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當年你不過是一個小商人,沒想到現在變的精悍起來了,出入山林,如履平地啊!”太行山的一處山林中,數百騎兵護衛着李信緩緩而行,沈千秋也在李信一邊。
“千秋能得遇丞相,已經是祖墳上冒青煙了。”沈千秋趕緊說道:“若不能變的更加健壯一點,如何能爲丞相效命。”
李信嗯了一聲,指着前面說道:“岑先生和香侯就在前面嗎?”這次進入河東,李信讓尉遲恭和程咬金等人帶着大隊人馬進入河東,歸蘇定方調遣,實行斬草計劃,剿滅在河東肆虐的突厥人,自己卻是讓沈千秋帶着來見竇紅線,是準備對李趙採取最後一擊,相比較大隊人馬,李信的速度就快了許多。
“應該是在前面十里處。”沈千秋趕緊說道。
一聲厲嘯聲響起,就見一隻利箭射在李信前面數丈的地方,深入泥土之中,接着就見數人從密林中闖了出來,對着李信等人虎視眈眈的說道:“我家小姐在前面狩獵,無關的人退下吧!”
“可是香侯麾下?”沈千秋望見那幾個漢子脖子上還用紅布繫着,頓時上前說道:“丞相駕到,還不請香侯來見。”
“啊!”衆人聽了之後,頓時打量着李信等人一眼,然後其中一人朝後面揮了揮,樹林深處人影一晃,消失的不見蹤跡,自己卻拱手說道:“諸位將軍稍等片刻,待香侯前來。”到底是不認識李信,自然是不敢放李信過去。
“難怪能縱橫河北,讓李世民頭疼,這樣的紀律倒是不俗。”李信看的分明,這些人剛纔不但有明哨,還有暗探,一明一暗,保證探子的安全性。
半響之後,就見前面大隊人馬衝了出來。爲首兩人,一男一女,一個身着紫衣,一個卻是身着紅衣。一個相貌清瘦,目光深處閃爍着智慧的光芒,一個卻是面色清冷,宛若寒冰。正是岑文本和竇紅線兩人,在他們身後。淩敬、何稠、李仁安、李守素、劉黑闥、範願等等文武紛紛出現。
“下官岑文本(竇紅線、淩敬、何稠、李仁安、李守素、劉黑闥、範願)拜見丞相,丞相千歲千歲千千歲。”岑文本一見遠處的李信,趕緊停下了戰馬,跳了下來,上前走了幾步,拜倒在地,其餘的竇紅線等人紛紛拜了下來。
“先生請起,先生遠赴千里,辛苦了。”李信也下了戰馬,將岑文本攙扶了起來。然後將竇紅線也虛扶了起來,說道:“香侯和諸位將軍不必多禮,請起,請起。”
“謝丞相。”衆人紛紛站了起來,各個暗地裡打量着李信,見李信面色英俊,目似朗星,舉手擡足之間,自有一番威嚴,在驚訝之餘。卻是感覺到一絲慶幸,到底是傳說中的人物,眼下這個模樣更是讓人感覺到心安,尤其是竇紅線。她還生怕李信如同傳說中的那樣,一見美色就迷昏了頭腦,眼下看來,還真是一個真人君子。
“丞相單騎前來,可是爲了解決河東之事?”岑文本領着李信來到臨時的軍營之中。
“不錯,李世民都已經去了雀鼠谷。恐怕這個時候已經到了雀鼠谷了,他知道我們已經佔據了洛陽,大軍馬上就會前來河東,這個時候若不發動,以後就沒有機會奪取河東了。”李信點了點頭,說道:“本王的大軍前進的速度比較慢,本王擔心河東的局勢,就搶先趕來了。”
“丞相,李世民也不過區區數萬人,難道還怕了他不成?”劉黑闥不屑的說道:“我們現在有大軍七萬人,加上河東本身的軍隊,就是有十萬人,李世民纔多少人?大家一起上,吐沫子都能淹死他。”
“對,丞相,以前那小子有十萬突厥人一起作戰,才滅了我們河北大軍,現在不一樣,十萬突厥人被他消耗的只有四五萬人,我們有十萬人,還怕了他?”範願也出言說道。言語之中飽含着不屑。
“兵馬多有的時候不一定能打勝仗,以前我們的兵馬多,還不是敗給了李世民,眼下突厥人兵馬多,不也是河東城下吃了敗仗嗎?”竇紅線清冷的聲音響起,只聽她說道:“至於怎麼打,如何去打,自然有丞相做主,你們照做就是了。”劉黑闥和範願兩人聽了之後,趕緊不敢說話了。
李信卻是和岑文本相視一笑,李信笑呵呵的說道:“兩位將軍倒是說的有道理,這一戰,我們以逸待勞,第二,我們在暗處,李世民在明處,他眼裡只有河東殘存的兩萬軍隊,和羅士信的一萬援軍,至於本王的軍隊,還在後面,中間隔着三天的時間,他需要在三天之內,攻佔河東,他自己有多少兵馬,我們估計大概也有五萬人的樣子。此戰勝利也就算了,若是不能勝利,李世民還要留守雀鼠谷,所以他在雀鼠谷必須要留下一萬人,以防萬一,也就是說,他還有四萬人的力量。”
