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過來查房,看到丁木蘭身體僵硬的站在病房前,丁木蘭穿着病號服,一看就是病人,光看背影也看不出來是誰?
“進不去屋嗎?”
她走過去關心的問了一句,卻發現丁木蘭狠毒的目光,不由愣在當場。
“呃,不是,我走錯病房了。”
突然冒出的護士把丁木蘭嚇了一蹦,慌張的解釋一句,低着頭匆匆的離開。
“這人好奇怪?”
護士疑惑的看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語的唸叨着。
陳致遠推門出來就聽到她的話,順着小護士的目光,他發現丁木蘭的身影閃身回了她自己的病房。
“怎麼回事?”
直覺告訴他事情不對,低頭問護士。
小護士看着面前英俊的漢子,又聽到他好聽的磁性聲音,臉上泛起紅雲,羞澀低頭。
“問你話呢!”
這小護士難道是個花癡嗎?
陳致遠濃眉鎖緊,聲音冷了幾分,氣勢凜人。
“啊,是這樣,她剛纔就站在這病房門口,眼神很兇。”
看到陳致遠臉上現出怒意,小護士忙收起旋旎之心,老老實實說出剛纔看到的情景。
陳致遠聽完眯起眼,冰冷的目光看向丁木蘭病房,這女人存心不良,不得不防。
按他的意思,就直接把她送公安局去算了,可茉莉的姥姥不同意,說是啥子養育之恩。
他就不認同,要說有恩情那也是丁木蘭的父母對茉莉有恩,他和茉莉給他們安葬也算是報恩了。
丁木蘭回到房間心突突的狂跳,進病房前她回頭就對上陳致遠如利劍一般的目光,像是看穿了她骯髒的心思。
雙手緊緊攪在一起,她緊張的在病房裡轉圈,同病房的胖姐覺得她很奇怪,來了兩天了也沒看到她的家人,孤零零的,一天就能吃一頓飯,還是護士可憐她幫着打的飯。
“大妹子,你家沒人嗎?”
忍不住她開口問了一句,說是關心也算,但是更多的是八卦心。
這女人是流產,家裡又沒來人,顯然是沒結婚的大姑娘偷偷跑來做流產的,在心裡她瞧不起丁木蘭。
“......”
丁木蘭瞪了她一眼,根本不屑和她對話,一嘴大黃牙看着就髒兮兮的,和她住一個病房真倒黴。
那胖女人碰了個軟釘子,心裡就很不高興,白了丁木蘭一眼,說話開始難聽起來。
“裝什麼裝?沒結婚就有孩子,丟人現眼,大破鞋一個。”
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丁木蘭恰好能聽到,好勝的她哪裡能受得了這種委屈?一個箭步衝過去,氣急敗壞的單手插腰,一隻手指到胖女人鼻尖上。
“你說誰呢?”
“說你呢!不要臉的大破鞋。”
胖女人本就是個潑辣貨,怎麼能懼她這事?大巴掌扇過去把丁木蘭的手指打到一邊。
“你纔是大破鞋,潑婦。”
丁木蘭火了,伸手去抓胖女人的頭髮,她也沒看看自己的小身量,跟人家壓根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很快就被胖女人騎在身下,大嘴巴扇的啪啪響。
丁木蘭被打的頭昏腦脹,胖女人像個山峰似的,壓在她身上根本動不了。
而且她正坐在她的肚子上,小腹處鑽心的痛,啊啊的大聲喊救命,覺得自己就要被這女人打死了。
屋裡的廝打呼救聲,引來醫生和住院的病人家屬,醫生護士忙着去拉架,病人家屬卻有好熱鬧的,起鬨讓她們再接着打。
“都散散,這是幹什麼?你要不要緊?”
醫生把人都趕走後,皺着眉看着躺在地上哼哼的丁木蘭,看着倒是很悽慘,頭髮被揪下來兩綹,嘴角處流着血,臉上更是能開雜貨鋪了,青紫相間。
“我要告她,幫我報警,她欺負我。”
丁木蘭根本就起不來,捂着肚子在地上哼哼着,醫生一開口,她馬上不依不饒。
聽說要找警察,那個胖女人也往牀上一躺,開始驚天動地的哼哼。
“哎呀,可打死我了。”
她倒是沒怎麼受傷,就是臉上被丁木蘭抓了兩道子,可這會兒誰哼哼的聲大,醫生就能同情誰,而且警察那裡也不會太追究。
這都是老打架的人,啥場合都不懼。
“流血了。”
護士指着丁木蘭的身下,血已經把她的病號服染紅了,看着很是嚇人。
“我......醫生啊!這可不關我的事。”
胖女人一見到血,也怕了,萬一出了人命,她就得挨槍子。
“快點搶救。”
丁木蘭被推進急診室,正好碰上丁建國和淑芳來看她。
“木蘭,你咋變成這樣的?”
