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芒沒有如黃裙女子猜測那般劃過脖頸,恐懼起伏不安,她眼角餘依稀看到一道金芒急掠離去。
十幾丈外金芒虛空一停,現出青衫青年身影,他驀然回首,嘴角微翹邪魅道:“道友體香撲人心肺。”
二人激鬥一場隻字不提,卻說這略有輕佻的言語,黃裙女子聽着,愣了愣壓抑着恐懼。
幾個呼吸後,緊繃心絃鬆弛,她回過神來,臉上一陣惱怒,晶眸睜大瞪着白澤,喝斥道:“哼!輕浮修士,你……你賠我青絲!”
生死一線間,剛從隕落邊緣折返,就算起了舊帳,女子心思可真難揣摩。
如是想着,白澤眼神微動,未理會黃裙女子,轉身望向其他幾名修士,悠然道:“幾位道友,可還要擋和某進散修之城見舊友?”
“哼!你聽見沒有,賠我青絲!”黃裙女子見白澤沒理會她,惱怒跺腳,兩隻玉手緊握,咬牙切齒道。
目光微移黃到黃裙女子身上,白澤眉梢微動,淡道:“道友,和某不知賠了你多少青絲,難道你沒看見?”
“哪裡有?你看那幾縷都飄落在地了,你狡辯!”黃裙女子微頭望着地上那幾縷青絲,恨恨道。
“這……和某未斬殺道友,已留給道友一些歲月,和某賠的可不只這些青絲!”白澤盯着黃裙女子惱怒臉頰,悠然道。
黃裙女子眼神一凝,疑惑心生,沒聽出白澤話中深意,細想片刻,她瞳孔微縮,深吸了一口氣,胸脯起伏不定,怒喝道:“你……無恥之徒,竟敢說我也是你賠的!”
“咦,道友聰慧過人,一點就明。”白澤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詫,笑道。
“你……狡詐無恥修士,哼,你等着,我打不過你,我讓師兄出手將你趕走!”黃裙女子氣得直跺腳,嬌喝道。
下一刻,她惱怒化作黃光向着不遠處那幾人遁去。
幾人細聲議論着什麼,不時還聽到黃裙女子怒喝聲,白澤偶爾還感覺到惱怒眼神。
片刻後。
一名憨厚男子掠出數十丈,望着白澤,認真道:“在下婁誠,剛纔那是婁某師妹阮月翎,多謝道友手下留下,未傷她性命。”
“無妨,婁道友也要阻擋和某去路?”白澤淡笑一聲,說道。
“這……婁某實有幾分無奈,阮師妹非讓婁某出來被雷劈幾下,道友不如你我商議一二?”婁誠嘴角抽搐幾下,回首瞥了眼那黃裙阮月翎,身形微微一抖,倉猝細聲說道。
“恩?”白澤眉梢微動,微有疑惑道。
“道友,不如……”
一道殷切傳音飄來,白澤細聽着,嘴角不由抽搐了下,瞥了眼不遠處的阮月翎,神情微變,目光移向婁誠,思索一二後,肯定頷首。
婁誠臉上微喜,忽而神情一變,幾分憤怒盯着白澤,喝斥道:“哼,傷我師妹,竟還敢向婁某叫囂,婁某取你性命。”
不遠處阮月翎一聽,嬌喝道:“婁師兄,那斯竟敢斬我青絲,快將他打趴下!”
“哈哈,婁道友,你那師妹身嬌體柔實是爐鼎的上佳人選,不如送予和某如何?”白澤瞥了眼阮月翎玩味笑道。
“哼!賊子竟還窺竊阮師妹,拿命來!”婁誠大喝一聲。下一刻,他祭出一柄漆黑長刀,虛空向着白澤橫劈向去。
白澤眼神微動,猛然向後急掠而去,似有逃離之意。
“賊子,還想逃!晚了。”婁誠怒喝道,同時化光追去。
一追一逃去勢極快,小一會二人就出了十幾裡。
阮月翎等人,遠望了一會,猶豫片刻才化光追去。待幾人追至,只看到晴天一道霹靂,緊接着,婁誠如斷線風箏一般從虛空中飄落。
“砰”的一聲重重砸在地上。
虛空中白澤身影現出,望着地上婁誠不屑道:“婁道友可還有狂言?”
“噗!”一口精血吐出,樓誠冷眼望着白澤,神情動盪起伏,怒道:“婁某隻是一時大意,被你轟了一擊,賊子別得意,自有修士能對付你!”
“嘿嘿,婁道友何必生氣,和某說不定何時興起將阮師妹擄去做爐鼎,你我還有些關係呢。”白澤玩味說道。
聽着這話,不遠處阮月翎恨恨跺腳,怒瞪着白澤,喝斥道:“無恥修士,你等着,我師傅一定會將你鎮壓的!”
白澤卻不理會,眼神微有深意望了眼婁誠,隨後化作金光向着散修之城遁去。
怒望着金光離去,阮月翎猶豫了下,惱怒道:“我……我要殺了你!”話完,她向着地上的婁誠掠去。
幾眼過後,阮月翎眼神微有疑惑,問道:“婁師兄,你怎麼敗得這麼快?你平時實力很強在啊,破空境少有對手!”
