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張須陀的攔截迎擊,不消引誘威迫,盧明月自己就選擇了向南面流竄。
原因無他,第一是齊郡這一帶太窮了,隋末山東境內象樣一點的大賊頭,象什麼左孝友、王薄、杜伏威和李子通等等等等,幾乎全都是從齊郡起事發家的,幾次三番的掃蕩下去,齊郡除了幾座縣城還維持生機外,鄉村裡已經是連人煙都很難看到,沒有人種田種糧,盧明月搶誰去?總不能在張須陀的眼皮底下圍攻齊郡的縣城吧?
第二是張須陀屯兵歷城,堵住了盧明月的東進道路,人多勢衆的盧明月雖然不怕張須陀,卻也不遠和聲名遠播的張須陀正面硬拼,白白折損自家實力,同時齊郡的東部也全都是窮地方,地頭蛇如王薄、郝孝德和孫宣雅之流又兇又多,盧明月即便硬要東進,也搶不到足以維持十餘萬人消耗的糧食,還有可能增添新的敵人。
Www●ttκд n●C〇 在選擇不多的情況下,盧明月當然選擇了比較安全也相對比較容易就糧的南面流竄,筋疲力盡的張須陀隊伍也沒有攔截,小心守住歷城了事,眼睜睜的看着盧明月大軍從身旁南下,沒有再象歷史上那樣,以疲憊之軍與盧明月硬拼到底。而盧明月也很聰明的沒有去踏足張須陀的防區,很謹慎的以主力監視住張須陀隊伍,掩護着全軍走出齊郡,南下進入了濟北郡境內。
程咬金的老家濟北郡東部同樣是個窮得老百姓連褲子都穿不起的鬼地方,盧明月仍然沒有就糧的機會,本來盧明月打聽到濟北西部情況稍好,一度打算西進就食,但他的弟弟盧明星卻警告說濟北緊鄰齊郡,張須陀又屯兵歷城,如果不趕緊走遠點,說不定隋末農民起義軍的最大劊子手張須陀又會突然出兵征討,屆時說不定就會偷雞不着蝕把米。與其冒險在窮苦凋零的濟北就糧,倒不如繼續南下,去到處都是錢糧美女的南方就糧。
覺得弟弟說得很有道理,盧明月就帶着軍隊繼續向南進入魯郡了,孔聖人的故鄉魯郡錢糧情況當然要比濟北好點,同時因爲世道太過混亂的緣故,當地豪強地主早就已經象程咬金一樣修起了自衛塢堡,組織鄉勇守衛,但凡有點糧米的百姓也全都遷居到了塢堡之內,所以盧明月想要劫糧自給就只有一個辦法,打破塢堡屠城取糧。
還好,盧明月的麾下別的沒有,賊軍士兵那是要多少有多少,從涿郡一路流竄到這魯郡境內,盧明月不斷吸納流民散賊加入,隊伍早已擴大到了十萬之上,欺負只有幾百鄉勇守衛的塢堡那是沒有半點問題,結果殺入魯郡之後,短短十天時間,盧明月的隊伍就攻破了四座塢堡,將堡中居民屠殺殆盡,盡得塢中存糧,同時又吸納了一些當地的小股流寇和大量流民饑民,隊伍壯大到十二萬人以上,也靠着這些當地盜匪的介紹,對青徐一帶的各種情況有了一定了解,更加方便了劫掠就糧。
也是湊巧,盧明月新吸納的一支小股流寇的首領,恰好就是昔日濟北大寇呂明星的漏網副手霍小漢,還因爲呂明星的名字與盧明月之弟盧明星十分相似的緣故,得到了盧家兄弟的注意與重視,也因爲霍小漢常年在山東腹地流竄劫掠熟悉地形民情的緣故,很快就被盧明月兄弟提拔到了身邊,當做了參謀使用,結果很自然的,喪盡天良陳喪良的鼎鼎大名,也就理所當然的傳進了盧家兄弟的耳中了。
盧明月兄弟最先聽到陳應良的名字,是在盧明月賊軍攻破了第五座塢堡之後,這第五座塢堡也是一個非常難啃的硬骨頭,賊軍隊伍足足用了兩天時間,付出了六百多人命,好不容易纔攻讓堡內,結果讓盧家兄弟氣歪鼻子的是,這座得來不易的塢堡中,屯糧竟然只有區區六百來石,還不夠盧明月的大軍吃上一天,得知情況後盧明月當然是勃然大怒,立即下令將堡中居民不管男女老幼全部活埋,同時又找來霍小漢,當面問他周圍可有什麼屯糧衆多的塢堡?
