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要復甦仙道,肯定還是要先壓服武林,因此這一次的事件還是挺關鍵的。
陳鳴目前倒是沒打算插手,但如果遇到何憶秋解決不了的情況,該插手還是要插手的,沒道理幹看着。
他沒有將任務的相關信息告訴何憶秋,而是默默觀望着,等着看何憶秋如何解決這一次的問題。
何憶秋暫時還只是觀察梅花城中的情況,同樣沒打算立刻出手。
觀察得差不多了,她便御劍回到之前的那座院子裡面,等着前來挑釁的人上門。
大半天之後,陳鳴能清晰地感知到整座院子被包圍了起來。
“何憶秋,出來!”一道渾厚的聲音響了起來。
“羅陽?”
何憶秋皺了皺眉,身形飛掠而起,落在院子的牆頭上,看向院子外面的那一羣人。
陳鳴也趁機觀望了起來。
他對這個世界的人一點都不熟悉,哪個人來自哪個門派,完全搞不懂,不過人羣裡面有好些個人,實力不輸之前的何憶秋,這一點他還是能感覺出來的。
當然,比何憶秋強的人,年紀也都比較大,基本上都是一些老大爺老阿婆,只是這些老大爺老阿婆看起來身子骨比較健朗,比較有氣勢。
畢竟是凌駕於這個世界大多數人之上的宗師。
那些宗師基本上都在比較靠後的地方,只有一位相對年輕一些的宗師在前面。
另外還有一名中年男子,應該是剛纔的聲音的主人,所以不出意外就是原古仙教的副教主羅陽。
羅陽就站在前面,那名宗師的左邊,右邊則是一名中年女子,道姑打扮,身上的氣息跟之前的靜嫣師太有幾分相似,很可能是玉妍派此次行動的負責人。
“諸位大動干戈前來,可是要找本教主興師問罪?”何憶秋目光一掃衆人,很是冷漠地說道。
“本教主?呵,好大的威風!”站在前頭的那位宗師似乎有些不爽,用略帶嘲諷的口吻說了一句。
何憶秋朝那位宗師瞥了一眼,沒說什麼。
羅陽則開口說道:“何憶秋,聽說你把我手下的鎮州七雄殺了,膽子不小啊!”
“膽子不小的是你,鎮州七雄都被我殺了,你竟然還敢上門送死。”
何憶秋微微搖頭,“羅陽,別以爲你曾是古仙教的副教主我就不會殺你,之前我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裡,你也沒阻礙到我,要走我就讓你走,但現在你竟然想要覆滅我一手創立的古仙教,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你既然來了,別想活着離開!”
羅陽張嘴正想反駁兩句,另一邊的道姑開口了:“別想活着離開?可是像我師叔靜嫣師太那樣的?”
稱呼師叔,看來確實是玉妍派的負責人。
何憶秋看向那位道姑,上下打量一陣,很快又移開目光,否認道:“當然不是,羅陽那傢伙不過是一條狗而已,哪裡配跟靜嫣師太一樣的待遇?”
“你罵我是狗!”羅陽頓時怒了。
“罵你怎麼了?”何憶秋渾然不當一回事,“說你是狗還擡舉你了。”
“你……!”
羅陽憤怒不已,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實力不如何憶秋,因此並沒有輕舉妄動。
他做了個深呼吸,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接着說道:“何憶秋,你已是死路一條,今日我倒要看看你能囂張到何時!”
另一邊的道姑則說道:“何憶秋,把我師叔交出來,今日或許我們還會給你一條活路。”
“靜嫣師太?交什麼交,她已經死了。”何憶秋坦白道。
“什麼!”
衆人頓時一陣騷動。
儘管他們早就意識到靜嫣師太凶多吉少,卻是第一次聽何憶秋親口說出來。
這樣的消息,簡直讓他們難以置信。
“連靜嫣師太都敢殺,好膽!好膽!”
“何憶秋啊何憶秋,好端端的,何必非要找死?”
“靜嫣師太可是頗負名望的宗師,竟然說殺就殺,你是魔頭麼?”
“什麼傳播仙道的古仙教,我看分明就是邪魔外道吧?”
