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慶最近一直在斜風細雨樓當着跑堂夥計,但隨着上元節後,柳輕煙前往斜風細雨樓的次數減少,如今他跟趙乞兒自然而然的,前往斜風細雨樓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何況隨着斜風細雨樓一半的樓閣給了靖康商會後,他們也懶得天天看着那些商賈出出進進。
葉青回到府裡的時候,許慶與趙乞兒已經跟陶潛坐在前院喝了半天的茶水,要麼是聽陶潛講着當年皇城司的事情,要麼就是趙乞兒、許慶懷念着當初跟岳飛北伐的事情。
總之三人雖然身份不同,當年的差遣也不同,但如今上了年紀後,坐在一起竟然是滔滔不絕,如同多年未見的老友重逢。
不同於真正的北方,如今的揚州雖然天氣還是有些寒冷,但隨着上元節一過,那股陰冷的寒氣,已經被漸漸從寒冬中甦醒的暖流給驅散着。
有些詫異的看着昏黃的燈籠下,院子裡八仙桌旁神色悠然的三人,走到跟前圍着三人轉了一圈問道:“都這麼清閒嗎?啥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不久,這不一壺茶還沒有喝完。”趙乞兒指了指茶壺,拿起一個空杯給葉青也倒了一杯。
坐下來後的葉青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自語着:“這段時間真是忙死了,怎麼樣兒,篩選完了嗎?”
“都差了,就差挖祖墳了,大部分人都跟辛棄疾一樣,有着歸正人的身份,要麼便是祖籍乃是北方的人,年齡控制在了三十上下。”許慶點點頭說道。
“那就好,安置好了?”葉青再次問道。
“衙署邊上的院裡,共計兩百人……。”許慶繼續說着,這些時日裡,他跟趙乞兒忙着幫葉青篩選親軍一事兒。
原本並不是很着急的事情,甚至想要從種花家軍中調人,但如今種花家軍僅存的都被墨小寶跟鍾蠶帶到了草原上,而其餘安插在各個大營裡的人,此時若是動的話,自然是會影響開始的部署,從而使得在控制五路大軍的中層將領上,出現捉襟見肘的情況。
所以隨着厲仲方、田林二人去了淮陽、高郵兩軍後,篩選親軍一事兒也便落在了兩人的頭上,把關的則就是眼前的趙乞兒跟許慶。
“幫我查一個人,要快,在盱眙軍,應該叫賈涉,其父乃是如今靖康商會的賈偉……。”葉青喝光了茶水後說道。
“你不會想讓他任你的親軍部將吧?”趙乞兒的三角眼帶着一絲不解問道。
“有這個打算,先找到這個人再說吧。”葉青點點頭,他確實有意讓靖康商會副會長之子賈涉,率領自己的兩百親軍。
當然,這還要看如今的賈涉,到底在盱眙軍中是何職務。
當他知道賈偉是被推舉出來的副會長後,並沒有詢問過賈偉的事情,也不過是聽燕慶之跟趙師淳,唸叨了幾句賈偉有子賈涉,在盱眙軍從軍的閒話。
所以對於葉青來說,若是能夠把賈涉拉到自己的跟前,對於賈偉來說,這也可以算得上是自己給足了他這個副會長的面子,對於商會還是對於自己,都是有利無害的事情。
何況,歷史上的賈涉倒真是一位能征善戰者,一直在盱眙軍當上了統領,與金人的交戰可謂是勝績驕人,這樣的人才若是不能招攬過來,等到以後再被有心人利用,葉青可就要追悔莫及了。
與三人又閒聊了幾句後,這才拖着有些疲憊的身子往後院走去。
如今柳輕煙已經算是住進了葉府內,但也不知道是葉青的原因,還是柳輕煙的原因,或者是因爲白純跟燕傾城都在的原因,所以才使得葉青變得有色心沒色膽,即便是到了現在,都沒有把柳輕煙變成一個真正的女人。
上元節過後的一個多月時間裡,不論是白純還是燕傾城,哪怕是鍾晴,三女都在刻意爲葉青跟柳輕煙製造着機會,但平日裡古靈精怪的柳輕煙,一到了正事兒上也開始向葉青似的變得很慫,每每有與葉青單獨相處的機會時,她都會覺得自己彷彿一直都在被白純三人偷窺着,哪怕心裡頭明明都知道,這是她們三人刻意給她製造機會,但不知爲何,那種被人監視的感覺就是在心裡頭揮之不去。
腦海裡思索着自己剛纔從前院離開時,門房陶潛那飽含深意的眼神,只見後面的兩棟閣樓窗戶,只有柳輕煙的那棟亮着燈光,有些迷惑的葉大官人,自然而然的便往柳輕煙的那棟閣樓裡走去。
敲了敲門卻是無人應聲,推開門的霎那間,只見柳輕煙蹭的站了起來:“你……你怎麼進來的?你幹嘛不敲門!”
