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早晨起得很早,趁着明媚的春日收拾屋子。
我喜歡遍及房間的細微角落,把那些很少觸及的空洞也打掃的乾淨無瑕。
陽臺上的花草們也盛開嬌媚、蔥鬱。綠色鋪展我的世界。
書房的玻璃櫥櫃裡,散亂着書籍。我仔細的排列整齊。
一本深藍色的筆記本傾斜半身,是我的日記本。
外面包裹的紅皮紙鬆軟散開,鎖釦處有扭動的痕跡。我有些疑惑的重新把它塞在書籍堆裡。
這是我從小至大的日記本,記錄着我的成長和心事。
我從來都沒有給誰展露過這本日記,即使是楊沐。可能是許久沒有翻看了,也和別的書籍一起弄混亂了。
敲門聲響起,難不成是楊沐半路折回了?我打開門,祜絹嬉笑臉龐。
“親愛的。”祜絹伸出雙臂。
“怎麼是你?”我有些吃驚。
“怎麼,不歡迎呀?”
“你不是一直都待在你那個甜蜜的窩裡嗎,今天這麼清閒呀?”
“是呀,就是因爲整天待在那裡,所以我快無聊的發瘋了。想來想去,只有你會容納我。”
祜絹走進客廳,跳進沙發裡,“怎麼大掃除呀?”
“你以爲每個人都會向你這樣好命呀,只管坐在那裡就行了。”
祜絹快速的眨動眼睛,“你知道有魅力的女人是很有殺傷力的。”
“這個是自然的,因爲早就領教過了。”
“你需要我幫忙嗎?”祜絹從沙發裡站起身。
“不用了。”
我把祜絹按坐在沙發裡,“你呢,就坐在一邊學習就好了。”
祜絹嘖嘖舌,“楊沐又去學校裡忙了?”
“是的,美術工作者是有些忙碌。”
“你還沒有嫁人呢,就這樣忙裡忙外了。不怕自己熬成黃臉婆,楊沐不要你。”
“我是瞭解他的。不怕的。”
“我倒是很奇怪,像你這樣漂亮、才華的女人在外面工作,楊沐不擔心你會被別人搶走呀?”“這個世界上的美女多了,難道就不能出去工作了,你還真是多慮了。”
我把一杯白開水塞到祜絹手裡,在對面坐下來。
“你整天就喝這樣的呀?”祜絹揚起水杯。
“我和楊沐都喜歡喝白開水,我們家裡也只有白開水。”
“你們還真是缺乏情調,像我們,紅酒當做白開水喝。”
“比不了你們,不喝,拿給我,我去倒掉。”
“好啦。我說着玩玩的,其實我很喜歡喝白開水的。”
“你呀。”我白了一眼祜絹。
祜絹拍拍沙發,環顧四周。
“你們的小日子過的很溫馨嘛。”
“還行吧,就這樣,習慣了。”我仰靠在沙發上。
“其實還挺羨慕你們這樣的生活氛圍。”
“我們很平民的生活,紅酒當不成白開水喝的。”我打趣她。
祜絹嘆了口氣,“如果白開水也可以喝出很快樂的感覺也很好呀。不過我們的紅酒還是一樣的有些苦澀。”
“最近不好嗎?”
“日子算不上好,也不壞。因爲吃喝不缺,壞的是有時候自己一人很寂寞。你懂得的。”
“說真的,其實我真的不懂。因爲我感覺你的處境要比我預想的更寂寞。”
祜絹揚起脖頸,深吸一口氣,“這裡的空氣纔是自由的。”
“如果你要是厭倦了,可以離開的。”
祜絹苦笑,“我想還不是時候,我還沒有兌現我給自己願望。”
“願望?應該是很美好事情吧?”
“但願是的,不過對我來說一定會是的。”
我認真的看着祜絹,“你給我一種突然陌生的感覺。”
“是你太過於敏感了。我今天來可不是來和你純粹聊天的哦。我今天要給你送個好東西。”祜絹從包裡掏出來一張入場券,“給你的。”
我接過來,“又是派對的入場券。”
“是的,不過不同於以往哦。”
“還不是一樣玩樂。”我把入場券放到桌上。
“他說我在家裡很寂寞,就介紹說有一個很好玩的派對,我問他要了兩張,說和我的朋友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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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沒有讓他陪你去?”
“他工作忙,也不稀罕去那裡玩。”
“那你就確定我有時間?”
祜絹
揉揉鼻子,“反正又不耽誤你正常的工作和生活,是在後天晚上舉行的。你除了上班回家,估計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去玩玩也沒事的呀。”
看我沒有說話,祜絹搖晃着我的胳膊,“就當是陪人家去散散心了,我很無聊的。求求你了。就這一次。”
祜絹哀求,無辜的表情。
我嘆口氣,“誰叫我有你這個好朋友呀。”
“我好像聞到花香了。”祜絹蹭蹭鼻子。
“你的鼻子還是真靈,看來我的花草們很有魅力哦。”
祜絹走到陽臺,“槿兒,想不到你還有這個本事,簡直就是一個園林家嘛。”
“不是我,是楊沐。他比較喜歡弄這些。”
“藝術家就是和別人不一樣。”
“我寧願他是一個平凡的人,藝術家一般都是痛苦的。”
“你不是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人嗎,藝術家應該是你喜歡的呀?”
“我是喜歡高修爲的人,藝術家就算了。不過楊沐是有才華,不過幸好不是藝術家,不然就慘了。”
“我很喜歡藝術家呀。”
“那是因爲你喜歡的是藝術家身上的光芒,而不是他自己本人。”
“這有什麼分別?”
“分別大着呢,如果你身邊的他是個藝術家的話,我看你遲早會瘋的。”
“不過,他就是藝術家。是我心中最好的藝術家。”
“聽你這樣說,真是很感動。”
祜絹嘆口氣,“可惜了,要是我和他同輩就好了。其實他人很好的。”
“你是晚輩,他豈不是心疼你更多?”
“不一樣的,我自己心情不一樣。”
我看着祜絹,“你一定是有什麼心事,對不對?”
“沒有無緣故的愛和恨。”
“你現在變得很神秘。”
“形勢所逼的,有一天你會懂得的。”
“爲什麼不是現在?”
“還不是時候。”
祜絹擺擺手,“我要回去了,已經打擾你多時了。”
我捂住側臉,“還真是酸哦。”
“少來啦。”
祜絹嬉笑着,眼睛裡掠過一絲哀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