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鳥也是你養的嗎!”
呂皦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沒想到宋文不僅養了一頭不知道什麼玩意兒的怪獸,還養了一隻丹頂鶴。
他老家在黑龍江林甸,那裡有個國家級自然溼地保護區,裡面丹頂鶴、白鶴,什麼鳥都有。小時候他還曾想過去找一隻丹頂鶴來烤着吃,可聽說被抓到要去坐牢纔不敢下手,後來還是偷了一個鳥蛋解饞,味道其實和雞蛋也差不多。沒想到眼前這哥們竟然養了一隻,真是太牛了。
宋文點了點頭,悄悄的收了幾顆小鶴摘的粉紅果子進如意扇中種,就把手中剩下的果子拋給了他。
旁邊小鶴不滿的嘎嘎叫着,很明顯,它不喜歡宋文把它辛苦摘來的果子送人。宋文連忙摸了摸它的頭安慰了一下,它才平息下來。
吃過飯,嘗過水果,也要繼續往前了。
宋文從駁馬咬來的小鹿上切了一個鹿腿給呂皦,就揹着揹包帶着剩下的鹿肉坐上駁馬,打算繼續趕路,就在這時,忽然從遠處林中傳來一陣悽慘的叫聲。
呂皦聽了,感覺好像是戰友樑蘩的聲音。猛然間,他想起那方向好像是他前天看到蛇窩的地方,心下感覺不對,拔腿就往那邊跑去。
宋文看了奇怪,在後面問道:“怎麼回事?”
“是我戰友的聲音,那邊有個蛇窩,我怕他出事,過去看看。”
蛇窩??
現在天氣還挺冷的,理論上蛇應該還在冬眠纔對,但這邊林子裡的蛇卻有些是長年不冬眠的,有的還喜歡到處亂跑。若真是蛇窩,那事情就大條了,這林中可大多是毒蛇。
想着,宋文連忙把鹿肉收進如意扇中。然後騎着駁馬緊緊跟在呂皦後面。小鶴看了,也跟了上去。
呂皦來到之前看到的蛇窩的位置一看,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只見蛇窩前面不遠,一道爬滿了毒蛇的身影,在草叢中不停翻滾,連喊也喊不出來。不由打了個激靈,幸好自己覺得不妙,沒有去抓蛇,要不然現在遭殃的可就是自己了。
身上爬滿毒蛇的樑蘩不停的在草叢中翻滾,漸漸的。動靜越來越小。
呂皦看了,就要上前把他拉過來,隨他來的宋文連忙把他拉住。這傻小子,這人身上蛇那麼多,過去也不怕被咬。
“幹嘛?”看到宋文拉住自己,呂皦迷惘的問道。
“你想死呀,他身上蛇那麼多,也不怕被咬?”
呂皦這纔想起戰友身上爬滿了毒蛇,後怕的退後幾步。對宋文問道:“那怎麼辦?”
“去砍些帶鉤的樹枝來,先用樹枝把他鉤過來再想辦法。”呂皦連忙跑去砍樹枝。
宋文也取出刀來砍了一根長樹枝,拍打着樑蘩身邊的草叢,驅趕毒蛇。其實他身上還有驅蛇粉。只是樑蘩身後就是蛇窩,他不敢亂用,怕用了後蛇窩裡的蛇全部跑出來或者被驅蛇粉的味道刺激得發狂,那就不好辦了。
片刻後。呂皦砍來樹枝。
宋文就和他拿起樹枝鉤住樑蘩的胳肢窩,把他從蛇窩邊上拖了出來。等脫離了蛇窩位置,宋文才取出驅蛇粉往他身上撒去。驅蛇粉是用雄黃、蛇怕草等藥材研磨而成。是蛇最害怕的東西,所以一撒上去,樑蘩身上的毒蛇就跑得精光。
兩人這才帶着他出了林子,回到剛纔吃飯的石頭上,等仔細一看,兩人不由倒吸了口冷氣。
樑蘩的身上到處都是被毒蛇咬下的傷痕,那傷口變得烏黑、浮腫,顯然是已經中了蛇毒。
“怎麼辦?”呂皦六神無主的問道。
“你們不是可以和自己的部隊聯絡嗎?趕緊聯絡呀,要不然再下去就死人了。”