“大王恕罪,沒有,小人可以肯定,這一帶任何一座塢堡都沒有太多屯糧。”霍小漢苦笑答道:“不是季節,山東的糧食以冬麥爲主,現在纔是二月下旬,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不管那座塢堡都不可能有太多屯糧,必須要等到了四月小麥收割後,這些塢堡裡纔有可能屯有多的糧食。這座塢堡能夠屯有六百來石糧食,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
“難道要屯兵一段時間,等到小麥收穫後再出兵劫糧?”盧明月一度生出過這個念頭,然後馬上又放棄了這個打算——軍中糧食雖然勉強夠支撐到四月,但是讓軍隊閒着不動未免太過浪費,便又向霍小漢問道:“那麼這個魯郡境內,還有什麼地方糧食比較多?”
“糧食多的地方當然有。”霍小漢如實答道:“魯郡的郡治瑕丘城裡最多,曲阜、泗水和博城這些縣城裡糧食也多,但這些地方都有城池保護,城裡的官兵也是打精了的,看到我們人多肯定閉門不出,我們想要拿些城池沒那麼容易。”
“誰問你城裡屯糧了?”盧明星沒好氣的插口說道:“兄長是問民間,那一帶的民間存糧比較多?”
“民間……?”霍小漢仔細回憶了一會,然後才說道:“鄒縣和任城那一帶的民間存糧情況應該好一些,那裡靠近郡治,官軍時常出兵保護,民間應該糧食多一些。”
說到這,霍小漢又趕緊補充道:“不過盧大王,小人可有言在先,那一帶的糧食可不好拿,因爲郡治瑕丘就在旁邊,我們一旦到那裡就糧,肯定得和官軍交戰,那裡又和彭城郡接壤,聽說小陳慶之也正屯兵在彭城郡治,我們越過瑕丘到鄒縣和任城就糧,威脅到彭城北部,招來小陳慶之出兵討伐,那我們就麻煩了。”
“小陳慶之?就是那個大破楊玄感的小陳慶之?”盧家兄弟倒是聽說過小陳慶之,便一起好奇問道。
“對,就是他!”霍小漢趕緊點頭,又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個王八蛋的真名叫陳應良,不過我們這些本地的義師都是叫他喪盡天良陳喪良,既狠又毒,最是奸詐不過,很多頭領是寧可碰上張須陀,也不願意和這個陳喪良交手,張須陀只是狠,他是毒,又奸又毒,呂明星呂大哥,就是被這個陳喪良給活生生陰死的!”
