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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煙嫋嫋升起,爐中的炭火閃耀着火星,發出撥撥的聲響。
“他怎麼說?”
榻上的阮君明背靠牆壁,姿勢有些慵懶,手指在出鞘的腰刀刀刃上輕輕刮過,他眯着眼睛,目光的焦點落在雪亮的刀鋒上。
“他不贊成主人的計劃!”
在他身前幾步,火爐旁邊,一個身着皮甲,頭系青巾的中年人向他躬着身子,小聲地說道。
阮君明的眼睛猛地睜開,目光一亮,他從榻上跳了下來,手突然一揮,刀光閃過,將旁邊的一個馬紮砍成兩半。
“混賬!前天還信誓旦旦,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油鍋,都會爲我去做,這才過了兩天,叫他做這麼點小事情都不做,把說過的話當耳邊風了!”
他冷冷一笑,拿出一塊布條,仔細地擦試刀鋒。
“莫非他覺得我阮某人的刀鋒不利?砍不得他的腦袋?”
在阮君明發怒的時候,那個人一直低着頭,噤若寒蟬,沒敢多說什麼。
“他爲什麼不同意?你把他的話原封不動地說一遍。”
冷靜下來,阮君明重新在榻的邊沿坐下。
“他覺得主人的計劃不可能成功,這樣做,也許會對那個人造成一些困擾,不過,對他不會形成什麼大麻煩,那人多半能夠輕易解決。爲了做這些小動作,就把他暴露出來,他覺得不划算,他要是能取得那個人的信任,對主人日後將有莫大的幫助。所以,在他看來,這個計劃得不償失,爲了能夠更好地主人效忠,他甘於違抗主人的命令,拒絕執行那個計劃。”
“是嗎?”
阮君明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他盯着那個人,慢慢說道。
“說起來,他的話也不無道理,我的確是太心急,對此,你是怎麼看的?”
那人有些侷促地笑了笑。
“小人才低學淺,沒有什麼見識,不懂什麼是好,也不懂什麼不好,我只知道按照主人的吩咐做事情,主人叫我做什麼就做什麼!”
“呵呵!”
阮君明笑了笑,說:
“他還說了什麼,你全部說出來吧,不要有顧慮!”
“是!”
那人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他說,主人想給那個人添麻煩的心思,別的人也有,據他了解,有個傢伙已經聚集了一羣人,準備在即將開展的全營訓練上給那個人製造點事端出來。他說,既然如此,不如就讓那個傢伙出頭,探探路!”
“哦!還有這事?”
阮君明摸着下巴,想了想,然後問道。
“他知道那個傢伙是誰嗎?”
“嗯,那個傢伙叫曹先民,他的背後是銳士營統領曹旦。之前,曹先民和那個人就有點摩擦,有些怨隙,現在被分在長河營中,心中多半不怎麼服氣,所以,他纔會出頭和那個人鬧,只是,不知道他這樣做的背後是否有曹旦的支持!”
“哈哈!”
阮君明大笑道。
“高擋脫,曹旦,那傢伙得罪的人都是些大人物啊!纔來不久,就把兩方面的人都得罪了,我看他還能在這裡支撐多久,說起來,還真是好奇啊!”
他揮了揮手,對那人說道。
“你繼續回到長河營去,幫我打探消息,小心一點,不要被人盯上!”
“是!”
那人低下頭,向阮君明行了一禮,在退下之前,臉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阮君明察覺到了。
“你還想說什麼?”
“主人,我覺得對那個投靠你的傢伙多點防備之心爲好,他這人,給我的印象,有點靠不住。如果,那個人真的能站住腳,在平原一戰中生存下來,他極有可能把主人你賣給那個人!”
“是嗎?”
阮君明似笑非笑地說道。
那人瞄了一眼阮君明的神色,咬咬牙,毅然說道。
“從骨子裡來說,那個人就是一個小人,我已經把他的事情都查探清楚了,他投靠過許多主公,忠心對他來說,只是多餘的東西。最初,他拜那個人爲主公,然而,一旦知道那個人有可能在比武中失利,他馬上就向主人你來表忠心,這說明什麼呢?說明他天生就是一個牆頭草!”
阮君明靜靜地等他說完,點點頭。
“你說得很有道理,我知道了,會小心的,暫時,我還需要你幫我打聽消息,等平原一戰之後,我就把你調回來,你可千萬不要死啊!”
“謝謝主人!”