看到妹妹被打的這麼慘,丁建國也不幹了,堅決要求經官。
那個胖女人也倒黴,本來今天她就該出院的,可就爲了八卦一句,進了班房,被拘留不說,還要賠醫藥費。
這邊鬧的這麼大,陳致遠不可能不知道,但他可沒爛好心倒跑去幫忙。
那個丁木蘭嘴賤,活該捱打。
丁茉莉聽到這信後,沒有多說什麼,心想着既然丁木蘭再也不能生孩子了,也算是受到懲罰,她不想落井下石,想着就這樣算了。
“不行,我不同意,你差點丟了命,就因爲他們的貪心,好傢伙,外人沒人敢來咱家搶錢,自己家人反倒搶上門。”
陳致遠堅決不同意,他沒上手去打丁木蘭,那就是給茉莉面子,也是因爲生了龍鳳胎,不願意惹是生非。
換做他以前的脾氣,腿不給她打斷了。
“致遠,我想這次她丟了半條命,回去日子也不好過,你想她男人跟着來了趟東北就被抓進監獄,估計會判刑的,回北京後她婆家能饒了她?再說以後都不能生孩子了,這是對女人最大的懲罰。”
丁茉莉覺得蹲監獄雖然算一種懲罰,可生不如死的呆在外面,會更加令人難以承受。
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在這個時代就是不會下蛋的老母雞,受盡白眼,受盡欺負。
她前世就曾經遭遇過,丁木蘭的日子想想都是悽慘萬分的。
“這事兒先不提,茉莉我給你帶來了小米粥,煮雞蛋,純純的月子飯,對了我還給你放紅糖了。”
陳致遠不願意再多說這些,而是拿出飯盒,轉移話題。
“誰做的,這麼香呢?”
丁茉莉這會兒餓了,聞着小米粥的味道就覺得香。
“嫂子給你做的
,還別說你哥找的這個媳婦挺好,懂人情世故,給咱們帶來很多北京特產,等你滿月以後再吃。”
陳致遠對丁建國和淑芳的印象不錯,說起他們,態度明顯就緩和了許多,不再陰沉着臉。
“嗯。”
丁茉莉低頭吃飯,這話題就算過去了,她也不願多說。
吃過飯她感覺到奶漲,臉上就顯出驚喜。
“致遠,把孩子抱過來,我好像有奶了?”
“太好了。”
陳致遠聽了也高興,畢竟這孩子沒奶是大事。
小孩就放在病房裡,他們要的是特護間,只有他們一牀病人,這樣照顧起來也方便些。
這來奶了就是洶涌的,同時奶兩個孩子都富富有餘。
茉莉的姥姥拎着飯盒進了病房,一進屋就看到外孫女在奶孩子,給她樂的臉上都笑開了花。
“茉莉,姥姥給你包的純肉餡餃子。”
把手裡的飯盒放在牀頭小櫃子上,茉莉姥姥就忙着過來逗孩子,越看越喜歡,抱抱這個,稀罕稀罕那個。
“致遠啊!哪個孩子姓邢?”
老太太最關心的是這件事,這兩天她都在興奮中度過,可等了兩天,致遠也不開口,今天憋不住才把這個話題挑明瞭說。
“愛麗姓邢。”
陳致遠笑了,他這兩天忙着照顧茉莉,還要顧着大舅哥兩口子,也就忘了說這事,沒想到姥姥太着急了。
“行,可以,有一個就行,你姥爺給你兒子都起好名字了,叫東旭,旭日東昇的意思。”
老太太聽了也開始偏心,就抱起愛麗親起來沒完,把老爺子給男孩兒起的名字說給他們兩口子聽。
剛纔她問話的時候一直觀察致遠來着,就是怕他不願意,看到他笑盈盈的樣子,她很滿意,這外孫女婿沒話說,就是仁義。
“行啊!兒子,你有名字了,陳東旭,好名字,你喜歡嗎?”
陳致遠開心的抱起兒子,在他粉嫩的小臉上親了又親,那孩子吃飽了,身上一股好聞的奶香味,他不由有些嫉妒。
臭小子,你吃了奶了,爸爸還沒得吃呢!
“姥姥,我姥爺倒是有才華,這名字起的好聽,我很喜歡。”
丁茉莉把名字在心裡唸了一遍,笑眼彎彎的看着兒子。
前世她恨這個孩子,根本就沒給他起名字,婆婆乾脆管孩子叫狗蛋,說是沒媽疼的孩子,就是賤命,賤命就不能起貴名。
今生她把虧欠兒子的都還回來了,至少有了一個好聽的名字。
“對了,茉莉,你姐姐的事情怎麼處理?”
明天警察就會來,丁茉莉的姥姥想聽聽茉莉的想法。
“我不知道,對丁木蘭我沒有感情,告她......”
丁茉莉猶豫着,這話就說了一半,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丁木蘭哭啼啼的衝進來,一進屋就跪在丁茉莉牀邊。
“茉莉啊!姐妹一場,你可別把我送進監獄,真不關我的事,我就拿你衣服了,還沒有拿走,嗚嗚,我現在一身病,也活不了幾天了,你就讓我在外面自生自滅好不好?”
丁木蘭哭的鼻涕眼淚流了一臉,被打腫的一張臉,此時有點像豬頭,她若是不說話,沒人能認出她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