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白蛤蟆

吃罷午飯,樂浪躺在牀上,手枕着頭,眼望天窗。心裡感到奇怪,怎麼好好的一柄玉如意就不見了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香蕉園周圍他都看過了,什麼人都沒有,也不可能被人偷了。

再說玉如意是從自己眼前消失的,估計這邊也沒哪個賊有本事偷走他的東西不讓他察覺的。但不是被人偷了,難道是玉如意還自己飛了不成?這好好到手的鳥都能夠飛走,也太神奇了吧!樂浪自嘲的笑了笑。

“玉如意呀,玉如意。”樂浪看着天窗外的天空喃喃自語。

突然,就在他話音剛落之時,玉如意倏然出現在他面前。

“嗯...”

樂浪一時瞪大了眼,看着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玉如意。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一手抓住玉如意,手一剛觸到玉如意,心中頓時出現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這種感覺非常的怪異。

他拿起玉如意,心神往玉如意看去。剎那間,彷彿穿越亙古時空一般,來到另一個地方。

這地方四面灰濛濛的,只有樂浪自己站的周圍有兩百平方左右的土地,土地烏黑,肥沃異常。

他四處看了一下,只見黑土地角落裡有一個小石堆,小石堆上有個泉眼,突突的往外冒出泉水,泉水流在石堆前的地上,形成一個小水潭,潭中的水早已經滿了,多餘的泉水匯成一條小小的溪流緩緩往外流去,在後面匯成一個小水窟,把一塊土地生生的分成兩半。

這是什麼地方,樂浪心裡充滿了疑問。

他在周圍轉了一圈,還在石頭和地裡翻了翻,確定都是些普通的東西,也沒發現什麼奇異之處。新奇的感覺過後,他忽然想到,要怎麼回去呢?就在他念頭裡想着回去時,人又忽然回到屋中,而且還是躺在牀上。

“太不可思議了。”樂浪愣愣的自言自語。難道用念想就可以進去和出來,那其它的東西也可以進去嗎?

爲了證實心中所想,樂浪興奮的找東西過來試了又試,發現這玉如意確實用念想就可以自由進入,還可以把東西放進去,最重要的是裡面空氣清新,還微微有風吹拂。

這顯然就是個可以移動而且方便攜帶的小花園嘛?樂浪在心裡高興的想着,以後去哪都不用帶東西,放在裡面就行了,真是太棒了。心裡又高興了一陣,這才昏昏睡去。

他做了一個夢,夢中他拿着玉如意,揮手間一個個城市灰飛煙滅,揮手間一個個大陸載浮載沉,揮手間一顆顆星辰隕落,揮手間回到古代泡了無數妹妹大殺四方。

樂浪正做着好夢,忽然感到一陣天搖地動,猛然從夢中清醒,睜眼一看,卻原來是三郎搖着他。一旁的三點也帶着兩隻小狗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伸出它的大舌頭就要給他洗臉,樂浪連忙一手抵住它的狗頭把它推到一邊去。這傢伙就喜歡來這套,也不知該怎麼說它好。

“三郎,你先下去,叔叔等會就下來。”樂浪對旁邊的三郎說道,自己也趕忙起身洗臉穿衣。

.............

天空一片湛藍,不時有朵朵白雲飄過,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樂浪帶着三郎走在山間的小路上,小鳥在枝頭歡唱,遠處,一行白鷺正在溪中覓食。溪中有小魚、小蝦、小蟹,一向是一些大型鳥兒的覓食天堂。

白鷺本地又叫白念絲,閩南民間有句俗語:“白念絲卡甲也無腳後墮仔肉”,意思是說白鷺全身上下沒半點肉,吃了也是白吃,所以在這邊白鷺再多也是沒人打,久而久之,就繁衍了一大羣。

山間食物衆多,這東西有東西吃也不會去禍害莊稼,所以也沒人理會它,有時候偶爾有白鷺落在人家家裡,有的看着喜歡還會餵給它們一些東西,漸漸的這些東西和人越來越熟,也越來越不怕人了。

