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 豬頭斷案

ps:感謝書友拓拔雲逸的月票支持,感謝書友塗成偉和拓拔雲逸的打賞鼓勵。

圍觀百姓們一個個停止了嚷嚷,又開始盯着大堂看。

王世充沉吟了一下,問道:“既然劉七在這郢州城做生意的口碑不錯,而且在江陵那裡一個二文七釐的銅碗,放在郢州能賣五文錢,你嫁給劉七有十三年了,按說錢應該攢了不少吧。”

朱氏一聽這話,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低聲道:“回大人,其實民婦嫁給劉七以來,他做這銅器生意,而民婦則閒時做些針線活兒,貼補家用,這麼多年來我們一直省吃儉用,一件銅器扣除給店家的寄賣費,能賺個一文錢左右,總算存下了七八萬錢,劉七一直唸叨着要開家自己的鋪子,沒想到,沒想到……”

朱氏說到這裡一下子哭得如梨花帶雨,再也說不出話來。

王世充冷冷地看着朱氏,他的目光總是在躲閃着自己的視線,直覺告訴王世充,這女子身上有問題,而剛纔朱氏所說的話中讓他發現了一個破綻。

王世充問道:“這七八萬錢都是以銅錢的方式存在你們家嗎?”

朱氏依然低垂着頭,輕聲道:“回大人,七八萬枚銅錢,數額巨大,我們不可能全變成銅錢放在家的,也沒地方放,所以都是開了萬福錢莊的錢票。”

王世充“哦”了一聲:“那這些錢票現在可在?”

朱氏一下子又哭了出來,聲音也變得哽咽:“那天一場大火,把家裡的賬簿和錢票全都給燒光了。連家也沒了!大人。民婦現在是兩手空空。一無所有啊!”

堂下的圍觀百姓們一陣譁然,人人都在搖頭嘆息這朱氏命運的悲慘,更有些心直口快的直接開始罵起劉三趁火打劫,欺負個弱女子,實在是該下拔舌地獄。羣情激憤,衆口鑠金,所有能想到的惡毒話都潑向了劉三身上,饒是劉三一條七尺大漢。仍然是被說得冷汗直冒,心驚肉跳。

王世充等着外面的聲浪略微平息了一些,繼續問道:“朱氏,你可記得這七八萬錢的錢票是什麼時候去兌換的?”

朱氏搖了搖頭,道:“不是一次兌換的,雖然我管着家裡的賬簿和現錢,但是真正作主的還是劉七,他是每次家裡存到個六七千的現錢,那口放錢的箱子裝不下了,就會取個五千到錢莊。換成錢票,具體的時間也不定的。”

王世充的眼神開始凌厲起來:“這麼說來。這些錢票在萬福錢莊也是查不到的嘍?”

朱氏的臉色微微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大人,那存錢的事情是亡夫所爲,民婦並不清楚,民婦從來沒有自己去存過錢,只知道亡夫每次去了以後,都會換成錢票交給民婦來保管,至於那錢莊是不是有記錄,民婦不知。”

王世充微微一笑:“柴護衛,萬福錢莊的張管事來了嗎?請他上來作證。”

須臾,高高胖胖的張管事上了堂,向着王世充行禮跪拜,王世充也不多客套,上來就直奔主題:“張管事,請問你們錢莊有沒有本城的銅器商人劉七前來兌換錢票的紀錄?”

張管事搖了搖頭,道:“回刺史大人,我們錢莊只認錢,不認人,來兌換錢票的客戶只要拿出足額的現錢,就可以開給他相應數額的錢票,這叫銀錢兩訖,至於是誰來兌換,我們這裡是不做記錄的。”

王世充沉吟了一下,繼續問道:“那你們錢莊經常會收到五千錢以上的兌換嗎?這應該算是大額了吧。”

張管事微微一笑:“這城中只有我們一家錢莊,四方的行旅,本地的客商,每天都會上門來進行結算,有些是提錢,有些是存錢,我們錢莊一天經手的交易額都有十幾萬,這五千錢真的不算是大數目。”

王世充緊接着問道:“那你們最後兌換錢的話,是一定要本人持錢票來才行嗎?還是不管是誰,只要手持錢票,都可以給錢?”

