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蕭銑逆賊枉負聖恩,聚衆造反,微臣以爲應將其凌遲處死,誅其九族,以儆效尤!”武將隊列中宇文化及大跨步走出隊列,朗聲說道。
“陛下,宇文將軍所言甚是,對這些叛逆分子就應該處以極刑,否則如何彰顯我大隋天威!”武賁郎將司馬德勘出班附和道。
“微臣附議!”
“微臣也附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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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史舍人元敏、虎賁郎將元禮、鷹揚郎將孟秉、符璽郎牛方裕、直長許弘仁等一干宇文化及的死黨紛紛出班附和道。
“陛下,老臣反對!”
看到這麼多人請斬蕭銑,楊杲在朝中的同盟蘇威瞬間不淡定了,當即出列沉聲說道:“陛下,老臣不贊同宇文將軍所奏。蕭銑乃是蕭樑皇室出身,在荊襄有很大的威望,若是對他施以極刑恐怕會激化荊襄民衆的反抗之心,不若留他一命,也好彰顯陛下仁德之名!”
“陛下,蘇大人所言極是!”右侯衛大將軍李才亦站了出來大聲說道:“我大隋一統南方不過三四十年,南方人心未附,還是應以安撫爲主!”
“嗯,兩位愛卿所言極是!”楊廣滿意地點了點頭,因爲當初蕭銑造反之事爲了做出一個姿態,楊廣還是對蕭皇后懷有不小的歉意,所以此刻也想賣蕭皇后一個人情,便不再等別人開口便急忙說道:“朕決意將蕭銑廢爲庶民,囚禁於江都城內,終生不得外出!”
“陛下聖明,微臣遵旨!”
楊廣的霸道早就深入人心,現在他金口已開,衆臣也都不敢再說什麼,只能拱手稱是道。
處理完蕭銑之事,楊廣纔打算進入今天的正題,暗暗地向虞世基使了個眼色。
虞世基會意,當即出班朗聲說道:“陛下,趙王殿下立此其功,微臣以爲陛下應該好好獎賞纔是!”
“嗯!”楊廣微微點了點頭,裝模作樣地詢問道:“虞愛卿以爲朕應該獎勵杲兒什麼?”
虞世基大聲說道:“陛下,自從元德太子逝世之後,東宮之位就一直懸空,微臣斗膽奏請陛下,立趙王殿下爲太子!”
虞世基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羣臣個個面面相覷,滿臉吃驚地望着跪在正中的虞世基,只有黃門侍郎裴矩依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
“陛下,虞世基此言萬萬不可取啊!”隸屬於燕王楊倓一黨的左衛將軍獨孤長明慌忙出列說道:“陛下,趙王殿下雖然聰慧,但畢竟年幼,長幼有序。燕王殿下已經雙十年華,又是元德太子嫡長子,理應由燕王殿下入住東宮纔是!”
“獨孤將軍所言不差,爲君者應當善於治國纔是,趙王殿下雖然立下了大功,但那只是軍功,誰都不知道趙王殿下治國若何?”
服侍了楊昭楊倓父子兩代的燕王黨骨幹人物紫金光祿大夫劉權這個時候也忍不住跳了出來,朗聲說道:“反觀燕王殿下,自大業九年開始就一直幫助陛下處理政務,事無鉅細,且敏銳好學,性格篤厚,尊重百官,堪爲天下之表率啊!”
“此言差矣!”虞世基挺直了腰板,沉聲說道:“誰說趙王殿下不知治國之道,殿下平定整個荊襄,所過之處秋毫無犯,百姓皆簞食壺漿以迎王師,這還不能說明趙王殿下的治國只能嗎?至於長幼之序,更是無稽之談,趙王殿下乃是陛下親子,燕王殿下是陛下之孫,趙王之侄,到底誰爲長,誰爲幼?”
“你這是強詞奪理,強詞奪理!”劉權氣的渾身發顫,怒不可遏地指着虞世基說道。
“陛下,老臣也認爲虞世基大人言之有理!”裴矩緩步出列,沉聲說道:“趙王殿下天資聰慧,宇量弘深,寬而能斷,仁孝溫恭,的確是儲君的不二人選。”
見楊廣居然有了立楊杲爲太子的念頭,和楊杲槓上許久的宇文述當然不會沉默,拖着一副病軀步履蹣跚地走了出來,只是病入膏肓的他剛剛出列還未開口說話便先咳嗽了個不停。
望着曾經的心腹重臣咳成這副模樣,楊廣也還是有些心疼,關切着說道:“宇文愛卿,你重病纏身,還是先退下歇息吧!”
“不!”宇文述堅定了搖了搖頭,沉聲說道:“儲君之位事關我大隋的興亡,老臣怎可置身事外!”
楊廣聞言頓時臉色一沉,略顯不滿地說道:“宇文大將軍也反對杲兒入主東宮?”
楊廣的稱呼從愛卿變到了大將軍,宇文述聽出了其中的不滿,也明白了虞世基今日所請其實是楊廣的授意。但是爲了他苦心籌謀了幾十年的大業,此刻他也顧不上觸怒楊廣,一個領軍在外的太子一定會成爲他計劃當中最大的絆腳石。
宇文述不敢直視楊廣那含怒的眼睛,硬着頭皮說道:“陛下,趙王殿下畢竟年幼,儲君之事還望三思啊!”
“是啊,還望陛下三思!”
自大業九年開始,楊廣就讓楊倓協助自己處理政務,許多人都認爲楊廣這是把楊倓當做繼承人培養,便把寶壓在了楊倓身上,此刻見到楊廣居然有了立楊杲爲太子的念頭,紛紛出來勸阻。
楊廣面色陰沉地盯着下面跪倒一片的羣臣,強忍怒氣說道:“衆位愛卿言之有理,儲君之位事關重大,朕確實該慎重考慮一番。”
“陛下聖明!”
不管是宇文述劉權等反對者還是虞世基裴矩等支持者盡皆拱手稱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