大罵着,當事人之一的霍小漢,把當初通濟渠運河發生的事仔細介紹了一遍,尤其強調了陳應良拿一個假人質就坑死了呂明星的奸詐陰險,讓盧明月兄弟聽得咋舌不已。末了,霍小漢又好心說道:“盧大王,小的多一句嘴,我們能和這個奸賊交手,就最好別和他碰面,這個奸賊,實在是太狡詐了,我們義軍只要碰上他,就沒有一個能有好下場。”
“本大王連張須陀老狗都不怕?還怕陳喪良這條小走狗?”盧明月輕蔑的說道:“他有本事就儘管放馬過來,只會投機取巧的卑鄙小人,看我怎麼收拾他。”
輕蔑說完,盧明月再稍一盤算,很快就決定道:“往南走,去任城和鄒縣就糧,先把青黃不接這段時間熬過了,我們再回過頭來收糧食。”
“兄長,霍小漢剛纔說了,任城和鄒縣都緊鄰魯郡郡治,到那裡去,我們只怕得和官軍交手。”盧明星很小心的提醒道。
“我們用得着怕嗎?”盧明月冷笑反問,見盧明月如此自信,也知道自軍多達十一萬足以威懾一般官軍不敢出手,素來對兄長言聽計從的盧明星再不說話,立即派人傳令,組織軍隊南下就糧。
於是乎,就這樣,爲了不讓龐大隊伍白白閒着浪費糧食,也爲了不再浪費人命力氣攻打沒有幾顆糧食的魯郡北部塢堡,盧家兄弟大搖大擺的帶着軍隊南下來了,結果也正如盧明月所料,探聽到了盧明月的隊伍規模之後,駐紮在郡治瑕丘城外的魯郡官軍果然乖乖滾回了城裡閉城堅守,不敢出動一兵一卒攔截迎戰,曲阜、任城與鄒縣等縣城更是大白天裡都城門緊閉,生怕盧明月殺進城來屠城取糧,任由盧明月的龐大隊伍在城外殺人放火,除了拼命向張須陀和陳應良求援外,再有就是祈禱蒼天保佑,讓盧明月早些滾蛋。
對官府這邊來說,盧明月的龐大隊伍南下,唯一的好處就是方便了受命誘敵的滕縣縣令陶光與盧明月聯絡,此前因爲世道太亂幾次派遣信使與盧明月聯絡都無功而返,爲了早些逃離青徐戰場這個無可救藥的爛攤子,陶光也下了狠心,乾脆派出了自己的小舅子擔任信使,攜帶自己的詐降信北上聯絡盧明月,同時爲又派快馬向陳應良飛報軍情不提。
陶光的小舅子找到盧明月的隊伍時,盧明月剛剛攻破了任城(濟寧)周邊的一座塢堡,從中搶得了千餘石民糧,算是小有收穫,但隊伍太過龐大的盧明月仍然還是極不滿意,正在派人四處探聽什麼地方屯有更多糧食,恰在此時,聲明有機密大事要稟報的陶光小舅子也被押到了盧明月的面前,陶光小舅子沒有猶豫,一邊稽首行禮,一邊主動報出身份來歷,強調說明自己和陶光是郎舅之親絕對可靠,然後趕緊呈上了陶光的親筆書信。
未來的無上王帝盧明月也是一個狠角色,看完了蓋有縣令大印的陶光親筆書信後雖然心中大喜,臉上卻不動聲色,再稍一盤算,盧明月還突然喝道:“來人,把這個膽敢騙我的官府走狗推下去,斬首示衆!”
親兵唱諾,把陶光小舅子拉起就走,陶光小舅子當然急了,趕緊大喊道:“盧大王,我沒騙你啊,沒騙你啊,我真的是來替我姐夫送信啊。”
“你也許沒騙我,可你姐夫卻在騙我!”盧明月大喝道。
“大王,我姐夫那裡騙你了?”小舅子大聲喊冤,“他是真心想要把滕縣獻給你,這纔派我來給你送信,怎麼可能會騙你?請大王你想想,我姐夫如果是來騙我,幹嘛要讓我這個小舅子來送信和帶路?這不是讓我來白白送死?我可是他的小舅子,他孩子的親舅舅,他怎麼捨得讓我白死?”
“話雖有理,但我問你。”盧明月舉起了手中書信,冷笑說道:“陳應良狗官要罷你姐夫的官,貶爲平民,這樣的事何等機密,你姐夫陶光怎麼可能提前知道?這不是在騙我是什麼?”
