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祜絹漸行模糊的背影,掌心劇烈的抽搐,像是有誰拿着小皮鞭溫柔的抽打,不痛,卻很酸脹。雖然很瞭解祜絹的愛情模式,可是這一次心卻莫名的恐慌,有一種非常不妙的預感。
夜裡更寒冷了,我感覺身體像是被塞進一個窄瓶頸中,僵硬得不能動彈。
我突然很想念林森,心底微微發緊。
我撥通林森的電話,“你在哪裡?”
“我在自己公寓。槿兒你還好嗎?”
“我很想念你。”
“我也是,最近工作有些緊,所以沒有約你見面,你來我的公寓吧,你知道的那個地址,我等你。”
寒冷的夜空星辰點綴,大地明亮的不真實。
我來到公寓樓外,仰望着從公寓屋內泄溢出的光線,很熟悉的感覺。
“原來真的是你。”有誰從身後拉扯我的手臂,回頭看到那個之前偶遇的可愛女孩。
“這麼巧,又看到你了。”
女孩咯咯笑出聲,“你住在這裡?”
我含笑無語。
“其實我也不住在這裡,只不過今天來看一個朋友,順便買些東西。”
女孩手裡拎着一袋水果,“走,一起進去吧。”
我和女孩一起走進了公寓,走進電梯,我按了7樓。
“真是巧呀,我也到7樓。”
來到7樓,我走在女孩的身後看着她前行背影,心裡異常緊張。
女孩來到林森門前,按響門鈴。
我慌忙的轉過頭,靜立在旁邊的一所門前。
門打開,女孩甜美笑聲。
“看我今天給你買了什麼好吃的,都是你愛吃的。”
我背過身體,低垂着頭倚在門邊。
女孩走進去,門咔吱聲響伴隨着我的淚水一同墜地。
我悄悄的躲在牆壁轉角處,靜靜的發呆。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女孩出門離開了。
我探頭看到林森站在門口,神情落寞。
我安靜的走向他。
“槿兒,你什麼時候來的?”
林森抓住我的手臂,雙手揉搓着我冰冷的手。
“你的手好冷,快進來。”
“我不進去了。”
我僵直着身體,“我想出去透透氣。”
林森緊緊的攬着我,我靜靜的倚靠着他。
“你到的時候也不告訴我,我下樓接你。”
我嘆了一口氣,“我是怕你沒有時間。”
“怎麼會,我答應你等你的。”
“也許你還是應酬別人,不方便我出現。”
林森停住腳步,安靜的看着我,“槿兒,你是不是已經來很久了,一直在門外。”
我扭轉過頭,眼睛有些酸脹。
“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林森抱着我。
“那個女孩是不是你皮夾裡的那個未婚妻?”
林森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我不想騙你,她是我的未婚妻。但是我愛的是你,所以我纔會找藉口打發她早些離開。槿兒,你要相信我。”
相信什麼,是愛嗎,還是到不了的永遠,可是我又什麼資格去反駁。
“我懂。”
我把頭埋藏進林森的懷裡,決堤的淚水可以暫時被堵塞。
我和林森繼續在街上游蕩,落寞的城市遺留空洞的眼神。
電影門口閃爍着彩燈,巨大電影海報豎立門側。
女主人公溫情落寂的眼眸,長長的石橋隱沉澱在朦朧的光暈裡,畫報下方標寫着《廊橋遺夢》。“去看嗎?剛開場一會。”林森問我。
“嗯。”我點點頭。
黑漆漆的屋子裡靜杵着點點映光的額頭。
我和林森找好位子,坐下來安靜的看電影。
“你以前看過這部電影嗎?”林森小聲問。
我搖搖頭,“之前聽過關於這部電影的介紹,只是沒來得及看。”
“我也是,聽說是一部很好看的愛情電影。”
“我很喜歡歐美的文藝愛情片。”
“爲什麼?”
“因爲夠深刻。”
“可是我寧願愛情不要太清楚。”
“那是你們男人的想法,其實我們女人對待感情是需要清晰明亮的。”
林森沒有說話,兩眼平視着前方。
其實我一直不喜歡在黑漆的電影院裡看電影,因爲不能感同身受人物的喜悅或是悲傷,而衆人的圍觀卻顯得冷漠蒼白。
我也不知道知曉林森未婚妻回來,自己的心卻很平靜,有一絲的酸脹但是卻又迅速的平緩下來,像是水面上掠過的清風,無關緊要。
或許自己知道早會有怎樣的結局,可是卻又在某些時候幻想着可以改變原先的面貌
,我是不是多慮了呢,應該順應着事情規律發展纔對。
電影裡的女主角歡喜的穿上自己當年漂亮的長裙,神采奕奕散發光芒。
我側轉頭看着林森的側面,他安靜的神情,眉角的淚痣像是發亮的星河流淌過我的心間,我想起那年夏天我歡喜的穿上百褶裙和心愛的男孩來到河邊,看春日的河水漫過腳丫,聽黃鶯的歌聲醉過耳畔。
空氣裡遊走着花香,輕柔的踩踏着我的眼眸。我低眉聽到男孩清澈的呼吸,嘴裡充盈着春日芬芳甜味。
一瞬間我好像做夢了,夢裡那個別離的男孩再次坐在我的身旁,他將少年溫柔的觸腳覆蓋着我的全身,用清澈的眼眸緊緊的捆住歲月的迷失,我愛他。
“你怎麼了?”
林森撫摸着我的臉龐,“滿臉的淚水,是在爲電影感傷嗎?”
我沒有說話,輕輕的靠在林森身上。
“電影只能是電影麼可以滿足人們的想象和未曾達成的願望,但是不一定是真實的。”
“其實我們都恐懼真實,所以用電影來麻痹自己。明知道一切都是虛幻,可是卻很想要情緒暢快淋淋的釋放。”
林森嘆了一口氣,“槿兒,其實有時候你過於感性,這樣不好,看的太透,會對生活失望的。”“看的透,失望過纔會更加珍惜眼前。”
“你還在在意那個她嗎?”
“雖然以前我就知道,可是在面對的時候,心裡還是會難過。”
“愛情,有時候也是身不由己。不是你一個人可以說的算。”
“那是因爲愛情要走向婚姻,所以纔會這樣。”
林森擁着我,“這樣抱着你的時候是最快樂的,不用去想很多,考慮很多,就只是簡單的愛。”“林森。”我喚他。
“什麼?”他頷首笑着。
“你有沒有難解的情結?”
“好像沒有,也可能隨着時間流逝,慢慢的變淡了。你有嗎?”
我淺淺笑了,“我想每個人都有過,只不過深淺而已。”
林森笑了,“我的小傻瓜哦。”
“愛和責任,你選哪個?”我問林森。
“愛和責任是不分離的,可是有時候也會身不由己。”
“那麼在眼前的,就只看着眼前的吧。”
這樣的愛,一生也許只有一次,你想好了,要不要牽我的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