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府內的一座偏院,孫懷安和莊媛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
性命無虞,可兩人的臉色卻不太好看。
“師兄,我懷疑你給咱們青冥宗惹出了天大的麻煩。”莊媛忽地冒出一句。
“我……”孫懷安很想辯解,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辯解,最終悠悠嘆息一聲,“難不成他真的是天仙之徒?可都說中古之後世間已無天仙,這是怎麼一回事?”
“未必真是天仙之徒,但他背後定有高人指點……另外,師兄你有沒有注意到他看我們的眼神?”
“什麼眼神?”
“我也說不太清楚,但我感覺他有點看不起咱們青冥宗,所以如果他不是裝出來的,那只有一種可能,他背後的高人,隨手就能滅了咱們青冥宗。”
“……”
“師兄,你是不是喜歡那個蕭依?”
“啊?”
“喜歡嗎?”
“不是,沒有,別瞎說!”
“算了,你喜歡誰我也管不着,但這次的事情太過重大,我先修書一封傳回宗門,你好好想想吧。”
莊媛說着,起身回了屋內,只留下孫懷安一人。
孫懷安則止不住地嘆息:“怎麼會這樣?”
……
對於陳鳴等人來說,孫懷安和莊媛的出現,只是宴席上的一個小小的插曲。
在孫懷安和莊媛被帶走之後,宴席自然要繼續下去。
原本孫懷安向陳鳴發出挑戰,陳鳴沒有答應,衆人明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心裡面還真有那麼一絲懷疑,懷疑陳鳴是不是不敢接受挑戰。
但現在,衆人已經不懷疑了。
什麼叫不敢接受挑戰?人家陳鳴分明是不屑於接受挑戰。
隨隨便便冒出一個人來就想挑戰陳鳴?人家陳鳴不要面子?
況且,孫懷安嘴上說得好,比試的時候,陳鳴可以儘管使出天仙給的那些手段,然而看看之前的天劍符,就知道天仙給陳鳴的是什麼樣的手段。
爲了證明自己是天仙的徒弟,爲了殺一個孫懷安,就動用那樣的手段?腦子抽了才差不多。
是個正常人都不會答應跟孫懷安比試,那純屬費力不討好。
當然,那是在陳鳴實力確實不如孫懷安的情況下。
後來發生的事情證明,陳鳴的實力,完全在孫懷安和莊媛兩人之上,所以陳鳴不接受挑戰就更好理解了——不想欺負孫懷安和莊媛。
看看陳公子這思想境界,高!不愧是天仙之徒!
“陳公子,我敬你一杯,祝你修爲節節攀升,早日成爲地仙甚至是天仙。”
“陳公子,這杯我喝了,你隨意,他日有什麼需要,儘管讓人到周府說一聲,我周家定然傾力支持!”
“前幾日才聽說陳公子被天仙收爲徒弟,如今陳公子修爲竟已臻至化元境,看來要不了幾日,修爲就能超越我等,不愧是天仙的徒弟,這般修爲進境,我等望塵莫及。”
“對陳公子,對收陳公子爲徒的那位天仙大人,我鄭某人只有一個字,佩服!今後這陽武城,我鄭家將以陳公子馬首是瞻,還請陳公子不要嫌棄。”
……
滿座賓客,很是自覺地拍起了陳鳴以及那位根本不存在的天仙的馬屁。
陳鳴雖然聽着有點飄飄然的,但也不至於樂得找不着北,始終只是簡單幾句話應付過去。
蕭家家主蕭元慶倒是不急着拍馬屁,等到衆人的馬屁拍得差不多了,他纔開口問道:“陳公子,剛纔提的婚事……?”
陳鳴一下子正經了起來。
將酒杯放下之後,他回頭對蕭依說道:“蕭姑娘,可否請你先回避一下。”
蕭依愣了一下,朝蕭元慶瞥了一眼,見蕭元慶輕輕頷首,於是開口說道:“蕭依先行告退。”
等到蕭依的身影消失,陳鳴纔看向蕭元慶。
“蕭家主,不瞞你說,我暫時還沒有婚配的打算,婚事什麼的就不要再提了。”
“咱們還是說說賠償吧。”
索要賠償,這纔是陳鳴此次來蕭家的主要目的。
至於滅了蕭家……他想都沒想過。
雖然他確實差點被蕭家給坑害了,可最主要的受害者並不是現在的陳鳴,而是他穿越過來之前的那個陳鳴。
那個陳鳴估計對蕭家的怨氣挺大的,可現在的陳鳴對蕭家沒那麼大的怨氣,還不至於到想滅蕭家滿門的地步。
況且,蕭家已經乖乖服軟,今後完全可以供他驅使,幫他謀取更大的利益。
大家都是成年人,利益纔是最重要的,何必動不動就殺人滅口?
更重要的是,他現在的修爲才化元九層,而蕭家好幾個人的修爲都已經臻至元脈境,想滅蕭家,只能動用神火令。
除非他腦子有坑,纔會拿神火令來滅蕭家。
賠償,除了賠償之外,別無他求!
蕭元慶倒是沒想那麼多,他皺了皺眉,“陳公子可是對小女有何不滿?”
陳鳴當然沒什麼不滿的,只是:“蕭家主該不會打算拿你女兒來給我做賠償吧?”
“自然不是。”
“那我問你,如果我娶了你女兒,你還會不會給我賠償?”
“……”
蕭元慶有點懵。
你真要娶了我女兒,我就是你的老丈人,我沒找你要彩禮就不錯了,你還好意思找我要賠償?
陳鳴一看蕭元慶的神情,就知道蕭元慶心裡面是怎麼想的。
他忍不住暗暗腹誹。
不想賠償也就算了,還想做我的老丈人?
把我當什麼人了?
讓蕭依當個暖牀侍女倒是還可以,就怕蕭依和你們蕭家不願意。
說到底還是賠償實在一些。
他冷哼一聲,“蕭家主,明人不說暗話,當初你那所謂的可以改變資質的靈藥可是把某人給害慘了,我這次之所以答應你們的宴請,一來確實是騰出了些時間,二來主要還是想向你討個說法,只要你能拿出讓我滿意的賠償,過往的一切,咱們可以一筆勾銷,否則……”
“否則怎樣?”蕭元慶不由自主地嚥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