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被一個人附身過？”
何憶秋看向紀靈希，微微皺眉，“什麼意思？”
紀靈希邁步朝何憶秋走過去，靠得近了些，旋即說道：“《乾元仙訣》，我們凌雲宗的核心功法。”
說着，運轉乾元仙訣。
儘管這份功法並沒有非常明顯的特徵，在兩人靠得非常近的情況下，何憶秋還是很容易就察覺了出來。
她頓時有些驚訝，朝柳青青瞥了一眼，總算明白爲何之前柳青青的表現如此怪異了。
明明乾元仙訣是凌雲宗的核心功法，她這個從下界飛昇上來的人，卻正好修煉着這份功法，人家不懷疑纔怪。
不過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之前她懷疑《乾元仙訣》這份功法非常不簡單，柳青青很可能是對這份功法起了心思，現在看來並不是，純粹是因爲這份功法是凌雲宗的核心功法。
然而，這份功法明明是師父給她的，而師父也沒說這份功法是凌雲宗的核心功法。
難道師父在成爲聖人之前，來自凌雲宗？
還是說，師父也附身過凌雲宗的某個人，剛好凌雲宗的那個人從師父那裡得到《乾元仙訣》，並在師父的允許下將其當成凌雲宗的核心功法？
結合剛纔紀靈希所說的話，她覺得後一種可能性比較大，甚至她覺得面前的這個人，應該也是師父的附身對象。
剛纔她還覺得有點尷尬有點慌，現在她倒是不怎麼慌了。
如果面前的這個人真的是師父的附身對象，那應該不會對她怎樣，多半還能跟她好好相處。
不過她也沒有太過天真，心裡面依然保留着一絲警惕：“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單純想要確認一下你是不是她的附身對象。”紀靈希並沒有咄咄逼人，畢竟她並沒有欺負人的打算。
何憶秋陷入沉默之中，不知道該不該實話告訴紀靈希。
這時，柳青青開口問道：“靈希，你被人附身過？”
“你不知道？”紀靈希反問道。
柳青青沒有回答，只是說道：“跟我詳細講講。”
“我們凌雲宗的那位‘前輩’，你應該聽說過，我就是被她附身的。”紀靈希並不覺得這件事情有什麼好隱瞞的，於是就將自己被附身時發生過的那些事情大致地描述了一遍。
柳青青認真地聽着，直到紀靈希說完，她才猶豫着說道：“跟你說個秘密，你不要告訴別人。”
“什麼？”紀靈希疑惑道。
“我不是有一位師父麼？”
“嗯，天庭的鬥戰神王，怎麼了？”
“我師父每次來見我，也是通過附身我這種形式。”
“……”
紀靈希一時間有點沒反應過來。
柳青青又說道：“大家以爲我師父是鬥戰神王，那是因爲當初對付黃泉魔君的時候，是鬥戰神王出面的，可是我最近想想好像不太對勁，我師父他從來沒承認過自己是鬥戰神王，甚至當初我問他的時候，他還否認過，他唯一說過的關於自己的信息是，‘凡故人，非仙即道’。”
紀靈希眨了眨眼睛，有點明白了柳青青的意思，“你是說，你師父跟附身我的那個人，可能是同一個人？”
“不知道，只是覺得有這麼一個可能。”柳青青微微搖頭。
紀靈希沉吟片刻，詢問道：“你師父男的女的？”
“不清楚，他平常跟我說話，用的都是我的聲音。”柳青青回答道。
紀靈希一聽，頓時懵了，因爲附身她的那個人，跟她交流的時候，也是用她的聲音。
巧合嗎？
還是說，兩個人真的是同一個人？
不對！
她忽地想起了什麼。
凌雲宗不止她一個人被附身，李慕瑤同樣被附身過。
附身李慕瑤的人，自稱“元始天尊”，而且跟附身她的應該不是同一個人。
又或者說，其實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只不過那個人可以同時附身，同時操控兩個人？
“那個……你能不能跟我說說附身你的那個人的事情？”紀靈希忽地請求道。
