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五章 最後的指點(二)

王世充不假思索地回道:“如何經營?取得洛陽爲核心的中原之地嗎?”

高熲點了點頭:“中原是你必須要取的第一個地方,這裡人口衆多,新建的回洛倉,洛口倉和黎陽倉又有大批的存糧,在亂世時據之,有糧有兵,足可以成就一片霸業,但是行滿你要記住,只靠中原一地,無法奪得天下,你一定要有另一塊穩定的根據地纔可以。”

王世充微微一笑:“你是說要我奪取幷州,或者是向南發展?”

高熲搖了搖頭:“北奪幷州不可取,這樣你會處在河北和關中兩大勢力的夾擊之下,中原本就是四戰之地,雖然居於天下中心,但也會成爲所有勢力共同攻擊的目標,尤其是你手上如果有楊廣的皇孫,更是會成爲他人的首要攻擊目標,所以你在控制中原之後,必須迅速地向東控制兩淮地區,或者是向南奪取荊州,只有做到了這點,你纔算鞏固住了自己的勢力,在軍事上可以對抗關隴的那個強大政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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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充皺了皺眉:“荊州那裡我去過,人心都向着蕭樑,只怕比關中更難奪取,即使打下,也需要大量兵力彈壓,只怕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戰略選擇。”

高熲緊緊地盯着王世充的眼睛:“我知道你跟蕭銑有秘密協議,這回老夫惹上的殺身之禍,也正是起自賀若弼和蕭銑的爭鬥吧。”

王世充嘆了口氣:“不錯。正是如此,蕭銑本來希望通過我向賀若弼傳話,讓他退出荊州。結果賀若弼死活不聽,不僅在湘州經營自己的勢力,還向着荊州出手,這就觸及了蕭氏的底線,所以他們纔會設下毒計,除掉賀若弼,只是我這回沒有料到。他們這次的行動把您也給牽涉進去了。”

高熲的嘴角勾了勾:“時也命也,老夫自己擺不清楚位置。又不能痛下決心斷絕和賀若弼的關係,只能說是咎由自取,不過行滿你要記住,蕭氏的野心不僅僅在於荊州。而是想恢復整個蕭樑的南朝勢力,你可以跟他們暫時和平相處,卻終究會起了衝突,以蕭氏那種連自己的宗室都互相殘殺的德性,老夫不認爲他們會遵守與你的劃界協定,所以你向北發展會很困難,但是向南進軍會相對順利不少,這點你要三思。”

王世充的雙眼中碧芒一閃:“你的意思,是要我提前對蕭氏出手。奪取荊州?這個難度只怕不小,齊國公,蕭氏在荊湘一帶的勢力很強。不是簡單的軍事可以解決的,而且荊州軍的戰鬥力一向以強悍著稱,雖然不及關隴和河北的精銳騎兵,但是極適合在那水網密佈的長江地區作戰,中原畢竟是北方,派兵南下。只怕不一定可以成功。”

高熲笑道:“要奪取天下,總得啃幾塊硬骨頭的。現在蕭銑已經去了荊州,幾年經營下來,會成氣候,所以你在起兵前需要做一件事情,就是要想辦法挑起楊廣對蕭氏的警覺,即使不把蕭銑調離荊州,也不能讓蕭家的人大規模地在荊州爲官,一句話,要把蕭氏在荊州的動員能力想辦法降到最低。”

王世充的嘴角勾了勾:“齊國公有什麼好辦法呢?現在我跟蕭氏的勢力,尤其是蕭皇后已經結盟,相互知根知底,若是黑他們,只怕會讓他們也對我動手吧,到時候別沒到亂世,我們就先自己暴露了,那樣只會便宜了楊廣。”

高熲搖了搖頭:“行滿,當然不能徹底把蕭氏的勢力給連根拔起,但是現在楊廣已經開始到處給蕭氏的宗族子弟封官,蕭銑這樣的就不說了,在東都的蕭琮也給加了內史令,蕭瑀身爲內史侍郎,負責糾察的御史之職,他們可以很輕易地利用職權之便,把荊州地區的官員給彈劾掉,然後再換上蕭氏子侄,或者是他們在當地的老部下,如果到了那一步,你就很難再反攻荊州了。”

王世充嘆了口氣:“這也是我頭疼的地方,亂世的時候,這個背後的龐然大物如芒在刺,但現在又只能坐視其發展,現在蕭皇后正得寵,我很難正面對抗,齊國公,你說說有何辦法可以扼制他們吧。”

高熲微微一笑:“你可以想辦法散佈流言,楊廣其實對蕭氏也是不放心的,畢竟是前朝宗室,這回蕭瑀出頭黑了我們,又打擊了宇文述,表面上看風光無限,但也會引起楊廣的警覺,這種時候就是你散佈流言的最好時機,就說蕭氏有復起的可能,吃了虧的關隴世家也會幫你擴散這個流言的,所以不必擔心。”

王世充滿意地點了點頭:“明白了,那就借這個流言讓蕭氏不敢太囂張,至少消停個幾年,這樣亂世中他們起兵的時候,在荊州的勢力也不會強到哪裡去,還是有給我擊破的可能的。那麼,兩淮那裡呢?這個地方需要作爲戰略方向來發展嗎?”

