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這一次趙伏波火了,與那匹怎麼說都不聽的臭馬,隔欄怒目相對。揮舞着手臂他衝着馬兒吼起來,就好像它是自己那不成材的兄弟。
“喂,你還講不講理啊,沒見過你這樣臭脾氣的馬,你該學學你大哥!小黑炭哪有你這麼難說話的,它啊……”
馬丁看着趙伏波訓馬的模樣,只得出這樣一個結論,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這個學生的智商是不是有問題。
“這貨有點二!”
倒是小約翰似乎滿欣賞趙伏波的表演,坐在圍欄上掂着又紅又大的水果啃的嬉笑顏開。那是柳苑給趙伏波的,除了做沙拉,多數都進了小約翰的肚子。
“嘻嘻,你要是能給它說得通的話,那我就……我就……”
手中舉着蘋果,突然說不下了,偏着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詞。倒是一直自在說話的阿卜杜勒.哲瑪爾很給力的來了句。
“哼,你還能怎麼樣,你已經是他買來的人了,難不成你還能嫁給他不成。我看你這個想法有點不合適,男人好像不能嫁男子,不過他要是肯要的話,你肯不……”
坐在圍欄上的小約翰的臉色突然變了,他漲紅着臉,說起話來還有股子惱羞成怒的模樣。
“我和你說話了吧,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不說話又不會死,哲瑪爾你、你、你……”
阿卜杜勒.哲瑪爾哲瑪爾翻了小約翰一眼,他纔不怕小約翰,反正大家都是被趙伏波買來的。
逼新了喉嚨學着小約翰的尖嗓子,甚至擺起頭裝出一付女人相。
“我、我、我……我怎麼了,難道我說的不對,你不是他的人?你都已經是他的人了,還能怎麼樣,就只好嫁給他了……”
這時馬丁已經笑的用兩個指頭拼命按着自己的眼皮,彷彿不按着他的兩個眼球就會骨碌碌滾出來。坐在輪椅上的身體,則像抽風似的抖個不停。
穆克冷眼旁觀着他們的嘴仗,對於馬丁瘋狂的笑有些莫名其妙。綠色的眸子看看馬丁,以轉向小約翰,擺出一付若有所思的神情。
倒是趙伏波,原本向着他的飛火燃天獸發火的他,這時也被小約翰他們的話題給吸引住了。
“哎,碰到這麼匹死馬,我都夠鬧心了,你們還在吵,哲瑪爾,閉嘴啊!”
訓完了阿卜杜勒.哲瑪爾,轉過臉安慰一臉氣憤模樣的小約翰。
“放心,他胡說的,我不會娶你的,我也沒那愛好!”
小約翰可不懂,在大宋朝裡可以孌童。在趙伏波心裡這種事,西方的蠻夷小國恐怕並沒有那麼高雅的玩意。
殊不知四海之下皆骯髒,那種事在那時候的西方也並不鮮見。
哪知,阿卜杜勒.哲瑪爾沒有惹到的小約翰卻被趙伏波給惹了。這一次倒是不生氣了,卻狠狠的瞪了趙伏波眼,說話時喑啞着嗓子。
“你……我……你們都不是好人!”
說完低着頭,靦腆的像一個小姑娘一般,快步離開了這兒。
“你呀,全都是你呀,瞅瞅大家原本高高興興的,就全都是因爲你這匹壞馬。怎麼了,好好說不行,非得要老子橫一點才成?今天我不叫你知道知道厲害,我就不是趙伏波!”
說着趙伏波擄起袖子,就攀上圍欄的木架。
圈裡的那匹飛火燃天獸衝他齜牙咧嘴,也是它不會說話,倘若會說的話一定是下面這句話。
“小樣,來唄,當哥哥我怕你!”
聽着趙伏波的宣戰宣言,與他的馬兒的齜牙咧嘴迴應,馬丁開始擔心了。
“這兩個傢伙都有點二,我們……穆克,我看你還是準備一些傷藥好些,不然我怕一會就晚了!”
聽到馬丁的話,小約翰卻向放着傷藥的屋裡跑去。看到這一幕的穆克難得向馬丁笑了一下,歪歪下巴向小約翰的背影示意了一下,然後說了兩個字。
“不晚!”
這時跳上圍欄的趙伏波,正準備向飛火燃天獸發起第一進攻。
哪知,他纔剛剛落到圍欄裡,那匹馬早就掉頭,揚起後面兩隻鐵蹄——定點後踢。
“小心……哎……”
馬丁叫了一聲之後,都閉上眼了。
那可是馬兒們的保命絕學,一腳上去別說趙伏波牛皮甲下面襯着鐵甲。就算是全套板甲,他只怕也要一命嗚呼了。
當他再睜開眼睛之後,拍拍胸脯纔算放下心來。
這一次趙伏波可不像上次那樣沒防備,因此當兩隻鐵蹄飛來的時候,他已經及時一屁股坐到地下,堪堪避無致命一擊。
“你小子這麼絕,來真的啊!好、咱們看誰厲害!”
