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橋通體呈玄黑之色,表面上有着規則的紋路,像是魚的鱗片一般,橋身之上,有着無數風沙侵蝕的印記,顯得無比的滄桑。
劉君羽給他的資料裡面,卻沒有介紹秦河這個地方。
“主人,據說這是一位法力深厚的修士,獵殺的一條作惡爲患的化形期黑蛟,最後用其骨骼和鱗皮,配合着黑石煉成了這座化龍橋,不過歲月無情,這座蛟屍煉製的化龍橋已經失去昔年的風采,沒有半點靈力存在。”金龜獸侃侃而談。
“看來你對此地知之甚多,火精鐵的事情還得依仗於你,行了,歸風道友,你我修爲相差無幾,以後就直呼我的名字吧!”陸逸開口說道。
“也好,那歸某就逾越了!”金龜獸立刻拱了拱手。
陸逸停下了腳步,深吸一口氣,伸手觸摸着石橋,此石堅硬如鐵,他心中一動,兩指併攏劃了下去,一道凌厲的光芒落在了石橋之上,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這座石橋卻沒有半點反應,甚至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果然是妖獸的鱗皮煉製的,難怪可以抵擋陸某的攻勢!”陸逸神色有些詫異,手中的靈力再次凝鍊起來,準備加大力量。
此時,一陣譏諷的笑聲響起。“喲,從哪裡來了幾個鄉下佬,不自量力,居然想要破開化龍橋,哈哈……”
“不錯,不知天高地厚的修士總是這麼多,竟然還有個糟老頭子,嘿嘿,這秦河乃是風流快活的地方,不知道吃不吃得消啊!”
陸逸回頭一看,只見兩個模樣俊朗,書生打扮的青年修士走了過來,這兩人衣着華麗,紫色蟒袍,白玉美冠,頤指氣使,頗有些趾高氣揚,雖然只有築基中期的修爲,但是面對陸逸,不但不懼怕,還敢出言挑釁。
“哼,你們兩個說什麼!”夏音兒倒是橫眉豎眼,一副準備破口大罵的樣子。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走走走……”一位書生搖了搖頭,滿不在乎。
這難道不是以實力爲尊的修真世界了?饒是陸逸見多識廣,也有些拿捏不住,雖然這兩個書生出言不遜,但他不知道說什麼好,就這樣讓兩個書生嘲笑了幾句,安然離去了。
“好大的威風!”老石靈站在最後,冷笑了幾聲,剛纔若非陸逸制止,他早就要教訓兩人了。
“石道友,千萬不要衝動,這是儒門修士,雖說和道家乃是同源,但是這些儒士自視甚高,看不起同階的修道者。”歸風擔心陸逸按耐不住,出手斬殺這兩人。
儒門,陸逸倒是有聽說過,不過是道門的分支而已,其實,萬般法門,皆起源於道,這儒門在其他地方,已經屬於勢力凋零,面臨滅絕的一脈了。“陸某倒是好奇,不過是兩個儒士,居然就有這麼狂妄!”
“話雖如此,但此處是大周皇朝地域,皇帝據說是有龍族血脈,是真龍天子,而且修爲也有元嬰中期,修煉化龍真訣,可以開疆裂土,氣吞山河,在大周朝,一般有靈根的書生都修煉儒門之術,實力也非常雄厚,不是一般的凡人國度可以比擬的,剛纔走過去的兩人,應該是皇族中人,說不定就是皇子,當然,打殺了也無妨,就是怕惹來元嬰高手,恐怕就無法混進了秦河了!”
這兩個皇族中人養尊處優,有面見皇帝的機會,一般的金丹初期修士,恐怕真不放在眼中,但他們若是知道陸逸的強橫實力,恐怕也不敢這麼囂張。
“仗義每從屠狗輩,負心皆是讀書人。難怪此處如同凡塵一般,煙花氣息,靡靡之音。”陸逸淡然一笑,儒生自命清高,嘴邊常常掛着風流才子的名頭,酒色財氣不可缺少,狎妓自然是平常之事。
一行四人順着化龍橋,走了過去。
秦河有一條細小的分支,流入了秦河城之中,這條小河流不過數百丈長,水面也不寬闊,河裡卻有着不少的吊着燈籠,絲綢裝飾的花船,兩岸也都是酒肆青樓,當真如同凡世一般。
陸逸沿着河岸走着,花船之上不停地傳來彈唱之聲,時不時也有些男子的調笑聲,甚至還有不加掩飾的歡愛樂音,讓陸逸大皺着眉頭。“那火精鐵的消息,你可知道多少?”
