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沒有亮,李信就被李淵叫醒,匆忙的洗漱之後,簡單的吃了兩個胡餅之後,就在李淵的帶領下,前去上朝。
歷朝歷代,上朝都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天還沒有亮就起牀了,連早飯都只能簡單的吃一diǎn,爲了免得殿前失儀,免得上廁所,早上水都不喝。李信年紀輕輕,加上練武,自然是沒有什麼,讓李信驚訝是李淵,那麼晚才睡覺,在牢中也遭了罪,早上起來的是居然還是精神抖擻的上了馬車。
李信是沒有機會進入大興宮的,他只能是在宮外等候,等待着楊廣的宣召。李淵生怕李信在這裡犯了什麼規矩,一路上隔着車窗仔細的叮囑李信。
兩人剛剛走到善和坊的時候,一隊人馬呼嘯而來,李淵的馬車頓時停了下來,李淵連車窗都沒有打開,就說道:“前面就是許國公的車隊,賢侄,你看如何?”
“浩浩蕩蕩,不愧是皇族之後。”李信望着遠處的車隊,浩浩蕩蕩,手上的燈籠都臉面數百步,有幾十名家丁護衛着。
李淵聽了之後,面色一動,並沒有回答李信的話,心中卻是波濤翻滾,李信這句話中蘊藏的意思很多,多的就是李淵心中也是震驚。
“李信。”一個陰沉的聲音傳來,李信望了過去,卻見宇文述的車隊中奔出數騎來,爲首之人身着盔甲,手指鳳翅鎦金鐺,金面威武,不是宇文成都又是誰。
“宇文將軍。”李信面色不變,十分平靜的朝宇文成都拱了拱手,在這個地方,宇文成都就算是想做什麼事情,恐怕也要忌憚一二。更何況,李信還真的不怕宇文成都做什麼事情,有李淵在這裡,宇文成都就算是想做什麼也是不可能的。
“沒想到你真的投入到唐國公的麾下,不錯,不錯。”宇文成都望着李信,目光中寒光閃爍,望着李淵的馬車說道:“恭喜唐國公收的一猛將,可惜可賀啊!”
“不敢當,不敢當。”李淵面色平靜,聲音也很平淡,根本就聽不出其中的情緒。
“李信,不要忘記了你我之間的約定。我一定會打敗你的。”宇文成都試探不出李淵,而是轉身望着李信,說道:“你的膽子還真是大,連皇上賜給我的玉夜照獅子都敢奪取,也不怕把自己給吃撐了。”
“不敢勞煩宇文將軍掛念,李信的胃口一向很好。”李信聲音平淡,說道:“今日李信奉陛下之命前來,這就足以說明在陛下眼中,李信的武功還是在將軍之上的,否則的話,哪裡能輪到李信出手,以宇文將軍的威力足以壯我大隋雄威。”
“你。”宇文成都的口才哪裡有李信這麼強悍,被李信說的面色漲的通紅。
“三郎,該上朝了。不要耽誤了天寶將軍的時間。”這個時候,車內傳來李淵的聲音,聲音平淡,卻是能從裡面感覺出一絲歡喜來,能讓宇文家尷尬吃虧,李淵還是很高興的。
“是,世伯。”李信恭恭敬敬的說道。
“唐國公。”一個陰柔的聲音忽然傳來,黑暗之中走出一箇中年武將來,身材高大,面如冠玉,若非是穿着盔甲,還以爲是一個文弱書生呢!
“宇文大人。”李淵打開車簾,望着面前的中年人,笑吟吟的走了出來,臉上的笑容忍不住讓人對他產生好感。
“宇文化及。”一邊的李信見狀,想也不想就知道此人的身份,除掉那個宇文化及之外,還有誰會是這個樣子呢?
“恭喜唐國公,賀喜唐國公,沒想到唐國公居然能找到這樣的武士,難得啊,難得。只是今日之戰關係國威,李壯士可不能失敗,否則的話,不光是自己的性命不能保,就是連唐國公也會跟着後面倒黴哦!”宇文化及看似關心的望着李信,目光銳利,好像是要殺人一樣,讓人不寒而慄。
“不敢當,不敢當,李信只能是盡力而爲,更何況,李信不過是一屆草民,就算李信不能勝之,不是還有天寶將軍嗎?”李信毫不畏懼,笑眯眯的說道:“有天寶將軍在,哪裡需要小人出手的。宇文大人過濾了。”
“牙尖嘴利,但願你的武藝也是這個樣子,否則的話,就算唐國公也保不住你。要知道,第二次徵遼在即,你若是輸了,那就是有礙軍心,若是贏了,嘿嘿,到時候,天下有志之士也不會放過你的。”宇文士及看了李淵一眼,冷哼哼的說道。
“宇文大人這又是在威脅別人啊!”一隊騎兵緩緩而來,爲首之人是一個相貌英武的將軍,面帶譏笑,冷哼哼的望着宇文化及。
“楊將軍。”李淵見來者,趕緊迫不及待的朝對方行了一禮。
“楊玄感,你這是要與我宇文家爲敵嗎?”宇文化及一見來者,面色陰沉,目光中精光閃爍,說道:“本官只是說了一句心裡話而已,難道有錯嗎?”
“恐怕你心裡不是這麼想的吧!你就是想着讓李信輸了這場比試,嘿嘿!卻不知道李信輸了,我大隋的臉面將會望哪裡放?軍心士氣又將如何?不知道宇文將軍可曾考慮過了,還有,李信若是輸了,不但自己要倒黴,就是唐國公更是逃脫不了干係。”楊玄感不屑的說道:“恐怕到時候,你宇文世家是不會保唐國公的安全吧!”
“哼!李淵,到底是輸是贏,你自己考慮一下。”宇文化及冷冷的掃了李淵一眼,最後更是深深的望了楊玄感一眼,轉身就走。
“哼,小人一個,只知道自己的利益,卻不知道朝廷的威嚴,我大隋的面子是不能丟的。李信,本將軍看好你。”楊玄感望着宇文化及離去的背影,笑呵呵的對李信說道:“玉夜照獅子,不錯,本將軍早就看不慣宇文世家那些人了,你贏了宇文成都很不錯,回頭本將軍一定有大禮送上,記住了,這次一定要將那些蠻子打的連他爹媽都不認識。哈哈,唐國公告辭了。”說着拍着李信的肩膀,也轉身而去,消失在上朝隊伍之中。
“世伯,這,這怎麼回事?”李信心中震驚,他感覺到自己或許掉進了一個漩渦之中,而且這個漩渦來的極爲突然,給自己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他看了李淵一眼,卻見李淵面沉入水,目光中露出驚怒之色,顯然也是沒有想到這種局面。
“哼!無非是一個想出徵,一個不想出徵而已。三郎,我們聽陛下的吩咐。”李淵眼珠轉動,最後冷哼哼的說道。
李信聞言一愣,很快就明白了,這個不想出徵的自然是宇文世家,而想出徵的卻是楊玄感,弄不好這次比試就是楊玄感弄出來的,爲的就是慫恿大軍出征。只是以前比武的人是宇文成都,這次換了自己而已。
至於其目的就更不用說了,楊玄感爲的不是軍功,而是想着趁楊廣大軍離開中原,自己興兵作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