“呵,原本只是前來助陣,讓玉妍派的朋友能夠討回一個說法,現在看來,不出手都不行了。”
……
衆人紛紛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何憶秋依然冷靜,任由衆人說道着,不作迴應。
那名道姑則看向身邊的宗師,面無表情地說道:“呼延宗師,何憶秋這傢伙就拜託您來解決了,請一定替我師叔討回一個公道。”
“嗯,交給我好了。”那名宗師點了點頭。
呼延秀,主攻拳法的一位宗師,修爲不必多說,拳法十分威猛,攻擊性十足,因此在當世的幾個宗師當中,戰力算是比較高的。
更關鍵的是,他的年齡相對其他幾位宗師來說並不算大,才五十幾。
雖然他並不是玉妍派的人,但年輕時承蒙靜嫣師太關照過,欠了玉妍派的人情,因此這一次算是玉妍派真正請來對付何憶秋的。
當然,其他幾位宗師也不會幹看着,只是宗師有宗師的尊嚴,真正確定不是何憶秋的對手的情況下,其他宗師纔會出手,聯手擊殺何憶秋。
迴應過後,呼延秀上前兩步,擡頭看向何憶秋,朗聲說道:“何憶秋,可敢與我一戰?”
如果是被陳鳴附身之前的何憶秋,雖然也是宗師,但根本不是何憶秋的對手,怯戰倒不至於,不過難免信心不足。
如今的何憶秋卻是信心爆棚,她朝呼延秀看了一眼,很是不屑地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勸你不要自尋死路。”
呼延秀從來不曾這麼被看輕,一時間憤怒不已。
他雙手擡起,碰了碰拳,猛地一跺腳,身形飛掠而起,一拳轟向牆頭之上的何憶秋。
何憶秋身形不動,拔劍出鞘,對着呼延秀就是一道劍氣劈了出去。
呼延秀原本不怎麼當一回事,可他的拳頭剛剛觸碰到那一道劍氣,整個人就被劍氣裹挾着的強大力量掀得倒飛了出去。
“噗……”
鮮血飛濺,呼延秀兩條手臂鮮血淋漓,人也從半空中跌落,好不容易被接住,臉色變得有些蒼白,顯然受了點內傷。
衆人根本沒預料到會是這樣的一幕,一時間都驚訝不已。
何憶秋沒理會衆人的驚訝,甚至不再多看呼延秀一眼,而是看向後方的那幾位宗師。
那幾位宗師對視一眼,知道輪到自己出手了。
不等前面的人羣讓出一條道來,那幾位宗師已經飛身而起,踩着衆人的肩膀,飛掠向何憶秋所在的牆頭。
何憶秋實力雖然已經今非昔比,但要同時對付幾位宗師,還是不太夠,不過她並不打算與這幾位宗師硬碰硬。
她第一時間施展御劍術,一把飛劍從院子裡面飛到她的身邊,然後她便腳踩飛劍,沖天而起。
這一幕更是讓在場衆人百臉懵逼。
幾位宗師落在牆頭上,擡起頭,發現何憶秋跑去了天上,一時間險些沒反應過來,腦子裡面一個個問號冒出來。
“傳……傳說中的御劍術?”
“怎麼可能!”
“上古仙家法術,讓何憶秋學會了?”
“古仙教的仙術,難不成是真的?”
……
人羣一下子嘈雜了起來。
那幾位宗師則是有些茫然。
先前他們想着先觀望觀望,真有需要再出手,如今卻是是有需要了,他們也確實出手了,結果何憶秋人跑天上去了。
關鍵是,何憶秋會飛,他們當中沒有一個人會飛,這還怎麼打?
這不是作弊麼?
還有沒有公平可言?
“何憶秋會飛,你怎麼不早點說?”玉妍派的道姑看向羅陽,有些不滿地說道。
羅陽一臉的無辜:“我也不知道啊,我在古仙教的時候根本沒聽說何憶秋會傳說中的御劍術,除非她私藏了。”
說着,冷哼一聲:“該死的傢伙,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他就不跟何憶秋鬧矛盾了,說什麼也得想辦法將這種仙家法術學會。
道姑能看出羅陽並沒有撒謊,況且就算撒謊,她暫時也奈何不了羅陽,只能將這事暫放一邊。
她擡頭看向何憶秋,大聲說道:“何憶秋,關鍵時刻就藏到天上去,莫非你就是一個無膽鼠輩?”