看到一羣鳥兒在水裡覓食,三點倒是有點狗仗人勢的跑過去吼了幾聲,一時驚得幾隻白鷺慌里慌張的飛了起來。三點看了,昂首挺胸屁顛屁顛的跑回來,搖着尾巴請功,一路上還不時撒泡尿做着記號,也不知道它哪來那麼多的尿。

到了香蕉園,樂浪叫三郎自己在一邊玩,自己則開始賣力的幹起活來。

三郎來到香蕉園,高興的四處亂竄,還跑到樂浪指出的大香蕉樹下,試着抱了抱,卻愣是沒法抱全。當然,他也不只是來玩的,時不時還幫樂浪拔根草什麼的。樂浪瞄了他幾眼,幫他數了下,發現三郎拔的草可以用根來數。

忽然,三點不知發現了什麼,對着一個地方吼個不停,三郎一聽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在一邊鋤草的樂浪也聽到了三點的叫聲,要說這山上什麼最多,就是蛇蟲最多,到了夏天,那蛇更多,說是十步一蛇也不爲過,他怕三郎不小心碰到蛇連忙趕了過去。

當樂浪走過去時,卻看到三郎右手抓着一個什麼東西跑了過來。他定睛一看,卻是一隻巴掌大的白蛤蟆,這麼大的蛤蟆他倒是第一次看到,而且還是白色的。不過白蛤蟆被三郎倒提着雙腳,都是快翻白眼了。

“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你看我抓到什麼了。”一看到樂浪,三郎就興奮的叫道。

“哦,是白蛤蟆。”樂浪看了一下,頓時興趣缺缺,這玩意兒他小時候也見過,不過沒這麼大罷了。

村裡甚至還流傳着一段關於白蛤蟆的傳說,傳說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貪得無厭的地主老財因爲鬧出人命後被人告發而遭官府的抓捕,慌亂之中一頭鑽進了深山老林裡。眼看官府追兵將至,那地主老財便往一個山洞裡鑽了進去,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後來當人們找到山洞時,地上只剩下一堆破破爛爛的衣服,還有一隻白蛤蟆瞪着驚恐的雙眼,鼓着肚皮在那“鼓鼓鼓”的叫着。人們都說這白蛤蟆就是地主老財變的,因爲他作惡多端,所以上天就降下懲罰讓它變成一隻白色的癩蛤蟆贖罪。

這些傳說對樂浪來說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不過話說這蛤蟆肉好像是可以吃的?

“阿浪叔叔,阿浪叔叔,我想把小白帶回去養。”

就在樂浪想着怎麼把白蛤蟆做成一道美味佳餚時,三郎的話卻生生的打斷了他的臆想。

“啊······”

蛤蟆也能養?樂浪不知道是自己孤陋寡聞還是小孩子童心氾濫,這蛤蟆有什麼好養的。

“阿浪叔叔,你看小白多可愛。”三郎抓着白蛤蟆的雙腿甩着對樂浪說道。

“呵······呵······,是挺可愛的,”

樂浪暗暗吞了口口水,扯着臉皮乾笑道。這白蛤蟆可愛不可愛他不知道,但要是他再這麼甩下去,他知道這隻白蛤蟆肯定見不過明天的太陽。

看到三郎連白蛤蟆的名字都起了,他也不好意思打擊他的積極性,再說這東西說不定被他養沒兩天就暴斃了,於是也沒說什麼就同意了。

又埋頭除了一會草,擡頭看到天上已是紅霞滿天,眼看天就要黑了,連忙收拾了一下東西回家。

走的時候,他順便在地裡挖了三株那種大香蕉樹苗種在玉如意的那個空間裡,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種得活。