徹底被這匹飛火燃天獸激怒的趙伏波,騰的一下從地下彈起來。他伸長的手臂直指馬脖子,一付要與這匹壞馬摔上兩跤的架勢。
飛火燃天獸也有些驚訝,自己這個大招後面這個混蛋是怎麼躲過去的。回頭看一他正惡虎撲食一樣朝撲過來,立即邁動鐵蹄早躲一邊去了。
撲空了的趙伏波辛苦的在地下揚起,幾乎被摔平的臉朝着這匹壞馬說了兩個字。
“夠狠!”
跑開的飛火燃於獸兜了一個大圈子回來,馬臉上有嘲諷、有憤怒,那動來動去的嘴脣似乎就在說。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安好心!”
先用蹄子刨了幾下地,接着幾個小碎步一墊速度立即就提起來。飛火燃天獸胸前的白月牙,在剛剛站起來的趙伏波眼睛迅速變大。
圍欄外的幾人,這時目光裡全是擔心。這一下要是被撞實了的話,趙伏波就得永遠“伏”下去再也起不來了。
“那匹馬發瘋了!”
馬丁的心已經快跳出來,心裡開始恨這兩個二貨,幹起架來怎麼全都這麼狠啊。
“哎喲我的媽呀,這要是撞實了,我的主人可不就要完蛋了!那我到哪裡去找一個不禁止我說話的主人去呀……”
“折瑪爾你不要再說了好不好!”
以最快速度跑回來的小約翰,不但拿來的傷藥,也拿來了夾板。看來他已經認定,和兇悍的飛火燃天獸相比,趙伏波處於絕對的劣勢。
場子裡,趙伏波半彎着腰,就像是要進行肉搏那樣。在飛火燃天獸與他撞擊的一瞬間,翻滾着躲開它的攻擊。
躲是躲來了,滿身、滿臉的灰塵、馬糞,還是滿狼狽的。
飛火燃天獸一撞不重,生生的止住自己的衝勢。居然還能在衝刺中轉彎,兩隻大大的鐵蹄擡起,衝着地下翻滾的趙伏波踩下來。
一踢、二撞、三踩這是馬兒的三大絕活,定點後踢就算是獅子讓踢中也夠嗆。馬兒的衝撞雖然趕不是火車頭,但比摩托車那是厲害多了。
高大的馬軀來到還趴在地下的趙伏波面前,前腿高高擡起,衝着還沒直起身子的趙伏波亂踩而下。
馬丁又一次閉上眼睛,他已經不忍再看下去。狼狽的趙伏波還沒來得及直起身子,這一陣亂踩還不得被踩得骨斷筋折。
一直不大動容的穆克,這時也攀上圍欄,看樣子是打算去幫忙的。
“都別來,我沒事!”
趙伏波的叫聲傳來才使大家放下心來,循聲音看去,卻發現這傢伙卻已經吊在了馬脖子上。
飛火燃天獸哪受過這種折騰,整個身體立起來,一個勁的怒嘶個不停。
可吊在它脖子上的趙伏波,兩條腿緊緊夾住馬兒的脖子。
“我叫你瘋,我叫你再給老子發脾氣……叫你給老子發脾氣……!”
趙伏波大聲喊叫着,用力收緊雙臂和雙腿。整個人就像是一道鐵箍,緊緊壓迫着飛火燃天獸脖子上的氣管與血管。
原本還不停跳躍、長嘶的飛火燃天獸被勒住了脖子之後,慢慢失去了力量。
一直兇悍的它突然有些害怕起來,這個平時總拿個鮮玉米杆來哄自己的傢伙,現在怎麼變成了一個想要自己命的凶神惡煞呢。
場外一直提着心的人,這時才從一直抓着他們神經的緊張裡脫出身。要麼坐在圍欄上,要麼坐在輪椅上的他們,現在開始把這當成一場好玩的摔跤。
馬丁從阿卜杜勒.哲瑪爾手裡拿過毛巾,給自己把臉上的汗擦掉。
“這樣訓馬的,還真少見。我看差不多,讓他們慢慢玩去吧!哲瑪爾,推我回實驗室,我還有好多工作要做呢!”
原本這是小約翰的活,只可惜坐在圍欄上的他似乎並沒有離開的打算。馬丁就只好忍受一下這個多話阿卜杜勒.哲瑪爾,好歹這是一個願意幹活的傢伙。
趙伏波並不知道馬丁的離開,真被飛火燃天獸這頭壞馬給激怒了的他,心中的確有了一股子冷酷的想法。
“我對你這麼好,而你這麼混蛋,那老子今個就要你的命!”
趙伏波是那種不輕易動怒的人,但真被惹惱的時候,他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要了對方的命。
隨着他發狠的用力,飛火燃天獸漸漸吃不住勁了。
氣管被牢牢夾住,呼吸已經成了問題。血液供不到腦袋上,也讓它感覺到越來越無力。
尤其,它已經感受到了趙伏波身上越來越濃郁的殺氣,這使它真的害怕了。比起那天激怒它的獅子尿,更令它驚心。
一直以來趙伏波對它都不錯,哄着、慣着,怎麼樣都無所謂。可當趙伏波真的動怒時,它真正開始怕了!
“他是不是不打算要我了,而是打算要我的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