張管事正色道:“刺史大人,剛纔小的已經說過,我們錢莊連收錢開錢票的時候都不認人,不作記錄,只認錢票說話,那麼在付錢的時候也是一樣,不管是誰,只要持了本錢莊的錢票,那就要給錢,這就是我們萬福錢莊的信譽。”

王世充點了點頭:“有勞張管事了,你可以下去啦。”

張管事退堂後,王世充對着臉上表情依然平靜,卻明顯不如剛纔從容淡定的朱氏,道:“朱氏,剛纔張管事說了,給錢只認錢票說話,不問其他。那麼你家的錢票給一把火燒掉了,就是說你現在身無分文,那錢莊裡的錢也取不回了。”

朱氏一聽到這話,馬上眼淚就象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了下來,邊哭邊道:“青天大老爺啊,這可讓我怎麼活啊,房子沒了,相公死了,這下連錢也沒有了,劉七啊,爲妻乾脆這就跟你去了啊。”

王世充搖了搖頭,道:“不,你還有個地方可以去,那就是你的孃家啊,難道你爹會看着你這樣窮困潦倒而不管?肯定會把你給接回去的吧。”

朱氏微微一愣,止住了哭聲:“大人,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民婦已經是劉家的人了,還怎麼回孃家呢?”

王世充笑了笑:“如果你有劉家的孩子需要撫養,那確實沒理由回孃家,但你和劉七又無兒女,而且現在一把火把房子和財產全給燒了,爲什麼不能回呢?出事也有七八天了,難道你孃家都沒收到消息,沒派人來這裡看你?”

朱氏搖了搖頭:“沒有,民婦這十餘年來從沒有回過孃家,只是每次在劉七去江陵進貨時讓他代我向父母問好。江陵離這裡有三四天的腳程,民女自從吃了官司以來。也給關進了大牢。沒法向孃家人傳遞消息。可能他們現在還不知道民女被告一事吧。”

王世充心中有數,點了點頭,道:“朱氏,現在我來問你當天火災的事情,你要把當時的情況說清楚了,不得有半分遺漏。”

朱氏抹了抹臉上的淚痕,坐直了身,緩緩地道:“那天正是半夜。劉七和民婦早早地睡下了,因爲他第二天還要到下面的天門縣去收一筆貨款。”

“大概到子時的時候,突然劉七把民婦搖醒,當時外面火已經燒起來了,我們也顧不得穿外衣,直接就穿着中衣向外逃命,本來都逃出來了,可是,可是劉七他說,他說賬簿和錢票還在裡面。他要回去拿,於是就把民婦推出了院子。自己又跑回了着火的房間。他剛進去,房子就塌了,再也沒跑出來”

朱氏說到最後,悲痛欲絕,幾乎哭暈在了地上,捶胸頓足,再也說不出話。

王世充不顧門口的一片唏噓之聲,沉聲道:“朱氏,你是說,那劉七是活活地被燒死的嗎?”

朱氏泣道:“是的,劉七進那屋子時,還是活的。”

王世充點了點頭,繼續道:“你家失火燒了個精光,還有沒有連累到周圍的鄰居?”