“剛纔說我膽子大的是你們,如今說我沒膽的又是你們。”何憶秋很是無語,“不過是施展一點手段罷了,我可沒打算躲藏。”
說完,一邊御劍,一邊揮劍,劈出一道道劍氣,劈向牆頭上的那些個宗師。
因爲距離沒那麼近,這一次的劍氣威力就沒那麼大了,再加上牆頭上的那些宗師實力並不弱於剛纔的呼延秀,因此也沒能將幾位宗師從牆頭上劈落,只是讓幾位宗師拼命抵擋,一時間都有些狼狽。
其他人並不在何憶秋的劍氣的攻擊範圍內,因此倒是不用想辦法應對,不過看着這一幕,他們難免也有些着急。
“師姐,現在怎麼辦?”一名女子看向玉妍派的那名道姑。
口稱師姐,顯然也是玉妍派的人。
那名道姑微微思索,然後說道:“讓人調集一批弓箭手,想辦法把何憶秋射下來,另外,來一批人,跟我殺進去,咱們先除掉古仙教的其他人。”
事到如今,只能這麼做,也只有這樣的做法纔是唯一可能有效果的。
何憶秋如今正一心兩用,一邊御劍一邊戰鬥,自然顧不上其他人的動向,陳鳴卻時刻留意着。
發現有人要去調集弓箭手,要殺進院子裡面,他知道不能繼續幹看着了。
他沒有將何憶秋的身體管理權限奪過來,而是在雲玩家的狀態下施展心意神通。
意志變成無形的力量,碾壓向下方的衆人,衆人當即像是有一座巨大的山嶽壓在頭頂上,一時間全都動彈不得。
“怎……怎麼回事?”
衆人都懵了,不止羅陽和玉妍派的道姑帶領的那些人,還包括牆頭上的那些宗師。
何憶秋一開始倒是沒注意,直到一道道劍氣輕易劈在牆頭上的那些宗師身上,將那些宗師從牆頭上劈落。
“噗噗噗……”
那一位位宗師雖然沒死,但被劍氣劈中,還是受了傷。
陳鳴的心意神通並沒有收起來,這種情況下,那些宗師就算從牆頭上滑落,照樣還是動彈不得。
何憶秋見狀,先是愣了一下,觀察了幾眼,方纔反應過來,暗暗問道:“師父,您出手了?”
“嗯,再不出手,還不知道這場戰鬥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陳鳴迴應道。
何憶秋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不過還是說道:“多謝師父。”
“趕緊把該殺的都殺了,然後交給你一個任務。”陳鳴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任務?”何憶秋有些疑惑。
“這個世界的武道如此低迷,仙道則幾近於斷絕,我希望這次的事情過後,你能在這個世界掀起仙道復甦,我想看看仙道復甦在小世界有沒有可能性。”陳鳴不疾不徐地說道。
何憶秋默默思索了一小會兒,忽地說道:“師父,難不成您之前說的實驗就是指這個?”
陳鳴:“……”
不說他都忘了有這回事。
之前剛剛附身何憶秋,何憶秋問他有何目的,他隨口扯一句,說是要做個實驗。
後面何憶秋又問他具體是什麼實驗,他沒回答,只說要教何憶秋修仙。
本以爲何憶秋已經忘了,沒想到如今又提起來。
他當時根本就是瞎扯的,什麼都沒想好,才說要做個實驗,如今交代何憶秋的任務則是剛纔觸發的,一點關聯都沒有,怎麼都沒想到會被何憶秋腦補到一起。
不過被腦補到一起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一念及此,陳鳴迴應道:“沒錯。”
何憶秋想了想,又問道:“師父,那我該怎麼掀起仙道復甦?”
“立仙道,公佈修仙功法,廣傳仙術,不過你修煉的《乾元仙訣》就不用公佈了,到時候我會給你一些能公佈的功法。”陳鳴回答道,“具體的到時候再說,暫時不用操心那麼多,你先把當前的事情解決了。”
“如果要立仙道,那我是不是該把所有宗師都殺了,把這次前來挑釁的人血洗一遍?”何憶秋思索着問道。
“你看着辦吧。”陳鳴對此不是很在意。
何憶秋又思索了一小會兒,然後做出決定:“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