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風吹過,秋日的天氣,帶來一絲涼氣,兩人相擁而坐,也不知過了多久,只到桌上的早飯早已經變涼。
兩人擡起頭,相互看着對方,阮憐夢展顏一笑,嶽少安抿了抿嘴,又將她抱的緊了緊,輕輕捏着她的臉蛋道:“再這樣坐下去,相公就該餓死了。”
“咯咯……”阮憐夢掩口嬌笑兩聲道:“怎能怎麼容易就死,在竹蘭坡的時候,幾百人都殺不死你!”
“殺不死,卻很容易餓死!”嶽少安笑道:“走,我們去弄點吃的,我想憐心也餓了。”
“嗯!”阮憐夢輕點其首。
屋中旖旎氣息甚濃,兩人微笑着,相伴出門,在學院的飯堂買好了飯菜,轉而來到阮憐心這裡,阮憐心正獨自一人坐在屋中,手託香腮,不知在想些什麼,見兩人進來,先是微微一驚,接着面色緋紅,低下了頭。
“小憐心,來吃飯了!”嶽少安輕聲笑着行至牀邊,彎身將她抱起,放在了阮憐夢正在張羅的飯桌前,然後在她的面頰上狠狠的香了一口。
當着姐姐的面被嶽少安“狠啃”,阮憐心羞得頭也不敢擡,昨日酒後的勇氣,早已經隨着酒勁的離去而不復存在了,反觀阮憐夢卻表現的自然一些,只是淡淡一笑,招呼兩人吃飯。
兩女兩旁而坐,相貌一樣秀美,神情卻是大相徑庭,阮憐心始終是面帶羞澀的不敢看姐姐,但阮憐夢卻不斷的給他們兩人夾菜,對嶽少安比平日裡自然了許多,以前兩人的關係沒有公開,她總是怕妹妹看出些什麼。
局中而坐的嶽少安這頓飯卻是吃的無比舒心,左擁右抱,旖旎無限,本來頓飯的工夫,硬是讓他吃了兩個時辰,連晚飯都省了。
夜間,嶽少安出去方便,姐妹兩人坐在房中,一時無言。隔了一氣,阮憐心才咬了咬脣,潔白的貝齒裸露在外,模樣十分的好看,但她的俏臉上卻滿是歉意,低着頭,怯怯的道:“姐姐,我、我……對不起……”
阮憐夢疼愛的抓住她的手,微微一笑道:“傻丫頭,我們不是姐妹麼,有什麼對不起的。”
“我是說,我和、和……公子……”阮憐心越說聲音越低,到後面幾乎連自己都快聽不到了。
“我明白的。”阮憐夢輕聲道:“昨夜不是我讓你留下的麼?”
“可是……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阮憐夢輕輕拍着她的手背道:“憐心,我知道你的想法,你覺的這樣搶了姐姐的東西是麼?覺的對不起姐姐?”
阮憐心呆了一下,緩緩的點了點頭,小手揪着衣角,神情甚是緊張。
阮憐夢神色認真道:“憐心,你如果這樣想的話,那你就錯了。首先,嶽郎他並不是東西,他既然能和你在一起,那說明他是喜歡你的,而且,即便你也嫁與他,但是姐姐也可以和他在一起啊,你並沒有將他搶走不是?”
“啊……”阮憐心吃驚的擡起頭看着姐姐,雖然,從小姐姐就讓着她,照顧她,但是,此事卻是不同的,她沒想到姐姐居然一點都不生氣。
“從小,我們喜歡的東西便很相近,沒想到現在連男人都會喜歡上同一個。”阮憐夢微微一笑:“比過這樣也好,以前我還一直擔心,若是你嫁人之後,我們還能夠在一起麼?現在,卻少了這個擔心了。”
阮憐心聽着姐姐溫和的語氣,忽然,眼淚忍不住涌了出來,撲到了姐姐的懷中,抱着她道:“姐姐,謝謝你,真的謝謝你……”說着,她輕聲泣道:“我一直都覺的自己虧欠你好多,好多。其實,你只比我先出生了片刻的時間,卻一直都照顧着我,什麼事都是你頂在前頭,什麼事都讓着我,怎麼些年……姐姐……嗚嗚……對不起……謝謝你……”
聽着妹妹的話,阮憐夢也是感動的眼眶中滿含淚水,她摸着妹妹的頭髮道:“說什麼傻話呀,我們不是姐妹麼,我是你姐姐,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兩姐妹在屋中互訴衷腸,而嶽少安卻在外面捏着下巴,苦思着不要臉的勾當,這一個茅廁上的,直到明月高懸,還沒回來,不過屋中的姐妹兩人說着話,到也不覺時間過了多久,直到屋中漆黑一片,阮憐夢才點着蠟燭,兩人抹乾的眼淚,她疑惑的道:“嶽郎方便怎麼會去這麼久?到現在都沒回來?”
