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得了李秀寧,不管是因爲感情緣故,或者是因爲勝利者的權力,晚上**,好不快樂,大軍在第三天的時候就開始退兵,命令大將蘇定方爲河東總管,領兵馬五萬人鎮守河東,崔秀爲河東郡守,總領河東政事,自己班師回朝。
興善寺又稱大興善寺,始建於晉朝時期,在隋朝是很有名的佛家到場,因爲高氏身體不適,長孫無垢就領着王世子李承宗來拜佛,隨行的還有大將軍李靖的夫人紅拂女,馬周、段齊等人緊隨其後。
“大興善寺氣度恢弘,文皇帝時期,改城名爲大興,因爲寺占城內靖善坊一坊之地,取城名‘大興’二字,取坊名‘善’字,賜名大興善寺至今。王妃,請看,這裡還有文皇帝的親筆敕書。”在山門前,紅拂女見多識廣,一邊站在李承宗身邊,一邊爲長孫無垢介紹着大興善寺的歷史。
“張姐姐所言甚是。”長孫無垢面色雍容,她看了四周一眼,嘆息道:“不過,我等前來上香,卻將整個寺廟都戒嚴了,讓百姓不能上香,這都是我的過錯,以後若非緊要,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要做了。”
“王妃乃是尊貴之軀,這關中大地雖然是國泰民安,但是也要小心有宵小之徒,這萬一有個什麼閃失,當如何了得啊!”張出塵笑眯眯的說道。
“阿彌陀佛,貧僧智善見過王妃,見過世子殿下。”
寺廟之外,大興善寺方丈智善和尚早就率領寺廟上下僧侶迎接長孫無垢,這個日後即將等上皇后寶座的女人,他知道這個時候若是能贏得未來皇后的好感,日後寺廟的香火肯定會興旺發達的。
關中上下,沒有不知道李信不喜歡道家,並且曾經親自上過少林寺,也因此連帶着佛門的香火也比以前旺盛了許多。這就是上行下效的緣故。
“智善大師有禮了。”長孫無垢神情溫和,並沒有因爲自己是王妃。而顯得高高在上,她牽着李承宗,對智善大師點了點頭。
“娘娘,貧僧等上下都已經準備完畢。只等娘娘前來了。”智善大和尚十分恭敬的說道。
“有勞各位大師了。”長孫無垢點了點頭,領着衆人緩緩上了臺階,紅拂女雖然是大將軍之妻,但是也十分知趣,和段齊兩人落後半步而行。
李承宗倒是像小大人一樣。牽着長孫無垢的玉手跳來跳去,繼承了李信基因的傢伙果然不同凡響,一直上了大雄寶殿,也不見得累,讓智善和尚嘖嘖稱奇。
“娘娘,前面就是大雄寶殿,貧僧已經命人打掃乾淨了,供娘娘祈福。”智善和尚乾淨說道:“娘娘,世子殿下請。”
“娘娘,請。”段齊掃了四周一眼。說道:“娘娘放心,屬下已經命人查過整個寺廟了,並沒有什麼異樣。娘娘放心進去就是了。”
“張姐姐,你我一起進去吧!”長孫無垢知道自己要燒香祈福,安全方面肯定是要注意的,只是她爲人和藹,對張出塵說道:“大將軍和丞相,亦師亦友,情同兄弟,今日祈福。你我可一起前往。”
“那好。”張出塵聽了之後,心中一動,點了點頭,正待走進去跟着長孫無垢身後走進去。忽然面色一變,猛的將長孫無垢和李承宗撲倒在地。
“有刺客。”
“噗嗤!”一聲輕響,卻見原本長孫無垢站立的地方,一隻小弩箭插入地磚之中,直沒其中。
“護駕。”張出塵身形一動,右足提出。就見供案上的蠟燭飛了出去,徑自朝如來頭頂上飛了過去,又見張出塵身形矯健,幾個踏步就上了佛像,掃了四周一眼,卻見一個黑色人影從後門閃過。
“段齊,去了後殿,快追。”
“是。”
段齊早就是嚇的面色蒼白,至於其他大興善寺的和尚們紛紛跪倒在地,身形顫抖,不敢出聲,那些御林軍們紛紛把守住要害部位。
“王妃,你沒事吧!”張出塵這才跳了下來,有些不安的望着看了長孫無垢一眼,見她就是身上的衣服顯得有些狼狽,其他的倒沒什麼,李承宗眼睛睜的老大,顯然年幼的他還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危險的一幕。
“沒事,沒事。不要驚慌。”長孫無垢將李承宗緊緊的抱在懷裡,安慰張出塵說道:“多謝張姐姐相救,否則,承宗恐怕爲此刻所傷了。”
“王妃,此處不是久留之地,還是趕緊離開的好。”張出塵卻是不敢怠慢,趕緊催促的說道。若不是今日自己前來,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李信雖然女人不少,但是最喜歡的還是長孫無垢,若是長孫無垢出了什麼事情,恐怕整個長安城都給陷入李信的震怒之中。
