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智聽了頓時露出一絲冷笑,忍不住說道:“二哥,這句話就有些不妥了,父皇是說過了這樣的話,但那個時候和現在不一樣,那個時候,我大夏佔據了上風,現在敵人佔據了主動,他們會貪圖我大夏的繁榮,故而,我們將會面臨一場反擊戰,所以父皇纔會防患於未然。”
“是啊!二哥,情況變了,我們自然是做一定的調整,而且,父皇剛纔說了,我們只是做準備,並沒有其他的意思。”李景琮也出言說道。
“是啊!我剛纔也沒有反對,只是說了,現在開始做準備,並未反對父皇的計劃。”李景睿輕笑道,他雙目中寒光一閃而沒,隱隱露出一絲譏諷。
李景智和李景琮兩人仔細想想,還真是如此,李景睿剛纔並未提出反對的意見,甚至還有爲李煜考慮的意思在裡面,頓時面色差了許多。
李煜和周圍的一杆大臣也都靜靜的站在一邊,並沒有說什麼,或許,當初冊封李景睿的時候,眼前的這種情況,就已經考慮在裡面了。
岑文本低着頭,好像地面上有什麼其他的東西一樣,他看的出神,嘴角含笑,顯然對李景睿的表現十分滿意。
範謹卻是在心裡面嘆了口氣,眼前的一切他知道是必須的,大夏需要有一個強大的君王,但蕭牆之禍必定會爆發,那個時候,大夏皇室將會是什麼樣子,似乎是可以預見的。
至於高士廉、凌敬兩人卻是嘴角含笑,目光深邃,也不知道心裡面在想着什麼。
“準備是要準備,大將軍,你這邊怎麼看?”李煜的目光落在李靖身上,等待着李靖的回答。
“陛下,短時間內,仍然是吐蕃爲主,臣認爲一年之內,西域的局勢是不會發生變化的,或許一年之後還有戰爭,但臣認爲,西域的戰爭也只是局部戰爭,陛下若是不便前往,可以選一皇子坐鎮西域。全權處理西域之事。”李靖笑眯眯的說道。
李景智等人聽了面色大變,李靖這一招就有些不妙了,皇子們離開了朝廷,在外面就算了立下了再多的功績,對於皇帝來說,不過如此而已,只有在皇帝身邊,纔有可能擊敗李景睿。更不要說,西域是什麼地方,那裡是萬里之外。一年想回來都很困難,也只有李景睿纔有這個能耐,去了萬里之外,還能返回京師。他們自認爲是沒有這個本事的。
“你們怎麼看。”李煜的目光落在三個兒子身上。
“還請父皇示下。
”李景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個時候不說話肯定是不行的,唯獨只能讓皇帝自己選擇,至於皇帝最後選擇誰,那就看天命了。
“想去也不一定能去的成的,眼前的情況你們也知道了,如何解決西域的問題,讓你們到了西域,如何解決,回頭你們都寫個摺子呈上來,誰寫的好,就用誰的。”李煜笑眯眯的說道:“我大夏就是這樣的,能者上,庸者下。”
“兒臣等遵命。”李景智等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在京的皇子都可以寫寫,但記住了必須自己寫。”李煜忽然說道:“朕好久都沒有考過你們了,這次就看看你們的學業學的怎麼樣。”
幾位皇子聽了之後,不敢怠慢,紛紛想着如何應付眼前的局面。他們似乎發現眼前的問題顯得格外的詭異,若是完成的好,就有可能離開燕京,前往西域,坐鎮一方,以後不能返回燕京,和朱雀王一樣,和皇位無緣。若是完成的不好,恐怕要被皇帝說話了。
李煜讓幾位皇子退下之後,才說道:“諸位,你們認爲,哪位皇子適合坐鎮西域,應付波斯局面?”