“我姐夫和陳副使的心腹錢向民是好朋友。”小舅子趕緊解釋道:“錢向民錢參軍上次來滕縣公幹時,我姐夫給了他不少好東西,又送了一個黃花閨女陪他睡覺,錢向民就和我姐夫搭上線了,這次陳副使準備罷免我姐夫,錢向民就悄悄給我們送了信,讓我姐夫早做準備,把該毀了的東西全毀了,免得查出證據死得更慘。我姐夫害怕掉腦袋沒辦法,又恰好聽說大王你帶軍隊南下,就派我來送信請降了。”
“你姐夫爲什麼要害怕掉腦袋?”盧明月又追問道。
陶光小舅子有些猶豫,看了看左右,這才低聲說道:“滕縣是彭城官軍北線屯糧地,我姐夫悄悄賣了一些軍糧養家,本想等一個月後小麥收穫時補上,但陳副使突然決定要罷免我姐夫,這事被查出來肯定要掉腦袋,所以我姐夫才這麼害怕。”
“滕縣是彭城官軍的北線屯糧地?”盧明月眼睛一亮,趕緊追問,還揮手讓士兵放開陶光小舅子。
“嗯。”小舅子點頭,如實答道:“滕縣位於彭城最北部,又和盜賊衆多的琅琊接壤,陳副使爲了出兵方便,就在滕縣城裡設了一個軍糧倉庫,把周邊數縣的餘糧全部囤積在滕縣。這件事彭城的人都知道,大王你可以馬上派人去打聽,如果小人撒謊,你把我剁了都行。”
盧明月眼睛更亮了,忙把目光轉向了旁邊的霍小漢,霍小漢會意,忙上來附耳說道:“大王,他沒說謊,小的早就聽說騰縣這裡是陳喪良的屯糧地,只是城池太堅固,守軍也很多,沒人敢打這裡的主意。”
盧明月一聽更是歡喜,趕緊親自攙起了陶光小舅子,好言安慰,賠罪說自己誤會了小舅子,又問起陶光打算如何獻城,小舅子則如實說陶光準備在盧明月包圍縣城後,在夜裡以三盞紅燈爲信號,悄悄打開一座城門接引盧明月入城。然後小舅子又按照陶光的指點,懇求盧明月在入城之後,把縣裡黃大戶家裡的小女兒賞給自己。盧明月一聽更是大喜,忙拍着小舅子的肩膀笑道:“好,本大王答應你,只要你姐夫遵守承諾打開城門,那個黃大戶的女兒,不管有幾個,全都歸你。”
小舅子大喜,忙向盧明月行禮道謝,盧明月大笑着打發小舅子下去,待出兵時再給自軍引路,早已經準備好脫身之計的小舅子也不害怕,點頭哈腰的下去接受看押。而小舅子前腳剛走,盧明星馬上就湊上來,提醒道:“兄長,聽說那個陳應良奸賊詭計多端,尤其擅長坑蒙拐騙,需得提防這是他的誘敵之計。”
“是啊,大王,必須小心啊。”霍小漢也提醒道:“陳喪良是出了名的喜歡打埋伏,這如果是他的詭計,他又在滕縣城外我們南下的路上佈置埋伏,我們進了他的陷阱那麻煩就大了。”
“南下滕縣這條路你走過沒有?”盧明月反向霍小漢問道。
“走過一次。”霍小漢如實答道。
“那路有沒有什麼山高路險的路段?”呂明星追問,又問道:“還有,滕縣城外,可有什麼地方適合埋伏大量軍隊?”
“這……。”霍小漢仔細回憶,半晌才答道:“沒有,從這裡南下到滕縣,全是一馬平川的平原,沒有山高路險的路段。滕縣城外也沒什麼可以埋伏大量軍隊的地方,當初張大虎敗亡過,小的來這裡招攬張大虎的餘部,本想佔個險山建立山寨,但滕縣旁邊連一個象樣的山峰都沒有,就一座抱犢山適合建立山寨,但是離滕縣縣城足足有一百三十里,周邊又沒有可以劫掠的村莊,小的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不就結了?”盧明月大笑說道:“連一座象樣的山峰都沒有,陳應良小賊能佈置什麼樣的埋伏?我們還用怕他什麼?”