高熲沉吟了一下,說道:“兩淮向來出強兵,這裡多是原來的楚國舊地,民衆信鬼神,在宗教的刺激下會非常兇悍,南朝江左一帶本來能出輕快剽悍的吳兵,戰鬥力很強,是最好的步兵,但是自從東晉的衣冠南渡之後,在南方搞清玄之道過了頭,民風開始變得綿軟,所以亂世之中,你還是得有一支強兵,東都附近歷代難出強兵,奪取兩淮,就可以有了一支可以縱橫天下的精兵,這你可以起家的地方。如果未來楊廣要你募兵平叛的話,從兩淮那裡組建自己的起家部隊,是最好的選擇,在中原立足之後,也可以從兩淮地區源源不斷地補充兵源,這是你在亂世中生存之道。糧食靠東都的三大糧倉,兵員則靠淮南步兵,可爭天下!”

王世充的眉頭稍稍一皺:“只靠步兵。沒有悍騎,如何能爭天下呢?”

高熲嘆了口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戰馬的產地多在北方。你既然不能在河北,關中和幷州這三處立足起兵,那就註定只能多依靠步兵來作戰了,靠着在作戰中的繳獲,還有你在天下大亂前的準備,準備個幾萬匹戰馬,應該還有可能的。這樣你在起兵之時,有個幾萬騎兵。應該也能對付了,不過攻城掠地,尤其是在中原和江南荊襄地區作戰,主要還是靠步兵的實力。所以你也別把心思全用在騎兵的身上。”

王世充點了點頭:“今天得到齊國公的指點,在下茅塞頓開,對未來的一切,也心中有數了。還是剛纔的最後一個問題,關隴集團的將領之中,您比較看好誰以後能奪取天下?我是不是可以先下手爲強,把此人除掉,以減輕以後奪取天下的難度?”

高熲搖了搖頭:“關隴世家裡,上層的大家族有幾十家。中等家族也有幾百家,不是你除掉一家兩家就可以壓制的,到頭來你做得過火。只會讓整個關隴集團恨你入骨,首先對付你。所以我勸你不要做這樣的傻事。”

王世充雙目炯炯:“那楊玄感這樣的人,如果我跟他做朋友,扶持他以後當上關隴世家的首領,是不是能破解此舉的一個好辦法?”

高熲擺了擺手:“其實我挺佩服你王行滿,居然能在短短几年內。能跟楊玄感這個眼高於項的標準關隴世子成爲好朋友,這回楊玄感和楊廣有了殺父之仇。會是你最堅定的盟友,從表面上看,你的這個計劃確實有很大成功的可能。”

王世充緊跟着問道:“可我現在想聽聽齊國公說這個計劃不成功的可能何在。”

高熲收起了笑容,正色道:“如果這個計劃不成功,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楊玄感起兵只是爲了報父仇,而不是爲整個關隴集團謀取利益,如果你是一個關隴世家,爲什麼要跟着楊玄感去起鬨呢?楊廣可沒有殺你父親吧。”

王世充的心猛地一沉,這正是他長久以來最擔心的一件事,今天卻被高熲一語道破,他嘆了口氣:“楊玄感也結交了象李密這樣的故交,我想情況未必會象齊國公所想的那麼糟糕吧。”

高熲笑着搖了搖頭:“我倒是覺得,李密纔是你以後真正的勁敵,他家幾代單傳,人丁單薄,早已經不復當年西魏開國的八柱國家族的實力了,所以藉着楊家恢復家族的勢力,是他的第一個目標。”

“李密很清楚楊玄感此人是沒有自立稱帝的野心的,所以可以放心地跟他這位驍勇無敵的大哥聯手,他自己則退居第二位,先是打着爲楊素報仇的名義起兵,然後迅速地進入關中,攻取大興,到了那時候,李密則會想辦法逐漸地取代楊玄感,成爲關隴世族的首領,也會是你王行滿的頭號勁敵。”

王世充咬了咬牙:“李密這小子,我確實感覺深不可測,但現在我也跟他正式結了盟,不好動他,不然我跟楊玄感的盟友關係也會破裂,這可如何是好?”

