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終盡,橫行於冀州與中州之間的雙龍堡被破的消息有如狂風怒卷一般向着四周傳開,轟動了整個武林。
許小松的雖於此役沒有斬落什麼成名高手,不過倖存之人皆說殺神獨戰三大天外天強者猶不落下風,更有人傳言雙龍堡大當家最終被其斬下一臂,因此許小松的聲威不降反增。
白曉瑜留了下來做善事,金九童和蝴蝶君趁機以留下來幫忙爲藉口,脫離了許小松的魔爪。
許小松已經再遇歐陽山,你兩位自然悉隨尊便。之後,冷薔薇要到紅樓下通緝令,三人於是向北出發去冀州府城。九大世府由於舊制的關係都並不在州府城居住,而是另立一郡城,除了如今自立爲皇的西門家。
此外,若說繁華程度,經過幾十年的發展,世府所在的郡城依然比不上該州的州府城,只有歐陽家的日月城不在此列。究其原因正是一家獨大始終不如衆花鬥豔百家爭鳴。
一連忙了好幾天,金九童兩主僕和蝴蝶君終於幫助白曉瑜將事情辦妥。他們人也到了中州來。
“既然此間事了,我蝴蝶君就此告別。以後有什麼事,也別再想起我。”
白曉瑜沒他那麼好氣,擺擺手像是說,走吧,走吧,別礙眼。
蝴蝶君也沒亂開口,免得被對方再教訓一頓,轉身施展蝶影飄飄快速離開,只是他出招之前總會喊一遍招式名稱。白曉瑜其實很好奇,對方若是在激烈的快鬥當中,會不會說不過來。沒有機會試一試,她深感遺憾。
那邊金九童也帶着甄給力來辭行。他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教白曉瑜都不自覺想起自己的師父。
“白道友此番功德無量,本座與給力亦要再到別處行善積德,就此別過。珍重,勿念。”
“珍重。九童啊,臨別前來給姐姐掐一下你的小圓臉。”
“哎呀呀,停,要變大餅臉了啊。”
金九童終於脫離了衆女的魔爪,以及不用再被許小松的邪威所脅。復得自由的他感到天空是那麼的青,河水是那麼的藍,連同周圍的氣息都是那麼的清新。
金九童和甄給力沒了牛車代步,只好向着附近城鎮徐徐走去。哦,應該是說,只有甄給力在徐徐走,金九童可是安坐在給力的肩膀上頭的。
“無量壽福。給力,你說我們接下來往東還是往西好呢?”
“怎麼不往南啊?”
“往南會很有機會遇到二師兄的啊。給力,你的聲音怎麼變了。而且,怎麼從後面傳來的。”
說到此處,金九童方纔變得輕鬆的心情頓時沉實起來,就像繫了塊大石頭一樣,直往下沉。
甄給力已經停住了腳步,聽這聲音,他也知道來人是誰。
果不其然,當他轉過身來,一把熟悉的大油紙傘瞬間映入金九童的眼簾之內。
至此武林中猶如曇花一現的金前輩又再消失得無影無蹤。
冀州紅樓之內,許小松和歐陽山兩人靜靜地在品茗等候。涉及到紅樓內部事務,他們也不宜跟隨左右。
冷薔薇獨自一人來頂閣與此地主事相會。在她面前一個衣着桃紅,面容素雅,似是富家貴婦一般的中年女子迎了出來。對方臉上笑容十分親切和善,看來與冷薔薇非常相熟。
冷薔薇一開口便道出了雙方的親密的關係:“秀姨。最近可有什麼煩心事?薔薇看你來了。”
這個被稱作秀姨的,行過一禮說道:“冷少主。你來看老身,老身還有什麼煩心事都變沒有了。”
冷薔薇連忙扶着秀姨笑道:“秀姨你看着我長大,何須多禮。”
王秀姑則一臉慈祥地對她說道:“那些讀書人說得好,禮不可廢。無禮則無威,無威則無畏。禮不能免,你這習慣不好。樓主如今又立了那個沈雪當少主,你再這樣遲早其他人都尊他不尊你。”
冷薔薇自然不會拂了對方的好意,寬慰對方道:“昔日紅樓也是由沈樓主與舞聖共掌。”
王秀姑打斷她道:“舞聖可是沈樓主的姐姐。”
冷薔薇接着說:“我見過雪少主。我想我也可以當他的姐姐。”
“哼。”王秀姑有點氣不過來了,心想這丫頭。
冷薔薇見對方如此介懷自是跳開這話題,說起此行所爲之正事:“秀姨,我此番前來,是要對項天龍和烏少羽下一道江湖通緝令。雙龍堡這些年來,暗中逼迫女子爲妻爲奴,如今我已查明確有此事。不過對方二人武功高強,背後還隱有一高人,動手之時,大家須得做好準備,以策安全。”
王秀姑聞言,將之前的心中不快都一掃而去,“薔薇,搗毀雙龍堡之事你也參與進去了?”
冷薔薇點頭肯定道:“沒錯。”
江湖儘管盛傳是“劍狂”和“殺神”聯手所爲,但紅樓不爭這點名聲。王秀姑只是關心一問,隨即又答道:“好。你這道通緝令我會飛訊傳往各州紅樓。當時我聽聞你說要行走各地暗訪排查,一直都很是擔心。雖則你武功高強,但天下間還有很多陰謀詭計讓人防不勝防。你自己要小心。”
“秀姨,你放心。我不會莽撞行事。此番若非遇到了白曉瑜,我會來此調人再去攻打。”
兩人之後又是坐下來閒話一番才作罷。
那邊,許小松和歐陽山也是你說一言,我答一段地聊了開來。
許小松拿起用小瓷杯盛裝的香花茶飲了個見底,之後問起歐陽山:“小山,這段期間你有沒有經歷什麼驚險或有趣的事?”
歐陽山正淺淺的抿着此茶,聽他這樣一說,心中暗道:最有趣不就是見你一掌打穿火海咯。最驚險當然是半路遇上情敵啦。
“我在路上策馬狂奔,驟然看到冷大美人在道中攔截,你說驚險不驚險?”
許小松一聽滿臉疑惑不解地問道:“不應該是驚喜嗎?對方是天外天之境,沒什麼危險的。”
歐陽山甚是氣憤地答道:“正因爲她是天外天,所以危險的是騎着馬的我啊。”
許小松聽她這樣解釋,暗覺對方說得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