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微微一笑,指了指那張圓形的大桌,眼中的碧芒一閃,說道:“在這兒不也挺好?又不是非要牀,你看,我連寶貝兒都帶來了。”他說着,笑着從懷裡摸出一瓶天竺神油來,順便開始脫衣服。
蕭美娘笑道:“死鬼,腦子裡成天不知道想的是什麼。”
她站起身,一掀鬥蓬,把長裙一撩,兩手撐着圓桌,就這樣半蹲了下來,王世充突然發現,她居然沒有穿褻褲,兩個白花花的屁股,在昏暗的燈光作用下,隨着她輕聲的**,使勁地扭動着,王世充的喉嚨裡“咕”地一聲,嚥下一泡口水,褲子褪到膝蓋的位置,低吼着撲了上去。。。。
三個時辰後,三更,思玉樓的樓頂上,王世充換了一身輕便的絲袍,神色輕鬆地看着外面的夜景,江都的夜市,仍然燈火通明,運河之上,船火點點,一片寧靜而祥和的景象,跟這塊大地上已經遍地的烽火,赤地,幾乎是兩個世界。
魏徵平靜地站在王世充的身後,王世充往嘴裡灌了一大口冰鎮葡萄酒,長舒一口氣,笑道:“玄成,今天便宜你小子了,讓你聽到蕭皇后象個發情的母貓一樣叫了一個多時辰,現在你的心裡,在想什麼哪?”
魏徵哈哈一笑:“從主公剛開始的時候,我就把那聽管給堵上了,主公,你這是欺負我身邊沒有女人,故意刺激我的嗎?”
王世充一臉壞笑,輕輕地“哦”了一聲:“那可是皇后啊,你魏玄成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真的就這樣無動於衷了?”
魏徵搖了搖頭,神色變得嚴肅起來:“主公可以一時歡愉,我可不行,老實說,當時我滿腦子想的都是以後的事情,主公,就算你將來能掌東都之兵,跟蕭銑以後如何相處,也是個麻煩的事情啊。”
王世充點了點頭,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我就喜歡你這點,永遠都能考慮得比別人深遠,這個問題我還沒有跟你商量過,今天也藉着跟蕭美孃的對話,把此事給引了出來,蕭美娘不懂軍事,幾句話就可以唬住她,但蕭銑就未必這麼容易地答應了,你說我們若是佔了南陽盆地,進而控制襄陽,蕭銑會作何反應呢?”
魏徵嘆了口氣:“歷來襄陽都是江陵的屏障,門戶,當年西魏滅南樑,就是由鎮守襄陽的宗室蕭察,引西魏兵直取江陵,這才俘殺梁元帝蕭繹的,主公,這次蕭銑若是看到中原大亂,無力南顧,一定會趁機起兵的,而他也肯定會襲佔襄陽,樊城一線,以爲屏障。”
王世充搖了搖頭:“未必,這些天我一直在想這件事,如果蕭銑的周圍沒有強大勢力,也許他會先一步地搶佔襄樊,構成北邊的第一道防線,進可圖中原,退可保江陵,可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在江州已經有了操師乞,林士弘搶先起兵,攻佔了整個九江,豫章一帶,如果蕭銑現在起事,只怕第一個對手不是中原的軍隊,而是身邊的這個林士弘了。”
魏徵的眉頭一皺,說道:“這操師乞,林士弘又是什麼來路?我怎麼沒聽說過什麼,就一下子佔了整個江州了呢。”
王世充微微一笑,說道:“這都要怪江南一帶的官員,諱敗揚勝,不報實情,其實這操師乞是鄱陽縣新義操家(今屬金盤嶺鄉)人,出身農民,性情豪爽,膂力過人,愛好打抱不平。”
“小時他念過幾年書,後來一面跟着父親種田,一面練習武功。他所在的村位於羣山環抱的一處平原上,以往常常受到盜匪侵擾,由於南陳滅國之後,江南一帶不設軍府,地方守備很空虛。爲此他和村民商量,在村裡開闢了練兵場和跑馬場,組織青壯年村民進行練兵。”
“去年夏秋之交的時候,我的老朋友劉權,上任南海,這時候在江州一帶已經有許多盜匪水寇了,霸佔鄱陽一帶的水陸要道,劉權當時單舟入賊營,曉以利害,說得這些盜匪紛紛解散,劉權也得以上任嶺南,可是沒過多久,楊廣再次下令征伐高句麗,結果導致雁門之圍,江州的官員也組織這些盜匪去勤王。”
“這些南方人不願意到北方,於是再次叛亂,操師乞趁機和同鄉豪強林士弘起兵,兩支農民武裝迅速匯合起來,浩浩蕩蕩向郡城進軍,公開向隋王朝宣戰,廣大貧苦百姓聞風響應,這支民軍隊伍猛增到一萬多人。”
“當時,鄱陽郡城武備不修,有個名叫袁斌的人,以防禦兵亂爲由,倡義聚郭內居民相保守。此人略諳軍事,頗精武藝,城防工作實際上由他負責。”
“但是這個袁斌對操,李所部的實力卻完全估計不足,一經交戰便支持不住,只好棄城逃走。城內大小官吏見郡城不保,也一個個帶着家屬、細軟,倉皇逃命。”
“操,林義軍初戰取得輝煌勝利。操師乞當即下令安撫百姓,開倉放賑,並對部隊進行整訓。當年十月,操師乞自稱元興王,年號“天成”。
“接着,操,林義軍又分兵四掠,又攻下了浮樑、彭澤等鄰縣。今年春天,操師乞親率起義軍向江西重鎮——豫章郡(今南昌)進發,乘敵不備,一舉攻佔了豫章。在那裡,操師乞任命林士弘爲大將軍;並確定以豫章爲據點,逐漸向江南各地擴展。”
“豫章之失,使得朝廷大爲震驚,因爲這裡是整個江州的治所,不是一般的州郡,正在江都遊幸的隋煬帝,緊急命令治書侍御史劉子翊率兵往討。”
“這個劉子翊系彭城人,曾任南朝齊國的殿中將軍,是一員老將了,有豐富的軍事經驗,奉詔後即帶領兵馬奔赴豫章。”
“操師乞聞訊,親率部隊迎戰於城外。在戰鬥中他身先土卒,衝鋒陷陣,可是卻中了劉子翊的埋伏,中箭身亡。義軍驟失元帥,軍心動搖,開始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