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若懷心與楊雪兒對視着，兩人互相看着對方看了一會兒，然後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對於楊雪兒的睿智，賀若懷心真心感覺讚賞。
說實話，他遇上的美麗女子不少，厲害的女子也多，可像楊雪兒這種既長得妖孽，又智慧近妖的女子，還真是少見啊。
“不過要我說你與玲瓏姑娘之間的關係，要說你不瞭解她的才華，那是無稽之談。如此，便只剩下一個原因了，那便是你不願意她過早的經歷這些事。你說我說的對嗎？”她緊緊地盯着賀若懷心的眼睛問。
那種感覺就好像早就看穿了賀若懷心內心的想法。
賀若懷心沒有遲疑，只是頓了一下，慢慢的笑道：“這一局雪兒姑娘贏了。”
賀若懷心沒想到楊雪兒的眼光犀利至此，他將玲瓏叫過來，笑道：“玲瓏，你也聽雪兒姑娘說了，這個軍諜司你便是第一任指揮使。”他仿照明朝錦衣衛的官名，借用了指揮使的名稱，反正這種官職之前也沒有，軍諜司又是新的機構，所以重新創設一個官名也不是什麼大事。
玲瓏擡起頭，看着賀若懷心，她想拒絕，可是看着賀若懷心的臉，她把拒絕的話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他似乎過於忙碌了，也似乎過於疲乏了。
之前在白狼堡的時候他的官職小，還沒有感覺，可如今隨着他的官位不斷提高，她才發現自己的懷心哥哥似乎連睡一個囫圇覺都是一個奢侈的事情了。
他將自己保護的極好，這麼多年了，從他將自己在敵人那裡救出來開始，他們兩就開始相依爲命，就這樣活着，一直活到了現在。
她本想若沒有其他的變故，他們兩個人會這樣相互扶持着一直走下去，可是她也知道，懷心哥哥還有仇恨，還有活下去的毅力。
他想要活下去，就只能變強，變得比敵人更強。
她咬着嘴脣，看着賀若懷心有些蒼白的臉，她重重的點點頭。她不想再做那個只能躲在懷心哥哥身後受他保護的小女孩，她要走向前臺，替他分擔，去保護他，幫助他。
她的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大喊，猶如掙脫牢籠的猛獸。
她忽然猛地伸出手，抓住賀若懷心的胳膊，想說什麼，可是又說不出來。賀若懷心感受到她的異樣，向前一步，將她攬在懷裡，柔聲問道：“玲瓏，你怎麼了，那裡不舒服？”他看到她面色蒼白，鼻尖的汗粒已經滲出來。
她一向身體不好，尤其是怕冷。這是小時候被敵人抓去落下的病根，賀若懷心清楚地記得，當時自己將她救出來的時候，她那麼小卻在冰天雪地裡凍了好幾天。
賀若懷心一把將她拉過來，抓住她的手腕，然後去給她把脈。
楊雪兒看到玲瓏的異樣，眉頭微蹙，她倒沒想到玲瓏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看到賀若懷心緊張的模樣，衆人也都擔心起來，當然史懷義算是最擔心的那個了，因爲玲瓏的事情，這些人裡只有他一個人知道詳情。
他忙出去端了一盆溫水，道：“三哥，水來了。”
兩人配合相當熟練，賀若懷心急忙用熱水擦了擦玲瓏的額頭，扶她坐下，過了好一會兒，玲瓏的臉色才慢慢的恢復了正常。
賀若懷心盯着玲瓏的眼睛，低聲道：“傻瓜，如果你不想做，我又不會逼你，你擔心什麼？”最懂玲瓏的人，還是賀若懷心，他知道，玲瓏有時候極度害怕的時候，就會有這種表現，這也是之前留下來的病根子。
玲瓏緊握住賀若懷心的胳膊，搖搖頭，臉色蒼白的說道：“不，懷心哥哥，我不是不想做，我只是···我只是心情有些激動，我沒想到我還能幫上懷心哥哥的忙。從小到大，都是懷心哥哥在我身邊保護我，照顧我，一想到我也能爲懷心哥哥分擔些東西，我就高興，我沒有不想做的意思。”她唯恐賀若懷心誤解她的意思，於是表情有些懇切。
賀若懷心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笑道：“真是傻丫頭，其實讓你做這件事，一是因爲你合適，二來嘛，我也不想讓你感覺到無事可做，以防你心情煩悶。”
玲瓏點點頭，道：“我知道，我知道，懷心哥哥放心，我一定會盡力將這件事做好的。”
賀若懷心憐愛的在她額頭輕輕彈了一下，笑道：“嗯，我信你。再說了，雪兒姑娘就在我們身邊，她可是這方面的專家，你有不懂得，就向雪兒姑娘請教，她不會吝嗇的。”說着看了楊雪兒一眼，然後笑了起來。
楊雪兒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賀若懷心這纔將玲瓏扶起來，她的病也怪，來的快，去的更快。她身後的侍女將臉盆端了下去，然後站定說道：“懷心哥哥，給我三個月的時間，我會給懷心哥哥一個滿意的答案。”
賀若懷心聽到她要強的話語，搖搖頭道：“沒事，這件事不急，你慢慢做就好。情報刺探是一件需要時間積累的事，不能急的。”
賀若懷心拍了拍她的手，然後又道：“再說了，我還會給你配一個有力的助手，你放手去幹就好。”
說罷，賀若懷心將目光重新盯到楊雪兒身上，笑道：“雪兒姑娘，第一個答案，你猜中了，接下來，輪到第二個問題了。要不我們繼續？”
賀若懷心想着，你能猜中第一個應該不難，畢竟自己身邊能用的就這些人，作爲情報機構的軍諜司首腦，其實比才能更重要的忠心，這麼多人當中，恐怕沒有人比玲瓏對自己更忠心了。
所以玲瓏這個選項其實還是很明顯的。
唯一讓賀若懷心沒想到的是，楊雪兒既然也看出了玲瓏的能力。說實話，這個可真沒有幾個人能看得到。
畢竟，在大多數人眼裡，哪怕是白狼堡的舊將眼裡，玲瓏頂多算自己的一個義妹，或者說從小一起長大的貼身侍女來的貼切。
至於第二個人，賀若懷心心想，你就算猜破腦袋，也不會猜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