朱氏搖了搖頭,道:“回刺史大人,我們家是住在城西城牆根下的一處獨門宅子,跟最近的鄰居家也隔了幾十步遠,所以燒的只是我們一家而已,沒有燒到別人家。不過周圍的街坊鄰居當天晚上都拼命地過來幫忙救火,劉七的屍首也是隔壁的李主公和王大叔他們幫忙弄出來的。”

王世充通過張金稱再次傳喚了證人李大牛和王金寶,二人的說法也都與朱氏相符合,說是當時半夜裡感覺熱浪撲來,而朱氏在院門外拼命呼救,大家就一起幫着救火,可是沒有一個人看到劉七當時進入了那房中,那劉七的屍首還是第二天清晨,火被完全撲滅後,大夥兒在那間房裡找到的,當時已經給燒成焦屍了。

王世充聽完之後,繼續傳喚了本州的仵作,那仵作也表示,屍體燒得面目全非,難以辨認,至於身上是否有其他的刀劍傷,也因爲是焦屍而無法判斷。

王世充聽到這裡,微微一笑,道:“本官有辦法讓屍體開口,說明當時的情況。”

州衙口的衆人聞言,一陣譁然,多數人都是目瞪口呆,讓屍體開口,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可這位新來的刺史大人卻在這大堂之上,公然說他可以做到,一時間,一道道懷疑的目光集中到了王世充的身上。

朱氏在聽到這話時,身體微微地震動了一下,繼而在地上不住地磕着頭:“青天大老爺,您可要還亡夫一個公道啊!”

王世充正色道:“本官就是做這個事情的。張都尉,帶上朱氏和劉三,到南城門外去一趟,另外,把劉七的焦屍也帶過去,噢,對了,再帶兩口生豬過去。”

一個時辰後,郢州城的南門外,黑壓壓地圍了一大堆人,本來一早上圍在州衙外的就有四五千人了,王世充一說能讓劉七的屍體開口說話,一下子全城的人都來了勁頭,店鋪全都早早地關門歇業,上至八旬老翁,下到三歲小兒,全都蜂擁到了那郢州南門外的一片空地上,伸長着脖子準備看熱鬧呢。

王世充正襟危坐在一間臨時搭設的涼蓬裡,冷靜地看着這裡人山人海的景況。方圓兩裡的區域,至少擠了一兩萬人,烈日當空,人聲鼎沸,讓人很難聽到十丈之外的聲音。

以這涼蓬爲中心,形成了一個方圓二十丈左右的圈子,郢州城的數百名文武官員,以斛斯政和陳棱爲首,全都站在這圈裡,而劉三和朱氏也都各自被兩名衙役夾着,站在一旁。

劉七的屍體被草蓆卷着,放在一邊,由於已經死了七八天,又值夏日,屍體已經開始腐爛,散發出一種讓人掩鼻的惡臭,而兩頭劉三主動獻上的白毛豬,則被關在兩隻木籠裡,哼哼唧唧地在籠中的地上拱來拱去。

涼蓬的外面,千餘名本城的府兵,正組成了一道人牆。頂着看熱鬧的百姓們不要擠到了圈內。整個南門外就象一座巨大的火山。熱得能讓人融化。

王世充看了看已經到達當空的日頭,站起了身,清了清嗓子,運起丹田之氣,抑揚頓挫地說道:“各位郢州的父老,今天請大家來此,就是見證一下這劉七命案的真相。”

王世充的中氣十足,在戰場上都能清清楚楚地讓上千名士兵聽個清楚。這一開口,就讓鼎沸的人聲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王世充環視四周,繼續道:“剛纔本官在州衙裡,放言能讓屍體開口說話,這絕非戲言,現在,本官就讓郢州的父老鄉親們見識一下本案的真相。”

王世充說完後,對着身邊的張金稱吩咐了幾句,張金稱心領神會,對着身後的幾名軍士們一揮手。馬上就有一名軍士上前,拔出腰間佩刀。透過木籠的柵欄,一刀刺出,正好刺中那頭豬的脖頸,只聽那豬慘叫一聲,哼唧了兩下,四肢在地上一陣亂刨,最後還是斷了氣。