李信將沈千秋得了的情報分析了一遍,說道:“這麼算起來,我們實際上比李世民也多不了多少軍隊,加上突厥人,也不過是持平而已。”
“丞相,你說怎麼打,我們就怎麼打。”劉黑闥頓時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等,我們不打突厥人,轉打李世民。至於突厥人,自然是有蘇定方他們對付,三萬大軍對付突厥人雖然不容易,但是卻正好可以,吸引李世民的目光,李世民肯定會出現的。”李信很有把握的說道:“走,我們先在這裡呆幾天,千秋,注意李世民的動靜,他一出頭,我們就立刻進攻。”
“是。”沈千秋趕緊應道。
且不說李信等人鑽入山林之中,等待李世民的出招,而李世民也的確是如同李信所猜測的那樣。他也進入了雀鼠谷,不過,他進入雀鼠谷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見了屈突通。
屈突通一場大病之後,雖然康復了,但是畢竟是老了,現在看上去都已經現了老態,當然,軍人身上的氣勢卻是沒有變化。
“老將軍身體康健,世民也就放心了許多。”李世民瞪了一眼遠處的李元吉,卻是笑眯眯的看着屈突通說道:“元吉年輕不懂事,對老將軍多有得罪,還請老將軍恕罪。”
“呵呵,秦王說笑了。齊王坐鎮雀鼠谷,末將可是安心了不少,秦王莫要小覷齊王了。”屈突通的聲音很洪亮,說出來的話卻是讓李世民皺了皺眉頭,李元吉若真是如此好說話,像屈突通所說的這樣,那李世民也就沒有任何不高興的地方了,關鍵是李元吉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李世民如何不知道,那雀鼠谷下發生的事情還不遠呢?李元吉豈能改了性子?要麼就是屈突通胡言亂語,不好得罪李元吉,要麼就是屈突通自己另有想法。不管是什麼緣故,李世民都認爲是麻煩。
“老將軍,眼下李信的大軍恐怕即將要來河東,參與河東的決戰,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不知道老將軍有什麼計策可以解決此事的?”李世民認真的詢問道。
“突厥人現在還剩下多少人?五萬人有嗎?”屈突通望着李世民說道:“最近,可是有不少突厥人都離開大營了,這些人在什麼地方?秦王知道嗎?”
“咳咳,這個,大概太子殿下會知道的。”李世民轉過目光,有些尷尬的說道。爲了消滅這些突厥人,李趙可是將河東封鎖的死死的,甚至在雀鼠谷以北百里範圍內,不能出現一個突厥人。
屈突通聽了之後,只是笑了笑,說道:“秦王,突厥人不是傻子,現在不知道,並不代表着以後不知道,現在的突厥人,莫說朝廷還沒有做好準備,就是李信也還沒有這個把握。”
“老將軍認爲河東如何?”李世民接着詢問道。
“我若是秦王,就不要進攻下去了。”屈突通嘆息道:“眼下李信的大軍雖然還沒有到河東,但是秦王,你認爲我們的實力能夠和李信打長久戰爭嗎?最起碼現在不行,李信在河東損失了數萬人馬,但是他的力量很強大,強大到我們短時間內不是他的對手,我們的幷州還是很窮的,而在河北,雖然有許多土地,但是都是爲世家所有,河北的根基很淺,我們現在還是應該以穩定河北爲主,在這裡讓李信損失了五萬人或者更多的人馬又如何?他在洛陽,在江南都還有兵馬,抽調上來只是時間上的問題,可是我們的數萬大軍卻是在滎陽。”
李世民沉默了半響,他知道屈突通說的有點道理,但是他不得不如此,每次跟李信作戰,李趙多是以失敗而告終,這一次雖然偷襲得了滎陽,可是誰都知道那滎陽是怎麼回事,就是被李信坑了一次,這樣持久下去,日後李趙軍隊見到李信還敢作戰嗎?恐怕也只能是望着李信的旗幟就想着逃跑吧!
“李信雖然厲害,但是也不是不能戰勝的, 這個時候,李信的兵馬並沒有到來,城下也不過幾萬兵馬而已,秦王,按照本王的意思,不如大家一起,先滅了蘇定方,想來那個時候突厥人也沒有多少兵力了,要麼就趕着他過河去關中找李信,要麼就是直接在河東,再將這些突厥人給殺就是了。”李元吉這個時候走了過來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