長孫無垢也知道,這個時候再繼續上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發生這樣的事情,整個長安城恐怕都要戒嚴,也不知道會有多少顆腦袋都要掉下來,長孫無垢知道自己沒有辦法阻止。
“娘娘,刺客死了。”山門前,段齊面色陰沉,低聲說道。
“儘量少一點牽扯吧!”鑾駕內,長孫無垢輕聲說道:“此刻可以交給錦衣衛去查,讓紀綱親自去抓。今日能刺殺我,明日就能刺殺丞相。”
“是。”段齊捏緊了拳頭低聲說道。他知道自己這次是失職了,作爲掌管長安安全的人物,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王妃差點被行刺,這樣的事情發生,朝野上下都會震動,正是如同長孫無垢所說的,今日敢刺殺王妃,明日就有可能刺殺丞相。雖然將此事交給錦衣衛,段齊感到很憋屈,但是卻又無可奈何。
“不要爲難興善寺。”長孫無垢又說道:“排查一番之後,就算了。他們是無辜,在長安,他們還沒有哪個膽子來刺殺本宮,不要因爲此事而鬧的人心惶惶,丞相歸來後,本宮會親自跟他說的。”
“是。娘娘。”段齊腦袋都低了下去。
長孫無垢遇刺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長安城,長安震動,一個是王妃,更重要的還有一個是王世子,王妃死了還可以再立,但是王世子死了,那背後的情況頓時就複雜起來了。現在李信的幾個兒子分別是李承宗、李承基、李承通、李承煥,分別是長孫無忌、李芷婉、劉良娣和韋芙兒所生,至於還有一個李承謙是宇文蓉所生,遠在西域,根本不會與朝中局勢有關。除掉李承宗之外,其他的幾個兒子都有可能成爲新的王世子。
這下就讓案件有的顯的撲朔迷離了,武德殿內,裴世矩、褚遂良、馬周甚至包括韋園成等人濟濟一堂,各個臉色都不好看,李信進攻李淵,將國事交給武德殿處置,沒想到,在長安城內居然發生這樣一件聳人聽聞的事情,唐王妃、唐王世子遇刺,這在說明幾位武德殿大學士的無能,就是裴世矩老臉上也沒有任何的光彩。
“這樣的弩箭非一般人能夠弄的到的,是出自朝廷的,不過,諸位也應該知道,這個朝廷的弓弩,不光是我們有,洛陽也有,甚至全國各地都有,繼承的都是武皇帝時期的工坊製造的。”衆人面前放着的就是那隻弩箭,弩箭和關中正常的制式弩箭沒有任何區別,但是關中的制式弩箭乃是前隋留下來的工坊製作而成。天下之大,其他的軍閥割據勢力是一樣。所以這樣的弩箭並沒有特殊的地方。這就給偵查增加了難度。
“若是針對王妃,那此事就外人所謂,若是針對王世子?”馬周掃了衆人一眼,聲音低了下去,衆人也都點了點頭,若此事針對的是王世子,那就有可能是內部人所爲。
“會是誰所爲?馬大人不會以爲是本官所爲吧!”裴世矩笑眯眯的說道:“王上的幾位側妃當中,能此實力的人也只有老夫了,不過,老夫只有外孫女啊!”
“老大人說笑了,下官可不是說老大人的。老大人也不屑於做這種事情來。”馬周笑眯眯的說道:“老大人乃是國之柱石,丞相極爲信任,依照老大人的謀略,若真是想取代王世子,也不會採取這樣的手段。”褚遂良等人也都點了點頭,裴世矩老奸巨猾,他倒是有這個心思,但是絕對不會在現在,就算是以後,也不會用這種方式。
“王上馬上要回京了,這件事情必須在王上回來之前查清楚,挨家挨戶的給老夫去搜索,任何痕跡都不能放掉,錦衣衛立刻啓動起來,今日能夠刺殺王妃、王世子,那有一天就能刺殺丞相。”裴世矩冷哼哼的說道:“每年丞相在錦衣衛身上投放了這麼多的錢財,那紀綱不是說,整個長安城內的犄角旮旯他都知道嗎?這個時候怎麼不行了?”
“錦衣衛雖然厲害,可是短時間內想查出來恐怕很難啊!看看這些人,連王妃行動的路線都知道,想埋伏在興善寺,臨時安排肯定是不大可能,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在佛像頭頂,還有饅頭屑,說明對方在那個地方埋伏了一天乃是更長的時間。”褚遂良低聲說道:“顯然透露消息的人肯定是王妃身邊的人。”
“若是除掉我們內部的人的話,那就是外部的人,蕭銑、王世充、李淵都是有可能的。”裴世矩掃了衆人一眼,最後說道:“還有一批人也是有可能的。”
“誰?”韋園成忍不住詢問道。
“武皇帝的後人。”裴世矩忽然說出一句話來,冷笑道:“老夫最近可是知道,王室的人對丞相的不滿已經達到了巔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