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特殊的審訊技巧#
聖父光輝照大地。文小說し.
這是邵羽對本次審訊的聽後感。
雖然看不見表情和動作,但光聽聲音,也能感受到其中滿滿的真誠和痛心。
是的,痛心。
表達了對其骨氣的欽佩之後,阮朦又開始勸說厲桓改邪歸正了,他把魔修腦補成一個身世悽慘、被爹孃拋棄放棄各種棄的迷途孩童,因爲最關鍵的成長期在萬魔窟導致三觀不正,但其實內心還向往着光明總之這個設定將上輩子遍覽小說的邵羽都雷住了,文字終於還是沒有聲音來得震撼,爲什麼阮朦能說得這麼誠懇,好像“世界上每個人都是好人”是宇宙運轉的真理一樣
厲桓想吐血。
在阮朦的滔滔不絕中,見識過許多陰毒手段的魔修甚至產生了刺破耳膜的衝動,可惜捆住他的繩狀法寶太過給力,綁的人想的也太過周到,竟然讓他全身的靈力都運轉不暢,口吐魔氣之類的術都沒法使用。
於是,他只能被迫聽着,遭受着精神上的踐踏,神色茫然,目無焦距,整個人越來越呆滯,感覺魂魄都要出竅了。
一時之間,年輕的魔修想起了佛經,聽前輩們說佛經是魔修最大的剋星,難道比聽這個阮朦說話還要慘嗎
#慘絕人寰#
#這個世界對魔修太不友好了#
#孃親我要回萬魔窟#
厲桓意志消沉。
厲桓強自忍耐。
厲桓咬牙切齒。
“夠了我爹孃都死了是萬魔窟的魔修殺了他們,我根本不是被拋棄的”
“那個魔修呢”
“小爺活着,他自然死了。”
阮朦長久地凝視着他,大眼睛裡充溢着水氣,鼻頭也紅了起來,厲桓不自在極了:“你那是什麼表情不用你可憐”
“可是,還、還是很可憐啊。”
軟萌小正太上前幾步,湊到椅子前面抱着無法反抗的魔修少年,滑嫩的臉蛋在他的臉頰和肩膀上摩擦:“不哭哦,乖,男子漢大丈夫”
“喂,哭的明明是你吧”
“替、替你哭的。”
“別把眼淚抹我衣服上這件法袍多貴你知道嗎”
聽牆角衆:“”
於歌抽了抽嘴角:“世子審訊的時候,一向是這麼”他努力地尋找合適的用詞:“真情流露”
阮蒼青尷尬地笑了兩聲:“小朦對同齡人比較友好。”
十個冰雕裡挑出厲桓來審問,自然不是因爲知道他的名字和他比較熟,而是這一個最年輕,並且怎麼看也不像是城府深的人物,相反具備耐心不足、易炸毛、心思簡單等屬性,如果敵人都是這樣,其實也挺好對付的。
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如果不夠陰險,那麼想必就是在實力或者情報方面有補足了,除非走了大運,厲桓這性格應該和情報扯不上關係,那就是實力了可惜太陰真水出現得太突然,他的實力還沒來得及展現。
鯤鵬的傳音到了:“我瞧過了,阮朦是個法修的好苗子,土屬性天靈根,品相卓越,築基中期;厲桓是個劍修的料,現在用的是人骨釘,金火雙靈根,品相完美,金丹末期,但身負業力,需多積功德以備天劫。”
權威判斷。
邵羽恍然大悟。
難怪厲桓年紀輕輕性子衝動還能和其他九個冰雕魔修地位相同,果然是資質好,瞎折騰也能實力高。
是的,瞎折騰。
被稱作魔頭的邪魔修,公認的沒有傳承。
道修可以用各種姿勢拜入遍佈天元的大小門派,從此便有門派發下的功法了,師父或盡心盡力或偶發打發的教導,只要自己夠努力,多修煉或者多結交,總會有出路;可魔頭
誰敢全無保留地教導他,甚至將自己也作爲養分
忠誠這種東西,是需要條件的。
習慣了兩面三刀的魔頭們,只相信自己,他們不收徒弟,只收僕人,即使是對自己的子嗣,也時時提防不,他們基本沒有子嗣。之時,枕邊人的殺意,總是難以逃開。
有些像養蠱。
主人束縛強大的蠱蟲,若是一日製不住它,便會遭遇反噬。
於歌不太有信心的樣子:“我現在能教好徒弟嗎”
噫,已經把阮朦厲桓視爲囊中之物了嗎v
邵羽舉例說明:“你想想清揚師叔。”
於歌瞬間信心百倍:連師父那樣亂來的都能教整個鬥戰峰,我也肯定可以的
邵羽顯然也很有把握:“收半妖和魔頭的,整個天元加天荒只有我們這一家,不用擔心。”完全是壟斷地位。好像有誰會和你搶一樣