“這個時候,未見幾位皇子的策論,誰也不敢確定,只是臣想請問的是,是不是誰的策論比較好,就用哪位皇子坐鎮西域。”裴仁基見衆人都不說話,自己趕緊詢問道。
“這個嗎?理論是上這樣的,但最後的結果是什麼,還未確定。”李煜眼神飄忽,衆人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能站在一邊不說話,在心裡面隱隱覺得這裡面有問題。
李景智返回自己的趙王府,就將楊師道喊了過來,他是來參加李景睿的冊封大典的,原本想着開年之後,下去歷練,但現在看來,事情有些變化。
“楊先生,父皇出題了。”李景智將事情說了出來,然後說道:“先生,現在該怎麼辦?還請先生教我。”
“殿下的意思呢?”楊師道考慮了半響才詢問道。
“不能落入他人之後,既然要做,自然是要做最好的。”李景智想也不想的說道:“只是,想來你也猜到了,若是我答得最好的話,恐怕是我前往西域了。遠離燕京,可不是什麼好事情。但若是答的不好,父皇那邊恐怕不好交差啊!”
“殿下,這件事情是比較尷尬,殿下若是答的好,自然這統兵之人就是殿下,大軍在西域最起碼有十萬衆,是一件不錯的事情,但殿下,這個時候是誰掌握這十萬大軍,殿下可知道?”楊師道忽然消詢問道。
“謝映登。”李景智頓時面色不好看了,謝映登是誰,那是李景睿的老丈人,這樣的人會幫助自己嗎?顯然是不可能的。
“不錯,這十萬大軍就是掌握在謝映登手上,我大夏對外的戰爭從來就沒有失敗過,也不能失敗,既然如此,殿下,這麼大的事情,殿下您能指揮十萬大軍縱橫疆場?”楊師道詢問道。
李景智聽了臉色不大好了,指揮十萬大軍的能耐他是沒這個能耐的,這十萬大軍只能是由謝映登指揮,自己去了之後,大概只能做做後勤的。
“殿下,去了西域,不僅僅是失去了機會,而且,還起不到歷練的作用。”楊師道分析道。
“只是父皇的考察,不能隨便糊弄一番,父皇可是看的很清楚的,我若是不用心,恐怕父皇會不高興的。”李景智遲疑道。
“殿下說笑了,這樣的題目出彩不容易,但想要過關卻很容易,無非是整軍備戰,安撫百姓而已,臣相信,其他的幾位皇子必定也會是這麼想的。”楊師道哈哈大笑,根本就沒有將這樣的考題放在心上。
“如此,就多謝楊大人指點了。”李景智點點頭,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按照楊師道所說的,這件事情想出彩很難,可是保證自己能過線想來很容易。
而此刻,周王府內,李景桓也和長孫無忌兩人聚集在一起,李景桓將事情說了一遍,說道:“舅舅,這是一個機會,我準備前往西域領軍,爲我大夏開疆擴土,解決阿拉伯人,建立和父皇一樣的功績,舅舅認爲如何?”
長孫無忌聽了之後,摸着鬍鬚點點頭,對於這種情況他還是很滿意的,但還是搖頭,說道:“殿下的雄心壯志讓人佩服,但殿下,您能指揮十萬軍嗎?”
