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綦公順剛剛進入城池,就被兩個兒子接了進去。
“好了,收拾一下,準備去水師大營,今日起,我們就是大唐的臣子了,皇上已經準備從水路離開山東,前往江南,秦瓊將軍的水師戰船已經停在外海了。”綦公順寬慰道:“虧我們這些愚笨之人還妄自猜測陛下,沒想到陛下在出徵之前,就已經開始佈局山東之事了。陛下行事非我等能夠預測的。”
綦燕飛兄弟兩人睜大着雙眼,沒想到事情還有這樣的變化,兄弟兩人頓時心中感到一絲慶幸,若不是殺了宇文寶,恐怕入夜之後,李信的大軍就會進攻登州,綦氏就會被李信所滅。
“皇上有神鬼莫測之能,讓人震驚,李趙雖然佔據了北方,但是隻要陛下離開山東,日後想尋找這樣的機會那是不可能的。”綦燕山嘆息了一聲。
“走吧!收拾一下,立刻前往水師大營。”綦公順笑呵呵的說道:“爲父倒要謝謝你們,若不是你們殺了宇文寶,焉有今日之事?”
“是孩兒等闖禍了。”綦燕飛和綦燕山趕緊說道。
“你們去接你娘,老夫先和弟兄們打個招呼,這麼多年,也幸虧諸位兄弟相助,今日分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面。”綦公順嘆息了一聲。
“父親,您要解散軍隊?”綦燕山驚訝的說道。
“不錯,不如此,如何入唐,不如此,日後陛下進攻山東,怎麼會有人接應?”綦公順哈哈大笑道:“事情解決之後。我們就去水師大營。”
秦瓊的兵馬下午的時候就到了,千餘艘大船突然出現在大海之上,聲勢駭然。當然,衆人都看的出來。面前的船隻並非所有的都是戰船,有的船隻高大威武,有數丈之高,有的船隻不過丈餘,有的是水師戰艦,上面佈滿着各種戰鬥器械,有的卻是商船,還有的甚至還是漁船。
“臣秦瓊(王雄誕)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萬歲,萬歲。”
碼頭之上,秦瓊和王雄誕兩人上了碼頭,李信等人迎了上去,三軍頓時一陣歡呼,不僅僅是秦瓊麾下的將士,還有李信隨之而來的六萬大軍。雖然以前大家因爲李信在身邊而不用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危,但是到底還是有些記掛在心上,但是此刻,見面前如此多的戰船。頓時知道自己的生命有可保障。紛紛山呼萬歲。
“叔寶、雄誕,你這些船隻來的可是相當不容易啊!”李信指着面前的船隻說道:“朕和六萬將士可是要謝謝你們啊!”
“這是臣應該做的。”秦瓊趕緊說道:“不過,陛下。這些船隻當中有些是臣,咳咳,是借過來的。這個,恐怕是需要錢來的。”
“沒事,不就是錢嘛!這段時間,朕征討山東,可是得了不少的好處。足夠支付這些船隻的費用了。”李信哈哈大笑。李信知道一口氣出千艘船隻,剛剛收復的江南肯定是拿不出來的,租借商船也是肯定的。
“陛下。這裡面的船隻之中,當年的沈法興和李子通乃是杜將軍手中都是有不少的船隻。江陵許將軍也弄了不少的船隻,加上前朝武皇帝時期準備用來征討高句麗的船隻。加起來也不過是八百艘大小戰船,還有的都是臣從泉州一帶蒐羅過來的。如此一來,運兵船、補給船、艨艟鬥艦等等大船紛紛在列。其中艨艟大艦大艦乃是前朝武皇帝所制的,沈法興倒是沒有破壞多少,這次臣都一起帶來了,上下五層,臣估算了一下,大概能裝三千人,甚至更多。其中我們自己只是造了一艘大船,這次也帶來了試水所用。”秦瓊解釋道。
李信點了點頭,不要小瞧了這個時候的造船業,李信在京師的時候,就曾見過,早就在三國的時候,吳國就曾經建造大船,上下高五層,能攜帶三千人,孫權就曾經派這樣的船隊前往臺灣。大隋朝的造船業就曾託楊廣的福,或是下江南,或是攻打高句麗,就建造了大船。
隋朝時期,大匠宇文愷、何稠、李春等等都是在歷史上留下了赫赫名聲,作爲大隋的繼承者,李信佔據了長安,得到了完整的文獻,這纔有膽略讓人在江都、建康一帶造船。
“好啊!你們來的很及時,不然的話,朕還真的被李建成給圍困了。”李信笑呵呵的對尉遲恭說道:“現在可以招呼將士們上船了,不能等李建成來了,才走啊!朕率領近衛軍,就在這裡等着李建成。”