“我……敲了啊。”葉青神情更是迷惑不解,隨手指了指身後的門說道:“其他人呢,都跑哪裡去了?”
柳輕煙的臉孔不自覺的變得紅潤了起來,有些不敢正視葉青的目光,心知肚明的結巴道:“那個……那個……晴姐姐說想那邊住了好幾年的宅子了,而且純姐姐跟傾城姐也沒有去過,所以她們今日去那邊了……哦,對了,她們說今天不回來了……。”
說道最後,柳輕煙的聲音已經是低不可聞,如同蚊蠅一般。
“你剛纔說什麼?”大大方方的在柳輕煙的房間內坐下,葉青側着頭問道。
柳輕煙心中自是知道,今日府裡的這一切,都是白純她們刻意爲自己營造的,但心頭緊張還難爲情的她,此時更是不好意思再把剛纔的話,在某個後知後覺的人跟前重複一遍。
“你喝水嗎,我給你倒。”柳輕煙早就失去了往日裡的古靈精怪,整個人都變得慌慌張張的。
“你沒事兒吧?病了不成?”在柳輕煙從身邊經過時,葉青一把拉住柳輕煙的手問道。
“哎呀……放開我……啊……。”原本就如同心中有鬼極爲緊張的她,在被葉青拉住手後立刻條件反射的說道,只是一不小心,隨着葉青刻意的用力,而後柳輕煙整個人便跌倒進了葉青的懷裡。
太陽照常升起,只是今日因爲天空飄散着的雲朵,而使得的天氣格外的明媚晴朗,讓人有種整片天地煥然一新的感覺。
一宿都沒有怎麼睡着的柳輕煙,整個人就那樣保持着一個姿勢,揹着葉青蜷縮在牀上,感受着身後那火燙的,緊緊摟着她的身體,整個人是一動都不敢動。
腦海裡一直浮現着昨夜裡發生的種種羞人的事情,一個聲音一直在心裡頭不停的問着: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若是白純她們一早就回來的話,自己還怎麼見人啊?昨天真的是羞死了,那個白癡……啊?
就在柳輕煙僵硬着身體胡思亂想的時候,才注意到放在自己胸口的手突然動了動,隨即自己整個身子跟着一顫,昨夜裡的那種感覺瞬間讓她從頭到腳的一陣發麻,順帶着某個地方好像再次傳來了微微的痛感。
“你是不是一夜沒睡?”葉青的聲音在柳輕煙耳邊響起。
能夠感受到,被他緊緊摟在懷裡的佳人,如同綢緞一般嫩滑的身體微微一僵,柳輕煙的聲音瞬間響起:“你纔沒睡呢,我睡的可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還怕你昨天晚上沒睡成呢。”葉青再次緊了緊懷裡的嬌軀,自然而然的引起柳輕煙下意識的嬌呼聲。
隨着柳輕煙的嬌呼聲響起,葉大官人再一次的蠢蠢欲動,而柳輕煙也同樣,能夠感受到昨天夜裡欺負了她一夜的東西,又再次緩緩向自己下了戰書。
“不要……。”柳輕煙想要反抗也請把她掰過來的身子,而後就在此時,外面突然間響起了白純等人的聲音。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要讓房間的兩人聽見,總之在樓下的幾人,就如同是被人定在了柳輕煙的閣樓下似的,彷彿除了樓下那一塊兒地方,便沒有其他地方供她們說話聊天一樣。
“她們回來了。”整個人轉向葉青,不敢直視葉青的眼睛,柳輕煙低着頭羞澀緊張道。
“生米已成熟飯,何況看樣子她們是有心成全咱們,咱們又豈能辜負她們的美意?”葉青伸手挑起柳輕煙的下巴說道,那張漂亮的臉蛋兒寫滿了羞澀與緊張,雙目緊閉,長長的睫毛如同柳輕煙的心情一樣,緊張的顫抖着。
當一個女人閉着雙眼、顫抖着長長的睫毛,任由你擡起下巴審視她時,或是以一種任君採擷的姿態面對你時,這個時候,想必任何男人都無法控制自己的慾望。
於是下面三女談的好不熱鬧,樓上的一男一女同樣是激烈而又深情的探索着對方的身心與靈魂。
顯然柳輕煙不像葉青的臉皮那麼厚,整個人竟然在房間裡磨蹭了一天,終於在天黑的時候,才終於鼓起勇氣去面對比她先進門的三位姐姐!
不過身爲最晚過門的她,心中則是一直想着葉青的話語:別忘了,我的初吻可是被你當初咬去的。
於是柳輕煙的腦海裡一直迴響着這句話語,彷彿她纔是第一個進入葉家門的女人似的,開始恭恭敬敬的給白純、燕傾城、鍾晴三位姐姐看茶。
而至於那位把她終於真正帶回葉家的男人,此刻則是在另外一邊,一邊看孩子,一邊正審視着關於賈涉的各種消息。