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嘉看着手中這顆仿似孔雀膽的藥丸迅速地化開,與自己的真元纏繞到一起。
她沒有懼色最終仍然將融化過半的殘餘吞下。在體內劇烈地反應了一會兒之後,重歸沉寂。
若是他人或者會認爲此毒已經過去,但狼王伊凡嘉一生與各種毒物爲伍,沒有那麼輕率。
她隱約感覺到那藥力與自己的真元糾纏沒多久就隱伏了下來,似是發現幹不過立即撤退靜待時機一樣。
混毒極難調配得好,要掌握各種藥物的藥性以及各種藥性相互作用之後的變化,非常人可爲。
所以鴆神是藥王,而不是毒王。
與此同時,混毒一旦調製得好,卻是十分難解。厲害的毒師甚至會連對方如何解毒都算進去作爲一環。
毒鬥之時也是麻煩,三味毒藥是必定要試的。因此,與其中途解開一部分從而引起後續不可預測的變化,還不如等最終爆發才一口氣解決。
歐陽山飲下第二杯之後,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不論她怎麼感受都完全感覺不到有什麼變化。簡直就如同飲了一杯清酒一樣。
這麼厲害的毒?歐陽山心中想到,能讓自己的鼻子都嗅不出個所以的居然有三杯。
本來這已經很了不起,但竟然還不止這樣。還有連自己品不出的,也太厲害了吧。師父你不行啊。
咦,等等,莫非這杯根本就是一杯清酒?一杯鴆酒,一杯清酒,最後一杯,有點似曾相識呀。
難道是她?!
思念到此,歐陽山兩眼瞪得大大的,一臉驚愕。隨後她很快恢復了過來,沒再遲疑,迅速拿起第三杯喝了下去。
伊凡嘉看她這個模樣猜到了些什麼,嫣然地笑笑,卻沒說什麼。
在旁觀看的許小松和冷薔薇不明白歐陽山爲什麼會有如此變化。
只不過,服下毒酒的歐陽山陡然全身一震,連點自己身上數個重穴,然後一口黑血吐了出來,大汗淋漓。
許小松看到此情此景就欲上前。冷薔薇見他完全不顧比斗的規則於是伸手阻攔。
況且,冷薔薇看到歐陽山的臉上依舊平靜而無半點慌張,知道情況還在對方的掌控之中。
然而,許小松關心則亂,雖然被冷薔薇攔下來後,稍稍清醒了點點,但無邊殺氣洶涌而出,有如實質一般。
他整個人好像來自森羅地獄似的,令到鹿西風不自覺地退開了一步。
第三杯酒一入口,正如歐陽山想的那樣,她全身上下的真氣都同時暴動。這些劇烈的反應,使原本護體的真氣反過來開始傷害自身。
她連忙封堵大穴將主要的毒素逼了出來,然後又從袖中掏出一粒藥丸服下。
真氣漸漸開始平伏,人卻還在急促地喘着氣。
果然,先是一杯平平無奇鳩酒,接着換成一杯故弄玄虛的清酒,實則前兩道都是花招,或者是敷衍了事,或者是捉弄別人的小把戲。最後一道纔是真正的殺着,“一杯留魂”。
要不是有師父給的“雪犀玉龍丸”,歐陽山知道這一趟不死都差不多了。
此毒又名“女人心”,自己的師父鴆神的確將其定爲天下第二“毒”。
毒性之隱,毒性之烈,鴆神平生僅見,唯一缺點,需要吞服才生效。
歐陽山此時終於弄清楚了爲什麼這三杯酒似曾相識,因爲她師父鴆神跟她說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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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複雜的看着眼前這位,狼王伊凡嘉,心中猶豫是不是該稱對方一聲師孃,這可是師父的情人。
就在此時,歐陽山看到對方伸手去取自己所佈下的第三個瓶子。她立刻醒悟過來,一聲沉喝瞬間脫口而出:“別拔開。”
然而話音依舊遲了少許,瓶塞已經被伊凡嘉拔了出來。
歐陽山之前留了一包藥粉、一粒藥丸、以及一道霞煙。
乳白的煙霧隨着呼吸進入到狼王伊凡嘉的體內,三種毒素沒有合而爲一,卻是各自產生作用,連鎖的反應帶來了讓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那煙遇到水汽化作白霧,入體後即盡數消散。
它如同那些**、補藥一般,透過了伊凡嘉的真元封鎖直接作用在機體之上,使其產生了微微的反應。
緊接着最先攝入的藥粉此刻終究從悄然的潛藏中顯露出身影,與伊凡嘉的護體真元融合到一處。
這些被融合的地方就如同被打穿的隧道,使得第二枚的藥力有了用武之地。
此番混毒是歐陽山近日用“七彩君海棠”的根莖與花瓣調配出來的新藥。
比上回的癢癢粉還要厲害,具體解法,她也只是在心中推演過,並沒成實踐。
所以一個弄不好,這毒連她自己也解不開來。她纔想要喊停對方。
伊凡嘉感受到了體內的變化,她也沒想到歐陽山這個小鬼頭有點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味道。
只是,她也不是二十多年的小姑娘伊凡嘉了。
伊凡嘉擡手一揚,五彩斑斕的粉末隨之而出。手指一展,又盡數化作七色流光被她凝於指尖。
然後,她將其點在自己周身大穴之上,藥粉穿衣透膚而入,硬生生地使得自己的體內變得好像木石一樣。
歐陽山設下的這毒隨即失去了效用。伊凡嘉再不緊不慢地服藥施針,把毒素悉數排出,讓自己的身軀恢復原樣。
伊凡嘉和歐陽山對視了一眼,之後,伊凡嘉再度嫣然一笑說道:“比鬥結果已出,我們走!”
狼王王架在一衆狼族勇士的守衛下離開了迎賓館。
一場精彩激烈的毒鬥,來得快結束得更快,大家都有些意猶未盡,不過誰也沒有宣之於口。
他們都害怕被人捉去試毒怎麼辦?聽說到時不單想死都難,而且還往往比死更難受。
事後,也有好事之人,宣揚狼王伊凡嘉,和那個姓歐陽的看對眼了。說不得會邀請對方回狼族。不少人隨之遐想菲菲。
“小山,你身體怎麼樣了?”
冷薔薇看着許小松對歐陽山關懷備至的神態,說不羨慕妒忌是假的,而且心中還有些幻想。
“沒什麼大礙,休息一晚就能恢復如初。只是經過這麼一弄,晉升的事要放到棋會之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