柳青青微微思索，點了點頭，然後一五一十地描述了起來。
另一邊，何憶秋原本因爲警惕心理而保持沉默，如今聽着聽着，漸漸地也意識到了些許不對。
等到柳青青說完，她才猶豫着說道：“那什麼，要不我也跟你們說一說我師父的事情？”
“你師父？”紀靈希和柳青青都愣了一下。
“就是給我功法的人。”何憶秋稍稍解釋了一下。
紀靈希聞言，大喜，連忙說道：“洗耳恭聽。”
何憶秋又糾結了一小會兒，最終還是下定決心，將事情一五一十地描述了一遍。
等到何憶秋描述完，在場的三個人都陷入沉默之中。
足足過了好一會兒，柳青青才問道：“靈希，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附身咱們三個人的是同一個人，你打算怎麼辦？”
紀靈希眼珠子轉了轉，微微搖頭，“不怎麼辦，我只是想了解真相。”
說完，又問道：“你呢？”
“我當然還是平常對待啊，再怎麼樣他也是我師父，對我好得不得了，比我親爹還親，而且他其實沒對我說過謊，就算真的是同一個人，也只是對我隱瞞情況而已，甚至師父他可能根本就沒打算隱瞞，只是單純覺得沒必要告訴我。”柳青青很是認真地回答道。
紀靈希瞥了柳青青一眼，沒發表什麼意見。
何憶秋則說道：“咱們現在怎麼辦？”
“等着吧，等着她附身，我想跟她好好溝通溝通。”
紀靈希說着，又朝何憶秋問道：“你要不要加入我們凌雲宗？畢竟你修煉的也是《乾元仙訣》，咱們還算挺有緣分的，如果你加入凌雲宗，我還可以多照顧你一番。”
“凌雲宗麼？我考慮考慮。”何憶秋並沒有立刻答應。
……
陳鳴並不知道自己已經翻車了。
他附身白靈之後，一番考查，發現狐族領地內的城鎮還挺熱鬧的，越來越多的妖怪來到狐族領地，甚至主動表示要向白靈臣服。
似乎根本沒必要使用死亡法則。
照這樣的趨勢下去，可能不出一個月就可以開始慢慢推進【萬妖之王】這個任務了。
一個月時間，說短不短，但說長也不長，陳鳴目前並沒有多麼迫切的完成任務的需要，因此還等得起。
他跟白靈交代了幾句，又在白靈這邊修煉了一陣，覺得差不多了，便退出附身狀態，回到自己的身體之中。
處理過諸神盟的瑣事，眼看着已經天黑，他便不再附身，而是取出修煉陣盤，在修煉室中默默修煉了起來。
到第二天早上，他也沒有立刻附身何憶秋，而是附身李慕瑤。
至於他的另一個號，則是附到了紀靈希身上。
小號附身李慕瑤，安安穩穩，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
大號就不一樣了。
他來到紀靈希身上，朝四周看了看，立刻發現不對。
雖然是在房間裡面，但不是紀靈希的房間。
更重要的是，他竟然看到了柳青青和何憶秋。
紀靈希在修煉，柳青青和何憶秋也在修煉，這沒什麼，可紀靈希應該在凌雲宗纔對，怎麼跑來了丹盟這邊？還是說，是柳青青和何憶秋跑來了凌雲宗？
三人都是他的附身對象，只不過紀靈希和柳青青是他大號的附身對象，何憶秋則是他小號的附身對象。
何憶秋和柳青青待在一起還好一些，但突然加入一個紀靈希，這讓他意識到有些不妙。
“怎麼？慌了？”紀靈希的聲音響了起來。
陳鳴微微皺眉，更加確認他沒附身的這段時間有事發生。
偏偏他真身在神都那邊，沒在現場，根本無法使用大窺探術窺探紀靈希的心思以及之前這個地方發生的事情。
可能紀靈希確實察覺到了什麼，也可能紀靈希是在詐他，在誆他的話。
想了想，他開啓自動修煉，隨後用遊戲輔助系統的心神交流功能說道：“什麼慌了？”
“那個何憶秋，也是你的附身對象吧？”紀靈希語氣古怪地說道。
“何憶秋麼？”
陳鳴微微思索，很快便意識到問題的所在。
他給何憶秋修煉的是凌雲宗的乾元仙訣，而是還不是原版的乾元仙訣，而是改進過後的乾元仙訣，紀靈希會懷疑，倒沒什麼好奇怪的。