“公子他不會出什麼事吧?”阮憐心有些擔心的道。
被她這麼一說,阮憐夢也是秀眉一皺,不安道:“我出去看看……”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聽“吱呀”一聲,房門被悄悄推開,一個人影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姐妹兩個坐在裡屋,外面的屋子還沒有掌燈,所以,看不真切。
阮憐心低聲道:“是不是公子回來了。”
阮憐夢卻小心了許多,輕聲道:“若是嶽郎回來,怎麼會如此,小心一些。”說着,她不由的探手將牀邊的長劍抓在了手中。
這時,那個人影已經漸漸的靠了過來,阮憐夢猛然手中一使勁,“唰!”將長劍抽了出來,對着門前那個人影就刺了過去。
燈影閃爍,一道劍光晃過,直奔着那個人影而去。
“啊——”嶽少安急忙大叫一聲:“娘子、老婆、媳婦、孩他媽……哎呀呀,是我啊……”
“嶽郎?”阮憐夢急忙收劍,跑了出去:“嶽郎,你怎麼……”
“嘩啦……”外屋一陣吵雜之聲,接着,就聽到嶽少安的慘叫聲。
“哎喲,我的屁股……”
“啪——”
“這下完蛋了……”
“嶽郎,你怎麼了?”阮憐夢順着聲音跑了過來,同時,阮憐心端着燭臺緊跟其後。
燭光照耀下,外屋明亮了起來,兩女這纔看清楚了眼前的狀況,只見嶽少安一屁股坐在了原來停放飯桌的地方,而飯桌卻被挪了位置,桌上的飯菜全都倒扣了下來,灑了嶽少安滿身都是,最客觀的是,他的腦袋上還扣着一隻碗,模樣看起來甚是滑稽。
但是兩女卻沒有因此而笑出來,反而都慌了起來,阮憐夢連忙扶起他道:“嶽郎,你怎麼樣了?”
“沒、沒事……”嶽少安喘着粗氣,齜牙咧嘴的擺着手道。
“公子,你……”阮憐心舉着燭臺,情急之下卻是慌亂着不知該放在那裡。
“憐心吶,你別管我,你掌着燈就成,你身體還沒好,讓憐夢扶我一把就成。”嶽少安又咧了咧嘴,被阮憐夢扶着站了起來,面帶苦色道:“憐夢啊,你要謀殺親夫啊。”
“嶽郎,我不知道是你,你進來怎麼也不出聲啊……”阮憐夢委屈道:“那裡疼了,我給你揉揉。”
嶽少安一指頭頂道:“腦袋很沉,上面是什麼玩意?先給我拿下去,哎喲……真他孃的疼啊……”
阮憐夢急忙將他腦袋上的碗拿了下來,情急中也不知去那裡找抹布,乾脆從身上長裙下撕扯下一塊來,給他在頭上和臉上擦着。
阮憐心也已經將燭臺尋着地方,放了下來,也忙着來過來幫扶、拭擦。
忙了一氣,終於將嶽少安身上的髒衣服給剝了下來,又弄了水,給他洗了臉和頭髮,這才扶上了牀。
嶽少安其實已經不疼了,大刀砍在腿上都能忍着,這麼摔一下如何忍不了,但是四隻嬌嫩的小手在身上不斷的揉捏着,這讓他恨不得永遠都不停下來,怎能就這麼簡單就放過了。
“嶽郎,你怎麼進來的時候不出聲呢?到底怎麼了?”阮憐夢小手揉捏着他的屁股,輕聲問道。
“憐夢,疼疼疼啊……”嶽少安急忙岔開話題。
果然,他一喊疼,阮憐夢便急了,再也不問他爲什麼進來時不出聲,而是關切的問道:“嶽郎,那裡疼?”
