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植萬祥、伍湛山等人正欲發訊與凌先生確認消息的真僞,明聖軍卻是擺出了一副決戰的姿態大舉來犯。讓他們只得一邊傳訊一邊組織人手應對。只是,傳訊一時間沒有迴音,楊洲方的士兵沒有戰意,敵方還在邊戰邊勸降。
雲子羅和葉孤城看了下眼前大軍的構成,才明白,原來自己二人不知不覺中了凌則平下的套。
最前線的幾萬士兵,大多出自揚州,應該講除了伍湛山幾人的親信,絕大部分的荊州軍都給凌則平留在了中軍大營。中軍大營裡頭除了凌則平的親信是一個揚州兵都沒有。想必當初幾個荊州天外天強者還滿意這個決定,暗中支持。這下一爆發,前線士氣如此低迷,落敗是遲早的事了。
他們到此才確定,凌則平是明聖的暗子。對視一眼,他倆決定率領騎兵突圍,趁着明聖軍如今即使有能力留下自己的騎兵部隊也沒這心思,及早脫身。
臨行前,他們還提醒了伍湛山一句:“憑你的執法隊也殺不了幾批,到中營帶上荊州軍回荊州固守說不定仍有轉機,別耗在這了。”
伍湛山眼一眯問道:“你倆?”
雲子羅自然沒有直說:“我們去衝擊一下明聖軍的部隊,擾亂他們的進攻。開城門!”
說到最後,他對着遠處的士兵吆喝了一聲,他的人早掌控了那裡。
想起荊州軍,雲子羅更失落,那是一羣新兵,不堪大用,這下看來應天皇朝真是危矣。
他相信應天京那邊,雖然被那什麼皇蟹軍打了個措手不及,但有兩三天的準備,在自家地盤上拖個幾萬人出來應付一下還是沒問題。況且,杜驍自己也是天外天,打不過還避不過?繞一下即可組織兵力。只是荊州這邊看來問題更嚴重。
大門一開,葉孤鴻的雲戟一起,破風穿雲的一擊,明聖軍稍稍退避也無人上前硬擋。
正如雲子羅所想,歐陽軒已下令:“若他們不強行衝擊陣形便放他們安然離開。”
他從凌先生昨天發來的急訊中,瞭解了對方的底細。如非必要,無謂徒添傷亡。
夏賓帶人監察着情況的變化,明王武卒,金剛大陣,蓄勢待發。
不過雲子羅和葉孤鴻亦不願多生事端,幾番虛招虛應,八千騎兵悄然脫出了戰場。
伍湛山眼看雲子羅和葉孤鴻衝出重圍後,他聽從了雲子羅的提議,找上了倫兆光,帶着親信偷偷離開。
於是,餘衆陸續投降,定天關轉眼陷落。
植萬祥和閻智霖這一邊更加不堪。
定天關也頑抗過一段,給明聖軍造成了一些殺傷。
他們卻是眼看大軍士氣低沉、無心作戰,料定此戰扛不下即帶着親信和直屬部隊火速撤離。
武德軍和常勝軍根本沒受到什麼反抗已接收了他們的陣地和俘虜了過往降卒。
樹林中,逃竄的人急急而奔,攔截的常威軍卻是早已駐守在前。
戚勇剛想開口說,降者不殺。豈料,“閻智霖,植萬祥,今天完納你們的劫數。”
人影一動,劍光乍現,言語既出,大戰立起。
戚勇無奈,只好改口道:“餘者投降不殺。”
不過,話是這麼說,常威軍箭已上弦,矢已射出,一衆兵士受困兩個月的憋屈瞬間傾瀉到了眼前的應天軍身上。
劍尖如雨,快似急風,植萬祥和閻智霖雖擅長遊走,但此時他倆情形卻比那夜的董文山和安太如更糟。皆因,這回許小松也出手了。
一者劍快,一者人快,植、閻二人遙遙相望,深知如此下去不足百招必死無疑。
心一橫,兩人大喝一聲:“散!”
話音落,二人各自閃入山林,朝着相反的方向極速遁走,另一邊他們的親信手下也四散而逃。
浪翻雲沒有猶豫往閻智霖離開的方向追去,許小松身形一晃,人同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常威軍分成十數個小隊追擊,應天一方不斷被追上,不斷跪地投降。
大家雖然十分想一刀結果了他們,但將軍明言在前,大家亦不好違背,只得繳械納降。
密林過風,風快,人更快。簌簌的響聲不斷靠近,許小松沒有施展任何招式攔截,雙方單純地比比輕功身法。
身容天風萬里行,結果很明顯,許小松雙手負後,立在了前頭。
植萬祥一個橫躍,將速度和衝力化去,擺出了一個六合門起手式,懸天河。眼前這人,他認爲比賀金剛更要難纏太多太多,光那幾近冠絕天外天的速度已是十分恐怖。
“你不走運,這兩個月我的身法又進了一步。我想問件事,有人告訴我,攻打英雄門是凌先生的主意,杜驍他事先也不知情,出兵的時候也反對。是真的嗎?”
正所謂有得談,總比沒得談要好。植萬祥沒放鬆戒備,可也回答道:“這我可不怎清楚。不過聯合我們各方,讓我們一同派人充當主力,確實是凌則平他的主意。這樣說吧,主謀肯定是他!”
“這樣啊?主謀嗎?”許小松沒信,也沒不信,他要再找個人問問,閻智霖怕且是沒希望的了。
植萬祥看許小松分心思考的樣子,偷偷挪動起來。但是,沒兩步,許小松側了他一眼。
“走?你是別想着走了。”許小松訓誡了一句。
植萬祥皺眉談起條件來:“我保證,你放我離開,我以後都不會再跟明聖皇朝爲敵。”
“既然不再爲敵,你乾脆自己跟我回去如何?”
“你能保我不死?”植萬祥也知道,讓對方放了自己不太現實,而且天外天不存在廢功一說,只要不死怎麼都好說。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本來,他應該會答應你,但你問遲了。”
叢林那邊閃出浪翻雲的身影,劍光一起,兩人立即交戰到一處。許小松沒有出手只是靜立一旁。
雲海之上,道非道看着應天大軍前方潰敗,後方又迅速逃往荊州,料想中州之事該告一段落,遂說道:“西門前輩,如今中州之前已出結果,即使在揚州受挫,想必明聖大軍東渡大江,亦可分出勝負。如此一來,天下九州,明聖皇朝獨佔其五,你看?”
西門尚智大笑:“哈哈,你以爲勝負分了?”
諸葛元讓也一同側目。
西門尚智悠悠續接:“現在纔剛剛開始。”說罷,他望向了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