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平忍不住感慨,這弟妹還真是會說話,說出來的話,讓人聽了舒服。
這就是聰明人。
“呵呵,你還說起大哥來了!
平時爸媽都是你們照顧,家裡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只是拿點東西,你就不要和我客氣了。”
“大哥,不是我說您,您今年都二十四了,爸媽嘴上不說,可心裡着急啊。
不止一次和我說,讓我給您物色個媳婦。”趙玉芝嬌笑着說道。
要不是因爲張俊平在物資局上班,在趙玉芝看來,身份太高,她真有心把自己孃家妹妹介紹給大伯。
自己妹妹要是能嫁給張俊平,那就是親上加親,以後張俊平家裡有的,還能少了她的?
當然,東西在其次,關鍵是妹妹的幸福。
張俊平,張俊安兄弟兩個長得很像,都是一米八多的個子,繼承了北方的魁梧,寬肩,厚背,窄腰,滾遠的屁股蛋子。
這樣的身材,不止外表好看,有經驗的女人都懂。
又是催婚,張俊平暫時還不想說自己和邱文燕的事,只能岔開話題。
“最近家裡忙不忙?”
“就那樣,咱莊戶人家,哪有不忙的時候?尤其是養豬場那邊,一年四季都一樣,說不上多忙,但是也閒不住。”
張俊平的父母弟弟妹妹都在紅星農場的養豬場上班。
張俊平的父母和弟弟,趙玉芝一起負責一個養豬場,養着一百頭豬。
這個年代養豬和後世不一樣,夏天要打豬草,還要儲備冬飼料。
每天光是拌飼料,就要不少功夫。
所以,四個人養一百頭豬已經是極限。
不像後世,半自動化,甚至是自動化養豬,一個人就能養幾百頭豬。
父母,弟弟,包括趙玉芝總說自己是農村人,實際上他們都是紅星農場的職工,一直都享受着城鎮居民的福利待遇。
“有人在家嗎?”外面院子裡有人喊道。
“在呢!在呢!”趙玉芝趕緊起身迎了出去。
“喲,陳場長來了,您快請進!”
來人是紅星養豬場的場長陳福生。
紅星農場下面有八個生產隊,兩個養豬場,三個牧場。
陳福生是養豬一場的場長。
“我看外面停着一輛吉普車,就猜是不是平子回來了?過來看看!”陳福生笑着說道。
“陳場長來了,快進屋,我也剛到家!”張俊平聽到聲音,迎了出來,順手把鐵蛋交給趙玉芝。
“誒,叫什麼陳場長,按照我和你爸的關係,叫我一聲陳叔,不算佔你便宜吧?
還是說當了幹部,看不起你陳叔了?”陳福生假意不滿的說道。
“這……陳叔,您說笑了,我那是什麼幹部啊!都是爲人民服務!再說,到什麼時候,我不也是那個你看着長大的熊孩子?”張俊平一邊說着,一邊掏出煙遞陳福生長一支。
“哎呦,這可是好煙啊!領導幹部才能吸的好煙,今天跟着你佔個光,咱也嚐嚐領導們吸的煙。”陳福生接過煙,誇張的叫道。
“得,陳叔您一會走的時候,給您捎兩盒,讓您好好感受感受領導幹部的滋味。”張俊平笑着從挎包裡掏出兩盒放到桌子上。
“平子什麼時候回來的?這次回來,能多住幾天吧?”
“住不了,過幾天就要走!”
“這次去哪?”
“鶴崗,去那邊協調一點計劃外的煤炭。”
“你們這工作也是不容易,見天往外跑。
說起來,也多虧了你們天南海北的協調物資,不然咱們BJ的生產就要停滯。”陳福生先是吹捧了一番,接着話鋒一轉,“對了,說到煤炭。
平子,今年咱們養豬場你還得多幫忙。
這養豬場可離不開煤炭,天冷了,這豬不長份量。”
“行,沒問題,您要多少?”張俊平很爽快的一口答應下來。
“嗯,有個四五百噸就夠了!”陳福生想了想,咬着牙報了個數。
四五百噸,在陳福生看來,已經是很大一筆數量。
“我給你一千噸最好的無煙煤。”
“一…一千噸?”陳福生被驚的張着嘴巴,煙都掉到了地上。
“不過,咱們養豬場今年所有計劃外的生豬,都要給我。
當然了,我按照市場價上浮百分之二十給錢。”張俊平淡淡的笑着說道。
“這…這個…”
“陳叔,你要是做不了主,那就讓做的了主的人來和我談。”
“那,一千噸……”陳福生有些尷尬,又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我答應你的,照樣兌現,一千噸煤炭,一噸不會少!”張俊平豪氣的笑道:“一千噸煤炭,對您對養豬場可能很多,可對我來說,九牛一毛罷了。
你知道我這次去鶴崗的採購任務是多少嗎?三十萬噸!”
“我的個老天爺!三十萬噸,那是多少?”
“四十畝地那麼大的地方,堆十米高,大約能放得下吧!”張俊平淡淡的說道。
有些時候,就是要高調一點。
因爲,接下來,他要辦的事,必須要高調一點,讓人家相信他的能力,才能辦成。
陳福生都不知道怎麼開口說話了,說張俊平吹牛吧。
人家隨口就答應給弄一千噸計劃外的無煙煤。
說這一切都是真的吧,陳福生又不願意相信。
畢竟張俊平可是他看着長大的,他怎麼都無法相信,短短几年不見,張俊平居然有這麼大能量。
要不是張俊平一家都在農場,張俊平又是在農場長大的,陳福生都以爲自己遇到了騙子。
就連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拎着暖壺,進來準備給他們倒水的趙玉芝都站在那裡,忘了自己進來是幹什麼的。
“陳叔,我也咱們農場的子弟,現在有了點小本事,自然不會忘了咱們農場。
各種物資,我都能搞到。
但是,我的物資也不是憑空變出來的。
所以,想要物資,就要拿物資來換。”張俊平又遞給陳福生一支菸,幫他點上。
“是這個理,誰的東西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還是陳叔明事理!這樣,您把我這話給聶興華捎過去。
如何選擇,就看他了。
我今天晚上有事,還要趕回BJ。
明天吧!明天下午我還會過來。”
張俊平把暈暈乎乎不知道自己是誰的陳福生送出大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