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俊義長嘆一聲:“是啊,就是這兩個混蛋,有這樣的陪着皇上的大臣,有這樣逛青樓如同逛大街一樣平常的皇上,這個朝廷真是糟透了。”
李師師驚呆了,下意識地摸了摸臉,卻發現蹭了一手的黑灰,看來剛纔煙熏火燎把臉上弄髒了,難怪盧俊義大笑。便瞅了瞅四周有沒有水可以淨一下面。
卻發現兩人一路小跑,已經來到了汴河邊,清風www.Qingfo.Cc徐來,碧波盪漾,一陣輕柔的水擊石岸的聲音此即彼伏的響起。
李師師走到河邊,彎下腰,就這清澈的河水,淨了淨面。
盧俊義盯着李師師的背影,曲線玲瓏,一身白色的綢裙勾勒的很貼身。李師師俯下身洗臉時,那翹挺渾圓,看起來還緊挺結實,盧俊義眼睛大熱,直勾勾地看了又看。
待李師師洗完臉,轉過身,面對盧俊義時,盧俊義趕緊轉過差點流下口水橫生的大白臉,做出一副仰首看天深沉無比的樣子。一彎月牙斜斜地掛在天上,發出淡淡的光輝,照到地上的時候已經沒有什麼亮色。但盧俊義目力甚好,否則剛纔怎麼能不費勁地在這相當朦朧的月光下完成一次縱火事件。
李師師走到盧俊義面前,伸出手,在盧俊義看天看得發呆的眼前晃了晃,盧俊義這纔好意思端正腦袋,睜大眼晴,細細地看看面前這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前幾個時辰遇到李師師的時候她處於職業習慣還是花了一點淡妝,現在的李師師未施粉黛、素面朝天,依然是豔光四射,美的讓人爲之目眩。
盧俊義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好掩飾住自己的癡呆。
李師師嬌嗔道:“你做的好事,現在我無家可歸了,看你怎麼辦?”
盧俊義皺眉道:“李媽媽沒事吧,你可以去投奔她,你們的金銀在那樣的火裡也化不了嗎,可以撿出來再蓋一座風月樓啊?”
李師師聞聽此言,悶悶不樂道:“如果那幾個人確實是皇上和六賊中的三個,風月樓就絕對開不起來了,李媽媽老奸巨猾,想必這個時候早就撿些金銀首飾溜走了,還能等着官府來抓啊。她肯定沒事了,有事的是我啊,怕現在我已經上了大內侍衛們的追殺名單了。好漢做事好漢當,你要幫我想辦法。”
盧俊義哈哈笑道:“你放心,他們絕對不敢明目張膽過來抓你,那個狗皇帝再鮮寡廉恥,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將自己深夜逛青樓的事情大肆宣揚,他只有灰頭土臉地滾回皇宮,然後休養個十天半個月不上朝不理事,這段時間他可能會派高俅等人四處秘密地搜鋪你們。”
李師師有些輕鬆,但依然舒展不開愁眉:“高俅下面高手衆多,沒準還有擅長跟蹤搜鋪的人,這下可被你害苦了,要是我被抓了,非咬你出來不可,讓你跟我一起做個同命鴛鴦。”
盧俊義又是一陣大笑:“小事一樁,包在我身上,現在乘着月色朦朧,那羣小人還在擔驚受怕,還沒有理智做出行動之前,咱們要趕快離開東京。”
說完,盧俊義便拉緊李師師的小手,向總店跑去。
李師師一邊跑一邊問:“然後我們怎麼辦啊,率土之濱莫非王土,我們能跑到哪裡去。”
盧俊義拍拍李師師的小腦袋:“別擔心那麼多,山人自有妙計,你等好吧。”
北宋末年東京汴梁沒有宵禁的習慣,夜生活很是豐富,街上還有三三兩兩的人在晃悠,也有一些禁軍士兵鬆鬆垮垮地站在有些緊要地巡邏。看到李師師和盧俊義兩人過來,那些士兵也是一臉麻木,睡眼惺忪地不管不問,看來高俅等人還沒有對李師師下達通緝令。
盧俊義也不願讓太多的人看到他和李師師呆在一起,否則日後趙佶等人追查下來,非給他惹來晦氣不可,便拉着熟悉東京地形的李師師一路小跑。
很快就跑到了總店的後門。盧俊義也不願意讓總店的其他夥計知道李師師的存在,便讓李師師站得遠遠地,他敲開後門,便讓那一臉諂媚的夥計們都滾回去休息。然後叫醒已經熟睡的燕青,讓他在外面警戒,盧俊義將李師師帶回房間,讓她馬上換上盧俊義的儒生裝。
燕青看到盧俊義帶回來一個國色天香的大美女,嬉笑着暗暗地向盧俊義挑了個大拇指。盧俊義低聲將剛纔發生的事情給燕青粗略地講了一下,燕青的意見也是馬上走,再等些時候,那些鳥人反應過來,就不好走了。
李師師在屋裡叫了一聲“好了”,盧俊義便推開房門,走進去一看,暈菜,李師師當真是沒有女扮男裝的經驗,這麼豐滿高聳的胸部,穿得再男人,別人也不把你當男人。於是強迫李師師用絲布裹緊了那豐滿突起的部分,然後就開始給李師師化妝。
盧俊義之前曾給自己化妝迷惑過那個蕩婦賈鶯鶯,那次成功給他了莫大的信心,這次他親自操刀,將李師師化成一個截然不同的人,當然還是要好看。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李師師端起銅鏡,看得鏡裡一張陌生的臉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突然嚇了一大跳,猛地跳了起來,銅鏡也摔在地上。
盧俊義從地上撿起毫無損傷的銅鏡,哈哈笑道:“我的手藝如何,連你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了,管保朝廷的人也找不到你,等你跟我回到盧家大宅,我再幫你恢復真容。”
李師師從盧俊義手裡奪過鏡子,細細地照了照,滿意地笑道:“你的手藝還真不錯,看不出我原來的半點痕跡,而且還挺帥的,真不錯。只是你用的是什麼材料,塗抹在臉上會不會對皮膚有傷害啊。”
盧俊義笑道:“我用的都是純天然的材料,都是從花啊草啊上面提煉出來的,敷在臉上不但不會對皮膚有害,反而有益。”
在外面警戒的燕青聽到此話,疑惑道:“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你會這手?”
盧俊義聞聽此言,猛地一驚,燕青這個從小跟盧俊義一起長大的人,遲早都能看出這個盧俊義身上許許多多的不一樣,現在也只好再拿那個無敵的夢來搪塞:“是九天玄女所授,你不知道也不奇怪。”燕青哦的應了一聲,遂不再問。
隨後盧俊義和燕青收拾好包袱,交代總店掌櫃大名府有急事需要馬上動身,然後馬上策馬出城而去。盧俊義這一晚也算幸運,既沒有被高俅等人看破行跡,在過汴京南城門的時候,城門大開,防備鬆懈,無人盤問,一策即過。原來北宋末年,這東京汴梁城內夜市繁榮,沒有宵禁,各個商坊的坊門打開,趕着節氣和節日,城門也不關閉,正便於盧俊義三人的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