半妖和魔頭一樣,遇到的問題是沒有傳承,和魔頭是沒人敢真正當徒弟教不同,半妖是找不到誰教。全妖普遍是跟着父母學的,如果不幸和父母失散,一般是找個同族的長者庇護,而那些種類十分稀少的,比如說孔雀金翅鳥,根本找不到長輩,但他們足夠高階,會覺醒傳承這些都是半妖比不上的。
除非父母在世,否則半妖很容易陷入無人教導的困境,妖族不視其爲同族,漠不關心;人族視其爲妖族,冷眼相待,甚至喊打喊殺,半妖的處境可謂艱辛。
這就是爲什麼,阮蒼青如此看重射日觀的原因。
如果是這裡,一定不會有過往的那些歧視。
若是被人修們知道靈寂國皇室都是半妖,會引來很大的災禍吧,在此之前,只能先將小朦送到安全的地方了。
清晨。
天矇矇亮,大地還很寒冷,曙光慢慢鋪展上階梯,霜一樣的白。
阮朦給叔叔請了安,又分別給兩位仙長行禮,道:“幸不辱命。”
他眼睛紅紅的,鼻子也紅紅的,還在抽噎,顯然是昨天晚上哭得太狠了。
邵羽十分同情厲桓的法袍。
泡水了吧
根據阮朦套出來的消息,萬魔窟這次來了三十個人,路上爭鬥死掉一個,現在二十九個分成三組埋伏,準備在明天黃昏過後發起進攻,目的是拿下這個洞天福地,作爲一箇中轉的據點。
阮蒼青大驚:“萬魔窟被統合了”獨行者可不需要據點。
小正太思索道:“聽說有個叫流沁的傢伙,算是默認的首領,雖然他對當首領好像沒興趣,他做什麼都好像沒興趣。”
不,他們遇見的那個,明明做什麼都很有興趣的樣子啊。
邵羽和於歌對視,沉默了。
該不會又是哪個長相一樣的吧。
“既然沒興趣,這不是流沁的命令”
“唔,領頭的好像和叫流沁的首領是敵對的。”
昨晚有些話,是兩個人小小聲說的,聽牆角都有困難,幾人也就不折騰了,反正阮朦會告訴他們的。
魔修會透露這些,當然不是被真情打動了。
邵羽估摸着,一是不想聽腦回路奇葩的小龜說話,二是阮朦到底說對了一句,厲桓的私自行動導致了連他在內這十個人被抓,若是其他人知道了,是不會放過他的萬魔窟的同伴關係本就脆弱,有光明正大獵殺的機會,爲何不用
厲桓的法寶、財產,甚至他的身體和魂魄都有用處多好的傀儡、器靈原材料啊。
邵羽收回了捆龍索。
是的,這法寶的名字和小龍很相稱v
恢復了行動自由,連靈力也運轉自由了,厲桓舒展了一下肢體,沒跑。
他臉色蒼白,看起來簡直氣若游絲,就像被強迫做了某件不和諧的事情榨乾了一樣,虛弱道:“我看不出你們的修爲,應該都比我強吧,元嬰期”
於歌點了點頭。
厲桓控訴:“我聽說道修很守規矩,你們既然是前輩,爲什麼還要這麼折磨我”他捏了一下自己的法袍下襬,地上立刻有了一小灘水。
噫,真的泡水了。
溼衣服穿了一晚上真是辛苦,邵羽愧疚道:“對不起,都是因爲我們不會搜魂。”
厲桓:“”
誰造謠道修容易糊弄的
要是小爺能回去,分分鐘把你叉成串燒啊
他活動了一下手腳,在兩個元嬰期的注視下覺得很不自在:“喂,你們打算把我怎麼辦”
邵羽愧疚極了:“真不好意思,我們的門派還很簡陋,連地牢水牢思過崖之類的都沒有建好”他拿起捆龍索:“要不你繼續坐着”
“我不幹”
邵羽想了想,恍然大悟:“這個姿勢是比較累,你躺着吧,躺好了我再綁。”
厲桓:“”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已經快要被氣瘋了。
昨天真是瞎了眼,竟然會覺得這個人好看分明和那小龜是一路貨色
“一丘之貉”
站在旁邊,正直臉看起來很靠譜的於歌突然道:“你會用成語不是三歲就進了萬魔窟嗎,後來還唸了書”如果不用請夫子補課就太好了。
這些人就是傳說中魔頭的剋星嗎簡直八字不合
厲桓的右手在顫抖。
他連忙用左手去握。
沒握住。
年輕的魔修覺得這幾個時辰的經歷太豐富他承受不住,終於還是憤而出拳,鼓起全身的力氣往於歌臉上揮去爲什麼不打邵羽對着那張臉你下不了手是吧,嘖。
拳頭被握住了。
另一隻有力的大手將它整個包裹,手的主人於歌笑容爽朗,不含一絲陰霾,黑色的眸子裡滿含鼓勵:“厲桓,你很有潛力,跟我學劍吧”
#論如何逼瘋一個魔修#
憐愛小厲30s
於歌:少年你很有想法,跟我學做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