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隻漂亮的小松鼠正歡快地追逐着,它們跳動着前進,身形敏捷,靈活而輕快,不時地發出響亮的叫聲。
也有數只松鼠發現了樹底下經過的人羣,正翹起尾巴,低着頭,用閃亮的眼光好奇地看着衆人。
隊伍中的幾位女性一見,頓時驚喜地叫了起來。
“哇!是松鼠!太可愛了。”
“是啊,真想自己養一隻。”
“快看!它們身上還有條紋。”
這些喜歡居住在高大樹木上的精靈,當地人稱其爲“跳鼠”,當然不是那種生活在地洞裡,長着大耳朵,有一雙長長的後腿,像袋鼠一樣跳躍前進的小老鼠。
據葉泉推測,生活在南越嶺的這種松鼠應該是條紋松鼠的一個亞種,比普通松鼠要小,背部和側面有漂亮而清晰的若干條紋,尾巴更短更小,行動也更靈活。
普通松鼠多生活在北方,葉泉在一些資料上看到,條紋松鼠只分布在緬甸等東南亞地區和中國雲西省的南部,經常會在地面上活動。
但南越嶺的確生活着許多這種松鼠,而且葉泉從未見過這種松鼠在地面上活動。
這些松鼠好奇心頗重,發現了衆人,都停了下來,注視着他們,舉止可愛,有一隻松鼠變魔術般,也不知從哪掏出一顆櫸實,用前肢捧着,放在嘴裡啃着,每咬兩口還往衆人看上一眼,彷彿想饞饞大家。
廖小蕾被這隻松鼠的“萌”態給挑動了心絃,連忙搖着她哥哥廖再華的手,道:“哥,能不能幫我捉一隻回去養,我太喜歡這東西了!”
廖再華看了看面前這棵高達二十多米、枝繁葉茂的山毛櫸,頓時苦笑着搖了搖頭,樹高還是其次,問題是這種松鼠的速度超過了所有的鼠類,當它們快速跳躍時,人的眼睛都很難捕捉到它們的身影,基本上,出生十天後的條紋松鼠,用鳥銃之類的砂槍也許能打死打傷幾隻,但想要活捉是不可能的。
見衆人都有些意動,葉泉不由好笑,他小時候養過八哥、鴿子、土狗、鬥魚、蠶和兔子,還養過大多數人見了都害怕的中華土龍子,和楓楊樹上長刺毛、會吐絲的大青蟲,聽說將螞蟥砍成兩半就能變成兩條後,他連這種讓人見了不寒而慄的東西也養過一段時間,倒是沒養過鬆鼠。
不過,葉泉瞭解到,剛離巢的小松鼠跟父母離開後,很容易飼養,而且養熟後能在掌心裡逗弄,也喜歡跟人親近,倒是可以找機會養一隻,別的不說,用來討好女孩子,肯定百試不爽。
在這片山毛櫸林裡逗留了好一會,幾個女孩纔在男士們的催促下重新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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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有村民開闢出來的山地,偶爾見到有十月份成熟的梨、桃和蜜柑等水果,葉泉便上前摘了些,分給衆人解渴。
摘了幾次後,謝燕問道:“你們家種了這麼多的果樹?”
葉泉道:“不是我們家的。”
謝燕笑道:“那你怎麼碰上了就摘,跟自家似的。”
葉泉笑了,明白她的意思,道:“桃源村的水果很少能賣出去,很多吃不了的都是爛在樹上,在山裡趕路口渴了,摘幾個果子吃沒誰會在意。”
路邊不僅有村民種植的果樹,也有不少野果,最多的還是一種當地人叫做“刺泡泡”的野果,也就是刺莓的一種,藤條和葉柄上小刺,果實呈果球形或卵形,直徑1-1.5釐米,成熟後爲鮮紅色,直至發紫,味道酸甜可口,葉泉小時候喜歡摘了回家用水洗淨,再用糖水泡一下,這樣味道更好。
不過出行在外,其他的人又是感到新奇,都是用水淋了一下就丟進嘴裡了,完全成熟的刺莓其實很甜,沒有多少酸味,幾人吃得爽口,一邊走一邊在路邊的灌木叢裡採摘。
袁儀程走在後面一點,吃了幾顆後,也吃出經驗來了,知道越紅越軟的越甜,若有底部還有青綠色,那就是還沒完全成熟的,有些酸味,吃了容易倒牙。
在一叢灌木後面見到幾顆又紅又大的野果,袁儀程還有些慶幸前面的人將它們漏過了,連忙伸手去摘。
申劍峰就在她身後,見了連忙攔住妻子,道:“別摘錯了,那是蛇莓,是有毒的。”
“有毒?”
袁儀程一聽不由傻了,她比較了一下手中摘的刺莓與眼前這種蛇莓的區別,發現外形都是差不多,不知道的話,一不小心就會吃錯!
袁儀程連忙叫住前面的人,將這事一說,隊伍停了下來,看到兩種野果,衆人爭論起來,有說蛇莓是有毒的,也有說沒毒,更多的像袁儀程一樣,連刺莓都是第一次見,第一次吃,就別提發表意見了。
走在最前面的葉泉,聽了爭論,笑了笑。
廖小蕾忙問道:“葉泉,你說有毒還是沒毒?”
衆人之中,只有葉泉算是出生農村,又是在山裡長大的人,其他人從小到大都生活在城市,就連廖再華雖然當了兵,還是對野外生存要求極高的偵察兵,但論及對南越嶺的認識,未必強過一個村裡的小娃。
葉泉指着地面上那幾顆紅燦燦的果子,道:“這的確是蛇莓,我們這邊也叫‘蛇泡泡’,跟刺莓其實很好區別的,刺莓是一粒一粒的,它的藤上有刺,而且整株要大得多,蛇莓只是一小叢,果實也不多,而且蛇莓是不分粒的,它更紅、更圓、也更漂亮,味道也很淡,沒多少甜味。”
廖小蕾一聽葉泉說起蛇莓的味道來,便道:“你吃過?那它是沒毒的了?”
葉泉哈哈一笑,道:“我們當地人也說它有毒,小孩子都知道這是不能吃的。”
元慧這下犯迷糊了,道:“那它到底有毒還是沒毒啊?”
葉泉道:“你們看,刺莓熟了之後,有許多是被小動物或鳥類啄食的,而這種蛇莓從來都是完整無缺的,沒有任何動物去吃它,這也是一種區別方法。我小時候聽人說蛇莓有毒,不肯相信,還專門吃了一顆,結果一點事都沒有。
後來長大了還專門去查過資料,蛇莓其實是一味藥,能治各種腫痛和燙傷,在野外被毒蟲咬傷,就地採蛇莓草搗爛了敷患處,效果也很好,只是有點小毒,吃三五顆沒事,吃多了就容易上吐下瀉。”
衆人聽了不由點頭,覺得又長了不少見識。
葉泉見每個人的手中都捧了一把刺莓,連一些發青的也不放過,不由有些好笑,他也知道,這些野果未必比其它的水果更好吃,大家享受的更多是一種野趣和親手採摘的快樂。
這山中不僅有刺莓和蛇莓,還有樹莓,樹莓的味道要比刺莓好吃多了,可惜樹莓成熟期一般在五到六月,不像刺莓,從四月到十一月,在山裡都能見到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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