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之中,歐陽軒開口的第一句已教許小松兩分驚愕又三分欣喜。
“姐夫……”
後面的話許小松沒留意,心神完全停留在姐夫二字。
少頃,歐陽軒見許小松沒有答話,看他神情有些遊魂狀,又喊了聲:“姐夫?!”
這一次,許小松總算是回過神來,他答道:“軒弟,你說你們明聖教舉兵在即,希望我助你一臂之力?”
歐陽軒原本還以爲他沒有聽到,豈料許小松還是聽了進去的,只不過是當下才經腦海走。
“正是。姐夫你本領高強,武功出神入化。若說少年英雄,放眼整個天下,誰能與你爭鋒?你認第一,我也只能爭第二。”
“那小山呢?”許小松雖聽得飄飄然,但此時他莫名地想起歐陽山。
“姐姐她是少年英雌。”歐陽軒早有對策,否則傳到某人耳中換來又是一頓屁股開花。
“其實這事在來的路上,小山和我也曾商量過。行軍打仗的事,我不曾接觸……”
聽到此處,歐陽軒連忙拍胸口,保證道:“這沒問題,我教你。”
“好。”
雖說歐陽山之前提議屆時她跟許小松身邊輔助他,但多個人教也不壞。因此許小松應了下來。
於是,兩人隨即在花園中開始探討起兵法。
歐陽軒畢竟年少,他跳過排兵佈陣,擇地選時等兵爭要素不說,直接談論兵法中的謀篇。
“兵者,詭道也……”
許小松邊聽邊記下邊思考起來。他漸漸發現武鬥與兵爭有其共通之處,以奇勝以正合。
可是,他纔剛剛接觸,聽的又只是謀篇,十分之片面,所以依舊是霧裡看花、不清不楚。
不知過了多久,歐陽山的聲音打斷了興致勃勃的二人。
“好啦,停下吧。兵者,國之大事,一時三刻是說不完的。小松,我跟你說,若說排兵佈陣,他的本事也只是比我差一點點,你有什麼不明白可以直接問他。”
“哦。”
歐陽山從許小松眼中讀到,他想問“你呢”。
“孃親方纔跟我說了,我爹想我接下來幾個月好好地陪陪他,不然捨不得將我嫁給你。所以我得留下來當個乖乖女。至於你,幫我跟在這臭小子身邊,好好地看住他。順便指點一下他的武功。”
歐陽軒看到自己姐姐一臉不屑兼鄙棄的神情,心中有些不忿,遂懟道:“我很差嗎?雖然我的修爲僅後天後期,但很多後天圓滿的侍衛都比不過我。”
“還囂張,你的明聖劍比較精妙,即使他們沒放水,你能勝也不足爲奇。但,你這身功夫要是和小松的兩個徒弟一比,那就差太遠啦。”
“有多遠?”
“人家十二歲的那個都能吊打你。”歐陽山神情戲謔,決定打擊一下這個臭小子。
不是想着教他什麼大道理,只是純粹心感有趣,要逗弄一番。不過歐陽軒經此之後,倒是真的勤奮了不少。
“十二歲?我不信,又不是佛子、道子。你可知,據飛臺那邊的傳聞,佛子十歲先天。真誇張!”
“呵呵,臭小子,你可知,人家小飛燕正是練武兩年,十二歲先天。她還打算在九年之後的約戰中擊敗佛子。你說你是不是差得太遠?”
歐陽軒知道自己的姐姐是什麼大話都會說,但旁邊的小松姐夫卻是真正的不打誑語。
於是,他轉頭望向許小松求證,看到對方緩緩點頭,歐陽軒頓時感覺天地太大,自己太渺小。
“啞口無言了?行啦,總之你別以爲自己練的明聖寶典已臻完美。小松這方面有天賦,有他指導說不定你會突飛猛進。這是我手上最後的一顆君靈丹,小松你幫他保管。要是到了功成歸來那天,還到不了先天,小松你便拿去喂阿四吧。”
……
之後,許小松和歐陽軒日漸熟絡,經常走到一處。
許小松發現歐陽軒平日公務真心不少,可能是由於舉事在即的緣故。
而歐陽軒也發現自己這個姐夫確實天賦異稟,居然能將自己認爲已是完美無瑕的那些招式再度改進,簡直仿似傳聞中的東聖一樣。
歐陽軒就此當面誇讚過許小松,但許小松堅決地否認了。
因爲許小松曾問過他師父慕雲飛,慕雲飛當時回了他四個字“高屋建瓴”。
天賦固然有點,但關鍵是他所修的《心念九書》是一部讓他能更好地瞭解人體的武學。
長期以來,歐陽軒的手下聚攏了一羣能人異士,許小松也與他們照過面。
“姐夫”二字歐陽軒目前還不能宣之於衆,家中另有安排,所以那些人十分眼紅許小松的位置。
但雙方沒有爭起來,大名鼎鼎的“雪衣殺神”,衆人認爲怠慢了纔是真的教人心寒。
這些天許小松與歐陽山亦到過竹賢別苑找浪翻雲飲過酒。
只是,雪曲依舊,幾碗到口,大家都覺得沒有了以前的味道。
浪翻雲聽歐陽軒提起過許小松的本事,因而又再展示了一番“風雨劍”。
讓許小松驚訝的不是對方的劍在他眼中已無隙可尋,而是浪翻雲才晉升沒多久,那出劍之快比起他刀行無極時也不慢分毫。
簡單來說,這是他見過最快的劍。
另一邊,應天皇朝與荊州百派聯盟的談判軋然而止。
據消息上顯示,應天皇朝在凌先生的主導下,所開條件是半步不讓,百派聯盟暗欲放手一戰。
豈料,他們偷襲之時反倒受了應天皇朝的伏擊,被對方一舉覆滅了大半的門派。
倖存下來的,也只好由最初的歸附,變成了無條件歸降。
原來,百派聯盟當中早有凌先生布下的暗子隱伏,一舉一動對方可說是瞭如指掌。
又有傳聞,凌先生根本無意和他們商談,更甚者,鼓動聯盟放手一戰的正是凌先生的暗子。
許小松聽歐陽軒說這一段的時候,歐陽軒可是眉飛色舞,對這凌先生更是多有稱讚,很是佩服對方的頭腦與手段,誇他幾近如同兵書中所說的“五間俱起”。
許小松沒有不悅,反倒越發認爲歐陽山勸阻自己得有理,說不定對方真的有個陷阱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