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緊挨在楊沐身邊,去參加廖的生日宴會,只是中間的空氣像是同名磁場擠推着彼此。
剛走進宴會廳前,看到程靈美挽着林森站在側邊,林森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急忙收回目光,低垂着頭往前走。
我站在楊沐身側,滿臉微笑傾聽着他和朋友開心交談。
我環顧着四周,看到林森和程靈美向我們走來。
林森舉起酒杯,含笑的看着楊沐。
楊沐很大方的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和林森對飲。
“很感謝你的畫作可以在我們畫廊展出,莫大的榮幸。”
“其實我要感謝的人是你,不然我的畫作怎麼可以實現它的價值。”
“聽說,你的畫作被推薦到國外參賽,已經獲得大獎,說不定會有出國深造的機會。”
我怔怔的看着楊沐,楊沐從來沒有給我說起這件事。
楊沐搖晃着手裡的酒杯,“其實很嚮往國外的清新空氣。”
林森面露尷尬笑意,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原來你們都在這裡。”
廖向我們走來。
“廖叔叔生日快樂。”
“廖伯伯生日快樂。”
程靈美挽着廖的胳膊。
“你呀。”
廖點着程靈美的鼻子,“聽說你們快要結婚了?”廖看着林森。
“嗯……”林森有些吞吐。
“是的,我們很快就要結婚了,到時候廖伯伯一定要來哦。”程靈美很興奮。
“這是一定的,年輕人一定要珍惜彼此間的緣分哦。”
“你們呢?”廖看着楊沐。
“現在還不急,還有好多事情要做。”
“但是感情還是要抓緊。像槿兒這麼好的女孩,不珍惜可就要被人搶走了。”
“是自己的,別人也是搶不走的。”
楊沐手指撫摸着酒杯。
“你們呀,真是不清楚你們現在年輕人的想法。”廖笑起來。
“徐風來了嗎?”廖看着林森。
林森四處環顧了一下,“我剛纔還看到了,放心好了。他不會不來的。”
廖嘆了一口氣,“即使他不來,我也不會怪他的。只不過今天我有重要的事情宣佈,這也是我欠他的。”
“廖叔叔,他來了。”林森說。
廖轉
身看到徐風朝自己走來,滿意的笑了。
我站在餐桌旁吃着水瓜沙拉,楊沐和幾個朋友在一旁談話。
“你最愛的火龍果。”
一個紅豔的火龍果映入眼簾,接着看到祜絹嬉笑的臉。
“你也敢來?”
“我是偷着過來的,只要我不和他親近,誰會發現?”
“這幾天你去哪裡,手機也打不通。”
祜絹拿起勺子挖起沙拉送進嘴裡,“你想不到我和廖去外地遊玩了吧?”
“你們去外地遊玩了?”
“是的,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祜絹湊到我的耳邊,“廖可會照顧人了。”
“你呀。”我捏了一把祜絹腮幫。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我低頭無語。
“是不是關於林森?”我點點頭。
“楊沐知道了?”
“我知道早晚會有這一天的。”
“天哪,楊沐什麼反應?”
我嘆了一口氣,“他倒是沒有說些什麼,可是卻比死還難受。”
“親愛的。”祜絹捧着我的臉。
“我值得同情嗎?”
“當然了,即使別人不理解你,還有我。”
我把祜絹手緊握在掌心,“有你這個好朋友真好。”
祜絹有些不自然的笑了。
“你要好好的。”我說。
“嗯,我聽你的話。”
祜絹看着我的眼睛,“槿兒,你心裡現在是什麼感覺?”
我苦笑着,“心像是被挖空一樣,我感覺不到自己還有直覺。”
“對不起。”
“這又不是你的錯。你道歉幹嘛?”我笑着說。
祜絹的眼神有些哀傷。
“你和林森徹底的斷了嗎?”
“大概是吧,之前我就對他說明了一切。”
“他願意嗎?”
“你覺得這是我們願不願意就可以決定的事情嗎?”
祜絹輕輕的擁着我,“我知道你心裡非常難過。”
“遲早會有這一天的。”
“可是我清楚你的難過更多的是因爲楊沐。”
“我以爲一切都可以這樣安靜的結束,可是楊沐還是知道了。我覺得自己很骯髒。”
“傻瓜,我知道你不是。”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的過去,想着貪戀自己早已逝去的愛戀?”
祜絹把頭倚在我的肩膀,“每個人心裡都會有這種情結吧,只是你把它實現了。”
“你認爲我實現了?”
“難道不是嗎,林森就是你的回憶,你的初戀情結呀?”
“開始時以爲自己很勇敢,至少自己擁有了自己一直想要的東西。可是慢慢的發現自己好像是錯了,因爲我傷害了現今身邊的人。”
“那就從現在好好的珍惜身邊的人吧。”
“我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有,楊沐這麼愛你。”
“再愛的人,也會傷心。我讓他傷心了。即使他現在說分手,我也會答應。”
“不會的,楊沐也許需要你一個道歉。”
“你真的以爲楊沐是那種道歉就可以挽回的人嗎,他不是,我瞭解他。他受過傷,所以在也禁不起再次的傷。”
“可是你要怎麼辦?”
“走一步看一步吧。”
掌聲從四面八方響起,燈光開始暗淡。許多人緊湊一起,一個高塔似的蛋糕被推出來。
我和祜絹圍在一旁,用力鼓掌。
廖滿臉喜悅,擺擺手示意,掌聲漸漸的止住。這時徐風走到廖的身邊。
“徐風?”我和祜絹面面相覷。
“很感謝大家今天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時光不饒人呀,可是時光也讓我得以反思自己。我這一被子最虧欠的就是我的兒子,徐風。”
我的腳跟有些輕飄,祜絹的眼神直直的。
四周人聲開始躁動。
“大家不要懷疑,這是事實。徐風是我和前妻所生的兒子,因爲我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離婚後兒子跟隨母親,姓氏也隨着母親。
這麼多年,我的兒子一直都無法原諒我,我也處在內疚之中,我想了很多辦法去補償他們,可是我知道這些都無法彌補自己帶給他們的傷痛。
不過,上天給我一個好兒子。即使他恨我,可是今天他來了,我很欣慰開心。
我宣佈以後,我的集團以後的交接人就是我的好兒子,徐風。”
掌聲雷動。我轉回頭,祜絹已不再身邊。
“祜絹,祜絹……”我大聲叫喊,跑出宴會大廳。
蒼白的街道,擁擠的人羣,川流看不見的傷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