高熲嘆了口氣:“不該你的地方,始終你也無法奪取,關隴如果被李密和楊玄感佔據,總比被別人佔據的好,但是行滿,我很遺憾地告訴你,這條路子恐怕行不通,李密和楊玄感如果是爲了起兵復仇,那很可能不會西進關中,而是盡全力奪取東都找楊廣復仇,或者是攻擊江都,只怕關隴會被他人所佔據。這個心理準備,你要做好。”

王世充搖了搖頭:“楊玄感並非有勇無謀之輩,而李密更是絕世之謀雄,他們不會眼光這麼短淺,放着關隴這樣的王霸之地不去奪取的。”

高熲微微一笑:“李密或者是會進關中,但我剛纔說過,楊玄感起兵只是爲了報父仇,仇恨會衝昏他的理智,到頭來他做出什麼選擇,我都不會奇怪,所以這點你要千萬留意,如果楊玄感不等天下大亂就提前起兵,你一定不要盲目跟隨,打亂自己的計劃,明白嗎?”

王世充認真地點了點頭:“明白了。不過楊玄感只要起兵,也可以看出關隴世家中有哪些是追隨他。哪些是站在楊廣一邊堅決支持朝廷,還有哪些是坐山觀虎鬥的,這可以利於我以後的選擇。”

高熲撫了撫自己的長髯:“關隴一系的大將。也是未來大隋征戰四方的大將,你可心中有數?”

王世充笑道:“無非是宇文述,於仲文,郭衍,楊義臣,來護兒,薛世雄。王仁恭,屈突通。裴仁基,魚俱羅,麥鐵杖,周法尚。李景,李淵,長孫晟,李渾這些大將,哦,對了,還有張須陀。”

高熲點了點頭:“宇文述和於仲文不用多說了,其他的都是良將,即使是你的好朋友麥鐵杖。在天下大亂時,也不會站在你這一邊的,你到時候不要心存僥倖。”

王世充嘆了口氣:“這些年我也曾經幾次試探過鐵杖。可是他卻對時局很滿意,甚至還很感激楊廣現在提拔他當了右屯衛大將軍,雖然這也是楊廣爲了分化關隴家族,把兵權向南朝將領轉移的舉動,但鐵杖是個耿直的粗人,並不知道這些。只會感激軍恩,只怕今後我們兄弟會在戰場上反目成仇了。”

高熲笑道:“麥鐵杖並無很高的軍事才能。並不用太擔心,你以後真正需要留意的,是張須陀,薛世雄,還有李淵這三個人!”

王世充微微一愣:“爲何只要留意這三個人?”

高熲點了點頭:“這些人多數是老夫一手提拔起來的,對他們的能力和實力,老夫很清楚,你聽我一一道來。”

“首先就是宇文述,貪婪淺薄,與所有同僚的關係都很糟糕,而且他指揮的是楊廣的近衛部隊,一般不會外派,所以此人可以排除在外。於仲文是楊廣留着牽制宇文述的人,而且本人的軍略也不是太高,遠不如他的父親於謹。這兩人名聲雖大,但我相信並不是你的對手,照面的機會也不太大。”

“楊義臣是先皇的養子,對隋室非常忠心,但正因如此,楊廣對其是有所忌憚的,消滅了楊諒之後,就召他入朝,解除了他的兵權,此人雖然深通兵法,但他多年來的勢力是在馬邑一帶,那些剽悍兇猛的馬邑騎兵一旦不歸於他名下,那他就掀不起大浪,所以也不用太擔心。”

“郭衍和李景二人,年事已高,很難再衝鋒陷陣了,即使平叛,楊廣也不會把他們作爲獨當一面的主力使用,你可無慮。”

“魚俱羅,麥鐵杖和王仁恭的能力一般,也幾乎都是跟着楊素,史萬歲這樣的大將建功,缺乏獨當一面,力挽狂瀾的水平,這三人不會是你的對手。”

“剩下的就是來護兒,周法尚這一對出身南朝的將領了,楊廣會在太平時期給他們一些高階軍職,以此來牽制關隴世家,但真到了亂世時,這兩個人是不太可能得到重用的,來護兒當年在閩越給流放十幾年,周法尚也是屢有大功卻不得升遷,若非這回在楊廣面前奏對得當,連個左武衛的將軍也混不上,所以亂世之中,他們不太可能獲得獨掌一軍的機會,你可無慮。”

“李渾的問題和長孫晟差不多,雖然現在有高級軍職,但是他們都得罪了宇文述,跟楊廣的關係也不算多好,會給宇文述一直排擠和打壓的,未來難有大的作爲,能保全家族就算不錯了。”

“最後就是屈突通和裴仁基,他們都是出身關隴和幷州的中等世家,會得到楊廣的授權,率領一支軍隊平叛,地位應該和你相當,但是他們二人沒有大的野心,也從來沒有過一支屬於自己的軍隊,這二人應該會帶着大隋的軍隊爲維護大隋戰鬥到底,卻並非可以逐鹿天下的決定性力量。”

王世充咬了咬牙:“只剩下那三個人了,爲何齊國公如此看重?”

