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之大夏龍雀 ()”
燕京一處酒樓中,一些達官貴人聚集在一起,一個山羊鬍須的中年人在房間內走來走去,臉上露出憤怒之色,他一邊走一邊大聲嚷嚷,說道:“這下好了,什麼人都要防備了,連家裡面的下人都要防備了。”
“可不是嘛?那個江楓爲什麼這麼倒黴,不就是下人舉報的嗎?不然的話,朝廷怎麼會知道的這麼仔細,這些該死的傢伙。”
“哎!莫說下人了,就是家裡人也是這樣的。昨天我那兒子還在勸說我,不能貪污,不能貪污,到時候連帶自己的家人都被斬殺了。”坐在角落處,一箇中年儒生嘆息道。
一時間整個房間內,這些達官貴人們臉上都露出憤怒之色,不僅僅是對下人們的憤怒,還有對家人的不滿,當然心裡面更多是對許敬宗的。
“我說,都是那個該死的許敬宗,若不是他,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呢?聽說陛下連銅匭都已經打造好了,原本是準備馬上分發各地的,是陛下仁慈,認爲應該給那些貪官污吏們一個機會,所以纔會有一個時間限制。”一個人大聲說道。
“可不是嘛?這麼陰損的手段也只有許敬宗這個傢伙纔想出來,該死的傢伙。”人羣之中,有人將手中的杯子狠狠的砸在地上。
“呵呵,大家都在啊!”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大開,就見許敬宗緩緩而來,身後跟個幾個錦衣侍衛,許敬宗身着硃紅色官袍,面帶笑容,只是這種笑容在衆人眼中,就好像是一頭老虎一樣,他掃了衆人一眼,輕笑道:“我剛纔聽到有人喊本官的名字了。怎麼,諸位是在想念本官嗎?”
“許敬宗,你得意什麼,這裡是你能來的地方嗎?你這個奸佞,居然蠱惑天子,天子聖明,遲早會發現你這樣的奸臣。”坐在正中間的一個老者冷森森的望着對方,冷笑道:“你來這裡做什麼,我們可都是朝廷的棟樑?也沒有貪污受賄,怎麼,你來這裡能抓誰?”
“是啊!許敬宗,滾出去吧!”人羣之中,有人咒罵道,這些人在這裡喝的差不多了,酒壯慫人膽,碰見的是許敬宗這樣奸臣,一個主意斷了衆人的財路,還有好心情應付對方,張口就罵了起來。
許敬宗也不生氣,而是笑呵呵的望着衆人一眼,他臉上堆滿了笑容,雙目中也盡是興奮之色,唯獨沒有憤怒,可奇怪的是,現場居然無人敢和他對視。大廳內的聲音陡然之間變小了許多。
“工部郎中劉半夏,嘖嘖,真是好厲害啊!這燕京城可是有你的功勞啊!”許敬宗看着對方一眼,笑眯眯的說道:“本官也的確佩服你,營造燕京城,你是有功的,原本陛下都準備提拔你了,可惜的是,有人已經告訴本官了,不僅僅賺了不少錢,而且身邊的美女不少啊!小妾足足有十房之多,而且這些小妾都是花容月貌,我見尤憐啊!”
“你,你胡說一些什麼?”劉半夏面色大變,忍不住冷笑道:“怎麼?許大人還準備管老夫的家事嗎?老夫心中無愧,你能奈我何?營建燕京,老夫從來就沒有貪污半點銀錢,這一點,就是馬周大人也能爲我作證。”劉半夏站起身來,他面色漲的通紅,冷森森的望着許敬宗。
“是嗎?你的那些美女是怎麼來的,真的是你花錢買的嗎?不是的吧!是有人送你的吧!嘖嘖!不僅僅送你美女五人,還送你美玉十塊,銀錢五千,其他的絲綢更是有不少了。”許敬宗冷笑道:“不過,這些東西不是送給你的,而是送給你小妾的。只是這與送給你有區別嗎?”
劉半夏面色蒼白,
死死的望着許敬宗,蒼老的身軀一陣顫抖,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樣的事情居然會有人知道,而且還稟報了許敬宗。
“你的長子劉暉親自來告訴本官的。”許敬宗得意的說道:“實際上,不僅僅是你的長子,就是你的副手,工部員外郎裘海已經將你的事情說了一遍,嘖嘖,真是好上官啊!百枚銀子,你一個人獨得九成,裘海只拿了一成。”
劉半夏聽了面色慌亂,雙目中閃爍着絕望之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下子都沒有回神來。不僅僅是自己的兒子將自己告了,連自己最得力的下屬也將自己告了。 這下都翻不過身來了。
整個房間內靜悄悄的一片,無人敢說話,昨天的江楓是自己的下人告發的,現在眼前的劉半夏不僅僅是自己兒子告發的,還有最得力的下屬,根本就翻不了身。管中窺豹,在自己的身邊是不是也有這樣的人,自己的兒子會不會告發自己,自己的下屬會不會爲了自保,甚至爲了自己的位置而告發自己?
想要活命,似乎只有一條路可走了?
“許大人,明日下官會將自己意外所得上繳朝廷。”人羣之中,一個老者站起身來,顫巍巍的說道:“也沒有多少,不過百金和三千銀幣而已,爲了這點錢連累全家被殺不值得。陛下聖恩,對我們臣子格外寬容,俸祿之多,遠超前朝,我等做臣子的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夏大人明白就好。”許敬宗讚歎道:“佛曰放下屠刀,回頭是岸。夏大人今日之舉,你是絕對不會後悔的。”
“能做一個放心官,也是不錯的,就算陛下將我革職,最起碼不用擔心害怕了。”夏秋苦笑道:“現在想想,聖天子在位,我等只要勤於王事,功名利祿想來陛下也不會少了我們的。諸位同僚,這做人還是要舒心的好。老夫告辭了。”說着哈哈大笑,徑自出了房間。
房間內的其他衆人見狀,臉上也都露出複雜之色,最後紛紛站起身來,告辭而去。
“看看,就因爲有你這樣的人在,朝廷纔有了威懾,那些人才會老老實實的將自己貪污所得,交出來。”許敬宗洋洋得意。
“許敬宗,你不得好死。”劉半夏死死地望着許敬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