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兵發虎牢

滎陽城瓦崗軍議事大廳內,大龍頭翟讓,翟讓的哥哥翟弘,親信王儒信,蒲山公李密,徐世績,單雄信,王伯當,嶺南宋閥的宋師道,沈落雁,賈務本,李靖等人齊聚一堂。

李密手中拿着一封書信道:“大龍頭,宋公子,剛剛接到急報,太原留守李淵在太原起兵,目前已經佔據太原,他發佈檄文斥責隋帝楊廣,聽信讒言,殺害忠良,窮兵黷武,致使民怨沸騰。而現在隋帝楊廣躲在江陵,已失去了對天下的控制。我們發兵進軍洛陽的時機已經到了,我建議擇日起兵,進軍洛陽,如果能擊破隋都洛陽,則大業可期。”

大龍頭翟讓聞言眼中精芒一閃,隨後垂下眼斂道:“不知諸位弟兄及宋公子意下如何?”大廳內瓦崗軍衆將面露喜色,個個躍躍欲試,紛紛請戰。

宋師道笑道:“李淵在太原起兵,此時確是進軍洛陽的最好時機,我嶺南軍願助瓦崗軍一臂之力。”

翟讓看向李密道:“此事就交與蒲山公領軍出征,我坐鎮滎陽,預祝諸位旗開得勝。”隨後衆人商討出兵事宜。

最終決議,兵分兩路,李密率瓦崗軍二十萬,從月城渡洛水進軍洛陽。

宋師道率嶺南軍進攻虎牢關,然後與李密在洛陽城下會師。商定以後,衆人各自下去準備,定於三日後發兵。

宋師道回到嶺南軍軍營,召集衆將,安排衆將準備糧草,兵甲,箭矢,攻城器械,並讓衆將以及兵士的家眷隨軍一起出徵,此次走後,宋師道已經不準備再回滎陽。

等攻下洛陽,宋師道準備揮軍南下,攻取長江北岸的一個郡,作爲以後嶺南軍在江北的大本營。

至於是哪一個郡,宋師道現在還沒有想好,地方要交通便利,要在長江邊上,有碼頭直通江南,在江南也要有一座大城,符合此條件的郡城有好幾座。宋師道搖搖頭,還是等到進了洛陽城再考慮吧!現在首要目標是虎牢關。

三天後,大軍開拔。“報,少帥,現在我軍離虎牢關還有六十里,前軍的賈務本將軍詢問我軍何時安營紮寨。”一個背插令旗的士兵滾鞍下馬,跑到宋師道馬前道。

宋師道收回思緒,擡頭看了一下天色道:“繼續前行十里,然後,擇地安營。”“得令”傳領兵轉身翻身上馬,打馬揚鞭,絕塵而去。

虎牢關帥府裴仁基一個人獨自喝着悶酒,李淵在太原起兵的消息傳來已半月有餘,裴仁基對未來充滿了擔心,瓦崗軍日益勢大,不知何時就兵臨城下。

而洛陽留守王世充只顧擴充自己的勢力,半個月前從虎牢關抽調兩萬士卒前往洛陽,美其名曰整合各地兵馬,加以訓練爲進攻瓦崗軍做準備。致使虎牢關現在只餘下一萬兵馬,如果瓦崗軍此時來攻,自己如何抵擋。

裴仁基正愁眉不展時,一員英氣逼人的小將,虎步生風地走了進來,朝裴仁基拱手道:“父親大人,剛剛探馬來報,五十里外出現了大批的瓦崗軍,大概有七八萬人。”

裴仁基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大吃一驚道:“行儼吾兒,你說什麼?瓦崗軍來了。”