高熲緩緩地說道:“先說薛世雄,你應該知道,早在先皇時期,他就給安排在河北那裡當刺史了,上馬管軍,下馬管民,河北那裡雖然沒有府兵,但一直有他手下駐防的兩萬精兵,平定楊諒之時,他和幽州總管李子雄合兵一處,立有戰功,李子雄因爲楊素的事情給罷官奪將之後,河北的精銳全歸了薛世雄掌管,這支部隊也是楊廣準備征伐高句麗時的前鋒主力,多是由剽悍的幽雲突騎構成,戰鬥力極爲兇悍,未來在河北,這支部隊也會是鎮壓農民軍的主力,如果所料不差的話,薛世雄會在剿滅農民軍的同時把部隊發展壯大,成爲未來可能割據河北的大將,這個人,你不可不防!”

王世充點了點頭:“明白了,我以前見過薛氏父子,他的幾個兒子也都是有萬夫不當之勇的悍將,河北多勁兵良馬,此人確實是亂世中的勁敵。”

高熲繼續說道:“第二個,就是唐國公李淵了,李家雖然在關隴貴族之中,長年並不掌兵,沒有兵權,可是聲望卻是極高,這回在廢楊素的過程中,李淵很聰明地站在了楊廣的一邊,也有可能因此而獲得楊廣的信任,以後楊廣可能會給李淵大興總管或者關中留守之類的重任,如果李淵趁機自立,那就是會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力量,李淵本人文武全才,子侄宗族的勢力也非常強大,跟關隴一系的中等世家有許多結親聯姻,這個人你必須要留意,如果方便的話,可以通過楊玄感來結交此人,以爲盟好。”

王世充苦笑道:“楊玄感爲了洗清自己的嫌疑,早早地和李淵之女退婚了,現在兩家只怕已經翻臉,不太可能結上盟友了。”

高熲嘆了口氣:“這點你自己想辦法吧,我再說第三個人,張須陀,此人和你曾經同在史萬歲手下遠征過南蠻,你應該對他比較瞭解吧。”

王世充想到張須陀在那戰中的大發神威,刀劈斧砍戰象的天神般表現,便長嘆一聲:“須陀確實是萬里挑一的猛將,但是他畢竟職位不高,也沒有當過一軍主帥,要說他是未來對我威脅最大的人,只怕有點誇張了吧。”

高熲搖了搖頭:“此人絕非一勇之夫,我看過他獨立治軍的情報,營寨有序,暗合陣法,軍紀嚴明,更難得的是,他能得到所部將士由衷的敬重,甘願爲之效死,此人對大隋忠心耿耿,絕不可能背叛,未來要麼是領軍平掉全國的叛亂,要麼就是以身殉國,不會有第三條路,行滿,跟薛世雄和李淵,也許你還有妥協的餘地,還有劃界自治的可能,但跟張須陀,只要你自立,絕對是你死我活,有死無生的結果!”

王世充動了動嘴:“那我若是扶立一個楊廣的皇長孫,就如剛纔你所說的那樣,以他的名義來向張須陀下令呢?”

高熲哈哈一笑:“行滿,我之所以說張須陀是你的頭號勁敵,就在於此,李淵和薛世雄以後不太可能會和你的利益直接起衝突,沒有意外的話,他們一個會在河北,一個會在關中,不會跟你爭這個討伐中原的變民軍任務,但張須陀就不一樣了,楊廣如果要派將出去在中原一帶平叛,你和張須陀有可能就是他的兩個選擇,以後以誰爲主,就要看你們的戰績了,你若是在中原一帶跟變民軍勢力玩養寇自重的把戲,而張須陀卻下死力消滅一支支的變民軍,你覺得最後這個討伐軍大將的軍權,楊廣是會給你還是給他?”

王世充倒吸一口冷氣:“那我怎麼辦?也跟張須陀一樣搶戰功?”

高熲嘆了口氣:“老實說,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張須陀這樣的人,有可能會在征伐高句麗時就立下大功,獲得提拔,行滿,你若想與此人爭功,那就得從可能的征伐高句麗開始,只要有領兵的機會,就得抓緊表現了。”

王世充點了點頭:“謝謝齊國公,您的教誨,我全都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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