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珺盯着他道:“我想你應該看過我的設計圖了,如果你看不上我的設計圖,想必也不會要來見我。我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放眼國內,我絕對將是你們能請得起的,最優秀的設計師。”
對方冷笑一聲,“年輕人話可別說的太滿,你的設計稿子的確很優秀,算是我目前收到的稿子裡最欣賞的一個了,但是你有過什麼優秀的作品嗎?你參加過什麼比賽嗎?我看你還沒出社會呢吧?你憑什麼能篤定我們能看上你?”
林珺修長的手指在桌子上輕點着,語氣不急不躁,”我的確沒什麼作品,但是我可以和你們籤一份合約,如果我能在這次HDA珠寶設計大賽中獲得前三名,你們就得聘請我爲設計師。”
對方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向林珺。
HDA是國際頂尖的珠寶設計大賽,能夠在這種比賽上取得一定成績的,就算是拿個前十名,也能在珠寶界佔據一席之地,享有盛譽。
國內很多著名的珠寶設計師都是這個比賽上出來的,因此這個比賽也成了那些珠寶品牌方,挑選首席珠寶設計師的主要戰場。
不是他瞧不起林珺,只是參加這個比賽的人,要麼是在珠寶界摸爬滾打了很多年的人,要麼就是國外留學回來,參加過很多比賽的新人。
而像林珺這樣初出茅廬的小新人,去了只有體驗的份兒,更別說拿什麼名次了。
林珺知道男子並不相信她,她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合約,往桌子上一甩,“反正籤個合約又沒什麼,我要是輸了,對你們德馨也造不成任何損失,何不暫且相信我一回?”
粉色襯衫的男子摸了摸下巴,考慮了一會兒,笑道:“有意思,像你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不多見了,本少爺就陪你玩玩。”
他拿起筆簽下了自己的大名——柯明熙。
林珺滿意的將合約收下,魚兒已經上鉤,只等到時候收網了。
柯明熙是帝都柯家的獨子,他不願意接手他父親給他安排的公司,反而一度沉迷珠寶產業,但他在珠寶產業上實在沒什麼天賦,開始創辦的品牌德馨,因爲經營不善差點倒閉。
但是人就是這樣,不到黃河不死心。他不顧所有人的勸阻,義無反顧的又投資了快要倒閉的品牌。
德馨創辦近五年,經歷了從開始到結束,結束又開始的艱辛歷程。
要不說有錢就是好呢,要是一般人能這麼造嗎?
像柯明熙這麼一個富二代,又是家中獨子,柯家人寵他寵的不得了,當然無條件支持他創業了。
但是前世他的結局並不是很好,柯家後來破產了,柯明熙不得不把他一手創辦的德馨,低價轉讓給別人,而且這個別人還是林欣。
林欣前世攀附了帝都不少權貴人家,柯家就是其中之一,柯明熙的父親柯宏逸有個私生子叫柯瑞浩。
不知道林欣通過什麼渠道勾搭上了他,那個柯瑞浩也是個傻的,對林欣死心塌地的,林欣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後來柯家倒閉,基本也是林欣教唆柯瑞浩一手造成的。
自那以後,柯明熙好像一夕之間跟變了個人似的。他變得沉默寡言,開始整日酗酒,到最後柯家沒落,他也沒能重新振作起來。
林珺之所以能從衆多小衆品牌裡選中德馨,第一是她前世就想對德馨下手,但是不等她回國,德馨就被林氏給吞併了。
第二,林珺想要成爲國內頂尖的設計師,就需要像柯明熙這樣人傻錢多的品牌投資人。
很快柯明熙點的牛排上來了,他看着林珺面前的牛排道:“你不會要戴着口罩吃飯吧?我說你是有多見不得人的,我能把你吃了不成?”
林珺搖搖頭,“我已經吃過了,我來是專門跟你談事情的,現在事情談完了,我也該走了。”
她站起身打算走,又忍不住對柯明熙說了句,“對了,你……不要太相信身邊的人。”
柯明熙不知道她這話什麼意思,他身邊都是跟他親近的家人朋友啊,爲什麼不能太相信?
這女人真是奇奇怪怪,看來她說的比賽的事情,八成是要涼了。
日子一晃,很快就到了高考的時間,林珺的考場剛好就在她的學校,似乎每次高考的時候都會下雨。
林珺考完最後一場考試出來後,看見考場外熙熙攘攘接考生的家長們,心裡不禁有些失落。
她沒有帶傘,只能冒雨跑出去了。
外面人太多,林珺又冒着雨,走得異常艱難,不知道誰撞了她一下,林珺腳下一個重心不穩,眼見着就要摔在泥地裡,卻被一雙強有力的大手拽住了。
林珺擡頭正要感謝,就看見宋煜城那張冷峻的撲克臉。
林珺再次來到了宋家,這次是被宋煜城帶過去的。
剛進門,宋煜城就扔了個毛巾給她,“盧姨,帶她洗個澡。”
“是,大少爺。”
盧姨帶着林珺上了二樓的洗手間,洗完澡後,林珺換上了宋煜城給她準備的乾淨衣服。
她擦着溼漉漉的頭髮,見頭髮半乾了才下了樓。
宋煜城正在沙發上看報紙,聽見林珺下樓的聲音,回頭看了一眼,又把目光移到了報紙上,嘴裡又淡淡吐出幾個字,“有沒有人說你洗完澡像個女鬼?”
林珺:“……”
真的,如果宋煜城是個啞巴,林珺應該會挺感激宋煜城的。
她輕咳了聲,坐到了沙發上,“謝謝你,那個……雖然我知道我不該問,但我還是想知道,宋時言現在怎麼樣了?”
宋煜城推了下高挺的鼻樑上的金框眼鏡,繼續看着報紙道:“不出意外,你這輩子應該都見不到他了。”
話落,林珺就立馬站了起來,“什麼意思?他的情況現在很不好嗎?”
不知道爲什麼,林珺一聽到宋時言會有什麼事,心裡就慌得不行。
宋煜城擡頭瞅了下她,“我的意思是,就算他好起來了,爲了他的病情,我也不會讓他回國的。”
“也就是說他現在情況很不好了……”林珺有些怔怔地坐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