人羣中起了一陣不大不小的騷動,不少人開始猜測起來王世充此舉的用意。

“老李啊,這回我可看清楚了,想必那王刺史是要施什麼法術了,先殺頭豬當祭品。”這回孫二和老李搶到了一個靠前的位置,都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圈內的一舉一動。

老李“嗨”了一聲,道:“王刺史乃是神人,當然要施展神技了,你是不知道,聽說當年王刺史大破突厥的時候,只一作法,一出手就射出三支連弩,一下子把三個突厥最厲害的射鵰手全給射死啦。我琢磨着王刺史可能會用移魂大法,讓那劉七的魂轉到這豬身上開口說話。”

沈柳生混在人羣裡,嘴角邊掛着一絲冷笑,聽着這些愚夫癡婦們的對話,心中只覺得好笑,他喃喃自語道:“王世充,我就不信你還真能讓死人開口。”

幾個軍士在衆人的竊竊私語中,拿出了幾支火把,在那兩隻木籠子上點起火來,隨着人羣中暴發出的一陣驚呼,兩隻木頭籠子一下子騰起了熊熊的火焰,而另一隻豬開始不停地慘叫,很快,豬連同慘叫聲一下子消失在了滾滾的濃煙之中。

“老李,你說這王刺史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啊,先殺了一隻豬,又在這裡燒了一隻豬,他到底想做啥呀?”孫二抓着腦袋,疑惑地問道。

老李哈哈一笑,道:“這還用想啊,你剛纔不是說了嘛,那王刺史一定是要行什麼法術,然後就要先獻出祭品,這兩隻烤豬應該夠了吧。”

老李身邊一個不知名的瘦子奇道:“老兄,要是按你這說法,只要獻上兩隻烤豬就行了啊,爲啥一隻要先殺了再烤,另一隻是活活烤死呢?”

瘦子身邊一箇中年婦人也跟着嚷道:“就是,而且殺了豬連毛都不拔,就直接這麼烤了,俺也見過祭祀,可不是這個樣子的,油鹽醬醋都不加,你們要是神仙,會吃得下去這種肉?”

老李給這樣一搶白,臉上有些掛不住了,聲音裡也帶了幾分不高興:“現在猜這猜那有什麼用啊,一會兒王刺史施起法來不就都清楚了嗎,還是好好看你的戲吧!”

沈柳生一臉的陰沉,站在人羣中,看着那頭活豬渾身着火,在地上徒勞地掙扎着,心中充滿了問號。

又過了半個時辰之後,火漸漸地熄滅了,王世充吩咐張金稱差衙役把蓋在劉七身上的席子掀開,空氣中登時散出一股惡臭,連隔了十幾丈遠的一些軍士和官員們都面露厭惡之色,不自覺地掩鼻後退。

王世充指着已經燒得如同一塊黑炭的劉七屍體,高聲道:“衆位郢州父老鄉親,大家請看,這就是劉七的屍體,已經燒得難以查驗出身上的傷痕了,但是有一點本官可以驗出,就是知道他是死後被燒還是生前就被燒死。”

此言一出,人羣中象是炸了鍋一樣,沸沸揚揚地議論起來,更是有好事者在人羣中高聲叫道:“王刺史,你到底怎麼讓這劉七的屍體開口啊,快讓大家見識一下。要不然就是在吹牛哦。”

王世充微微一笑,指着同樣已經燒成兩堆黑焦炭的大白豬,道:“現在王某就讓大家見識一下屍體如何說話!”

