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làng帶着莎婭和三郎隨着溪邊的xiǎo路慢慢的往下走去,潺潺的溪水流動,三郎跑在前面,旁邊的莎婭猶如xiǎo鳥一般的歡叫。來到異國他鄉,莎婭並沒有陌生的感覺,反而很喜歡這裡的一切,不是因爲這裡的山水,而是這裡有她眷戀的人。
樂làng救她的時候,莎婭還只是個十三四歲的孩,那時候還只會整天哭着叫着媽咪,沒想到一轉眼這麼大了,經歷了種種的事情人也成熟了許多。
溪邊的一排香蕉樹使得這條xiǎo溪看起來更富有sè彩,上次樂làng跟阿聰說的路燈已經安好,現在到了晚上,這裡的燈火通亮,有的人吃完飯就會帶着家人到這邊來散步,走過來又走回去,儼然成了xiǎo溪村的一片景sè。
xiǎo溪村臨路的舊房被改建成了步行街樣的商鋪,前面的那片地被改成了供遊人休息的廣場,溪邊還nòng了一個簡單的堤岸,岸邊栽上了一排的楊柳,看起來很有山水江南的味道。溪邊停靠着一兩條xiǎo船,供遊人乘船遊玩,不過只能往下不能往上。上面的溪水太深,容易出事,下面的水淺,掉下去也沒什麼事情。
走在商鋪之,莎婭歡快的在一家家商鋪裡看着,沒多久頭上就戴起了一頂草帽,手也掛着一串珠,看起來很是嬌俏可愛,三郎也獲得了一瓶吹泡泡的féi皁水。
三郎吹着泡泡,看着一個個隨風飄舞的泡泡高興的嘎嘎直叫,讓旁邊的莎婭yàn羨不已。
“三郎,給姐姐吹一下,好不好。”莎婭低着頭對着三郎問道。
十八歲的莎婭不知是不是秉承了西方少nv早熟的傳統,人雖xiǎo,其它的地方可不見xiǎo,樂làng不xiǎo心看了,卻是xiōng有丘壑,連忙轉頭四顧,裝作沒看到。
“給,不過姐姐要吹一個好大好大的泡泡。”三郎把瓶jiāo給莎婭,滿臉認真的對着她說。
“嗯,”莎婭應了一聲,將féi皁水拿過手,開心的笑了起來,隨手一撒,泡泡滿天飛舞,她繞着樂làng和三郎飛快的撒着泡泡,一會兒樂làng和三郎就已經被泡泡淹沒,看得三郎興奮的直叫,哪還記得讓莎婭幫他吹一個大泡泡。
看着一副xiǎo孩心xìng的莎婭,樂làng不由笑了起來,又轉身去商店裡買了兩瓶féi皁水,和三郎一人一瓶,也跟着吹起了泡泡。一時間,三人周圍就被無數的泡泡淹沒,變成一片泡泡的海洋。
吹完了泡泡,樂làng給滿臉興奮的莎婭和三郎一人買了一串糖葫蘆,三個兒一人拿着一串糖葫蘆,一邊吃着一邊走着,愜意閒。
走着走着,來到廟口,廟口一大堆老人正閒的聊着天,旁邊幾個老人拿着樂器在那玩着,有的撥着二絃、有的拉着二胡,有的吹着dòng簫,有的luàn撥着琵琶,旁邊有些老人津津有味的聽着看着。樂làng跟着相熟的幾個老人打了聲招呼,走進廟裡。
廟mén口是兩隻一人多高,一面刻着松鶴延年,一面刻着螺旋紋路的石鼓,以前樂làng他們最喜歡的就是坐在這石鼓上,感覺好像騎馬一樣,很是威風。
在舊時,mén前一對石鼓,立的是功名標誌。在講封建等級的年代,無功名者mén前不可立“鼓”。倘若要裝點mén面,顯其富有,也可以把mén前的mén枕石nòng得像抱鼓石那樣高,但傍於mén前的裝飾xìng部分要取方形,區別於“鼓”,這種叫“墩”,再高也稱爲“墩”。有個例,在煙臺福山區,民國初年所建王氏莊園,大ménmén檻高及人膝,mén前一對石mén墩,石墩四面雕huā,是非常jīng致的藝術品。在當年,如非節日或禮儀場合,mén墩都罩以木罩,可見其華貴。然而,它卻是“墩”不是“鼓”。
挑腳跨過漆膝蓋高的mén檻,記得以前跨過這mén檻的時候總是咬牙切齒的,有一次差點撞到下面,回去後就找了把xiǎo刀,在mén檻上狠狠的劃了幾刀泄恨。在以前這mén檻高低可是和身份地位高下有直接關係,沒聽過“官宦人家mén檻高”嗎?
