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聞聽“獨孤癡”三個字,腦海都如遭雷殛。什羅鳩摩心頭的震憾更有甚者,因爲萬萬沒想起會在這裡遇見這絕代的高手,在心裡暗自嘆息,這一次追擊楊炎,居然處處不順。
這時察海道:“久聞獨孤先生當年縱橫江湖,殺盡仇寇,敗盡英雄,欲求一敗而不能,以爲天下己無抗手。家師曾與我們說起,對先生的劍術也十分佩服,想不到先生在此地隱居,卻不知當時獨孤先生爲何沒有向家師挑戰,而要等到現在呢?”
其他三人聽了,心裡都知道察海在向獨孤癡展開反擊。若是獨孤癡答不出爲何在隱居之前沒有向普風挑戰,那麼什麼所謂欲求一敗,就只是一個笑話。
獨孤癡聽了,也失然啞笑道:“你是問我當年爲何不敢挑戰普風嗎?很筒單,當年我雖然在中原縱橫無敵,但自知並不是普風的對手,那時去向普風逃戰不過是自取其辱,明知必敗,還要去挑戰不過是呈匹夫之勇,故此纔在此隱居潛心苦修,直至圓滿化境領悟到武學的顛峰。你們明白嗎?”
楊炎立刻在一邊道:“[孫子兵法]雲: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又云:勝兵先勝,然後再戰。前輩用意,果然深合兵法。”
趙月如心中好笑,知道楊炎是在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開始打擊對方。而且他引用的是千餘年來以經奉爲兵家經典的[孫子兵法]的原話,令四人也無語反駁。
不過獨孤癡坦言當年不及普風,顯得胸襟開闊,反而是這四人見識淺薄。而在他說出這一番話之後,在沒有和普風分出勝負之前,誰也不能說他怕普風。因此四人聽了也確實無話可說。只覺得氣勢與信心都大幅下降。
這時什羅鳩摩雙手合什,唸了一聲佛號,上前一步,道:“貧僧不才,願意領教獨孤生先的劍術。”說着雙掌一拜而下,這雖是禮敬敵手的姿式,意示佛門弟子禮讓爲先,決非好勇鬥狠之徒。但他卻己達到宗師境界,真氣流轉,身上僧衣也微微鼓起。
這一戰獨孤癡是無從拒絕的,如果連什羅鳩摩這一關也過不了,那自然勿論挑戰普風了。於員點點頭,道:“我就來看看普風的高足,究竟有什麼過人之處。”
楊炎和趙月如卻暗暗爲獨孤癡但心起來,因爲這一戰對於獨孤癡來說不僅要贏,而且還要贏得漂亮,因爲對方只是普風的弟子,因此還必須點到即止,不能傷他的性命,如果只是險勝,或者將什羅鳩摩打成重傷,對於獨孤癡日在挑戰普風,都是心理上的破綻。而什羅鳩摩則沒這這方面的負但。可以說獨孤癡與普風的一戰,從現在就以經開始了。
只覺獨孤癡身形一晃。右手食指中指並如劍勢,向什羅鳩摩飛點過去。
什羅鳩摩只覺眼前一花,盡是暴雨般的光點,如同鮮花般盛開一般。每一個光點都帶出一股尖銳的勁氣,發出刺耳的呼嘯聲。雖然對方是以指代劍,但實際與手執利劍一般無二。
什羅鳩摩心中大驚,沒想到獨孤癡竟能高明到如此駭人地步,由此看來確實有挑戰普風的資格與實力。只覺得對方的劍勢若天馬行空,無跡可尋,自巳跟本無法招架,只能身形急退出一丈多遠。
劍氣消散,獨孤癡仍然坐在原處,彷彿連動都沒有動過一樣。而什羅鳩摩臉上盡是震駭之色。胸前的僧衣上散佈着七個破洞,獨孤癡點點頭,道:“不愧是普風的高足,能在我的劍下全身而退。不過剛纔那七劍雖未見血,但劍氣以經侵入了你的經脈,現在雖然沒有事,但三個月後就會經脈暴裂而亡。因此你最好在這個三月內回去見普風,讓他幫你化解劍氣。如果連普風也化解不了,那就只能怪你命該如此了。還有在這個三月裡,最好不要運勁,否則經脈暴裂就會提前。”
這時什羅鳩摩的臉色才恢復正常,再度雙手合什,道:“多謝先生劍下留情,我們兄弟四人這就返回會寧寺,將此事稟告家師,一切聽憑他吩咐。”說罷,帶着其他四人轉身離開。
獨孤癡轉頭對楊炎和趙月如笑道:“你們可以放心了,他們四人不會再追擊你們了。就在這裡休息一夜,明天再走吧。”說着指着另一間茅屋道:“這間茅屋今夜就給你們休息。”
*****由於終於擺脫了四人的追擊,楊炎和趙月如的心情自然完全放鬆下來。這時天色以晚,兩人先後在田邊的小溪裡洗個澡,然後纔回到茅屋中。
茅屋裡只有一張牀榻,看來獨孤癡真的把他們當作小倆口了。趙月如的臉不禁又紅了。楊炎搔了搔頭道:“你睡牀吧,我睡地上就行了。”
說着拿起一張毛氈,正要走開,這時趙月如拉住他的袖子,抵下頭輕輕道:“這幾天你也很累了,就不用……不用睡地上了,和我……和我一起……我信得你。”說完最後一個字時,以經細若蚊語,臉早以經紅得像朝霞一樣。
楊炎怔了一怔也怔,心中一蕩,輕輕挽往她的纖腰,將她摟在懷中,在她耳邊道:“放心吧,今天只抱着你好了,就算要你,也是等到我們成新的洞房之夜。”
然後將她抱起,放到牀上。自己躺在她身邊,輕輕在她額前吻了一下,道:“這幾天你也累壞了,好好睡吧。明天我們還要趕回隆興府去。”
趙月如羞不己抑,整個人都綣縮在楊炎懷中,溫順得像一隻小貓。心裡卻思緒不寧,一想到明天就要趕回隆興府去了,趙月如心中卻有些帳然起來,這幾天雖然過得驚險萬分,朝不保夕,但和楊炎在一起的時候,卻總令趙月如生出有一種依靠感,亨受到以前從未有過安寧。其由是那種被楊炎當做寶貝一樣寵愛的感覺,而且也能使趙月如放下心裡所有的負擔,在楊炎面前盡顯小女兒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