呂皦這纔想起進山時候教官給他們沒人發了一枚信號彈,說遇到緊急事情就發,不過這也就意味着發信號的那人退出這次的野外生存訓練。但這時候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他連忙往樑蘩口袋中掏去,打算拿信號發射。
手一伸入口袋,卻摸到一個軟軟綿綿的東西,拿出來看,卻是一條綠得發青的三角毒蛇。
“我的媽呀!”呂皦嚇得一把將蛇扔了出去。
小鶴一看,振翅飛了過去,一爪按住掉在地上的蛇,伸出利嘴一下將蛇頭啄個稀巴爛,一口吞了下去,然後嘎嘎叫了起來,似乎很享受這道美味。
宋文也沒想到樑蘩身上還有蛇,怕他身上還藏有蛇,連忙和呂皦一起把樑蘩身上的衣服全部扒光。
等把他最後一條內褲扒掉的時候,兩人嚇到連小弟都縮了。一條小拇指粗細的眼鏡蛇纏綿在樑蘩的卵蛋和小弟上,猛然被宋文和呂皦扒下內褲的粗魯動作驚擾,頓時翹起蛇頭、吞吐着信子,對兩人嘶嘶叫着。
靠,這傢伙也太會找地方了。
“大哥,怎麼辦?”呂皦吞着口水對宋文問道。這要是處理不好,把蛇驚動,一下咬在樑蘩的小弟或者卵蛋上,那可就慘了。
宋文卻沒回話,直接拿起狼牙刀往翹起的蛇頭揮去。
速度飛快,眼鏡蛇來不及反應,頭一下子就被削斷,瞬間蛇血飛濺,染紅了樑蘩的下身。呂皦看得下身一緊,心道幸好不是自己,要不然這位哥要是不小心揮向下面,那自己可就成中國最後一個太監了。
“還不去發信號。”看到呂皦還傻乎乎的站在旁邊,宋文不耐煩的喝道。
“哦。”
呂皦雖然受過部隊訓練,但終究是個傻不溜丟的新兵蛋子,什麼也不懂,連這種緊急情況也不會處理,若不是宋文,估計他會跟他這位戰友一樣,折在蛇窩了。
不一會兒,一道焰火升上高空,留下漫天彩霧。
看到呂皦發出信號,宋文問道:“你們部隊還要多久才能過來接人?”
“至少也要半個小時吧!”呂皦不能肯定的答道。
半個小時也挺快的,畢竟這是一片林區。不過這段時間也不能閒着,要先處理一下樑蘩身上被毒蛇咬下的傷口,要不然讓毒素擴散下去,傷會更嚴重,更難醫。
於是,他就跟呂皦一起用刀輕輕的挑開樑蘩身上被毒蛇咬下的傷口,用力擠出烏黑毒血,直到流出鮮血爲之。
十幾分鍾後,呂皦他們那早已經從部下身上縫着的通訊設備中得到消息的冷豔酷教官派來的飛機飛了過來。聽到飛機的引擎聲,知道救援人員已經到達,宋文不想和這些人見面,就和呂皦打了個招呼,騎上駁馬,絕塵而去。
走的時候,他還好心告訴呂皦,若是部隊無法救治樑蘩的蛇傷,可以送到宋家堡的宋明德處試一下,說不定他可以幫忙。
對於那位老不修阿伯的醫術,宋文還是很放心的,起碼鄉里被毒蛇咬到的人送到他那邊救治,沒一個死掉的。
樑蘩身上的傷和普通毒蛇咬的情況不一樣,他是被一羣蛇咬的,部隊裡也不知道有沒有那麼多血清,沒有的話,估計得完蛋,所以他纔好心的提醒一下。
過來接人的有救援人員,也有呂皦的教官。一接到人,那教官和救援人員就走了,因爲該知道的她早已經從通訊設備中瞭解,只是跟呂皦說了一聲,繼續訓練,就上了飛機。
瞬間,山林又恢復了平靜。
對呂皦而言,一切恍然若夢,除了被直升飛機凌亂了的樹枝和青草,一切還是照舊,苦日子還得過下去。不過等他看到宋文留下的那個鹿腿和砂鍋、飯煲,頓時高興起來。
這下日子終於可以好過一點了。
若是堅持一下,配着溪裡的魚和宋文剛剛教他的東西,說不定能夠奢侈的吃着鹿肉、魚肉和野菜度過這漫長的半個月,再也不用像先前一樣吃螞蟻、蟑螂、蜥蜴過日子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