“兄長言之有理。”盧明星醒悟過來,點頭說道:“不錯,就道路和地形來說,陳應良狗官不可能伏擊我們,我們南下滕縣,最危險的後果就是和陳應良狗官的主力正面決戰,但是聽說這個狗官的麾下兵馬並不算多,咱們用不着怕他。”
“當然用不着怕。”盧明月大笑,然後大吼道:“傳令下去,大軍就地休息,清點車馬糧草,明日南下滕縣。先拿下滕縣糧倉,然後再和陳狗官的救兵決戰!”
………
盧明月賊軍向北部挺進的動向,被魯郡官軍用快馬消息送到張須陀面前後,帶着經過休整的軍隊正在緩緩南下的張須陀有些張口結舌,驚訝說道:“陳小子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怎麼說引誘盧明月向彭城進兵,盧明月就真的往彭城北部去了?準得簡直就象他在指揮賊軍隊伍一樣,這也太神了吧?”
“九成九又是坑蒙拐騙。”旁邊的木蘭撇嘴,不屑的說道:“耍詐引亂賊南下,乘機在險要路段設置埋伏,說不定又會下毒下巴豆,然後再突然殺出,投機取巧撈功勞,這樣的事就數他最拿手。”
張須陀笑笑,剛想說話,臉色卻突然一變,脫口道:“不對,陳小子這次絕對不是這麼打!彭城北部老夫去過,那一帶全是平原開闊地,沒有任何地方適合佈置埋伏!”
“那他怎麼投機取巧和偷奸耍滑?”木蘭驚訝問道。
張須陀盤算了半晌,這才緩緩說道:“如果老夫沒有料錯的話,陳小子這次應該是準備和盧明月堂堂正正的決一死戰,正面攻破盧明月賊軍!”
“堂堂正正的決一死戰?正面攻破?”木蘭和堅持要隨張須陀南下的秦瓊、羅士信二將面面相覷,一起心說,“堂堂正正?這還是陳應良小子嗎?那小子那次打仗不是要先弄出十個八個花樣,佔盡了先機才肯出兵?”
“對,堂堂正正的決戰。”張須陀點頭,說道:“陳小子繼承了董純留下的近萬兵馬,再加上他自己的軍隊,和盧明月正面有得一拼,他有這個底氣。只是,只是……”
“大帥,只是什麼?”秦瓊趕緊問道。
“只是他的兵力還是少了些。”張須陀猶豫着答道:“盧明月足足有十二萬人,陳小子除去守城軍隊和保護後方的軍隊,最多也就只能出動一萬兩千左右的兵力,盧明月的軍隊是他十倍,這次決戰,他有得打。”
“大帥,那麼我們就加快速度吧。”秦瓊忙說道:“趕緊去彭城北部,給他幫一個忙。”
早就習慣了把軍隊當成機器的張須陀下意識想要下令,但話到嘴邊卻改了主意,搖頭說道:“不必急,還是繼續一天只走四十里,讓軍中將士可以得到充足休息,陳小子體恤軍力喜歡以逸待勞,老夫必須要學習他這個優點,不能再讓你們象以前那麼勞累了。”
“那麼陳……?”木蘭還是無比擔心,卻又不好意思在知情人張須陀面前說出擔憂的話。
“放心。”張須陀一揮手,平靜說道:“陳小子既然敢在地形不利的彭城北部決戰,自然就有他的把握,老夫相信他能堅持到我們的增援抵達。”
說完,張須陀又微微一笑,道:“說不定那小子又會給我們一個驚喜,我們的援軍還沒有抵達戰場,他就已經解決盧明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