在以前,寺廟有很多禁忌,就比如過mén檻,過mén檻男的一定要先邁左腳,nv的要先邁右腳,不能邁錯了,男的邁左腳是入西方淨土,邁右腳是入十八層地獄,nv的正好相反,一點也馬虎不得。還有就是不要踩mén檻,這會使人在yīn陽兩界飄浮不定,既成不了神也投不了胎。
不過,現在人哪管你那麼多,又不是隻有你西方淨土可以去,不是還有上帝的天堂還有道教的三十三重天,哪個地方不能去,現在人連祖宗都快忘了,哪還管你那麼多。
走過mén檻,左右兩邊是畫着秦叔寶和尉遲恭的彩sè鎏金畫像,栩栩如生,肅穆威嚴。
莎婭看了後,xiǎo聲的對着樂làng說:“真好看。”
樂làng聽了直翻白眼,這可不只是好看。
廟雕樑畫棟,每一個地方都有一個故事。
“三郎,過來。”剛剛走進來,樂làng就聽到旁邊有人在叫,轉頭一看,是老芋頭,旁邊還有幾個村裡的老頭,幾個人在那邊泡茶。
三郎聽到叫聲,就走了過去,口裡甜甜的叫道:“老芋頭阿公。”他常常跟着老芋頭的孫石蛋玩,連帶着老芋頭也很熟悉。
“這xiǎo胖,叫他叫阿公就好,就是改不過來。”老芋頭笑着對旁邊的幾個老頭說。
“三郎,過來,阿公給你糖吃。”
“三郎有很多很多糖,阿làng叔叔說了,xiǎo孩吃太多糖會長蟲蟲的,,阿公你這糖真漂亮,”三郎一邊跟人家說着不能吃太多糖,一邊拉開口袋讓人家把糖往口袋裡放,把幾個老頭都快笑沒了牙。
樂làng也不管三郎,跟幾個老頭打了聲招呼,就帶着莎婭在廟逛了起來。xiǎo溪村的廟其實有個名字,叫做“大虞宮”,不過這和大虞可沒什麼關係,而是因爲在大虞山下才這麼叫的。平常這名字都沒人叫,大家都是廟呀廟呀的叫着,估計有些xiǎo輩都不知道村裡的廟叫大虞宮。
大殿之供奉着車一族來到這邊開荒的祖先,是一尊真人大xiǎo的彩繪神像,身下騎着一匹黑馬,,黑馬張嘴嘶吼,騎在馬上的祖先手拿着一把大斧,一張黑臉怒目圓睜,左右兩旁shì奉着兩尊真人大xiǎo的臣武將,周圍的牆壁上用水墨畫着祖宗的豐功偉績,最上面還有三十天罡的畫像。大殿兩旁還供奉着註生娘娘和保生大帝,樂làng拜了一下就帶着莎婭繼續往裡面走去。
逛了一圈走了出來,三郎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來到樂làng面前,拿着一把糖對着他們說:“阿làng叔叔,阿làng叔叔,吃糖,莎婭姐姐吃糖。”
樂làng看得直搖了搖頭,不過還是拿了一顆糖塞進嘴裡吃,莎婭也跟着拿了一顆,三郎把其餘的糖放進口袋,比手劃腳的興奮跟樂làng說着他從幾個老頭那裡拿來的東西。
跟mén口的幾個老頭打了個招呼,走了出去,一晃眼一下午就要過去,遠處霞光隱隱浮現,夕陽西下,即將帶來寂寥黃昏。
遠處,一輛計程車快速的開了過來,樂làng他們剛好走到廟前的廣場,計程車在他們的不遠處停了下來。車mén打開,蔡少卿走下車來,淺笑盈盈的看着樂làng。
驀然間天地俱靜,只聽風聲蕭蕭,旁邊的人看得嘴都張得老大,莎婭的手還挽着樂làng的胳膊,旁邊的人看了,心下想着:這下遭了。
早在莎婭來到村裡找樂làng的時候,少卿的好姐妹就給她通風報信了,不過她對樂làng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他不是那種沾huā惹草的人。可是禁不住心裡luàn想,乾脆就叫了輛的士回來,心裡是既忐忑又興奮,好像有種抓包的惡意感覺。
樂làng艱難的嚥了口口水,感覺好像有股殺氣,攪得空氣之luàn流肆意橫飛。
看着少卿慢慢的走了過來,連忙笑着對她說:“回來了。”
“嗯,”少卿輕輕柔柔的應了一聲。
“莎婭,這是我的妻少卿,少卿這是莎婭。”樂làng給少卿和莎婭簡單介紹了一下,臉上堆着笑容,不敢有太過分的舉動。
“莎婭妹妹。”少卿笑着對着莎婭開口叫道。
“少卿姐姐。”
兩人互相認識了一下,好像和氣融融的樣,不過樂làng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
忽然,樂làng看到遠處鳴人划來的烏蓬xiǎo舟,連忙跑過去大聲叫道:“鳴人,鳴人”
叫着鳴人把船靠岸,幾人坐着鳴人的漁船往回走去,少卿和莎婭看起來倒是很合得來,一會就聊成一片,好在莎婭的國話不錯,兩個人還可以溝通。
看着兩人,樂làng不由暗暗mō了一把冷汗,心下奇怪,自己也沒做什麼壞事,但在少卿眼光的注視下,怎麼就心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