王世充說到這裡。轉頭向魏徵點了點頭。魏徵早有準備。上前爲王世充套上了一身白布大褂,又給他戴上了一副用醋和大蒜水浸過的口罩,手上套了兩隻鹿皮手套,順便把一把鋒利的小刀塞到了王世充的手中。

王世充走到了那第一具先宰殺後燒烤的豬屍的面前,一彎腰,拿起小刀向下一撬,就把豬嘴給扒了開來,探手入嘴。扒拉了好一陣,最後在衆目睽睽之下把手抽了出來,高高地舉起,每個人都很清楚地看到,他的手中除了一些血水外,空無一物。

人羣中一陣騷動,有些腦子靈光的人已經開始反應過來了,而大多數人則仍然是一臉的茫然,一個個大眼瞪小眼,不知王世充此舉所爲何意。

王世充也不多說話。又走到另一隻被活活燒死的豬屍面前,重複了一套剛纔的動作。在所有人驚奇的目光中,王世充的手再次高高舉起,只是這回,大家都看到了他手中變得漆黑一團,一塊塊糊狀的黑色團狀物質從他的手上悉悉落落地掉了下來。

站在王世充身邊的魏徵掏出一個鐵製的喇叭,放在嘴邊,高聲地叫了起來:“各位父老鄉親,大家請仔細看,王刺史從死豬的嘴裡什麼也沒摸到,只有豬死的時候留在嘴裡的一些血水;而在活豬的嘴裡,去摸到了這種黑糊糊的糰子,大家知道這是什麼嗎?”

人羣中有些人反應了過來,那老李高聲叫道:“我明白了,那豬如果是活着給燒死,會拼命呼吸,嘴裡會吸入大量的菸灰,加上嘴裡的口水混在一起,就會成這種黑糊糊的糰子,對嗎?”

魏徵笑着點了點頭,繼續道:“這位兄弟說的一點也不錯,就是如此,死豬氣息已絕,嘴裡是留不下菸灰的,而活豬被燒的時候則是滿嘴的煙塵,由此一條,就可以知道這豬是被活活燒死的,還是殺死後再被縱火焚燒。”

朱氏聽到這裡時,身子一晃,幾乎要摔倒在地,左右的兩名士兵一下子把他緊緊地架住。

魏徵說到這裡,看了一眼臉色慘白的朱氏,提高了音量:“各位,豬是如此,人也一樣!現在,我們就來檢查一下這劉七是不是被殺死後再焚屍!”

王世充剛纔趁着魏徵講話的時候換了一副手套,這時走到了劉七的屍體前,蹲下了身子,這回沒有用那把小刀,而是直接用手掰開了劉七的嘴,探手入嘴,使勁地摸來摸去。

良久,他站起身來,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高高舉起了右手,緩緩地張開,郢州城的所有百姓這回看得清清楚楚,王世充的手中空空如也,沒有任何大塊的灰團!

劉三第一個反應了過來,向着身邊的朱氏就要衝過去,鬚髮皆張,雙眼圓睜,怒吼道:“好你個蛇蠍毒婦,所有人都給你騙了,你還我兄弟的命來!”一邊的兩名軍士一看他情緒失控,連忙緊緊地把他拉住,這纔沒讓他傷到已經呆若木雞的朱氏。

而圍觀的人羣裡也如火山爆發一樣,聲勢一浪高過一浪:“王刺史,殺了這個賊婆娘。”

“孃的,我們大家都給這賊婆娘的眼淚給騙了,王刺史,一定不能放過他啊!”

更有些人醒悟了過來,那瘦高個子的孫二高聲地嚷道:“王刺史,劉七的錢票想必都給這婆娘給藏起來了,一定要追回來啊!”

王世充不緊不慢地脫下了大褂,摘下手套,取掉口罩,又吃了一個蒜頭以消屍毒,他高聲道:“各位父老鄉親,此案真相已經大白,劉七必然是先被這朱氏所殺,然後再毀屍滅跡。現在本官就要把這朱氏押回州衙,細細審問,抓出他的同謀,以雪劉七之沉冤!”