“唉,阮師妹有所不知,那斯功法古怪,心性狡詐,示弱引師兄到此,師兄剛想將他斬殺,就被雷劈了。”婁誠頭顱微低,苦澀搖頭,嘆息道。
“咦?婁師兄,你被劈了一記,怎麼身上傷勢這麼輕?”阮月翎晶眸微轉,狐疑問道。
“師兄這是內傷。”婁誠嘴角微動,略想了下,神色黯淡搖頭道。
“哦。”阮月翎略有些失望,想了想又道:“婁師兄,不如叫師傅來教訓那賊子?”
婁誠目光猜疑頷首。之後二人又交談片刻,才與其他幾名修士一同向散修之城遁去。
散修之城外,一道金芒遠遠疾馳而來,城邊十數人看到那道遁光,喧譁聲逐漸響起。
“那斯沒死?”
“婁誠不會是有傷在身吧,破空境難有敵手,這麼快也敗了?”
“那斯是妖孽嗎,雷修再恐懼,也不至於跨階將破空境中期的婁誠斬吧?”
疑惑不斷涌起,衆修士都不相信婁誠敗得那麼快。
金芒遁至衆修士身前百餘丈處,虛空一停,現出白澤身影。他神情平靜,淡掃了幾眼衆人,說道:“諸位道友也是擋和某進城的嗎?”
“婁誠呢?道友難道將他斬了?”一名黑臉青年望着白澤疑惑問道。
“婁道友身有不適,正在二十里外休息,這位道友是何意?”白澤瞥了眼黑臉青年,悠然道。
“哼!等婁誠回來再說!”黑臉青年神情猶豫,冷哼道。
淡笑了下,白澤神情平靜,頷首不語。
一兩個呼吸後,幾道神識波動傳來,白澤略有所感,望向衆修士詭異一笑,同時神識如潮撲出,怒轟在那幾道神識上。
下一刻,就看到幾名修士瞳孔微縮,身形微微一震,嘴角流出一道血絲。
“咦,幾位道友,怎麼臉色有些不對?”白澤疑
惑出聲。
“哼!”黑臉青年拂去嘴角血絲,冷哼一聲。
一名赤袍老者,看着二人對視,目光狐疑,緩了緩,他瞥了眼黑臉青年,傳音道:“莊道友,他神識強大?”
“恩,差點着了他的道,看似一臉平靜,實際非常謹慎,不是一般破空境修士,你若出手要小心一二。”黑臉青年頷首傳音。
“老夫倒有些好奇,既是雷修,體魄也不錯,神識還如此強大,他到底還有什麼手段。”赤袍老者眼睛微眯望向白澤。
“易老頭別亂來,這斯與尋常修士有所不同,斬了可能有麻煩。”黑臉青年略有些急促,傳音說道。
赤袍老者微頷首,老臉上多了一分喜意,隨之變得陰沉起來。
二人傳音剛完,幾道遁光就遠遠遁了過來,落在衆修士身側。
“婁道友,那斯實力如何?”黑臉青年幾分殷切問道。
“手段了得心思狡詐,婁某稍錯失一點良機,就被雷劈敗下。”婁誠搖頭嘆息道。
“這……這麼強?”一名灰衣修士疑惑道。
“這……你們若自認不怕被雷劈死,只管一試!”婁誠輕搖了下頭,淡道,隨之向一側走去,顯然不想回答這些不光彩問題。
“諸位道友別怕那賊子,他只是僥倖將婁師兄擊敗,除了雷系功法厲害一點,其他根本不值一提。”阮月翎晶眸閃過賊光,殷切說道。
頓時,衆修士眼神變得狐疑起來,相互對望,做着細微交流。細微議論聲隨之響起,阮月翎等幾名修士被一通細問。
婁誠含糊回答幾句,自顧向一側走去,似有深意望向白澤,偶爾憨笑一兩下。阮月翎將白澤說得一無是處,意在讓羣修爲自己報仇。其他幾人只道未看清,婁誠就已敗落。
聽着細微議論,白澤眉梢微動,等了片刻,悠然望着衆修士,淡道:“諸位道友可商量好了,若沒什麼意見,和某這就進城了。”
“哼!賊子你居心不良,想進散修之城,還得過了莊某這一道。”黑臉青年眼神一狠,冷喝道。
下一刻,他大手虛空一招,數十柄血劍凝出,隨他揮動向着白澤襲去,同時他化作身影急掠飛遁。
白澤眼神微冷盯着衆修士,寒聲道:“一個兩個來擋和某去路,莫以爲和某面善不會殺人?”
聲音未落,他身影已模糊不清,瘋魔般在虛空飄動。
“啪!”
一道驚雷閃現,隨之化作銀蛟向着黑臉青年衝去,數條雷莽嘶吼幾聲,從虛空中衝出,緊接着一團暴雷現出,以詭異速度遁行。
黑臉青年神情微變,兩手瘋狂舞動,一個詭異虛圖呈現,他手掌刺入虛圖中,從中拉出一柄血槍,猛然向着虛空中那團暴雷襲去。
銀蛟、雷莽方向一改,向着那柄血槍衝去。
“轟……”
一聲驚天巨響涌起,雷莽一道道撼向血槍,將槍上兇殺氣息震去,銀蛟咆哮幾聲一口咬下,碩大身形突然散開,璀璨雷芒瞬間將血槍籠罩。
“砰!”一聲過後,血槍變得黯淡無光,抖顫幾下倒飛回虛圖中。
黑臉青年神情微變,驚喊一聲:“不可能!”緊接着,他向着那虛圖一招,驟然朝化作血光遠遁。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