李景桓連連搖頭,說道:“莫說十萬大軍,計算是五萬大軍,也不是我能指揮的,這個我沒有這個能力。到了西域之後,我也是隻能依靠謝映登大將軍的能耐。”
“謝映登是誰的人?他是儲君的老丈人,那個時候,他還會讓您指揮大軍,他會任由你的勢力膨脹嗎?不,他不會的。您去了西域之後,只能是被對方壓制。這樣的西域你還要去嗎?”長孫無忌搖搖頭。
李景桓想了想,說道:“舅舅說的有道理,但若是這樣的事情,我若是不出頭,誰還會出頭呢?二哥會出頭嗎?他現在已經是儲君了,只能坐鎮京師,不會離開京師的。”
長孫無忌聽了之後,嘴角露出一絲奇異之色,說道:“殿下既然這麼做出了決定,那就按照殿下所說的去做,就算不能成爲軍中主將,在西域那個複雜的地方,歷練一番也是很不錯的,當初儲君不也是在那裡了歷練了一年了嗎?陛下年輕,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
長孫無忌並沒有規勸對方,他認爲這個時候出去歷練一番並沒有什麼錯誤的地方,若是文章能寫的出彩一些還是好事,在這個世上,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既然舅舅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阿拉伯人雖然很厲害,但我相信,我大夏肯定能夠擊敗對方的,到時候跟隨謝大將軍攻城略地,也算是建立了軍功。”李景桓心裡面這個時候,徹底的將這一切都拋之腦後,滿腦子就是建功立業的心思。
長孫無忌點點頭,心裡面還是很滿意李景桓的表現,皇位之爭可不是瞬間就能完成的,不到最後時刻,誰也想不到誰纔是最後的勝利者,只有堅持到最後纔是勝利者。
李景桓的想法還是和很正確的。
“只是不知道這個時候儲君心裡面是怎麼想的。”長孫無忌摸着鬍鬚,臉上露出一絲思索之色。
“二哥?二哥會怎麼想?他現在只能坐鎮燕京,輔佐父皇,幫助父皇處理朝中大事了。”李景桓搖搖頭。心中一陣苦笑,這個時候的儲君和當年的監國是不一樣的,現在李景睿手中握有權力,身邊的長林軍就有三千之數,比親王要威風的多。
“殿下,您這句話就說錯了,陛下可是說的很明白,這道題目是考察諸皇子的,怎麼儲君就不是皇子之列?他也是要被考覈的,而且是重點考覈。”長孫無忌正容說道。
李景桓聽了面色一愣,臉上頓時露出一絲驚訝之色,他發現自己潛意識的已經將李景睿放在另外一個境界上了,而實際上,儲君也好,皇子也好,對於皇帝來說,實際上並沒有任何區別,大家都是皇帝的兒子。
“不知道二哥可想到這一點。”李景桓忽然低聲說道。
他心裡面是很激動的,隱隱生出一絲其他的念頭,若是李景睿沒有想到這一點,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在他心裡面的迫切的想知道結果。
長孫無忌看了一眼對方,冷笑道:“你那兄長有岑文本,豈會不知道這個道理?你沒有想到的事情,你那兄長都有人替他想到。”
李景桓聽了臉上頓時露出一絲苦澀。他忘記了這一點,在李景睿身邊,人才可是有不少,這點小問題,長孫無忌能看的出來,李景睿身邊的人未必看不出來。
東宮,李景睿將毛筆放在一邊,然後將自己手中的奏摺又重新看了一遍,才滿意的點點頭。
“殿下,您寫完了?妾身準備了枸杞紅棗烏雞湯,快喝了。”岑婉兒領着宮女端了一碗湯來,臉上露出喜色,說道:“妾身剛纔聽謝妹妹說,您問了西域的事情,還問的仔細,不會想去西域打仗吧!”
岑婉兒冰雪聰明,從一點蛛絲馬跡中,就能尋找到答案,這就迫不及待的詢問道。
“現在還不知道,父皇今天出了一個題目,我只是作答而已。”李景睿將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才說道:“我擔心我的話惹的父皇不喜,所以回答的時候,我也是小心翼翼,儘量寫的好一些。至於最後是誰去西北,就看父皇的意思。”
“父皇雖然沒有明說你, 你身爲皇帝的兒子,又是朝廷的儲君,自然是要大夏獻計獻策的。”岑婉兒點點頭,說道:“還是殿下英明。”
“就算出徵也沒什麼關係,那邊是大將軍在那邊,雖然指揮十萬大軍不可能,但日後肯定能夠執掌十萬大軍,衝鋒陷陣的。”李景睿顯得很有信心。
和其他的皇子不一樣,李景睿在西域還是有先天優勢的,甚至,他還是很想去西域,能有指揮十萬大軍的機會,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得到的。
“父皇恐怕是不會讓殿下前往西域的。”岑婉兒想了想說道。
“殿下,娘娘,岑大人派人送來一碗血燕窩,說是給娘娘調養身體用的。”外面的內侍稟報道。
“血燕窩?”李景睿聽了,頓時輕笑道:“岳父有心了。”
“他沒想到殿下早就想到這一點了,而且還已經寫好了。”岑婉兒笑了起來,顯得很自豪。畢竟自己的丈夫才智超羣,不用自己父親的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