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十字軍的呼喊聲,他們的士氣迅速得到了提高。相對而言,趙伏波的主戰騎兵也重新排成了衝擊隊形。
“怎麼,他們還要這麼做嗎?這個小傢伙,還真有些狠勁!”
路易九世輕輕的嘆息,聽在跟隨在他身邊的格雷磨爵士的耳朵裡,可不是件好事。因爲倘若眼前的路易九世喜歡趙伏波的話,那麼對於他真正的主人——阿圖瓦伯爵是不利的。
倘若路易九世打敗了趙伏波,那麼肯定不會殺掉他。畢竟那些奢侈品依然還要他來供應,唯一的歐洲就是開羅由誰來做主的問題。
“陛下,我們是不是調動兩翼的軍隊,我想我們只要吃掉他們,那麼綠衣大食(即阿尤布王朝)的軍隊,就不足爲慮了!”
這些話使興高采烈的路易九世心中一動,根據女兒綺麗爾的敘述,趙伏波與他的黑甲騎兵是一支強大力量的話,那麼格雷磨爵士的建議就沒有錯。
“嗯,格雷磨爵士我想您的提議有道理,叫人去通知他們。派出他們的重裝騎兵,從眼前的敵軍後面進行迂迴。我想大概要不了多久,他們就能輸得到這件事!”
這是自然的,就如同我們前面說過的那樣。馬匹的平均速度大約在25公里左右。倘若真的把趙伏波他們拖在這兒一個小時的話,那麼可以肯定,隨後從他身後迂迴的兩隻騎兵也就到了,到那時……
正當格雷磨爵士打算走的時候,突然又被路易九世叫住。
“別派太多,因爲他們這兒沒有多少人。我也擔心,倘若抽調兩翼太多的軍隊,將會使兩側的馬穆魯克大軍發動攻擊!”
格雷磨爵士恭敬的聽完了他的吩咐,他彎了彎腰。
“是的陛下,如您所願!”
說完就帶着幾個手下,急匆匆的走了。隨後路易九世又舉起望遠鏡觀察着戰場,他發現似乎對方又要發動攻擊了。
“這一次,諸位我們在射出兩輪箭枝之後,就拿出中華槊做出衝鋒的模樣。但諸位,不要衝太快,聽着信號。需要的時候,我們要儘快離開才形!”
說完趙伏波向手下的軍官點了下頭,接着戴着頭盔,心中恨恨的罵了一句。
“我就不信調不動他們!”
上一次的衝擊,給十字軍贊成了多達5000人的傷亡,這是源於蘭博摺疊弓擁有瞄準具的準確性而言。趙伏波手下的傷亡也有數百人。只是真正陣亡的,只有那些被受傷的戰馬從馬上扔下去的騎兵,他們的死因是自己一方戰馬的馬蹄。
休息了片刻,一直穩如泰山的十字軍的陣形一點沒變。更多的騎士補充了前排騎士的缺失。而剛剛的弓箭的射擊之中,那些重甲騎士也受到了傷害。
這是騎士們在第一次對抗勝利之餘,心中所擔心的問題。在與阿拉伯人以往的交戰之中,十字軍的重甲騎兵,幾乎是無知的存在。相對於馬穆魯克騎兵的阿拉伯馬,重甲騎士的重型馬固然速度上要差些,但負重的能力上要比阿拉伯馬好。
因此騎士們的盔甲嚴實而又沉重,對於普通的弓箭基本可以無視。但剛剛大宋羽林軍用滑輪弓發射的,安裝着四棱透甲錐的箭尖,卻使騎士們不敢再小看他們的箭枝。
此刻雖然他們戰意高昂,但心中卻不免要對路易九世把他們當長矛兵使而多有不滿。通常這種被動的情況下,是掂着沉重的塔盾與長矛的步兵充當最前面的防線。
不過倘若想要進行這種快速的防守反擊作戰,那麼就得要重甲騎士以及身後的,穿着鎖子甲的騎兵爲主力進行。所以陣形,是根據統帥的作戰意圖而決定的。
就如同這一次再度發動衝鋒的敵軍一樣,他們依然採用鬆散的隊形發動衝擊,因此他們更可能的是,又要來一次愚蠢的奔射。而這一次,有了拋石機的準備,只會使這些異教徒受到更嚴重的打擊。
果然,當350米時,趙伏波手下射出了第一波攻擊的箭雨。只是這一次,他們射擊時是依靠有着奇怪節奏的號聲開始的。
當一羣的箭枝落下時,在望遠鏡裡看得清楚的路易九世心中暗叫:“壞了!”因爲這一批箭枝的攻擊的主要目標,是十字軍整個陣形的中堅——重甲騎士。
成羣的箭枝落到騎士的身上,倘若只有一枝、兩枝透甲而過的話,那麼這種小傷騎士們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可在第二波箭雨到達時,那慘景就使十字軍的騎士們,不能不擔心。也使聖殿騎士團與聖約翰騎士團的大團長擔心,自己的騎士會在這樣的消耗戰裡損失殆盡。
尤其當那些衝鋒的黑甲騎兵,根據鉛的聲音,突然之間收起了他們的弓,一杆杆長矛出現在他們的身前。甚至隨着這個動作,他們放慢了衝鋒的速度,整個隊形在慢慢的靠近。
“這一次是真的衝鋒,不能再等了,不管別人我們要反擊了!衝鋒……”
最先忍不住的是聖殿騎士團的大團長吉爾多姆一世.德.查特尼弗,他不能眼看着自己的騎士就傻傻的站在那兒,等着對方的攻擊。因此,他舉起了劍,開始發佈命令。幾乎同一時刻,聖約翰騎士團的大團長吉爾多姆一世.德.查特尼弗大團長,同樣舉起了劍。
雖然同爲騎士團,但一直住在這裡的聖約翰騎士團勢力大不如聖殿騎士團。當聖殿騎士團行動時,他們認爲還是與之保持一致會比較好。
值得說明的是,真正的騎士,在十字軍東征的時候,常常會發揮出強大的力量。例如在公元1177年11月25日蒙吉薩戰役中,耶路撒冷年僅16歲的國王鮑德溫四世,率領僅由80名聖殿騎士、500名騎兵和幾千步兵組成的軍隊,大膽攻擊了人數多於自己的撒拉丁的3萬人軍隊,結果卻是撒拉丁精銳的馬木魯克近衛軍幾乎被全部殲滅,傷亡2萬餘人,撒拉丁率領不到1/10的殘兵敗將逃回了埃及。
而趙伏波難道真的要用他的主戰騎兵,去衝擊這道鋼鐵防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