弄好後,兩人悠哉悠哉的往山下走去。

樂浪肩上扛着鋤頭,三郎倒提着白蛤蟆一晃一晃的,看得樂浪膽顫心驚,一旁的三點倒是沒心沒肺的,還是邊走邊尿,不知是在給小草大樹施肥呢,還是在污染環境。

山路旁邊有條小溪,溪水潺潺往山下緩緩流去。

溪水邊一隻只黑紅相間的山蟹溜出來在岸邊透着氣,口中冒出一串串小泡泡來。

山蟹,是生活在大山溪澗淺水中的小螃蟹。山裡人時常是一簍半簍地逮來,盛在腹大口小的瓷瓶裡,放上鹽巴、蔥蒜、辣椒、薑片,再灌上米酒,密封瓶口。過上十天半月,啓開瓶口,一陣醇香冒出來,只要嗅一嗅,叫人口饞,桌上擺上一碟,配酒下飯,是一道上乘好菜。

山裡人逮蟹,一用釣,二用醉。釣蟹挺簡單,用一根細竹枝,一頭綁上一條死泥鰍,將竹枝伸入水底石縫裡。山蟹嗅到氣味,以爲是天賜美餐,便迫不及待地從石洞中爬出來,用身前那對虎鉗,死死抱住。這時,只要輕輕扯動竹枝,山蟹便會一步步的跟隨出來,瞬間就成了簍中俘虜。

醉蟹更有趣,山裡人用酒糟和黃泥巴攪拌在一起,然後捏成一小團一小團,置放在山蟹經常出入的淺水邊。酒香隨水的流動四處瀰漫,山蟹耐不住誘惑,從各自洞穴裡探出頭來,很快就聚在一起。難得一次花天酒地,醉生夢死,這些小傢伙們開懷豪飲,但均不勝酒力,片刻便橫七豎八,個個沉入夢鄉。這時,儘可伸手去抓,用不着擔心那對虎鉗的傷害。一條不長的溪澗,可以逮滿一簍子,夠你高興的。

不過也有一些藝高膽大的,就只是徒手去抓,這要眼明手快,不然一不小心就會被山蟹夾到。這種山蟹個頭都不是很大,而且也沒什麼肉,吃也只是吃那個味而已,所以現在生活好起來的人大多不怎麼抓了,倒也給這些東西留下了繁衍生存的空間。

樂浪看到山蟹,頓時想起小時候自己常常一個人跑到山間的小溪裡抓山蟹回去吃的事。幾年沒回,倒有點想念那個味了,心裡想着頓時饞蟲大動。

心動不如行動,他從樹林裡扯下幾根韌性十足的樹藤,一手抓起一隻正在溪邊悠哉悠哉爬行的山蟹綁了起來。一會兒就抓了兩大串,看看也抓的差不多了,就想走,忽然想到自己可以抓一些山蟹、山蝦到玉如意空間裡的小水窟養。想着,就又抓了起來。

這山中的小蝦非常奇怪,條條只有米粒大小,渾身透明,五臟六腑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雖然蝦小,但味道卻非常非常的鮮甜,一嘗過就很難忘懷。小時候樂浪沒少抓這種山蝦生吃過,這山蝦蘸上一點用醬油和老醋、蒜頭做成的醬料,那簡直就是頂天的美味。

抓完山蟹和山蝦,樂浪就和三郎踏着一抹尚未消逝的霞光慢慢往山下走去。

山下,幾戶人家的煙囪中已經飄出嫋嫋青煙。

(忘記今天是星期六了,今天承諾兩更,還有一更等會兒,在這裡先求點推薦和收藏還有評價。這一章裡關於醉蟹的部分是在無意間從一個看到的,也不知是哪來的,不過我估計寫這一段文字的可能是個老人家,因爲現在的年輕人很少去回憶那一段美好的時光,也不會去花費那調料綁泥鰍的時間。那玩意兒遍地都是,隨便用手抓就一大堆,哪來那麼多麻煩。還有一更晚點奉上,先去推薦一下或者收藏,反正支持一下就是,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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