說話間,就有兩個金丹修士從面前走過,邊說邊笑。
“歸某是在春風樓聽來的,據說此樓的掌櫃,手中就有一塊!”歸風一邊說着,眼睛有些不安分地在過往的女子身上亂掃。
四人一路走來,在路人交談的之中,春風樓這個地方,都聽到好幾次了,顯然是此處比較有名的青樓。
事實上也是如此,春風樓正是秦河最大的青樓,裡面的姑娘無一不是修士,不僅修爲深厚,貌美如花,並且還會各種技藝,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吹拉彈唱,樣樣精通,是讓所有男人陷入其中,就難以自拔的地方。
“你的消息到底有幾分準確。”老石靈目光灼灼盯着歸風,似乎並不相信一樣。
“石道友,歸某的確只得到這個消息!”歸風也是一臉的無奈,縮了縮脖子。
“一個掌櫃居然能保住火精鐵,看樣子也有元嬰期的修爲!”陸逸說道此處,露出了一絲苦笑。“此地勢力錯綜複雜,比中琅大陸要繁華的多,高手如雲,而且都集中在了秦河,想要得到火精鐵,太困難了,走,先去春風樓看看!”
“好啊!”歸風一聽此話,頓時兩眼冒光。“不過,春風樓的規矩,不允許帶女眷進入!”
“烏龜獸,你說什麼?”夏音兒有些不樂意了,一臉不善,少女的心思細膩,自然把陸逸當成自己的唯一,此刻聽這隻金龜獸勸陸逸去春風樓,頓時醋意上來了。
“恩,先去客棧休息一下再說,就對面那一家吧,歸道友若是有事就自便吧!”陸逸笑了笑,制止了夏音兒。
“那好,”歸風是求之不得,他一臉喜色地搓了搓手,一下子就溜得沒影了。
陸逸無奈一笑,老石靈卻是冷哼了一聲。“他不過是一頭妖獸而已,饒他一命已經是大恩大德了,既然被人收服,就要有當靈獸的覺悟,陸逸你也不必這麼客氣。”
“就是,一看到漂亮女子,那眼睛就直了,真是噁心!”夏音兒很是記仇,氣鼓鼓地說道。
“無妨,反正它不能反抗,也不會有想背叛我的意圖。”陸逸倒是不怎麼在意,領着夏音兒跨入客棧之中。
片刻之後,陸逸一身書生打扮,從客棧中走了出來,他身後照樣跟着老石靈,但是夏音兒卻不見蹤影,只有一個面目清秀的藍袍笑生。
“逸哥哥,這能瞞過別人嗎?”藍袍小生聲音清脆,但是有些尖細,顯然是陸逸施展法術,將夏音兒的面孔做了一些改變。
“只要實力不高過我太多,就足以瞞過,這隻金龜獸收服不久,有些事情不能讓它知道,走,咱們去春風樓看看再說!”陸逸將手裡的摺扇一搖,也有一副風流倜儻的味道。
春風樓就在秦河岸邊,名氣太大,陸逸隨便問了一個引氣期的書生,就知道了具體位置,那個書生見他修爲不弱,也存有巴結之心,自報門戶,大爲熱情地帶着陸逸進了春風樓。
但是此人簡直是一個話癆,一開口就沒有停歇,讓陸逸大爲無奈,幾欲發狂。
“春風樓最近來了一個花魁,聽說是築基後期的女修,長的如花似玉,就算是神仙下凡,恐怕也不能比擬,而且擅長詩詞歌賦,最爲難得的是,此女尚是處子之身,陸兄,想必你也是深諳此道,若有真才實學,能與她論詩的話,定能得到入幕資格!”這位書生說的唾沫橫飛,頭巾來回搖動,一副陶醉的樣子。
“高手如雲,陸某恐怕難以勝出啊!李兄文思敏捷,才華橫溢,機會恐怕更大一些!”陸逸恨不得堵上他的嘴,只好隨意地敷衍道。
“這也是,這位女修來到春風樓已有月餘,文采卓然,無論詩詞對聯,我大周朝的儒生居然沒一個是對手,可恨可恨,前兩天,小生的座師就去了一次,本想一親芳澤,結果也是黯然而歸!”李姓書生以拳擊掌,一副恨恨地樣子。
說道此處,老石靈卻停了下來,露出一副大有興趣的表情。“李兄不是說尊師已有八十高齡了,而且肉體凡胎的……”
“嘿嘿,家師年輕的時候也是花叢高手,現在也是身體強健,老而彌堅……”李姓書生怡然自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