小將道:“是的父親,估計明天瓦崗軍就會來到我們虎牢關,父親大人,我們要早做準備。”小將面露凝重之色,同時還有些興奮。

終於要打仗了,自己這些年來,苦練武藝,熟讀兵書戰策,不就是爲了征戰沙場嗎,以前沒有機會,現在終於可以大展身手了。想想心中就有些小激動。

裴仁基不知道兒子裴行儼此時心中的想法,而是傳令諸將,令他們做好戰爭的準備。

頓時,整個虎牢關一陣雞飛狗跳,加派人手在關牆上巡邏,同時派出探馬密切注意瓦崗軍的動向,守城弩架在關牆上,準備滾石擂木,箭矢,清點糧草,一片忙亂。

第二天的午時,宋師道率大軍徐徐逼近虎牢關,只見虎牢關上旌旗林立,關牆上士兵嚴陣以待,牀弩上腕臂粗的弩箭箭尖泛着寒光。

可見虎牢關上早有準備,對此宋師道毫不意外,因爲帶有大約一萬餘的家眷,還有大批的糧草,攻城器械,因此,行軍速度緩慢,而且七萬多人,聲勢浩大。

宋師道打着瓦崗軍的旗號也沒有打算保密,守將裴仁基又征戰沙場多年老將,要說沒有一點準備那是不可能的。

於是宋師道下令,讓賈務本、宋新傑各領軍一萬逼近虎牢關,以防虎牢關出兵偷襲,剩餘諸軍後退五里,安營紮寨,挖壕溝,砍伐樹木,豎立寨牆,一切都有條不紊。

裴仁基和裴行儼在關牆上靜靜地看着一座大寨快速成型,發現絲毫沒有偷襲的機會,而瓦崗軍也沒有立刻攻城的意思,於是,留下戒備的人馬,和裴行儼迴轉府中。

“父親,兒有一計,可退瓦崗軍。”裴行儼看着裴仁基道。

裴仁基聞言一愣道:“不知吾兒有何良策。”裴行儼上前一步道:“趁今天瓦崗軍遠道而來,兵士必然比較疲憊,今夜子時,兒率兵偷襲瓦崗軍大營,燒了瓦崗軍的糧草,瓦崗軍無糧,必定退兵,我們再趁機掩殺,瓦崗軍必敗。

”裴仁基一聽哈哈大笑道:“好,好,今夜子時,行儼你率兵三千偷襲瓦崗軍大營,爲父就在關牆上,等着我兒大破瓦崗軍凱旋而歸。”

臨近子時,虎牢關大門悄悄打開,裴行儼率軍三千向瓦崗軍大營潛行而去,裴仁基站在關牆上看着大軍消失在黑夜裡。

裴行儼悄悄地接近瓦崗軍大營,整個大營一片寂靜。裴行儼看着黑沉沉的大營,一揮手,一百名精心挑選的士兵,飛快地靠近木製營牆,然後,矯健地翻牆而過,不一會兒,營門打開,出來兩道黑影,手舉火把,給裴行儼發出信號,裴行儼心中大喜,亂匪,就是亂匪,毫無警惕性可言,裴行儼一揮手,率軍衝進大營。

裴行儼一馬當先,三千士兵緊隨其後,眨眼間就深入營中,一切都顯得那麼順利。就在裴行儼心中暗喜之時。

“梆梆梆”一陣銅鑼聲突然間響起,四面八方亮起無數火把,瓦崗軍打着火把蜂擁而至,把裴行儼的三千大軍圍了個水泄不通,裴行儼大驚,暗道一聲,糟糕。中計了。

這時,四員戰將騎着戰馬朝裴行儼緩緩逼來,手持兵刃成扇形把裴行儼圍住,裴行儼牙關緊咬,雙手緊緊握住馬槊,雙腿夾住馬腹朝眼前一員騎着黃膘馬,掌中槍,揹負雙鐗的戰將衝去,瞬時大戰爆發。

四員大將走馬燈似的圍着裴行儼廝殺,裴行儼揮舞着手中馬槊左突右衝,怎麼也衝不出四員戰將的包圍。

四員大將掌中兵器如狂風暴雨般朝裴行儼身上招呼,裴行儼疲於應付,四員戰將個個武功高強,每一個都不比自己差多少,而且個個經驗老道,這下裴行儼可就難受了。

雖然裴行儼有把握單獨戰勝他們中的每一個,但現在,這四個人絲毫不給自己機會,裴行儼畢竟年齡還小,現在還處於長身體的階段,力氣不能持久,而且還是頭一次征戰,因此不大一會兒功夫裴行儼就汗流浹背,招式也沒有剛纔嚴密。

這時一員揹負雙鐗的戰將繞到裴行儼身後時,忽然拔出背上的瓦楞鐗朝裴行儼後背砸去。

“啪”的一聲重重地砸在裴行儼的背上,裴行儼張口噴出一口鮮血,跌下馬來,其中的兩員戰將手中兵刃迅速地逼住跌倒在地的裴行儼,從旁邊快速地跑出幾名士兵,用牛筋繩把裴行儼五花大綁捆了個結結實實。

隨即一員大將大喝道:“爾等將軍已被縛,放下兵刃,降者免死。”四面八方同時傳出“降者免死”的聲浪。

被圍的隋軍面面相覷,“咣噹”一聲一個士兵的兵器掉落在地,緊接着“咣噹,咣噹”不絕於耳,隋軍紛紛放下兵器投降。三千士兵一個也沒有逃掉。

裴仁基焦急地站在城牆上,朝遠處張望,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一騎從黑暗中衝到城門處,仰頭朝城牆上喊道:“快打開城門,快打開城門,我有緊急軍情向裴將軍稟報。”

只見信中寫道“裴將軍,楊廣無道,致使天下大亂,民不聊生,現我瓦崗軍舉義旗,欲結束這亂世,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望裴將軍能深明大義與我們攜手,一起來結束這亂世。”

裴仁基眼前一黑頹然地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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