不過現在的情況是，他到底該不該承認？
今時不同往日，放在從前，打死他都不會承認，但現在，承認了似乎也沒什麼。
況且他在幾個附身對象身上的表現有許多相似之處，只要有心，肯定能看出來不對，就算他不承認，恐怕紀靈希也不會相信。
一念及此，他承認道：“沒錯，是我的附身對象。”
“果然如此。”
紀靈希說着話，心情有些複雜，“你究竟有幾個附身對象？”
陳鳴：“……”
這話就像是正牌女友在問：“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他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儘管紀靈希對他來說，不像正牌女友的性質。
如實回答的話，雖然紀靈希奈何不了他，他該怎樣還是怎樣，但會不會導致兩人之間的親密值下降？
倘若不如實回答，欺騙一時爽，將來怕是要火葬場。
他正思索着，忽地又聽紀靈希說道：“已知我和何憶秋是你的附身對象，柳青青應該也是吧？還有李慕瑤，雖然附身她的人自稱‘元始天尊’，但同樣是你扮演的，我說的對嗎？哦，還有一個魔門領袖步飛雪，你說步飛雪背後有高人，但我懷疑她同樣是你的附身對象。”
“？？？”
陳鳴一時間驚呆了。
他以爲紀靈希在第二層，現在看來，紀靈希很可能在第五層？
能猜到他那麼多附身對象，這個女人有點本事嘛。
不過這麼多附身對象，牽扯得有點太多了，這一回他怎麼都不可能承認。
“胡思亂想什麼？有那樣的工夫，不如多想想如何儘快提升修爲境界，雖然你和何憶秋都是我的附身對象，但說實話我更看好的人是你。”他漫不經心似地說道。
紀靈希沉默了一陣，沒有繼續糾結於附身對象的問題，轉移話題道：“你究竟男的女的？”
“男的如何，女的又如何？”陳鳴沒有回答。
然而，紀靈希自己就得出了答案：“我明白了，你一定是男的。”
陳鳴：“？？？”
“我以前不知道你還有別的附身對象，看你跟我交流的時候，用的是我的聲音，還想過你是不是我的前世，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紀靈希嘆息一聲。
陳鳴愣了一下，他還真不知道有過這麼一回事。
想了想，他否認道：“我確實不是你的前世。”
“不是我的前世，卻用我的聲音跟我交流，而根據何憶秋的描述，你跟她交流的時候，用的也是她的聲音，所以你肯定不是女的，否則根本沒必要。”紀靈希分析道。
陳鳴沒有說話，只是暗暗嘀咕了起來：何憶秋竟然連這都跟紀靈希說了？雖然這並不是必須保守的秘密，他也沒讓何憶秋一定不能說，但還是讓他感到有些失望。
紀靈希知道他是男人的話，親密值應該會掉不少吧？
他忍不住查看起與紀靈希之間的親密值，然而神奇的是，兩人之間的親密值竟然沒掉，反而漲了，漲到了96點。
什麼情況？難不成紀靈希其實更喜歡被男人附身？
還是說，紀靈希其實並不在乎他是男是女，純粹是因爲對他的瞭解更深入了，所以親密值跟着漲了？
他正疑惑着，忽地又聽紀靈希說道：“你能不能使用原本的聲音跟我說話？不要用我的聲音。”
“不能。”陳鳴毫不猶豫地拒絕。
紀靈希似乎並不覺得意外，只是又問道：“爲什麼不能？做不到麼？還是不敢？”
“沒那個必要。”陳鳴回答道。
“好吧，那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你有沒有騙過我？”紀靈希說道。
“你覺得呢？”陳鳴反問道。
紀靈希並沒有說出自己的猜測。
她沉默了一陣，忽地說道：“我可能知道你真正的身份了。”
與此同時，陳鳴與紀靈希之間的親密值漲到了99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