“嘿嘿,想必那個時候,李建成恐怕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尉遲恭哈哈大笑道。
李建成的大營距離登州並沒有多少路程,綦公順斬殺宇文寶,投靠李信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李建成的耳中,一下子就打亂了他的計劃。
“太子殿下,登州雖然落入李信之手,但是登州兵馬並沒有多少,而且登州的糧草根本就不夠數萬大軍所用,李信就算是佔據了登州,也不過是垂死掙扎而已。”崔民幹不在意的說道。
“孤懷疑的是李信是另外有計劃。”李建成搖搖頭說道。他心中忽然有種不妙的感覺,李信若是如此好對付,那就不是李信,眼下雖然是將李信圍困在山東之地,可是一日沒有殺掉李信,李建成心裡就有些不安。
“殿下,殿下,不好了,齊王領軍進攻登州了。”這個時候,右虞侯可達志闖了進來,神情有些焦急的說道。
“沒有孤的命令,誰敢出兵?”李建成勃然大怒,不滿的說道:“元吉真是可惡。”
“宇文寶是齊王的心腹大將,如今被綦家父子所殺,齊王心中惱怒,也是情有可原。只是李信奸詐,難免會趁着齊王盛怒,對齊王下手,殿下這個時候應該去接應齊王纔是。”崔民幹催促道。
在他看來,齊王李元吉或許有許多的缺點,但是到底是跟着李建成的,所以絕對不能出事。李建成想了想,命令可達志點了精兵五千,也朝登州而去。
只是等到登州的時候,卻發現登州城外,李元吉正率領大軍徘徊在城下,李元吉正在那裡張口大罵,可是城牆上卻不見半個人影,也沒有任何聲音,只有李唐的大旗懸掛在上面。
“怎麼回事?元吉。”李建成飛奔而來,大聲說道。
“罵了半天,城上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沒有防守一樣。”李元吉惡狠狠的說道:“李信的臉皮真厚,不管怎麼罵,城上都沒有反應。”
“還有這樣的事情?”李建成遲疑了一陣,他騎着戰馬緩緩向前,然後張弓搭箭,瞄準一隻旗杆,一箭射出,頓時將旗杆射斷。不得不說,李淵一家都是善射的,當年的一箭雙鵰傳承的極爲不錯,無論是李建成或者是李世民,箭法都很厲害。李建成又是一陣飛奔,戰馬距離城牆越來越近,眨眼之間,城牆上的旗杆盡數被李建車射落。
“大哥,怎麼回事?”李元吉驚訝的詢問道。
“李信已經離開了登州,登州城已經沒有人了。”李建成滿臉烏雲,手中的長弓都跌落在地,只聽見他惡狠狠的說道:“給孤將城門撞開。”
“快點,給本王撞開城門。”李元吉面色黑如鍋底,朝後面招招手,大聲說道。他居然被一座空城嚇住了半個時辰,而且自己還在城下罵了這麼長時間,好像是一個蠢豬一樣。
“咚、咚。”幾聲巨響,城門很快就被撞開,只見街道之上空無一人,城門下根本就沒有什麼事情,若不是遠處可以看見炊煙,或許還以爲登州是死城一樣。
“果然跑了。”李建成惡狠狠的說道。
“殿下,這裡有字。”校尉橋公山忽然指着城牆說道。
李建成順眼望去,只見城牆洞上有一行用紅筆寫的大字。上面寫着:“建成兄如唔,小弟等候兄長多日,卻不見兄長前來,心中十分惋惜,本想促膝長談,只惜國事繁重,家有嬌妻掛念,只得先行告辭而去。綦公順已經歸順大唐,兄長不必生氣,他日若是有緣,可以至信都相見。聽聞信都皇宮有門,曰玄武,比鄰東宮,此門與兄長相沖,切不可走此門。弟信。”
“沖掉它。”李建成面色陰沉,對身邊的橋公山說道。
“快點查,李信是怎麼離開的,難道他長了翅膀,飛了不成?他長了翅膀,難道他六萬大軍都長了翅膀?”李元吉惱羞成怒,大聲的怒吼道。
“殿下,恐怕李信不是長了翅膀,而是乘船走了。”崔民幹想了想說道:“臣忘記了,登州還有一個水師大營,裡面百餘艘船隻還是有的。李信或許就是從海路離開登州的。只是那個地方船隻比較少,想走六萬大軍,也是不可能的,而且還是騎兵,那就更難了。”
“走,去登州水師碼頭。”李建成聲音卻是更加的平靜,夾了一下戰馬,就朝登州碼頭飛奔而去,衆人趕緊緊隨其後,雖然沒有看出李建成憤怒的模樣,但是越是平靜,讓人更加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