人羣中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喝彩聲,所有人都豎起了大姆指,高聲爲王世充叫起好來,而那劉三,更是痛哭失聲,連連向着王世充磕起了響頭。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夜論軍功(二)(一更)第一千九百二十七章 全面進攻第四十九章 兵臨城下第二千二百二十八章 賈大忽悠(一)(十更)第一千三百九十八章 瓦崗衝營第二千一百八十一章 兵臨扶風第一千四百三十八章 戰地偷--情第五百零一章 尉遲女事件第二千三百二十五章 統一中原的另類手段第一千九百六十一章 任瑰的怨念第二百七十四章 三個問題第一千章 跨橋登岸第二百零八章 舌戰來護兒(二)(二更)第二千六百零二章 弓箭壓制第一千九百八十六章 非死不可第九百六十八章 告黑狀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幫手單雄信第一千三百六十三章 挖墳鞭屍第二千五百九十章 叔侄激辯第六十一章 塵埃落定第一百二十章 取得信物第三百五十三章 血戰戰象(二)第十五章 後果很嚴重第一千八百二十五章 十隊精兵(38更)一千五百一十五章 孟海公登城(70更)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 夜襲第一千八百五十二章 牽一髮而動全身(65更)第四百七十七章 車陣被破第二千零六十九章 歸去來兮第一千四百六十四章 鐵騎突擊(20更)第六百三十六章 結交世家(二)第九百九十二章 遠程打擊第二千二百三十七章 左軍出擊第七百九十七章 長孫家的內戰第二千零四十七章 張公謹的突擊第二千三百二十章 陰雄凱旋第六百一十三章 虎將之死第二千一百七十二章 李唐軍議第二千二百五十二章 霸王突陣殺第二千五百五十七章 夫妻出陣第一千五百二十章 大義滅親(75更)第四百二十二章 貓鬼疑雲(五)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緊急軍議第三百零九章 後宮經驗談第二千一百四十章 陰雄來援第一千八百一十二章 高樓論勢(25更)第二千零三十二章 綁匪沈光第一百一十六章 連環殺招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 針鋒相對第一千七百一十章 烈火焚城第二千五百八十五章 杜楚客下獄第七百四十九章 秘密協議第一千三百七十一章 威武不能屈第二千五百三十五章 搶佔回洛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戰地論兵第一千五百九十八章 釋放善意第二千五百八十八章 放歌戲馬臺第二千三百七十九章 寧有種乎?第二千五百一十九章 死亦爲狗雄(5更)第六百零八章 互相拆臺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老謀深算第一千六百四十五章 海賊登陸第九百九十七章 麥鐵杖上陣第五百七十章 三方協議 (一)第四百九十章 幽州長史第一千五百四十三章 舊情未了第一千七百二十二章 虛張聲勢第一千三百九十二章 李淵斷後(十七更)第一千零四章 戰場搶功第二千二百六十七章 女奴賞軍第一千七百七十五章 程咬金的戰書第二千二百九十六章 凶神惡煞第二百零四章 遇伏第一千五百六十三章 斬將奪旗第五百五十九章 女相的真面目第一千八百零二章 楊義臣悲劇了(15更)第一千八百一十章 劃分地盤(23更)第二百九十八章 與虎謀皮(一)(三更)第七百六十二章 陰雄得官第二千二百零三章 楊廣末路(五更)第六百五十六章 皮鞭,蠟燭與虐-待狂一千四百七十一章 最後的衝鋒(27更)第一千六百九十三章 子承父業第三百四十二章 嶺南再叛第二千三百一十五章 勸降秦叔寶(二)第二千六百四十章 山地突擊第二千五百九十一章 杜楚的隱患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 見風使舵第二千三百三十一章 爭取民心第一千九百五十五章 印度阿三第二千四百一十五章 蒲阪陷落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老朋友的會面一千四百七十九章 坐山觀虎鬥(35更)第一千六百九十六章 恐嚇與拉攏第二千六百二十八章 凌敬奇謀第一千八百七十九章 回師涿郡第九百五十八章 坑殺俘虜第六百七十七章 蕭樑世子第七百五十七章 人--奶烤乳豬第九百九十二章 遠程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