“這這……”嶽少安手指指着大腿根部。
阮憐夢看着他所指的地方,面色一紅,不過小手還是挪了過去。
一陣舒爽傳來,嶽少安卻來不及享受,而是禁不住抹了一把汗,他之所以進來的時候躡手躡腳,就是心中邪惡的想着一個計劃,想晚上的時候,抱着兩個嬌美的娘子大被同眠,但是又不好說出口,所以,他想先悄悄的進來,看看兩人的反應,結果卻被阮憐夢當賊了。
四隻柔荑揉捏下,他漸漸的勃然而發,忍不住將爬着的身體翻轉過來,一把抱住兩女,左右開弓,狠狠的在她們的香脣上親了兩口,完事後,還吧嗒着嘴道:“怎麼就這麼香呢……”
阮憐夢親啐了一口,而阮憐心卻是面色羞紅的低下了頭去。
旖旎頓起,氣氛漸漸濃郁,嶽少安藉着機會,小聲道:“娘子,我們晚上一同休息可好?”
“這怎麼行?”聽了他這話,阮憐夢也禁不住面色滾燙着道。
“公、公子,這樣還不羞死人呢……”阮憐心頭也不敢擡起,隨後輕聲言道。
“你們兩個平日裡不也是一起睡的麼?”嶽少安攬住兩人的腰肢道:“娘子呃,添我一個也不多啊……”
“不行……”兩女同時推着他的手道。
“娘子呃……”嶽少安滿臉委屈的道:“你們怎麼忍心讓我獨守空房,青春年少,英俊無敵的我,就這樣做和尚啊?”
“呸!”阮憐夢啐了一口,嬌嗔道:“不知羞。”
“憐夢啊,早就說過了,羞不能當飯吃……憐心……”
“讓姐姐去陪你……”
“我纔不去……”
“那我自己睡去!”嶽少安臉色一沉,起身便走。兩女一慌,急忙拉住了他,嶽少安氣惱的背過的臉去,不理兩人。
阮憐心咬了咬脣,看了看姐姐,輕聲道:“姐姐,公子好像真的生氣了,要不你去?”
阮憐夢面染緋紅,即便是關係都已經公開了,但是她畢竟是個女子,如何能當着妹妹的面跟着嶽少安而去,那樣明日還怎麼見妹妹,所以,她心中雖然擔心嶽少安真的生氣,可怎麼也放不下羞意。
隔了一會兒,嶽少安見兩女沒了反應,偷偷的眯着眼回頭望去,卻見兩人正商量着什麼,忽然,兩人滿面嬌羞,凝脂泛紅,一樣的臉龐,卻是不一樣的美麗,看的他心中一陣盪漾。
阮憐夢給妹妹使了個眼色,阮憐心頓了一下,微微站起身來,嶽少安急忙扭過頭去。
阮憐心回頭又看了看姐姐,見阮憐夢又衝着她點了點頭,才深深的吸了口氣,挪動着小步,行至嶽少安的身旁,拉了拉他的手,低聲道:“姐姐說……”
“讓我走是吧!”嶽少安強忍着笑意,佯裝怒氣道。
“不、不是的……”阮憐心連忙道:“姐姐說,讓你留下來!”
“哈哈……”嶽少安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來,一把將阮憐心抱了起來,朝牀邊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大笑着道:“我就知道小夢夢和小憐心怎麼忍心讓相公獨守空房呢!”
姐妹倆看着他的樣子,這才知道上了當,回頭一想,嶽少安怎麼可能爲了這個和她們生氣,只是方纔着急,卻是讓他稱心如意了。
阮憐心被嶽少安抱着,接着道:“姐姐說留下可以,但是不能使壞……”
“什麼叫使壞!”嶽少安扭着頭道:“那叫疼愛,叫疼愛……”他一本正經的說着,將兩人推倒在了牀上,一個餓虎撲羊就撲了上去,一時間兩女的尖叫聲頓起。
“憐夢,你的真大,好軟……”
“呸!”