那人感激涕零地伏下身,向阮君明行了一個大禮。他是阮君明家裡的奴僕,是隨他一起參軍的心腹人員,所以,阮君明非常放心地把他放了出去,讓他暗地裡幫自己打探消息。這工作非常危險,能夠擺脫這個工作,他自然很高興。
“對了!昨天長河營全體集合,那個人究竟對你們說了些什麼,怎麼每個人對我說的內容都不明不白,含糊不清。”
那人皺着眉頭,想了想,有些苦惱地說:
“主人,我也記不得昨天那人說過什麼了?只知道,那個時候,我們很激動,覺得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正確的,那時,無論他叫我們做什麼,我們都會去做。等他離開後,花很久的時間,我才平靜了下來,就像先前做了一場夢似的,至於,那時他究竟說了些什麼,卻已經記不得了!”
“是嗎?”
阮君明摸着下巴,感覺到困惑不解,他揮了揮手,示意那人離去。
從這個心腹這裡得到的答案也是如此,莫非,那人真的會使什麼巫術?每當認爲他過不了眼前的這個難關時,他卻總是讓人大吃一驚,有驚無險地度過。
阮君明搖搖頭,擺脫了這個荒誕不羈的想法。
他站起身,準備到竇建德的大營去,昨天,阿嵐被竇建德徵召,作爲保護夫人曹鳳的貼身侍衛,他想到那裡去轉一圈,說不定能和阿嵐見上一面。
雖然,阿嵐對他印象不好,一直不假於色,不過,他並不在意這些,現在,他和阿嵐的哥哥尚智的關係越來越好了,他相信,自己最終能夠得到那個女人,當然,在這之前,他一定要置那個傢伙於死地。
高暢坐在院子的石凳上,身旁,一株落光了葉子的桂花樹孤零零地矗立在院牆旁,院子中的落葉隨着風慢慢起舞,視線中,牆頭的野草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一切,都是那麼蕭瑟。
今天一早,阿嵐被竇建德叫去作爲女侍衛保護自己的夫人曹鳳,依阿嵐的意思,是要拒絕這個任命的,她不想和他分開。然而,在高暢的勸說下,她最終還是接受了這個任命,正式搬到曹鳳所住的縣衙後院去了。
她在這裡的時候還不覺得,她一走,這院子就顯得冷清了!
高暢嘆了嘆氣,輕輕蹙起眉頭。
竇建德爲什麼會這樣做,他非常清楚。無非是不放心自己,想要試探自己是否忠心,如果自己同意放阿嵐離去,那麼他就會暫時去掉猜忌之心。明眼人都知道,阿嵐對自己的感情非比一般,按理,自己對她也應該抱有相應的感情,這樣的話,他就相當於放了一個人質在竇建德手中,讓他暫時安心。
可惜,如果他真要用阿嵐來威脅自己的話,多半會覺得失望吧?
高暢嘴角綻出一縷冷冷的笑意。
現在的他並不會背離竇建德,這不符合他的利益,現在的他,要想生存,要想壯大,只能緊緊地跟着竇建德,畢竟,就算他能完全掌握手底下的這一千人,根基依然不穩。何況,就算用上了催眠術,耗費了那麼多的心神,他依然不能保證,那一千人中究竟有多少人會跟着他走,畢竟,催眠術是小道,是旁門,所起的作用有一定的侷限,要想別人心悅誠服地跟隨自己,那是一項長期的工作。
手指輕輕叩着石桌的桌面,高暢慢慢回憶着來到饒陽城後所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最初,他只想慢慢地得到竇建德的賞識,和周圍的人打好關係,一點一點地往上爬,在適當的時候,把所有的網都架好之後,才發出雷霆一擊。
然而,事情沒有像他計劃那樣的發展,陰差陽錯地,在一些事情的推動下,他不得不站了出來,顯得非常高調,表面上,看上去威風凜凜,實際上,能得罪的人都得罪完了,不能得罪的人也得罪了,如今,已經站在了風口浪尖上,稍一不慎,就會落的船毀人亡的下場。
危機四處啊!
不過,危機,有危就有機,機會總是和危險並存,雖然,四周強敵林立,不過,能這麼快就獨自領軍,畢竟也是一件好事情。前面的路就算荊棘叢生,他相信自己也能走出一條康莊大道。
雄闊海巨大的身影出現在角門旁,他慢慢走到高暢的身前。
高暢擡起頭,瞧了他一眼。
“主人!外面有人來報,說軍營中出了一點事情!”
高暢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站起身,跟在雄闊海身後走出院子。該來的終究是要來,他早就知道,竇建德旗下的各個勢力在長河營中都有着自己的眼線,那些敵視他的人一定會弄點事情出來,給他添點麻煩。
不過,他們也未免太小看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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