“哦。”田蝶舞也不知道,因爲她很少買東西,都是別人說多少就是多少,再說她剛找到了土豆,十分興奮,怎麼會計較這種事情呢。
說着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傳了過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人和之前的店小二出來了。
那個婦人看到田蝶舞的時候愣了一下:“喲,是田小姐呀,竟然有錢來買棉被了。”
田蝶舞不知道這個人爲什麼認識她,當然也沒有必要知道:“我要一百條,五十文一條,賣嗎?”
姚紅棉看着田蝶舞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的,再看她身邊還跟着兩個傭人,男的雖然布衣短衫不過十分的俊朗,女的一看氣度就不是一般的使喚丫頭。
“只要田小姐給的起銀子,我開門做生意的,自然賣。”姚紅棉收起了之前的輕視,她和田蝶舞也是無冤無仇,只是這個禹城笑柄來自己這裡了,反射性的那樣做而已。
“我說的是價錢,一條五十文。”田蝶舞很認真的說。
姚紅棉想了一下,五十文是賺的少一點,不過剛好把自己壓着的庫存給出一下,省的到時候自己還要翻曬,誰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賣出去。
“我們店小利薄,田小姐這樣砍價有點太狠了吧,再說田小姐怎麼會在乎這點兒錢。”姚紅棉立馬換上了一副生意人的嘴臉。
“在乎。”田蝶舞很認真的說。
“不行呀,這個本來就沒有利潤,田小姐再加一點。”姚紅棉看着田蝶舞的表情。
“能給我要一百條,不能給的話,我就走了。”田蝶舞很簡單的說,但是已經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姚紅棉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好吧,不過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田蝶舞直接放了五兩銀子在櫃檯上,她之所以說五十文一條,是感覺這樣好算賬。不過她心裡也泛起嘀咕了,開始感慨物價的怎麼算的,五兩銀子竟然能買一百條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