“憐心,誒,你也不比姐姐的差,當真是難以掌控……”
“……”
屋外秋風蕭瑟,屋中卻是春意無邊,攻守之戰,嶽先生卻是馳馬挺槍,越戰越勇,一時間,喘息連連,情話綿綿,呻吟聲遠遠傳了出去……
還好嶽先生所待的屋子這麼沒有住着學子,不然明日學子們該說岳先生又給他們上了一堂生動的生理課了……
一夜春色過後,清晨時分,嶽先生還在一邊一個抱着嬌嫩的美人酣睡的正香,忽然,屋外“砰砰砰……”的敲門聲將他驚醒。
“是誰?”嶽少安皺了皺眉頭道。
“嶽大哥,是我!”牛仁的聲音傳了進來:“嶽大哥,軍中來了消息,讓你速速回營,可能出了什麼事情,你還是去看看吧!”
“哦!”嶽少安急忙起身,道:“老牛,你先去準備馬匹,我稍後就來。”
“好!”牛仁答應了一聲,便轉身離去,不過他沒走出幾步就停了下來,看着已經準備好了的馬匹,淡淡一笑,老牛還是比較識時務的,此時,當然的給嶽大哥留下安撫內人的時間。
屋中,姐妹兩人忙着給嶽少安穿衣服,嶽少安卻讓她們再睡一會兒,但兩女執意要如此,也只能隨她們了,還好阮憐心比較細心,身邊一直都給他備着衣服,不然,今日在兩姐妹的房中留宿,他替換的衣服都在自己的房中放着,那滿是菜湯的衣服他還真不知道該不該穿了。
收拾完畢後,嶽少安交代兩人在書院中住着等他,待若是軍中沒有什麼大事的話,他便很快就會回來,若是一時回不來的話,就會陪人來通知她們,讓他們安心等着,不要擔心。
看着兩女不捨的眼神,嶽少安一人給了一個香吻,又捏了捏兩人的臉蛋,這才行了出去。
看他出來,牛仁急忙將馬牽來,幾人上馬之後,便直奔城外的營地而去。
路上,嶽少安疑惑的問牛仁:“老牛,你是怎麼知道我的住處的?”
“嶽大哥,咱是你的親兵隊長,當然得對你的安全負責,連你去嫂子房子住都不知曉的話,那不是失職麼?”牛仁嘿嘿笑着,忽然看到嶽少安警惕的眼神,急忙面色一凜道:“不過我保證,我們昨夜都早早的就睡了,房中的動靜沒有聽見,一點也沒有聽見……”
他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結果顯然是他昨夜聽到了什麼,仔細的看了看他的黑眼圈,嶽少安無奈的搖了搖頭,馬鞭抽在戰馬身上,急速的朝營中趕去。
回到營地,張橫早早的就等在了營地門口,不等嶽少安下馬,他便急道:“嶽兄弟,李將軍已經等了你半天了。”
“哦?”嶽少安疑惑道:“那個李將軍?”
張橫道:“是以前負責杭州防務的將軍,現在杭州防務由你接手,他是來交接的,與他同來的還有知府大人。”
“哦!顧章也來了?”嶽少安沉思道。
“怎麼?嶽兄弟,你認識知府大人?”張橫有些吃驚的道。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因爲嶽少安最早去開州的時候,是從十將幹起的,那個時候還歸他管,現在雖然已經是統領,但是想必起知府來,還差了一個品級,大宋重文輕武,即便是同級的文武官員,也是文官顯得傲慢一些,別說是差着品級了。
不過嶽少安也沒空和他細說,他和顧章的關係很微妙,要解釋恐怕的花上半天的時間,所以,他只是點了點頭道:“張大哥,他們的人呢?”
張橫道:“在大帳候着。”
“好,我這便去!”說着,嶽少安翻身下馬,直奔大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